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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在乔府朱门之前的正是小平王和石峰。
小平王今日换了一身书生打扮,腰间佩戴一块青玉,锐利的眼神深深的看了石峰一眼,道:“石峰少爷,你那匹魔云马我可是还惦记着讨回呢!不如我们在来年乡试的时候,以文采诗歌一较高低如何?”
“好啊!”
石峰一口答应下来,“不过……赌注的彩头是什么?”
“彩头啊……”小平王眼珠子一转,“刚好前几日塞北那里送了几位美貌水灵的胡姬女子。不如就作为此次赌注的彩头如何?”
石峰有些鄙视的目光停留在小平王身上,摇摇头,摆手道:“我对女色可是没有半点兴趣。”
“这样啊……”小品王细细一想,旋即一拍脑门,“有了!上个月,府衙里有位官员送来了一件七彩黄金甲,价值连城,也是本少爷的战甲,作为赌注,相信石峰少爷不会不动心吧?”
“七彩黄金甲?”石峰呵呵一笑,伸出手掌来,“那一言为定!”
啪!
双掌一击,顿时,小平王和石峰都开心的笑了。
这时候传信的乔府家丁已经走了过来,微微躬身,一摆手向两人道:“两位少爷,请这边请……”
“请!”
“请!”
小平王和石峰互相做出请的姿势。
两人都跟在乔府家丁的身后,走进了乔府当中。
乔府地势开扬,屋舍千余间,花草虫鱼,草木林池,都隐隐显示着这乔府主人的地位。同样,作为京城四大家之一的乔家,虽然比起石府规模上要小上一些,却也有着自己别样的风情。
“乔罡,往生候。和你的叔叔石虎一样,都是镇国大将。一个镇守塞外,一个镇守北方的冰雪之城,可以说是龙乾国的中流砥柱。没有这两位大将守卫龙乾国,龙乾国怕是难以安定啊。传闻往生候乔罡已是造化之境,拳脚移动间移山填海,修为精深,更是一位凭借一己之力,百万敌军的冲杀中生擒敌军主帅创造了传奇之人。哦,对了,好像乔罡和伯父天龙候私交甚好。”
小平王介绍道。
石峰点点头:“嗯,小时候父亲经常带我来乔府玩。乔罡叔叔也非常喜欢我…如今一晃,五年过去了。昔日那一位玩泥巴的少年,悄然间长大了…”
小平王深深的看了石峰一眼,笑道:“不知道乔罡叔叔知道我举荐的是你,该是作何感想,哈哈!”
“我想,他会失望!”
石峰耸耸肩,故意装出一副恨无奈的样子。
不一会儿,小平王和石峰便来到了议事堂前。
议事堂里的摆设简洁、干净、只有几张座子,椅子,让人很难和二品官员的府邸联系起来,显然乔罡生活比较朴素,过得很节俭。
待到家丁向诸位朱袍官员拱了作揖:“老爷,他们来了。”小平王和石峰这才走了进来。
乔罡正襟危坐于正堂,好似一位睥睨天地之间的神将一般,眼眸流转之间,有着掌控人的生死的气势。
如果有会望气的道士在此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往生候乔罡身上有一股杀伐之气,直冲云霄。
这是“将气”。
只有历经沙场数十年,才会修养而出的“将气”!
他第一眼就看出小平王身旁的少年,虽然衣衫普通,面目也不算出众,但是气质却是不俗。不过他总感觉那面孔有些似曾相识,一时间,却有些想不起来。
“乔叔叔好。”
“侯爵好。”
小平王和石峰毕竟是小辈,顿时拱手施起礼来。
正在两人作揖的时候,坐在四周的官员们也纷纷把目光都锁定在石峰的身上,都暗暗的打量和观察起此少年来。这一年乡试,他们党羽怕只能争取到一两个名额,断然是马虎不得的,所以这观察和打量更是仔细。
“看起来还不错,有人龙之相,不过就怕是绣花枕头。”
“恩,我也觉得是这样,马虎不得,得多考测考测!”
“不,不好。我觉得此人不行,虽然站在堂间被这多人注视不曾表露出任何的畏惧之色,但从他的面向来看,属于难以得到重用的那种…”
众官员低声议论了起来,交头接耳,不时抬头看向石峰。
乔罡见石峰被众官注视,面色平静,不惊不惧,心下顿时多了一抹欣赏,嘴角也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他深深的看了小平王一眼,威严的声音打破了所有的沉默:“小平王,这就是你举荐的人才吗?看起来不惊不惧,坐怀不乱,嗯,是个人才,有担当大任之风!不过这位考生是……”
“禀侯爵,草民石峰。”
石峰拱手回答。
他和乔罡叔叔至少也有六七年未见了,乔罡叔叔没有认出他来,也是正常。何况,随着他武道修为的长进,他的身材魁梧一时间高大了不少,已完全不是从前那羸弱瘦小的模样。
“石……石峰?”
乔罡霍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语气充满激动,不由得又多打量了石峰几眼,不确定的问道:“你就是石大哥的儿子,石峰?”
“啊?不是吧?”
“这……”
“石天之子?”
众官们也都纷纷惊讶了起来,目光都被石峰紧紧吸住。
“不…不可能的。石峰那小子我见过,喜欢研究学问,从小也厌倦习武。看你的样子是文武双修吧,应该不是了。”乔罡摇摇头,缓缓的坐回了椅子上,也慢慢的按耐住了心中的激动。
“我就说么,这人怎么可能是石峰…”
“可就是看的像…”
众官无法把目光从石峰的身上移开。
”乔叔叔,我正是石天之子石峰。为了掩人耳目,我不得不选择读书研究学问,但事实上我已文武双修。叔叔长年镇守冰雪之城,对近日发生在石府里的事情不知晓,也是理所应当。”
石峰拱手款款的回答道,几句话就在众人心中掀起巨大波澜。
单就在石峰在石虎的眼皮子地下,文武双修到现在而安然无恙这一条,这其中的心性和隐忍,就远非非常人可及!
赵太傅看着石峰,顿时想起了前几日在石府中扬眉吐气的那位少爷,似乎还和柔琴公主有着莫大的关系,不由得向乔罡递过一个眼神。乔罡和赵太傅深深点头。
“好!”
“好!”
“非常好!”
乔罡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激动,啪的一声,拍起桌子,连叫了三个好。
他走到石峰面前,道:“想不到石大哥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其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日老夫倒要替石大哥看看你如今的武艺长进如何,是不是还延伸着石天的刚强血脉!”
“来人啊,给老夫拿枪来!”
“乔大哥,不必激动,我看石峰少爷面上文气盘旋,怕是是在诗经歌赋之上有着一番造诣,来年既是考测乡试,不如让太傅我来试试他的学问如何,也好给诸位心里露个底。”
赵太傅知乔罡性子直爽,连忙岔开话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拱手道。
这话顿时引来诸位官员的点头同意。
“哈哈,是我太激动了,把这茬给忘了。”
乔罡尴尬的笑了笑,摆摆手道,“赵太傅你既然想要考教石峰的诗经歌赋,那太傅尽管考册出题了,老夫也想看看石峰如今的学问如何!你觉得呢,侄儿?”
石峰自信满满,向赵太傅轻轻点头,拱手道:“侄儿自是没有意见。”
见石峰如此自信,赵太傅微微点头,暗道年轻人如此锐气,日后若是入职当官必然会给官场里注入一道新鲜之气!
当下,袍子一挥,道:“既然都是儒士,信奉孔孟之道,寻常的唱诵诗歌,对对子,怕是难不住你。老夫文场纵横,这些年来,也和众多儒生文士精研孔孟大道,得到了不少的明悟熏陶,如今,不如你我以孔孟之道对决如何?”
“孔孟之道?”
石峰闻言,一怔神。
佛有佛道,玄有玄道。
孔孟之道他从书籍上不只一次看到过,然而,其中的内涵却是不知。
“是。其实我们儒生在读书朗诵之时,便在增长学识修为,读书以明智,读书以开化,读书以教民,这些都是人在孔孟之道上取得修为长进的结果,换句话说,只要你读书修养学问,那就是在修行孔孟之道,明智,开化,教民,这些都是孔孟之道修为的初级境界,更高的境界是‘兼及天下’,‘王道治国’,最高层的境界是‘天下大同,夜不闭户!’”
“孔孟之道,就是读书人的道!”
赵太傅背着手,训诫道,宛如一位历经沧桑人世的长者。
石峰脑海中似乎是有了一些明悟,不过不太清晰。
“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些也是情有所原。”
说着,赵太傅一挥手,“来人啊,摆设棋局,玲珑棋局!”
话音方落,议事堂面前出现了百余名儒生打扮的文士,这些文士穿戴整齐,长衫长帽,面目平静,每一位的手中都握着一块清脆透亮的玉石。
不等众人走出议事堂,为首的一位文士,便已是祭出手中的那一块玉石,口中唱诵冗长的咒语。
忽的,伴随着一阵阵难以读懂的音节传出,一个方方正正,足足有九九八十一格的黑白棋局,便是出现在众人面前,引得一阵惊呼惊叹。
“他的幻化玉兽是棋局,其他人的幻化玉兽是棋子。棋局、棋子各有妙用。”
赵太傅一边介绍,一边来到偌大的黑白棋局前,挥舞长袖,道:“石峰,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