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救得小女却成囚

志在搓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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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制止。

    “跟你一起的小姑娘病了,现在餐车接受简单治疗,跟我到餐车来!”高大威武的乘警叔叔神色凝重。说着转身便往五号车厢走去。

    乘警叔叔的突然降临着实让我惊鄂不已,而他所带来的消息更是让又是欣喜又是担忧,为小姑娘仍然安全的待在火车上并被置于乘警叔叔的保护下而欣喜,又为她的身体状况而担忧。看

    着乘警叔叔高大而雄壮的背影,想起仍被病痛折磨的小姑娘,我多么希望马上见到她,她现在需要我的帮助!我猛的直起身,快步跟随乘警叔叔而去。

    “叔叔,她怎么了,现在怎么样?”我追上他,焦急的问。

    “请让一下,请让一下。”乘警叔叔侧身从五号车厢门口拥挤的人群中挤了过去,向六号车厢走去,我尾随其后,如法炮制。

    “刚刚她在位置上干呕不止,被乘务员发现。”他低下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非典刚刚过去,现在有些地方禁令还未消除。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我们就把她带到餐车接受治疗。

    ”

    “啊,你们把她隔离了!”我显得有些惶恐。

    “准确的说,我们只是要观察一下,毕竟随车人员中并没有医生。我们目前正在考虑和有关方面取得联系。”乘警叔叔回头扫了我一眼。

    “不用紧张,至于是否联系有关方面目前仍在研讨中,毕竟铁道部门希望能够正常运营嘛。”他再一次回头扫了我一眼,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中确定我有没有领会这句话的含义。“当然,

    最重要是没有人能确认这就是非典。我们需要一名医生。”

    “跟你一起的那个男的说,小姑娘可能是感冒了。”乘警叔叔再次侧身通过门口的人群,此时的人流的方向已经从下车变成了上车。

    “哎呀,怎么把他给忘了呢?”这恐怕是我目前最大的疏漏了,“他现在在哪?”我不安的问。

    “他现在和小姑娘一起在餐车上。”

    “啊!”这话惊得我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我猛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乘警叔叔的胳膊。“叔,你们必须马上控制他,快!那家伙是人贩子!”我突然提高的嗓门引来了众人侧目。

    乘警叔叔看了看左右惊鄂、好奇而又疑惑的人们。缓缓向我探过头来,压低声音说:“他是人贩子?你是想告诉我,你和人贩子一起保护小姑娘了?”

    “叔,相信我!我用生命保证!赶快抓住他,别让丫下车了!”我摁住乘警叔叔的胳膊近乎狂暴的低声嘶吼着。

    乘警叔叔转头直视着我,乌黑浓密的眉毛下一双英气逼人的眼睛,是乎要穿透我的双眼直击我心灵深处。哪怕一丝一毫的怯懦、虚假也休想逃过这敏锐而犀利的眼神。

    我直直的看着他,并不躲闪,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哀求。

    正此时,乘警叔叔突然挣脱被我抓住的胳膊,伸手按住塞在左耳里的耳机,“01,01!我是07。”

    “01收到,请讲”我紧随其后,竟也能清晰分辨出对方的声音。

    “刚刚和生病的小姑娘一起的那个男人在不在餐车上。”乘警叔叔加快步伐往餐车赶去。

    对方有片刻迟疑,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小姑娘病情加重,那名男子称自己带了药,回车厢拿药去了!”

    乘警叔叔猛然回头向我。

    “我刚刚去五号车厢找过,人不在,包也不在了!”我忙不迭向他汇报。

    “所有人,马上全车搜索该男子!实施抓捕!记住尽量不要惊扰乘客。”乘警叔叔无比坚毅的下达完命令。迅速将右手下探至武装带上扣着的手枪护套,用食指抠开护套锁扣,手指探入

    护套内牢牢抓住枪柄却并未提出来。他转向我,伸出左臂,将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伸直其余手指弯曲直向五号车厢方向。然后转身便向餐车方向跑去。

    我在视频游戏里见过这个手势,表示搜索前进!此刻我俨然一名全副武装的人民卫士,男人那种与生俱来的英雄情节此刻迸发出来。Yes,sir!我转身便向五号车厢方向搜索而去。大爷的

    ,抓到丫,我非把你牙一颗一颗掰下来不可!

    火车已经启动了,站台缓缓向后退去。我气喘吁吁的搜索到行李车厢门前,却并未找到小金牙,与其说搜索车厢,不如说我在搜索每节车厢门外站台上活动的人们。下意识里我觉得小金

    牙已经逃离了火车。我无力的斜靠在车厢接合部的要档板上,不时有三两个乘务人员或者乘警神色焦急的来到这里,又转身离去。哎,还是让丫跑了,真狡猾!看来掰不到他牙了。转过头向

    窗外望去,市区已经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伴随着火车单调的“咣当”“咣当”撞击铁轨的脚步声,铁轨旁孤立的小房子顶着点点莹弱的灯光迅速从窗口闪过,像坠入人间的流星,无比璀璨

    却又稍纵即逝,而正是这稍纵即逝却划破了黑暗带来光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主席这句话,太有道理了。

    “各位旅客朋友,大家晚上好!下面播放一则通知,现在餐车上有一名小朋友生病,如果有哪位旅客是医务工作者,或者哪位旅客有随身携带儿童药品。请您到餐车来,这里需要您的帮

    助。我代表本次列车所有乘务人员向您致敬!”

    广播中传出乘务员柔和的声音把我从无尽的瞎想中揪了出来。哎呀,看起来小姑娘的病情加重了,我还在这里发呆!想到这儿,我急忙向餐车方向奔去。此去餐车要途径不下五节车厢,

    广播中一直在重复着那则通知,车厢里的人们开始有些骚动,有人向上天祈祷小姑娘没什么事儿,有人向上天抱怨怎么会让自己碰上这晦气,更有人开始向四下传播恐怖的信息-----这

    小姑娘一准是非典!我们要隔离了!不安的人们开始前后左右的交换着意见,恐惧的氛围在迅速扩大。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人贩子抓不到没关系,不关我的事有警察叔叔呢!你们这群人要不

    要被隔离没关系,要隔离大家一起还能吃皇粮!我现在只想见到我的小精灵,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能感觉到,她需要我!

    我尽量将两条大长腿的长度优势发挥到极致,大踏步向餐车靠近。可谁曾想,正当我忙不迭在走廊里赶路之时,突然从走廊边座位上猛的起来一团黑影,一个转身便向我扑将过来!面对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我哪里躲闪的开!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我顿时失去了平衡摔倒在走廊上。

    “哎呀,痛,干嘛呀这是!我走我的路,你捅我干嘛!哎哟。。”我想中国功夫里应该确实存在点穴大法这回事儿,那东西刚好捅在了我两条肋骨之间,岔气了。这感觉,就像胸口碎大

    石,而且不是一锤定音,是一刻不停的在碎大石,巨痛不已,呼吸都会痛。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你。你没事儿吧!”

    咦,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呀!女孩子也不行!痛死我了。

    我猛的站起来,可由于刚遭受重创再加上起来的速度太快,竟然脑供血不足,一阵头晕耳鸣,眼前竟然一片漆黑。我赶忙就势抓住身旁的座椅,做一脸镇定状。

    “你都快把我捅死了,就对不起呀!”我摇了摇嗡嗡作响的脑袋试图看到点什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方显然有点着急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要赶去餐车,等会儿再说好吗?”

    “餐车!姐姐,您饿晕菜了吧,餐车是那个方向!”我伸手指了过去,此时我的视力已然慢慢恢复,我揉揉眼睛向前看去,只见一海拔约摸在我胸口位置的扎着马尾辩的女孩子低着头握

    着一瓶矿泉水,另一只手紧张的摩擦着矿泉水瓶。我想,这应该就是凶器了。

    广播仍然在重复着,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扭了扭因岔气而疼痛的臂膀。“走吧,跟我来,我也去餐车。”说吧,大步走去。粗略估计马尾辩女孩儿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透过餐车车厢门上的玻璃已然可以看大约七、八个工作人员在围着一个铺着军大衣的餐桌。乘警叔叔在一旁用手机讲着什么。

    马尾辩女孩儿从我身后斜插到前面,先我一步打开车厢门。

    “我是医生。”她从随身的粉色包包里拿出来一个红色的本本,向众人展示道:“这是我的医师职业资格证。我的病人在哪?”显然她已经注意到了她的病人,话音未落便径直向众人围

    着的铺着军大衣的餐桌走去。

    马尾辩女孩儿娴熟的用手背碰了碰小姑娘的额头,又翻开他的眼睛看了看。转身向众人道:“谁是孩子的家长?”有股浓浓的火yao味儿。

    “谁是孩子的家长?”

    “我。。我。。我是她家长。”我怯怯的说:“算是吧。我是她哥哥”回头看了看乘警叔叔,他是乎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只是面对窗外,好像在思考什么。

    “呀,是你!怎么搞得,她在发烧呀。”她质问到。

    “这个.那什么.是这样。。”我想起火车站的一幕幕,想起我自私的逃走,将一个羸弱的小姑娘至于无情的风雨中而不顾。“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她。”这也算是一种忏

    悔吧。

    她看了看我,无奈的摇摇头,回头继续治疗。

    乘警叔叔走了过去,弯下身问马尾辫女孩子:“能否先确定一下,是不是非典。这很重要!”

    她看了看乘警叔叔,拿出听诊器放在小姑娘胸口听了一会儿。

    “我想这还需要观察,虽然她的呼吸气管并没有明显感染,但她的高烧还是相当另人担心的。”马尾辫女孩子抚mo着小姑娘的额头,十分爱怜的说。

    “看来有必要联系有关方面尽快拿出一个应急方案。得做好全车隔离的准备!”一个身材中等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根据其服装判断应该是列车长级别。

    乘警叔叔双目凝视窗外,左臂横揽在胸前,右手在下巴浓浓的胡茬子上游走。“我想,第一、立刻播发广播,通知所有乘客,小女孩儿病情已经得到控制。火车安全无异常。第二、立刻

    联系调度中心,请求紧急停车。另外.”

    “警察叔叔!我想.。”我尝试着打断他的发言。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乘警叔叔平淡的向我传达命令。全餐车的目光都汇聚在我的身上。

    “我想,也许事情并没有这么复杂,小姑娘是被人贩子拐上车的,人贩子为了控制她极有可能让她吃了什么迷魂药。而这种药品导致了她发烧、神志不清以及恶心干呕。而就在刚刚人贩

    子还给我喝了有泻药的矿泉水。”我尽量表达的有条理一些。

    “医生,你看呢?”乘警叔叔说。

    “确实有一种药物叫做三唑仑,有安定的作用,大量使用,会导致神志不清、植物神经紊乱等。也就是说除了任人摆布外,还可能会导致呕吐、腹泻等。”马尾辫女孩儿用手指在小姑娘

    的肚子上轻轻的搞了几下。“肚子很硬,确实有些消化不良。请拿个容器来,需要催吐。”

    不一会儿,一名乘务员从另一车厢拿出来一个小脸盆。马尾辫女孩儿从包里拿出一瓶类似糖浆的东西,将小姑娘的脖子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臂弯中,缓缓的将药物喂入小姑娘口中。片刻后

    ,将她翻过身来,轻轻的拍打背部,这时小姑娘嘴里隐约发出轻微的呻吟声,而后大量污物冲入了下面的脸盆里。她用纸巾擦干小姑娘的嘴吧,继续轻轻的拍打着,安慰着,就像妈妈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口袋里哪出一片试纸插入污物里,又滴了几滴液体在上面。看了许久之后,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以排除非典了,试纸显示她确实吞食了大量三唑仑,幸亏发现及时,否则性命难保呀!”

    什么?性命难保?瞧我都干什么!我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无情的抛弃了她,在她最危难的时刻选择了离她而去,逃之夭夭。在**中一只受惊的小小鸟,我本应该是她避风的港湾,却成

    了另她折翼的帮凶。我为灾难推波助澜,让本可避免的一切无情的发生了。如果她醒来,我当如何回答她委屈的质问?告诉她,哥哥比较忙没空照顾你,所以才把你丢在风雨中!我当如何面

    对那双清澈如湖水般宁静的楚楚动人的眼睛?她会恨我的,她应该不想见到我。想到这里,心如刀绞,我望着她,一步步向后退去。也许我该远远的看着她,祝福她。

    “医生,我想不能这么快下结论吧。”乘警叔叔指了指躺在大衣上的小姑娘。“她现在依然在发烧。”

    “我刚刚发现她背上有几处划伤且已经感染,发烧是伤口感染所导致的。我刚刚已经喂她吃下了些抗生素和退烧药。”马尾辫女孩儿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好的,通知调度中心危险已经解除,取消紧急停车。”列车长神情显得放松了许多。

    这时,乘警叔叔走到我的面前淡淡的说:“你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