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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不大,那个大师耳朵倒是很灵,他听到后一挥手,道:“黄口小儿!胡乱插嘴,没有规矩!”
张村长一愣,道:“大师!你这是跟谁说话呢?”
大师一扬眉,道:“喏!那坐在树杈上的那个臭小子!”
众人回头就看见,正坐在树杈上吃甘蔗的我,都忙转头假装没看见。大师见众人不仅没有表态,脸上还略带惊恐的神色,大感不解。
张村长见到大师有点不自然,便说:“哦!没事!没事!他是我们村学的老师,对这方面也是懂一点的!我觉得吧!这小子脑袋瓜有些问题,我们别招惹他就是啦!”
唉!还是怀念以前的老村长,这姓张的表里不一…那张村长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是好小,但却被我听到了。
大师青筋都爆了起来,小声道:“你那是什么话!我那里招惹他了!是他自己找上我的!”
张村长眉头一皱,对我喊道:“秦阳啊!你别在这里瞎胡闹了!快回去吧!回头我让你婶子给你包饺子吃啊!”
我冷笑一声,一脸不屑地说:“如今这世道变了,这样的人都能出来骗吃混喝了?”
大师突然认真起来,对我吼道:“你说这地不好,你划出个道道来!要是说不出,就别在这里瞎闹!”
我一听也来了兴致,我好歹也是跟着南毛北马混过的人物,还会拍你这野路子?我从树上蹦了下来,朝堪舆大师走去,众人一见我走过去,忙“呼啦”一下向两旁退去,让出了条道来,那阵势让显得我派头十足!
大师看得也是心中一惊,这小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怎么大家怎么给他面子,连张村长和自己都没这待遇,我刚走到堪舆大师面前,他又忙退了几步。
我也懒得理他,开口道:“这地有多好我不知道,但是这里没有‘地老虎’我就知道,这附近能的地方,我都逛了个遍,这地方不仅没地老虎,就连蚱蜢和蚂蚁都没有,要是好地,怎么不养小昆虫呢?”
我抓起一把地上的黑土,说:“这里不仅没小昆虫,就连草都不长,和书里说的不毛之地一个样,我看你的就是,从风水三个月速成班里毕业的,就是个老骗子!”
大师看到众人也投来质疑的目光,恼羞成怒大叫道:“都说了!你个黄口小儿懂什么!这黑土台你懂多少,这地方原是乌衣族用来祭天的地方,都用来祭天了你敢说它不好吗?”
我眼珠一转,问道:“你都知道这么清楚了,怎么还故弄玄虚,让大伙陪着你转了这么大半天,这该不是你瞎编的吧?”
大师先是一愣知道自己漏嘴,干咳一声说:“这也就是个传说,我也是偶然听说的,今天来这里相地偶然碰上,根据传说的内容,一对觉得很像才这么说!”
我又继续逼问他道:“那你评什么肯定这块地,就是传说中的那块?”
大师突然一笑说:“就算不是,这也是块宝地!我前面不是说了吗?这里后有靠山,左有树林右边有岭,前面是九曲河!中堂就是这辟煞的黑土台。”
“这可是难得的文昌位!要建了衙门妖鬼都要回避,而在这里办公的人,也会平步青云!要是信不过我,我马上就走!反正该说的,都说完了!我又不是闲人,找我的人多了去了!”
堪舆大师说完就要走,张村长早就信得不行了,见大师要走那里舍得,忙拦住他,对大家喊道:“大家都听到大师话了吧!建村公所是全村里的大事,要端正态度,严肃看待问题的本质,这里的地形很好,别被旁人胡乱说了几句,就动摇了,发展壮大我们村里的信心!”
看场长说话的神态,恐怕早已把自己当成县长了。我也明白,我是这里唯一的外乡人,现在张村长把全村里人民,要过上好生活,和这块地捆绑在一起。我要是再说什么,就是在全村里人民作对,那能有我的好吗!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冷哼一声,便离了去。
入夜,晚风刮得格外的刺骨,今天晚上的月亮,更是血红得让人发寒。晚上九点多,村里里就没几家是亮着光的。我看张村长还在看书,村长老婆睡沉了,就摸了件衣服,带上我的百宝袋溜出了家。
乡下地方没有路灯,天色一暗,就要靠月光来和手电行路,我没手电筒用,只能用自制的灯笼赶路,白天的事,让我很讨厌那个大师,又觉得他来相地,不是这么单纯,所以决定去看看。
下午那个张村长,在广播里强调本村里的人,不得靠近那地,说大师要加持地气别犯冲!反正我又不是村里的人,这话完全可以不去听。
十多里的路,对于经常上山采药的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我一路小跑连气都没喘得就到了。远远我就吹熄了蜡烛,慢慢摸过去,爬到上午我呆过树上,借着月光看那片土坡,可搜索好一阵,都没见到那个大师影子。
心里好一阵失望,心想:“这老神棍,莫不是跑到乡里玩去了?说什么加持地气,只不过是想多骗些钱的借口吧!”
正想下树回家,就见到土坡的西面,滚下来个东西,我还没来的急仔细看,又连滚下几个,我的乖乖哪是什么啊!正纳闷,又见一个东西出土里冒了出来,这回是个人!不会吧!难道是土地爷公公,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啦?
那人从土里钻出来后,拍了拍身上的土,坐下抽起烟来,我借这烟头的火光一看,不是那老神棍是谁!他怎么跑到地下去了,我心里更是奇怪,难道这就是加持地气的方法?
他抽完烟,便走下土坡去捡,刚才滚下去的东西,他蹲下摸了一阵,接着两手一抖“哗啦”一声,泛起了一阵尘雾,原来他是在倒土啊!
他就这样钻一会地,又跑出来用布袋倒一下土,我看得莫名其妙,他这大半夜是在挖地基吗?不会啊!他绝对没有这么伟大,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来招福全村里!
他一定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就这样挖了大半夜,我也就跟着看了大半夜,冻得我鼻涕都流了,好一会没再见他出来倒土,我估计他要么是累死在地里了,要么就是,挖到他想要的东西了。
我跳下树,来到了他刚抽烟的地方一看,我的乖乖!地上有个缸口这么大的地洞,他是田鼠精吧!这么会打地洞!
我从百宝袋里拿出了一把驳壳枪,说起这枪的来历,那又是另外一段故事了。我把子弹上了膛,潜伏在洞口等他,心想你要是一冒头,我就大叫“不许动!你这该死的一只耳!”老子也能过一下当八路军的感觉了,我想要是哪个领导把我给收编了,说不定还能手撕几个鬼子,从此名震港澳台,冲出亚细亚,从此走上人生的巅峰呢!不过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想想我都开心。
可等了很久没见他出来,我就憋不住了,心想:小爷亲自下去逮你得了,想罢也爬了进去,地洞里黑咕隆咚的,是条斜着向下的一个地道,不过好在没岔路,爬了好一会,终于看到一丝微光,我靠近一看,不得了!
我面前竟然有道石砖墙,墙上还有个破口,砖头散落在墙里面,我探头进去一看,这里居然是一个房间,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房间地上全是些个坛坛罐罐。
房间左边有条走廊,光就是从里面透出来的,通过不长的一段走廊,我就看见了一个更大的房间,足比刚才那间大三倍,房间的一个角落上,还点了根蜡烛,有个人正在房间中间的,石台上抚摸着什么!
这老神棍在干什么?因为他背对着我,看不清楚,于是我脱了鞋慢慢的靠了过去,可没走几步,我脚心一凉,鼻子一酸就打个喷嚏,我暗叫“不好”忙跑到墙角,一口气吹灭了蜡烛!躲在黑暗里,盯着那老神棍看。
他好像也吓得不轻,忙一转身,搜索声音的来由,当看到我藏身的角落,蜡烛熄灭时,他面部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
我心想:“我傻啊!原来本以为吹灭了蜡烛,想让他看不见我,可这样一来,不是反而暴露了目标吗!”
幸好他手里拿的也蜡烛,要是用手电照过来,我马上现行了。可是奇怪他并没走过来,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这个方向,好半天才哆哆嗦嗦,蹦出一句:“出….来…吧!我…..看…..见…..你…啦!”
我心想:“老神经病!这招都是我小时候玩捉迷藏时玩剩的,想骗你小爷,你还嫩点!”
他又喊了几声,见没有效果又说道:“是个人就哼一声,这里的东西见了分一半,你要是全拿,就不地道啦!好歹是我先进来的!要是….”
他顿了顿接着道:“要是这墓里的主人,我把摸到东西放回去,再给您磕头走人,咱们你不犯我,我不犯你,要是你硬要留我陪你,我可就不客气啦!”
他在那自言自语,我听着好笑,但是听他说这里是个坟墓,我倒是吃了一惊,这埋死人我可是见过的,就是挖个深坑把棺材一放,再把土填上就完了,怎么会把坟墓搞得像个房子呢!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要是他走过来,我可打不过他,就慢慢的挪动身子,转移阵地。
他见还是没有反应,胆子大了起来,边提着一柄奇怪的短铲,一边喃喃自语,走了过来说:“他娘的!一定是风!一定是风!我一定是太累了听错了!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能就这么回去!”
幸好我早就挪到了另一个角落,要不然还真给他逮到了!他走过去重新点亮了蜡烛,又拜了拜道:“祖师爷保佑弟子!这灯灭不摸金的规矩,我可没想破坏!要是再灭一次,弟子一定退出去,保证什么也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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