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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说的故事中,同样也没提到那对开店夫妻的结局,这就有点不正常,身为这件事的主要当事人之一,这对夫妻的来历去向,竟然没有过多的叙述。
对于刚从台湾赞誉归来的,神探秦阳来说,多少从中闻出点味来,这件事表面就很蹊跷,内里的事一定也不简单。
事发距今将近有四十年的时间,但要查起来也是有线索可寻的,就是那对夫妻所挖的那个菜窖,我相信从那里面,就能挖出一些秘密来。
苗苗见我听得专注,又不时的打听其中的一些细枝末节,猜出我可能要留下破解当中的奥妙,便不再往下说。
她说不说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只要找出菜窖,就成功了一大半,这次出来时,我也带上了工兵铲,挖地的问题不大。
这次带来的东西,还都在竹楼里,等我看向竹楼时,脸上的表情却僵住了,问道:“在这竹林里,有多少我们的人?”
苗苗瞪大了眼睛道:“就我一个,领导怎么啦?”
我指向竹楼道:“竹楼里有灯光,刚才还没有!”
苗苗也看到了这个变化,警觉道:“我在这里待了大半个月,从没有生人敢来这里,难道是·····”
那个“鬼”字苗苗没有说出口,不是因为她怕,而是因为她也不相信,鬼会在这个时候出来。
现在也管不了这是人是鬼,去看看是一定的!让苗苗在竹楼下守着,我上去把这个“鬼”揪出来。
那灯火并不明亮,要不是我打开窗户,可能还看不到这微弱的火光,等我们靠近时,便发现这火光的颜色很不正常。
窗户里一共有三团,拳头大小的淡绿色,而且还在不停的来回跳动,这竹楼里全是易燃物品,但那火却一样也没燎起来!
这绿色的火应该是低温火,迷信的人就把这种火叫‘鬼火’,其实这种“鬼火”在山野间很常见,是动物或是人的骨骸里,残留的磷发散到空气中形成的。
既然知道是鬼火,那就表示这里附近有死人,或是有大型的动物的枯骨。这飘忽的鬼火在我靠近时便消失了。
而鬼火消失的地方,就在竹楼的西南角,房屋的四角就属东南,和西南这两个位置,是不干净的东西最多发的地方。
我来到西南角处,发现这里的地板,刚才被从顶上塌下来的一根粗竹,给砸穿了一个破口来。
这破口的下面,露出一个碗大竹筒口,应该就是竹楼的承重柱,这西南角的下面正是基柱。五根粗大的竹子捆在一起做成的基柱,又深入地下数米。
我拿上东西,走下竹楼时,一旁埋伏的苗苗见我一脸轻松,知道没有什么大事,也松了口气,但并没有放松警惕。
我走到西南角的基柱下,用手指弹了几下那根竹子,发出的是‘咚咚’的回音,我便知道那根竹子是通着的。
我在心里发笑:这两夫妻不简单啊!知道利用这最不起眼的东西,来做透气孔既隐秘,又不容易让人发觉,看来这地窖定是在这下面。
我抽出工兵铲,先将铲头扳下来做成锄头状,开始刨起地来。苗苗见我开始干活,便要过来帮我,但我没同意!觉得没有比让她担任警戒工作,更合适的了。
刨了一阵已经是汗流浃背,这地已经很硬,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锄头上敲到了一节木头上,我扒开泥一看是根水桶粗的原木。
又朝两边将土挖开,便发现有一排并列摆放的木头,用铲把敲击木头,所发出的“梆梆”可以知道,下面有个不小的空间。
既然确定找对了位置,我便开始寻找入口,这入口多年未开启,要找起来实在费了不少功夫。
地窖的入口就修在竹梯下面,将入口整理出来后,一块活动板就是暗门,我先用探针在暗门四周划拉了一圈,确定没有陷阱后,拉开了地窖的门。
菜窖里的空气并不浑浊,看来竹子做的通气孔,多年来起到不少作用,用手电朝里面照了照,下面不大就二十平方米左右。
和苗苗打了招呼后,我便下到底部,菜窖里桌椅这些东西都很齐全,但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里也结了不少蛛。
我最先看到的是一张行军床,这种床能折叠,要是在四十年前,这种床可是不多见的!折叠床上还有一团被褥。
那棉被原来是什么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被面上也残破不堪,里面的棉絮也变色发黑,还散发出淡淡的霉味。
我用工兵铲将被子挑开,从被子里掉出几样东西来,那是一副发黄的人骨。现在不好断定死者的身份,便先不去理他。
行军床的床尾处,有数个弹药箱,我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些过来期的罐头,和不能再用的武器弹药。
弹药箱的旁边有张桌子,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蛛和灰尘,把这些东西扫干净之后,上面摆着的一套设备,更让我确定了答案。
这是一套电台,军用的长波无线电,在发报机的旁边,还有本残破的书,但都粘连腐朽了,从边封中可以看到是1936年,由京华出版社发行的《汉江外史》。
看到这电台就能猜出,这里原本是国民党在败逃时,留下来潜伏的敌特,这夫妻就和电视剧里,余则成和翠平一样。
但他们这对特务夫妻,留下来却是为了,妄图破坏我们的胜利果实,伺机搞反攻倒算,大大地不是什么好鸟。
还有那鬼蟀的叫声,就是他们敲击发报机,所发出的不规则的“嘀嘀”声。
那个说知道鬼蟀在那的赵老三,应该就是发现这夫妻的秘密,然后被杀人灭口的。或许之前村民集体失踪,可能也是那对夫妻所为。
地上那具枯骨,从盆骨来看是男性,他死的时候可能是在睡觉,能死在这个地方,八成就是这里的男主人。
至于他的老婆上那去了,这就又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了,就是不知道这以‘龙凤店’为掩饰敌特暗哨,是给什么人捣破的?
在检查尸骨时,我还在被子里发现一张,千疮百孔的油纸。这种纸表面有层蜡,能防潮也能防虫蛀,上面那些不规则的孔洞,是人撕出来的。
油纸上被指甲扣出来的,圆形和长条形,先前看着还有点糊涂,但看着看着就明白了,这是摩斯电码!这电码就是通过阻断电路形成的,呈现在纸面上就是点和横线。
有电码还要有解码本才行,不然就算得到了,也是废纸一张,我又看向电码机旁边的《汉江外史》,笃定那就是解码本。
那书是1936年出的,现在要找应该不难,我从兜里拿出手机,想给老表打电话,让他在北京淘一下,可拿出手机才发现,手机已经被箭射出个窟窿,不能用了。
从菜窖里爬出来,天已经露出晓光了,苗苗见我上来,也不问我发现了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催我赶快上路。
知道她是着急去赶苗人智囊团,我也不好在拖,就让苗苗和我一起去找船老大做竹筏走。
到了河边的时候,船老大们都已经起来了,正收拾东西准备走,见我不仅囫囵个回来了,还带着个苗妹子,也是大眼瞪小眼。
我随口编了一个,在山上迷了路,碰巧遇上这苗妹子才回得来,船老大们可没这么好糊弄,说竹筏不方便搭女客,还说什么不吉利,其实就是他们认为这苗苗是鬼。
后来我加了不少船钱之后,他们才同意,不过船老大们只是匀出一条竹筏来,让我们自己撑着走,好在苗苗会撑竹筏,要不我们就得走着上路啦!
上午十点左右我们上了岸,又走了一大段路,才到可以坐车的地方,但却不是汽车,而是三轮车摩托车,过了饭点才赶到‘岗子寨’。
原先以为这‘岗子寨’是个苗寨,等到了才知道,这里大半都是汉族人定居,苗寨的里的人从衣着到生活习惯,已经溶合的差不多了。
这里又是陆路交通的中转小站,所以不大的镇店却很热闹,苗苗到了镇子上,在一家小粉店停了下来,我们就在这里,吃了本店的特色菜‘滤粉’。
当我吃完第二碗粉的时候,一个裹着头巾,背着个竹篓的青年坐到了苗苗的身边,这年青人长得很精神,紫黑的皮肤,不仅让青年显得干练,还很强壮。
青年坐下来后,便看了我一眼,用苗语和苗苗交谈了一下,苗苗指着我又说了一阵,应该是在介绍我,但那紫黑青年却是满脸的敌意,最后更是丢下句话就走了。
苗苗一脸歉意的,对我说:“领导,你别怪阿牛哥!他就是个急脾气,我们从小长在山里,对山外的人情世故不太懂,所以、、、”
我喝了口汤,将碗放下,道:“我看你就很知道人情世故,好了!我知道你阿牛哥为什么不舒服,毕竟我虽然是你们的头人,但却不是正统的乌鲁苗人,是吧!”
苗苗连忙摆手说:“阿牛哥没有这个意思!”
我笑道:“有时候啊!他是什么意思不重要!我觉得他是什么意思,才最重要!好啦!不说这个,那帮老头子现在到哪啦?”
苗苗却很较真,涨红着脸,说道:“不行!话可要说清楚!你可不能对我们有什么意见!”
看着苗苗这个样子,我只得强调了好几遍,我没有什么意见或是偏见,要是别人敬我一尺,我就敬别人半尺,要是和我顶牛呛火,那就看最后谁硬得过谁!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苗苗更是认定我心里不痛快,不住的给她阿牛哥说好话,我是越听眉头越紧,这妹子怎么就和我杠上了呢!
苗苗见我眉头深锁,直接就走到我身边,用大拇指沾了点口水,一下便按到我的眉头上。
边用力搽,边起劲的说道:“我帮领导抹平喽!这样就不生气了吧!我再给你松松肩!”
说罢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便给我捏起肩膀来,对这活泼的苗妹子,我也没了脾气,玩心又起,便嬉笑道:“最晚我给你捏肩膀,今天你给我捏,我们算是扯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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