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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华,我上早朝去了。”林烨道。
吕静华微微一笑:“夫君,路上小心。”
马车走至一半,一人忽然闯入马车,“烨,你应该看过海东青送的信了,如何。”
“风,这个仇,我自然要报。”林烨想了想,问道,“礼部尚书应了?”
“他不会蹚浑水。”风理了理衣容,坐下,“看来,昨晚你们相处甚安啊。”
“她睡着后,我处理公文去了,反正不久之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了。”
皇宫,“棠珊,我听说冷元戊死了。”
“华亓杀的,对你我可是毫无保留。”棠珊微微一笑。
皇上扶额,道:“你这不是诚心祸乱公堂吗?冷元戊一死,阑凤、离风和林烨三个人必定不会消停。”
“他们要是这都处理不好,要他们干什么?你说呢,世扶。”
“你到底在闹哪样?”
“世扶,这天下太大,我担心,你沉醉其中了。”
吕世扶叹气,握住棠珊的手,“我都记得,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你说,我王棠珊这一辈子怎么就爱上你了呢……”
魔心殿,“你的伤差不多了,从现在起,你若无法打败她们6人,我不会放你离开,让你时刻担心,还有不能用竹鸣。”老头声音幽幽响起,语毕就有6人出现,形态各异。
此6人极美,为首一位抱着一把古琴,神色安宁;第二位手执棋子,模样专注认真;第3位潇洒挥毫,在地上留下看不懂的字;第4位右手执笔,左手挽住袖子,在一张浮空的纸上描摹;下一位脚步轻盈,纤细的手指挑选着茶叶,有条不紊地泡茶,香气淡雅幽香;最末一位用内力将花瓣融合,揭开香炉盖子,竟是在炼香。
雪恢复了女装,本来眉目清秀可人的她顿时在6人面前失了颜色,她静静看着6人,直至抱着古琴的女子起身,冷眼看着她。
“琴棋书画茶香,还请姑娘赐教。”
“赐教不敢,在下宁雪,请。”
“姑娘未免太有信心了,书得罪了!”娇柔女子操控一支极大的毛笔,围绕雪,在地上写着什么,雪还纳闷,心道“为什么不攻击我?”
金光四起,墨色文字流转,形成一个复杂阵法,雪急忙运功抵抗金光,却依旧无法避免被震伤。
“原来实在布阵,领教了。”
琴音不甘示弱地响起,听得雪想偏偏起舞,香气扑鼻,竟是有些昏昏欲睡,雪咬了自己一口,疼痛的感觉让自己清醒,快速拿出雪剑,应付千变万化的阵法。
浅绿色的水从阵法边缘流出,淌向阵法中央的雪,雪大惊,这分明招招扣中她的死穴,她远程攻击效果十分弱,而阵法、毒水的攻击又无法被唯心境界消弱,“冰封术。”
绿水“滋滋滋”升腾起烟雾,中毒的范围竟是更加大了,“噗……”雪感觉被一粒东西击中了,而且力道不小。
连发而至,雪受到琴音干扰,无法真确判断暗器的方向,只能被动防守,吃了不少亏,伤口触碰到了毒气,立即血液立即沸腾起来,伤口发黑,十分吓人,正是此时,黑色墨水接连弹射,落地后,连地面都腐蚀了不少。
“哇……”一口黑血吐出,连续中伤,现在的雪根本没有回击的能力,“我输了。”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不见,6位女子恬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雪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她拔剑,自己练起了剑法。
早朝过后,风和烨回到司马府,“朝堂上,文官除了左右丞相、仆射,也就几位尚书大人和中书令官职较高,可以带动部下。”
“烨,你应该知道,左右丞相是自己人,但由于文武兼备,所以文官之中号召力不大,左右仆射相当于丞相的位置了,但是左仆射是一位王爷,从不管事,右仆射是华亓,不可能向着我们。”
“中书令统领的中书省以前是雪的旧部,现任中书令受过雪的恩惠,这个应该不难。”烨分析道。
“那就是六部了,就不知道华亓掌握了几部。”
烨皱了皱眉头,道:“皇上登基5年,一直是华亓担任右仆射,你说,这会不会有猫腻?”
“不管了,哪怕得罪天下人,这华亓必须死。”
“但是,华玉死的时候,为什么丧事草草了结?”
“华家子嗣众多,华玉生来就不招华亓喜欢,正好借此事,将正妻逐出了屋。”风倒了一壶茶。
“你倒是死性不改,家中一个仆人也没有。”
“人多舌燥,这样反而清净。”
“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烨揉了揉鼻子。
静华公主府,“静华,是不是现在为夫做什么你都会支持?”
“夫君,这是自然,只要不危害到皇兄和皇嫂,我都可以答应你。”
“在过不久就是皇后娘娘生辰,我要你……”
“就这么简单,夫君,放心好了。”静华挽住林烨的手臂,头抵在林烨肩膀处。
传闻中的皇上十分专情,今生只爱皇后一人,事实如此,到了皇后生辰之日,皇宫内宴请文武百官及其家眷,普天欢喜。
“棠珊,或许这是你今生最繁华的一次生日了,不过只有这一次了。”
“世扶,你是说,我们可以离开了?”
皇上点头,郑重说道:“君无戏言,我找到接班人了,让他们停手吧,莫要闹出人命了。”
“这人是谁?”
“右丞相林烨。”
“好,我便在走之前,帮他最后一把。”王棠珊笑着,拉着吕世扶的手,“这会是这辈子最拘束的一个生日,但我收到了一份最好的礼物。”
皇上笑着勾了勾皇后的俏鼻子,“我爱你。”皇后脸一下子红了,甩开皇上,独自跑开。
后花园,所有女眷都在此庆贺,静华走到户部尚书的独女前,“你就是户部尚书大人的爱女孙祥栎吧。”
“参见长公主。”
“免礼。”静华笑了笑,“我夫君久仰孙大人办事一丝不苟、忠君忠国,故想登门拜访,又恐唐突,命我先与你们说清楚。”
“无妨,林丞相日夜操劳,这才辛苦,若丞相大人驾临孙府,是孙家的荣幸,哪里会唐突啊。”孙祥栎十分懂礼仪,静华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这便说定了,孙妹妹。”
“祥栎岂敢高攀,真是折煞我了。”孙祥栎福一福身,送静华离开。
烟雨公主一直坐在角落里,默默的,静华公主见后,走过去,道,“皇妹怎么一人在这儿?”
烟雨公主惨淡一笑,“我竟是才知,皇姐原来这般会挖苦人。”
“我怎么听不懂皇妹在说什么?”
“听不懂?你和你林驸马情投意合。”烟雨公主站起来,步步紧逼,“我竟是现在才知道皇姐是这般的人。”
“皇妹你,和离驸马过得不好吗?”
“瞧瞧你,很好,我过得好不好与你何干,皇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从今之后,形同陌路……”烟雨公主凄美一笑,挥袖离开。
“皇妹!皇妹,你!”静华看着烟雨公主孤寂的背影,心痛。
正殿,“众位爱卿,今夜不必顾忌君臣之礼,只管你们玩乐,不醉不归!”
“谢皇上!”
离风走到陆阑凤面前,道:“雪,出事了。”
“略有耳闻。”
“你一点也不关心?”
“我才明白,我和她没法一路走下去,也许她爱的是你。”
“但雪也是你半个妹妹不是吗?”
陆阑凤苦笑,“不是半个,她从来只把我当做一个哥哥,其实有时候我会羡慕你,我更希望她无情到底。”
“好,既然是哥哥,我就告诉你,华亓害了她。”
“右仆射?”换来的只是风离去的背影。
林烨在各位尚书大人之间穿行自如,看的人好生羡慕,“烨,好了吗?”
“态度都支吾不定,要么是怕隔墙有耳,要么……”
“华亓这个老狐狸!”
魔心殿,“冰消雪散!”雪剑迸发出一阵强光,雪花纷飞,大地结冰,乱雪中一抹淡黄上下舞动,观者看得清醒凝神,舒爽极了。
“嘿——”剑指苍天,由地而起,直飞向上,半空那一抹淡黄用剑轻盈划过一圈又一圈,“给我起!”落叶受到剑气逼迫,旋转成一个圆圈,飞旋着,带起满地风沙,伴着漫天的雪花,别有一番滋味。
“呼。”宁雪落地后缓缓吐气,以剑支地,笑了,“终于练成了。”
回到大殿,雪持剑指向6人,“我要再挑战你们!”语气是说不出的自信。
先发制人,雪知道她们没有近身攻击的人,便提剑直奔她们而去,却不料香似早已预料,洒出一手香粉,琴也伺机弹奏起来,书被棋保护着,两人离战场远远的,茶取出茶壶,倾倒毒水,画静静看着,一动不动。
“雪夜魂魄!”一个、两个、三个……殿内处处都有雪的影子,香不急不忙,拿出香炉,让香气溢满整个大殿,琴也尽力,让乐声回荡。
反观书、棋和茶,三人就很被动在防守,尤其是只会阵法的书,使棋更加手忙脚乱。
雪迅速移动至书背后,被棋发现,硬抗了几记暗器,送走了书,乐呵呵地说,“布阵需要时间,可惜了。”一边闪过四处飞的棋子。
雪一瞟眼看到了坐在地上的琴,“冰封术!”借着茶倒在地上的毒液,地面很快冰封了,连琴的双腿,也被冻在冰中,“对不起了,美人。”正欲得手,一直不动的画握住笔,招招紧扣上来,打了雪一个措手不及。
“梦醉冰雪!”殿内黑影瞬间减少,雪剑发出了共鸣,砍在了毛笔头部,墨汁飞溅,雪大惊,运转起踏雪无痕,笔直后退,又在墙壁上借力,奔着棋和茶去了。
“飘雪!”原本稀稀落落的雪花越下越密,模糊了视线,雪隐匿声息,悄然杀掉了棋和茶。
所有事情总是无法十全十美,画再次突袭,雪反手将剑甩起,击中画的手腕,毛笔在空中优雅打着旋,落地,腐蚀了一片地面。
“该你了。”雪轻笑,剑整个贯穿画,“你的偷袭不错。”
殿内琴音愈来愈弱,“看来,你的内力支撑不住这么久了。”
“休要伤她!”香冲上来,运功将香炉扔向雪,雪立起剑,香炉和剑在雪的眼前碰撞在一起,擦出了火花,香炉不断转动,摩擦时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冰天雪地!”雪剑结冰,顺带着香炉也结起了冰,香的嘴角溢出一丝血,香也不顾,抹去血迹,再运功,希望能用内力焚化冰。
耗费不少气力的雪和受伤的香竟是打的旗鼓相当,可惜雪漏算了琴,原本悠长的琴音亢奋起来,如千军万马正在对战,雪被击中后,表面看着毫发无伤,实则受了不轻的内伤。
香的内力焚化了冰,还击中了雪,雪猛地后退,击中墙壁,这一局,她又输了。
“老头,你这不诚心让我出不去啊。”
“差不多,反正现在,你出去也只是送命。”
“那就对不住了。”雪面色一冷,“雪动九天!”
未待雪花飘落,老头一伸手,雪花全部化作雪水,渗入地里,消失无存,“你还是乖乖打败她们吧。”
静华公主府,“又到冬天了,看着天,下雪了。”
“是啊,去年下雪的时候,我还在和皇妹堆雪人呢,可惜现在她都不理我了。”
“可是烟雨公主?”
静华点头,把头靠在林烨肩膀上,“离将军为什么不理皇妹呢?”
“因为……他心中住满了,再容不下其他。”
静华看着他,“那你的心中,有我吗?”
林烨没有回答,去了司马府,独留静华一人痴痴等待。
“你说,华亓怎么没动作了?”烨问道。
风轻笑:“可能在准备一个更大的阴谋。”
“你,去看看烟雨公主吧,你看,你现在连她的闺名都不知道。”烨悄声说道。
“既然我注定了要负她,我又何必给她一个虚伪的幻觉。”
林烨苦笑,道:“我果然做不到你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