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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柠微垂着头,一副乖顺摸样,可以感觉到殿内的人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儿臣给母后请安。”墨北焰淡淡道。
“臣媳给母后请安。”赵青柠也俯身行礼。
基本的规矩赵青柠还是很懂得拿捏的,赵源录很聪明,知道利用女儿给他拉拢关系,赵府的小姐们从小就被嬷嬷教导着学礼仪学和各种才艺,为的就是日后能嫁给皇家贵族,她虽然七岁就被扔到古德寺,但那些礼仪她还记得很清楚。
太后眯着眼看向赵青柠,淡漠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是。”赵青柠乖顺道,抬起头来。
看到太后右边坐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身着玫红宫装,摸样端庄秀丽;左边是一个十四五岁摸样的女孩,一身水蓝色衣裙,长相娇俏动人。
赵青柠估摸那年纪稍长的应该是皇后,年纪尚小的或许是某个嫔妃,总之,都是太后的儿媳妇。
太后瞧见她的容颜时顿时皱起眉头,一双眼睛锐利地盯着她,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但她没想到赵青柠竟也生了一双极为妩媚的凤目,这并无不好,只是她眉心竟有一枚朱红的印记,看着像燃烧火焰一般,令她多了几分妖惑。
焰王府前晚燃起大火,这事当晚便传入宫内,本是大喜之日,竟出了这种意外,实在让人忍不住往坏的方向想,太后本就对赵青柠不满,大婚当日她又出了丑,这些她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可以少些计较,但她一入门焰王府便出了这等事情,真是晦气。
现在再看到她眉心的印记,像个燃烧的烈焰,太后越看越觉得那印记像跳跃的火苗,眉头越皱越深,眼神也越来越冷。
“你那眉心的印记可是天生的?”太后声音很冷。
听太后这话里的意思应该还没听说宫外的谣言,不知道她眉心这烈焰是被人视为不祥之兆的印记,赵青柠不知应不应该庆幸,毕竟谣言迟早会传入宫内,她也只是躲得了一时罢了。
“回母后,是天生的。”她低顺道,躲得了一时,就先躲一时吧。
闻言太后脸色顿变,即使没听闻过赵青柠的不祥传言,但此时看着她眉心的印记,再想到焰王府当晚燃起的大火,怎么看都觉得赵青柠眉心那枚印记不寻常,甚至有点瘆的慌,那大火早不燃晚不燃,偏偏在她嫁过来当晚燃起,而她眉心刚好带了一枚烈焰印记,这也太玄乎了。
太后眼底的厌恶和冷意极为明显,赵青柠看在眼底。
心底冷笑,太后婆婆果然很讨厌她,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还纵容这门婚事。
此时,左手突然被人握住,她讶异抬头,墨北焰目光柔和地看向她,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温柔的目光,微微愣了下,别过头去。
太后见此眉头皱得更深,眯着眼看向墨北焰,这时候有个嬷嬷领着宫女端上一杯茶走到赵青柠面前,入宫之前那几个嬷嬷念叨过,她这做媳妇的要给太后敬茶。
接过宫女奉上的茶,小心地走到太后面前,伏地跪下,双手奉上那杯茶。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太后呢,还是她婆婆,不跪不行!
太后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青柠,缓缓伸手接过,翘着兰花指轻揭盖子,只抿了一口,掩去眼底的精光,声音淡淡:“起来坐着吧。”
“谢母后。”赵青柠直起身,提着裙摆走回原处。
墨北焰看了她一眼,遂上前拉着她在旁边坐下。
“嫂子长得真美,尤其是那双凤眼,真是娇媚,怪不得哥哥执意要娶赵府的九小姐。”墨霏儿娇声笑道,仔细打量着赵青柠,总觉得那双眼睛有点熟悉。
嫂子?赵青柠看向那位蓝衣女孩,她原本还以为是皇上的某个嫔妃,原来是位公主——
不过重点不在这,重点是她所说的话,焰王执意要娶她?这是怎么回事?赵青柠一直以为这是皇上赐的婚,至于为什么选的她,她当初最多的猜测是因为焰王权势过大,手里又握着兵权,朝廷里每一个权势过大的人都是一分威胁,更何况这人还是墨北焰,皇上的同胞兄弟。
手足间争取夺帝位的历史实在太多了,皇上有这个顾虑也属正常,只不过墨北焰真有这个野心吗?赵青柠不懂。
皇上将她赐婚给墨北焰,保不准是为了煞其威风,而她只不过是一枚被选中的棋子罢了,她再怎么着也顶着一个丞相之女的名头,虽是庶出,但赵府的小姐太多了,庶出与否并不重要,毕竟赵源录对待府里的小姐们都还算公平,并且赵府的几位小姐不是嫁了王爷就是嫁了名门之后。
赵青青还是皇上的宠妃,选了赵府的小姐,并不屈就。
赵青柠狐疑地看向墨北焰,想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点什么来,然而却什么也看不出。
墨北焰微微侧眸看了她一眼,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倨傲道:“本王的王妃确实美。”
赵青柠:“……”虽然知道他这是有意在太后面前护着她,但听他夸她长得美,脸上还是忍不住微微发烫。
墨霏儿娇笑一声:“哥哥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霏儿什么时候嘴这般甜了,也不见你夸过我,不过焰王妃眉心那印记确实特别得很。”
说话的是太后右边的女人,赵青柠看了她一眼,两人视线恰好对上,她眼底嚼着一抹看戏的笑,这女人专挑她眉心的印记说话,绝对是故意而为之,她的目的何在?
“皇嫂当然漂亮,不然怎当了国母,对吧?”
“行了,就你嘴甜。”
赵青柠余光扫了一眼,这女人还真是皇后,看来以后等她做了太后,估计也是一个灭绝师太。
果然,皇后提了她眉心的印记之后,太后便皱了眉,随即道:“你们大婚当晚焰王府便起了大火,这实属不祥之兆,哀家决定明日去古德寺祈福,焰王妃跟着一起来。”
这不摆明了嫌她晦气吗?说是祈福,指不定要怎么作弄她,赵青柠在心底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