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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马冲到两人附近之处,马上两人双双勒马,翻身而下,却是两个女子。
当中一个女子体态轻盈,身着一身红衣,脸上一块红纱遮住了下半边脸,只露出两道黛眉,一双明亮而又清澈的美目,手中执着一条卷成几团的红色长鞭;另一个女子一身青衣,长相平凡之极,倒无甚出奇之处。
两人一翻身下马,这青衣女子便站于那红衣女子身侧,神态甚是恭敬,显然两人之中以这红衣女子为首。
无言略感惊奇,这么两个女子,怎么会让附近的人怕成那般模样,个个惊呼奔逃,这倒奇特。
那红衣女子抬首望了望胡二那招牌,接着望向胡二跟无言,只是稍扫了胡二一眼,望到无言时,却是上下打量了起来,似乎对无言甚是感兴趣一番,红衣女子旁边那青衣女子也对着无言不住打量。
无言被两人望得甚是不舒服,但跟这两人又素不相识,只能当做若无其事不去理这两个女子。
那红衣女子转过目光,瞥了一眼桌上的酒缸,开口道:“便是你们在这里卖这个一杯醉跟翠濡酒了吧?”这女子说话声莺声燕语,甚是悦耳动听。
无言心道:“你们?笑话!我岂会与这骗子一伙。”不待胡二回答,抢道:“错了!他是他,我是我,你说你们岂不是将我与他扯做一处了,这酒是他的,我只是来饮的罢了。”
胡二点了点头,笑道:“没错!这位姑娘这酒局正是在下所设的,不知姑娘有何见教,难不成姑娘你也想来试一杯?”
青衣女子道:“你可别乱说,我们家小姐可从来不饮酒。”
胡二心道:“这倒奇了,既不饮酒,到我这却是何意?”开口道:“哦!原来如此,姑娘既不饮酒那却是为何?”
青衣女子道:“先前我跟我们小姐在街上听闻有人说你这有翠濡酒跟一杯醉,我家老爷又刚好甚是喜欢饮酒,是以我家小姐一听这消息甚是欢喜,快马加鞭便赶了过来,你这桌上所有一杯醉跟那翠濡酒我们全要了。”
胡二一听这话,心中大喜。此时周围人皆已走得干干净净,他正愁没人来饮,这两个姑娘要买这酒,正合了他的意,但他脸上却装出一副甚是为难之色,道:“姑娘!我这一杯醉跟这翠濡酒那可是早已失传的美酒,岂是这般轻易便卖的,我为酿这两种酒可谓倾家荡产。姑娘你随随便便一句话便想买走我这两种美酒,我如何肯相与。”
青衣女子道:“喂!你可得识相点,今天我们家小姐心情好,要是在平日间你若这般回我家小姐话,我家小姐少不了要叫你吃一顿鞭,好挫挫你的锐气,叫你这般对我家小姐不敬。”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道:“那你要如何才肯卖与我?”
胡二叹了一声,踌躇了一下,道:“本来这两种美酒我是惜之如命,万万不肯拿出来卖的,但无奈现下手头实在太紧缺钱财花。本来我想像这两种美酒,即使万不得已要拿出来卖,那我也要让每个爱喝酒的江湖人士都能品上一杯,让众人都能尝到这等失传古酒的滋味,这才拿到此处摆下这酒局。若是这样卖与姑娘,那其他江湖好汉岂不是饮之不到,那可大违我的本意,这可教我大是为难矣!”说罢不住摇头。
青衣女子喝道:“卖与不卖,你一句话道来,莫说这么多堆道理,我家小姐可没空在此陪你扯。”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道:“青儿,瞧你这话说的,这酒我是要定了,岂容他不卖。”
青衣女子道:“是!咱家小姐要的自然不容他不卖。”对着那胡二道:“我家小姐本来想买,但你若不卖,那我家小姐可不买了。按照我家小姐的脾气,不买那便以物换物,到时我家小姐定会请你吃一顿鞭子来换这两种酒。”
胡二一听这话,心下雪亮,知道这姑娘言下之意便是自己若不卖这姑娘便要动硬强抢了,笑道:“刚才经我一番细思,这位姑娘买我这两种酒那是要给你们家老爷的,也就是姑娘的父亲,足可见姑娘你孝心可嘉。如此孝心当真难得,姑娘如此孝心,不禁令我思及已故的二老,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叹了一声,续道:“二老当年在世,我奔波江湖,不曾尽孝,后来二老归去,欲尽孝却也不能,一思及此,心酸无比。姑娘你有如此孝心,我如何能相拒?该当助你一番,这酒我原当不收分文赠与姑娘你敬孝!不过我转念又想,若能凑足银两重新再去酿造出这两种酒,那到时不是又可以拿出来让江湖中的好汉们品一品,也不埋没了这两种美酒。思来想去,只得向姑娘讨要银两了,如此一来,又能成全姑娘孝心,又能重新去酿两种美酒,实是两全其美之策。”
无言听罢,却是发笑,心道:“扯了这般多弯,将这女子赞得如何孝心,又说得自已如何高风亮节,为了天下英雄好汉能饮得美酒,最终扯到最后还不是要银两。不就是要钱财,有必要这般扯?不过你尽管扯,我既在此,又岂能眼睁睁看这女子上你当受你骗,且让你扯完再揭破你。”
不过胡二这番话对红衣女子却甚是受用,那红衣女子点点头,似乎甚是开心。
青衣女子道:“我家小姐自然有孝心,那你这酒要多少两银子,且开个价来。”
胡二望了望桌上那两大一小三缸酒,道:“两缸一杯醉少说已是值一百两了,再加上一缸翠濡酒,更是不止一百两。不过我见姑娘孝心可嘉,算姑娘你二百两好了。这二百两字,以天竺之写法来论,二百乃是写作二与两个点,这两点便似两个零头,这零头可谓刚刚好,我重新去酿一杯醉跟翠濡酒,可谓是从零开始,而姑娘你买了这酒与你父亲喝,满满一缸美酒,可谓美美满满,而这零便似一个个团圆,则蕴义姑娘一家一直团团圆圆。”
无言笑道:“胡先生这话有理,可是若按胡先生如此说法,依我看还不如十两更好,十字可作两个一字,作一家一直之义,胡先生若收十两,则真真正正蕴义姑娘一家一直团团圆圆。”
青衣姑娘一听这话,咯咯笑道:“没错!这位公子说的有理!十两更好。”
胡二先是一怔,没料到无言会插嘴搅和,眉头微微一皱,接着笑道:“并非如此也,这十字若拆成两个一字,乃一竖一直,只成一个一字,竖者如何能成一,众位何时见过一字竖着写?而这二字呢便如同二个一字,刚好作一家一直,如此岂非刚好?”
无言笑道:“胡先生如此说那可就错了!先生刚才以天竺之字来论说,如此说来,这一字如何不能竖着写?天竺之一字便是以竖着来写,这不便对了。”
胡二道:“我收二百两其实本是大大亏本矣,勉强能凑合酿出一杯醉跟翠濡酒,十两卖与这两位姑娘的话,那我岂不是血本无归,那恕我可卖不得。”说罢望向红衣女子,笑道:“姑娘!两百两蕴义姑娘一家团团圆圆,姑娘若是当真要的话便快,不然在下可得离去了。”显然胡二欲以离去来催促红衣女子早下决定。
红衣女子却是置之不答,喃喃道:“团圆……。”手中红鞭突然一抖,抬手在空中啪的一响,虚击声下蓦然又是向前一挥,红鞭径自向胡二卷去。
胡二一惊,腾身一跃,退后两步避开红鞭,道:“姑娘!你这是何意?无缘无故出手欲伤人。”
无言心下冷笑:“该打!谁叫你狮子大开口,二大一小三缸酒二百两你倒是说得出口,这姑娘却也不傻,如何会被你骗了,不过这人身手似乎不错,竟闪开了这一鞭,这下倒是有好戏看了。”
红衣女子却是微微一怔,显然她没料到自已这一鞭打得如此突然,那胡二竟能闪开她这一鞭。
青衣女子似乎早已习惯,道:“我家小姐要打你便打你,何需给你理由。”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道:“谁叫你多嘴乱说!什么团团圆圆,你若再说一句我再赏你几鞭子。”
青衣女子一听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已知其中缘由,闭口不语。
胡二道:“姑娘!我也不与姑娘再行多说,要与不要姑娘一句话,不要我便收拾走人。”
无言只是微笑站着,却是不开口,心道:“你这不是白问,你这般天价,人家姑娘肯定不会要。”
哪知那红衣女子却道:“我自然要。”这番回答却是大出无言意料,转首吩咐那青衣女子,道:“青儿,你去取两百两银子来。”
青衣女子点点头,行到马旁,解下挂在马上的一个布囊,从当中取出一袋银子,又重新打紧布囊挂于马上,道:“小姐,二百两银子取到。”
红衣女子点点头,道:“给他!”
无言大感无语:“这姑娘没长脑吗?也不验一下酒便随随便便将银子给人家了,难道不怕这酒是假的?”当即开口道:“姑娘!且慢!”
胡二眼见银子即将到手,无言又来插乱,当即喝道:“小伙子!那翠濡酒你也饮了,事已完了那便快快离去,不要在此瞎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