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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岭丘陵分布密集的地区,我们称之为山区,因为土地成片,山坡上种植在灌溉上也有诸多的不便,所以在开垦上很困难。
但就算再难,也抵不住伟大的劳动人民的智慧,就在这样的地势之上,古人就发明了‘梯田’这种特殊的耕种方式。
我驾着骡子绕过一座丘陵,眼前延绵百里的梯田,其美景之壮观便一览无遗,这种完全依托山势开垦的稻田,层层叠叠即是人为,也让我觉得是非人力所能为啊!
千层的水田,就像一面面光洁的镜面,将天上的蓝天白云,都一一映照出来,我也终于明白‘美不胜收’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在梯田间行走,看着这犹如水墨画一样的风景,让人恍如也是画卷上的一部分,而扑面而来的稻香、农民吆喝耕牛的声音、都让这一切看上去很美。
这时我看到田基上,有一个满身泥浆,脸上尽是天真笑容的小孩,腰间还挂着和他那小个子,完全不合比例的大鱼篓,正朝这边走来。
看到这小屁孩,就想到我小时候在虎山农场,在田里钓青蛙时的模样,不经叫住那孩子,问他今天有些什么收获?
小孩也实诚从鱼篓里,拿出了一条半斤来重的‘禾花鱼’来,那鱼还活蹦乱跳的,小孩给鱼甩出的水珠打来脸上,直眯缝眼睛大笑着。
我给了那可爱的孩子一百块钱,将那篓‘禾花鱼’卖了下来,然后便在田头的一户农家里,让他们给我做午饭吃。
肥美的‘禾花鱼’是在水稻田里生活的鱼类,以禾根和稻米为食,在肉质上有股天然的禾香,加上酵头酸、芋檬酸和野山椒焖煮,既能提升‘禾花鱼’的鲜味,又能去除鱼的腥味。
尝着瓦锅里,这鲜甜无比的鱼肉,碗里粒粒饱满松软的米饭,和杯中略带浑浊的米酒,让这一路的辛苦,都转化成了食欲。
吃过了午饭,一行人便继续上路,再有十几里路,就是吉安县城,县城的规模不大,也是受了地域所限。
吉安县城虽然不大,但可是名副其实的古城,史建于唐朝,巍然的古城墙耸立在山岭之间。
位于两山之间高大的城楼,是古时重要的关卡,城墙上的疮痍便是古往今来多少战事的力证。
现在的吉安县,除了古城的原址之外,县城的面积已经是从前的四倍,分为了四个城区,古城在东城区。
而苗人智囊团所在的古城区,还保持着古城的风貌,木质的小楼一座连着一座,每五座便有一道砖石隔墙。
因为全是木质的小楼,要是发生火灾,就会一烧一大片,有道砖墙就可以起到阻隔火势的作用。好像互联上‘防火墙’的名称,就是由来于此。
在一间很不起眼的两层小木楼里,我见到了四位苗人智囊团,中的巴罗老爹,当他见到我的时候也很激动。
巴罗老爹拉过我和他并排坐下,边拍着我的手,边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和我说:“头人,多少年啦!现在我们终于看到希望啦!”
我让巴罗老爹不要太激动,问其他几位长老跑到那里去了,巴罗老爹说其他的几位长老,分别到各个乌鲁苗氏聚居点,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接着巴罗老爹和我讲了他们的发现,去年他们在看到鉴宝节目后,马上确认那红鼻子老头,手里的细颈单耳银瓶,就是乌苗族之物。
但巴罗老爹他们不动声色,没有和老神棍和钱三甲、老表他们明说,之说回贵州有事,要我回来就找他们会合。
至于那个细颈银瓶底部的款,用密语破解便是‘龟胆’,乌鲁先人曾经传下过这样的话:神泉之水天福享,胆瓶盛澈方可饮。
从字面上不难看出‘神泉’可能就是长寿泉,但不能直接喝,需要一个器皿来装,等到干净了才能喝。
如果苗人智囊团认为那‘龟胆’细颈银瓶,就是盛放泉水的容器,那劳师动众便可以理解了。
从之前了解到的,红鼻子老头那句“鉴宝不识宝”的话看来,他对于那‘龟胆’是有所了解的,这又衍生出一个问题来。
要是红鼻子老头知道‘龟胆’瓶的来历,但不信这么玄乎的事,应该会在鉴宝节目上说出由来,也好为宝物加分,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要是红鼻子老头知道,并也相信传说是真的,那他上电视节目去让人鉴宝,其真实目的又是什么呢!?莫不是想拿‘龟胆’做诱饵!
我问巴罗老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巴罗老爹说他们是通过询问栏目组,才将红鼻子老头的地址套出来。
他们从制作方那里了解道,这红鼻子老头姓窦,名山河,今年九十有一,来吉安县落脚五十多年了,至于他老家在哪,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红鼻子老头住址在西城区的‘乌衣巷’里,现在由十二把苗-刀中的‘左耳’,负责监视那里的动静。
因为苗人智囊团,来到这里以后才发现,这红鼻子老头自从出门参加节目后,便一直没有回来过,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才没有冒然进屋,只在外围监视,等这红鼻子老头回来。
我和巴罗老爹又聊了很久,直到天色暗下来,我们才结束谈话,回到卧房后我没有休息,知道了红鼻子老头的住处,那有不去看看的道理,也顺便去打个电话给老表,问下电文破解得怎么样。
这西城区和一街之隔的,东城老区完全是新旧两重天,和东城古朴安逸相比,西城便是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
这乌衣巷又十分偏僻,巷道里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两人挤身而过,还有不少人戏称那里是‘摸-乳巷’!
从前这里还没开发时,就是一片乱坟岗,乌衣巷里住着的人,都是做抬棺入殓为生的人,因为这些人都是穿着黑衣服,所以才得了个‘乌衣巷’的名字。
乌衣巷从前可是让人忌讳的地方,可现在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只因这巷子的前半部分,全是发-廊和按摩院。
巷子两旁尽是莺歌燕舞,纸醉金迷的景象,从发-廊的玻璃门内透出粉色的灯光,和里面骚首弄姿的女业务员,让人看得不免血脉膨胀。
过了‘摸-乳巷’就到了,巷子的后半段,这里虽然没有发-廊,但却是许多用民房改的旅店,在一家好梦宾馆的二楼,我找到了‘左耳’。
‘左耳’的双眼充满血丝,眼袋又重,看样子熬得很辛苦,我让他去休息一会,我来盯着,起先‘左耳’还推脱,但在我的命令下,才说眯会眼睛。
可他闭起眼睛还没两秒钟,便鼾声大作,看来真是累得够呛,我点上支雪茄,搬了把椅子,来到后窗的阳台上坐下。
从这里就能俯看到,红鼻子老头家的院子,院子不大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人气,只盯了十来分钟,我的眼睛就开始打架了。
就在我也要小睡一下的时候,我听到外面的房门有响动,我便翻身上顶上的房檐,探头观察屋内的动静。
‘左耳’睡得很香,并没有察觉到动静,也怪不得他,一个人在精神高度的状态下,要是突然放松下来,那便是深度睡眠,一般轻易不会醒。
这时客房的门已经被打开了,屋里没有亮灯,我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进来那人的长相,但奇怪的是,那人进来后,没去管正在打鼾的‘左耳’,而是直径走到阳台这里来。
等那人走到阳台时,借着远处的霓虹冷光,我看清了那人的模样,还是个女的,大概三十来岁,单眼皮,粗眉毛,看上很干练。
她也装着苗族服饰,从她绑发髻的方式上来看,在苗人的传统中,是属于已婚的盘头方式。
这苗人少-妇来到阳台后,用手探了下椅子上的温度,马上便警觉起来,她朝屋内喊了两声,可能是在叫‘左耳’,但没见回应,于是便想进去叫醒‘左耳’。
我也曾她一回身的功夫,翻身来到了她的身后,那苗人少-妇反应极快,反肘便想我打来,我一猫腰便躲过了,用手捂住她的嘴,将蛇形银镯在苗人少-妇眼前晃了晃。
苗人少-妇便不在挣扎,我放开手,轻声问道:“你会说汉语吗?”
她点了点头,向我行了个礼,带着悲愤的语气和我说:“头人,我是‘风部’的白云凤,我们主要是负责接听消息,和布置明岗暗哨,就在月前,我的男人‘孟戈’在哨岗中被恶人坏了性命!”
原来巴罗老爹说的折损的几位勇士,其中就有这白云凤的丈夫,本来白云凤是在家办丧事的。
但白云凤咽不下这口气,便主动出来要给丈夫报仇,她知道‘左耳’在乌衣巷监视,便自作主张的来想和‘左耳’轮流监视。
今晚到了吉安县,还没来得及和巴罗老爹打招呼,便问得前台拿了钥匙后,自己就上来了,可她没想到屋子里还有我,虽然动了手,但幸好没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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