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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荞,快,快来看,想不到这里也有这种果子。”顾君白的脸上,带着从前没有过的惊喜,一张绝色容颜软了棱角显得更加惹人注目。
顾采荞看着他跑过来,直到他将手里的东西全部放入自己手中?,冰凉的感觉让她垂头一看。
“桑葚果?”她也跟着心头一喜,忙捡了两个,丢尽了嘴里。
顾君白脸上喜悦一收,狐疑的看着顾采荞,“你怎么知道这是桑葚果?”
呃,顾采荞脸上僵硬片刻,很快不着痕迹的转了过去,唇角弯弯。
“我书上看来的呗,而且你忘了我家以前干啥的了?爹去江南也见了,回来说给我们听过。”
顾君白想了一下,觉得合理,便不再在意,脸上的喜悦又回了一些。
小荞知道桑葚果,但肯定没吃过,桑葚果极软,是没办法从江南运回颍川的,运到了就坏了。
“那好不好吃?甜不甜?”
顾采荞点了点头,递了两个给七婆婆尝,然后将剩下的搁到了桌上。
“这些就给铭哥儿他们尝尝吧,野果子挺好吃的。七婆婆,那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七婆婆笑眯眯的送二人出了门,没再留他们。
二人走出没多远,顾采荞就慌不跌的扯住了顾君白的袖子。
“小白,果子在哪儿摘的?快带我去看看!”桑葚果啊,那可是她最爱吃的果子了,天知道刚刚留下那一捧的时候,心里头在滴血啊。
万一,万一就只有那几颗……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好不容易捧了那点儿,眼都不眨你全给送人了。”
“哎呀,那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嘛。还没有没有啦,快点带我去!”禁不住顾君白的斤斤计较,一把扯了他的衣袖,就要往前跑。
顾君白忙反手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不等她站稳就松了手,掸起了衣袖。
掸了好一会儿,顾采荞都快不耐烦了,才慢条斯理的抬起手,朝着七婆婆家的另一边指了指。
“在那边,你往哪儿跑?”
顾采荞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然看到几颗挺大的桑树矗立在远处,满树吊着或红或紫的桑葚果,大片大片的桑叶藏都藏不住它们的身影。
两个人手拉着手,奔了过去。
“嘘,轻一点儿,别让人给发现了。”
说是在七婆婆家的旁边,其实走过去才发现,也隔了好一段距离的。而且到桑树跟前的路都长满了野草,两个人走了一阵儿才走到。
眼睛朝着桑树后面习惯性的一望,顾采荞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桑树后不远处,四处矗立着一些横七竖八的木桩,每一根都黑漆漆的,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一些房梁,柱头什么的。桑树后,原来是有一处房子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烧毁了。
“这房子是哪家的?被烧成这样都没人管?”走近那些被烧的黢黑的木头,顾君白伸手摸了摸,好奇的问道。
顾采荞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从小在集上长大,很少回来,也从来没听家里人说过村子里谁家有房子被烧了呀。管他的呢,这四周到处都长满了杂草,房子肯定不是近期烧的,一定是荒废了的,这些桑葚也没人来摘,她先摘些回家吃吃再说。
四处打量了一番,顾采荞发现不仅仅是房前有桑树,在被烧毁的遗址四周,其实都有桑树的影子,大都有成人大腿粗细,高高大大,都结满了丰硕的果实。望着那紫红欲滴的桑葚果,顾采荞再也无法淡定。
“小白,你快上去摘,我去那边采几张梧桐叶来。”
顾君白闻言,朝她点了点头,纵身一跃,只见足尖在树干上几个轻点,人便已经到了树顶。而大树却只有枝头末梢的几张树叶产生了些许震动。
最近一阵子顾采荞家一直在挖井准备支应摊子,地里的活计也都有爹娘和大哥去做,王家二郎和三郎便觉得闲得慌。想去村口找顾采荞玩儿,又觉得有点远,而且顾采荞毕竟是个女孩子,是不会跟他们一起下河摸鱼,上山砍柴什么的,两个人只好背着背篓来到湾里,挖野菜喂猪。
而顾采荞和顾君白不知不觉间其实也来到了湾里。
王家兄弟在梧桐树下挖着碧绿脆嫩的芥菜,白蒿,刺刺菜等野菜,而顾采荞的目的则是去梧桐树下取几张硕大点的叶子,折成几个树叶兜子,用来兜桑葚。
这样,他们便不期而遇了。
“兴义哥?兴仁弟弟?你们在..干什么呢?”
“采荞?”
“荞姐儿?”两兄弟看到顾采荞,纷纷惊喜的跳了起来,提着挖野菜的篮子朝着顾采荞奔了过来,围住了她。
“采荞,你怎么在这里?听我爹你说你前些天掉井里去了,没有什么事情吧?”
顾采荞呵呵一笑,耳根一红,不好意思看二人,于是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这,这不是那日吓着了,来找七婆婆给我扎扎针嘛。你们呢?在这儿挖野菜?”
“是啊,爹娘和大哥忙着下地,大姐和秀珠在家收拾,就我俩没事干,就出来挖点儿野菜喂猪咯。你扎完针了吗?怎么不回家?难道是想上雷公顶吗?”
“当然不是。”顾采荞抬手指了指脑袋顶上的梧桐树,朝着兄弟二人解释道,“我来摘几张梧桐叶子。”
王兴义一听,忙扯住了顾采荞的袖子,将自己手里的菜篮子交到了她的手里。
“那树太高,你又不会爬,我帮你去摘吧,你帮我提着篮子就成了。”顾采荞握着手心的篮子,看着已经跑出去的王兴义,抬手讪讪的指了指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处大石坎。
爬到石坎上,她几乎是坐着都能摘到梧桐叶子。
可是看着已经爬到树中央的王兴义,顾采荞只好闭了嘴,与王兴仁一起静静等着。
“荞姐儿,你摘梧桐叶子干啥?”小身板慢慢蹭到顾采荞身后,一颗圆圆的脑袋晃了几圈,也没想出来梧桐叶可以用来干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之后,他决定还是不耻下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