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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返深宫,高墙内院为君留
“什么?我们要去汉宫!那汉宫是哪般模样,好玩吗?”怜儿一听众人要立即赶回京都,便是兴奋的问道。
“毒蛇窝,有什么好玩的。”宋之遥懒散的靠在椅子上道。
言孤卿却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转过头看了看剑歌,又道,“皇宫内院的确不比这外面天空海阔,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那就好!他们都不教我妙手空空术,我在外面也玩累了,去汉宫里溜达一圈也好。”怜儿的心是纯净的,在她心中汉宫就好像随处的一个公园,“那宫里可有好吃的?”
众人都笑了,言孤卿却是点了点头。
“那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辛苦诸位了。”言孤卿交代完,便起身欲回房。
“皇帝哥哥晚安。”怜儿却是一点也不分大小,嬉笑道。
也都是轻松活跃,言孤卿倒是笑了笑,走出了门。
“走得急,恐怕外面你还没玩尽兴便要回去了。”言孤卿走在回廊里,对身边的剑歌道。
“不打紧,倒是宫内之事重要,再不回去臣子们恐怕以为他们的新君王已驾鹤西去了呢!”剑歌笑道。
言孤卿伸出手抚了抚剑歌的发丝,仔细的端详面前的女子,仿佛如何都看不够。“回去之后我们便成亲,可好?”
剑歌低下了头,神色里有难得的娇羞,却是道,“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言孤卿一笑,送她回别院门口,这才安心回房,可脑海里全是女子的笑脸,一时间竟有些难以入眠。
那边,剑歌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月色,沉思良久,终于将怀里的贝壳拿出来,抚了抚,最终还是放在了窗檐上。
“这么晚为何不睡?”却听远处有人问道,剑歌一抬头,看到了对面屋顶上一身花袍的宋之遥。
剑歌身子一跃,便从窗子飞出去,到了屋顶,“你呢?又为何不睡?”
“找酒喝呢,正巧路过。”宋之遥眼神迷离。
“一起去!”说罢,两人朝远处的屋顶飞去。
方才剑歌呆过的窗边,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袍的男子和一个神色冷峻的女子突然出现,女子拿起那块贝壳,递给男子,“她近些日子从未与淼斯冽王子联系,但这个脸色苍白终日咳嗽的男子身上却有淼斯冽的护心珠,不知是何缘故。”
男子端详着手中的贝壳,心中却似乎在想着别的,“月河,这未开心眼的普通人应当如何才能看出我的眸子是绿色的?”
月河愣了愣,未曾料到他的思维如此跳跃,“极为纯净善良的人才可看到,就是那五六岁的孩童,如若心有歹念,也是看不清的。”
绿袍男子点了点头,收起贝壳,又望了望远处房间里的昏黄灯光,绿眸稍一发光,便见到怜儿正坐在床上,看着手中那颗透明的小珠子,他笑了笑,转过身对月河道,“走吧,回南海!”
“不找淼斯冽了吗?”月河惊奇。
“我们此行,本就不是找他。”绿袍男子袖子一拂,两人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中,远处的怜儿感觉到手中的珠子亮了一下,有些惊奇,却是揉了揉眼睛,将珠子放进了荷包里。
“为何藏着言孤卿的三道急诏,还几度甩开他们?如若被他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剑歌只听言孤卿道每每要追上她便又擦肩而过,联想此前宋之遥种种,便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宋之遥却是无所谓的表情,自顾自的喝了口酒,“欺君又如何?”剑歌听到此话,却是摇了摇头,宋之遥却道,“我是故意的,我不想让他找到你,因为我不想你回到他身边。”
剑歌猛然一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你醉了。”说罢准备站起身。
宋之遥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清醒的很,前所未有的清醒!”分明是他先遇到这女子,若不是自诩多情公子,从不会为女子动心,更不会为儿女情长左右,今日得到她的,未必是言孤卿。“跟我走吧,天空海阔,你不应当做笼中云雀!”
剑歌掰开他的手,笑道,“心中有天空海阔,便是自由的。”
宋之遥的手颓然落下,却是悲凉一笑,他真的要失去面前的女子了,不,应当是从未拥有过。
剑歌见状,飘然而去,宋之遥却是毫无觉察,手中的酒却是一口接一口灌入嘴里,天空似乎下起了小雨,一点点飘落在花袍男子的身上,他躺在屋顶上,手中的酒未曾停歇。
“少主,下雨了,你为何……”刚一跃上屋顶,黄衫便见到面前颓废的男子,她心头一痛,没有说话,楼起了他朝屋里飞奔而去。
黄衫吃力的将男子放在床上,看着面前满身酒气的男子,她却是伸出手来,抚摸男子的脸颊。这么多年了,他有过那么多的女子,他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可却是非要如此流连花丛,已麻痹自己,不沦落男女之情中自乱阵脚阻拦自己实现的抱负,他和他母亲承受的那一切,他都需要他们偿还。他的荒诞不羁之下,隐藏了多少辛酸,旁人不知,她又岂会不知?
可是,染指如此多的女子,无论一夜风流也好逢场作戏也好,他对她便始终像对待姐姐,可她断断不愿意只做姐姐,哪怕只是一宵温存,也已足够。她抚了抚男子的胡茬,最终俯下身去,吻上了男子的唇,男子感觉到唇上的温度,便是温柔的回应起来。黄衫脸颊一红,男子却是紧紧的抱住女子,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便是本能的去解女子的衣物。
黄衫的脸上越发烫了,见男子眼神迷离,手上的动作也是模糊不清,便伸出手,三两下就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男子滚烫的大掌便覆上了女子胸前的柔软,似乎要将她揉进掌心里。黄衫笑了笑,却是伸出手,解开男子的衣物,霎时间两人便坦诚相见了。男子吻着女子的樱唇,身子早已经是热烈滚烫,动作愈发粗暴起来。
他抬起女子的腿,也没有过多的动作,便是猛的一探腰肢,长驱直入,叫女子‘呀’一下叫出了声音,男子却丝毫不心疼,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女子抱紧了男子的背,狰狞的表情却随着男子的动作逐渐舒展开来,甚至渐渐有些放松,面色也越发酡红了。男子的手却也未曾停下,一掌握住女子的柔软,腰肢却是越发用力了。
黄衫喘着气,抱住男子,轻声叫道,“之遥。”
男子抱住女子的腰,动作极富韵律,叫身下的女子禁不住发出一声嘤咛,这般滋味,着实想让她流下眼泪。男子像是一头兽,到了极致的边缘,便是低吼一声,叫女子的的娇喘再难以压抑,可男子却是在最后关头,身子一颤,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剑歌儿!”便如登仙境,身子一软覆在了女子的身上,沉沉睡去。
在快乐边缘的女子听到这三个字,却是浑身一抽搐,眼神顿时空洞了,她抱着怀里的男子,眼中的泪水却是悄然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将身上的男子翻了个身,穿好他的衣服,看着床上的一抹嫣红,忍着疼痛站起身穿好衣服,离开了。
次日清晨,宋之遥头疼欲裂,回忆起昨夜,他猛然一惊,自己莫非真做了这等事?可再一看身上,却是衣着完整,只是床上的锦缎换了。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梦?可为何如此真实?
正想着,黄衫端着铜盆进来了,“少主,起床更衣了。”
“昨夜我是怎么回房的?”
黄衫将手中的牙粉和瓷杯递给宋之遥,“少主喝多了,自己走回来的,怎么,不记得了吗?”
宋之遥含了口水漱了漱,“那这床上的锦缎……”
“昨夜您吐了,我便帮你把它换了,怎么了?”
“黄衫,那昨夜你……”
黄衫笑了笑,拧好了毛巾递给宋之遥,“少主你今日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哦,没什么,只是昨天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太奇怪了。”宋之遥站起了身,正欲换衣服,可看到面前的黄衫,又想起昨夜那真实的梦,尴尬的停下了动作。
黄衫笑了笑,端起铜盆走出了房间,可在关门的那一刹那,看着屋内正在一件件脱去衣服的男子,眼中的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她忙忍着泪端起水盆,等走到了偏僻处,终于两行清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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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里便是长安街了,进出汉宫的必经之路。”一个十五六岁的婢女跟在一身素袍、不食人间烟火的靖听寒身后,“前街有几家出名的胭脂水粉店,京都里达官贵人的女眷都在那里置办物什。”
靖听寒不理会路人那大喇喇的目光,只是掏出袖中丝帕请放在鼻尖,似乎对这丰盈的人气感到不适应。“那我们便去看看吧。”
小脚计价一路前行,却见到那胭脂水粉店门口小二正在驱赶一位衣衫褴褛以黑纱蒙面的女子,“去去去,就你这幅尊容还来看胭脂水粉,别把我的客人给吓着了!”
女子被推搡着,双腿一软竟瘫倒在地,正挨着靖听寒的脚边,婢女见状,忙驱赶那女子,“哪儿来的叫花子?一边去,别挡着我家小姐的路!”
靖听寒一捏袖口,细细的打量面前的女子,她抬起头来,竟直视她的眼睛,那妩媚却又冰冷的眼睛,叫靖听寒为之一振,却是抬起脚转身准备踏进店子里。
“终日饮人鲜血续命,恐怕也是心惊胆战不得安生吧?”地上的女叫花子却是冷不丁说道。
靖听寒听到此话,却是身子一颤,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叫花子,“你说什么?”
“这疯子说什么呢,给我滚远点!”小二一脚踢在女叫花子身上,却是恭敬的对靖听寒道,“小姐别理会这疯子,免得失了身份,快快里面请。”
地上的女子却是坐直了身子,却是懒散的靠在墙上,动也不动。“如今饮血越来越少,面色越来越鲜活,你以为是病快好了,其实是死期将至!”
靖听寒听到此话竟然是接连后退两步,脸色煞白说不出话,一旁婢女忙扶住她,“小姐可是累了?不如先回府歇息,隔些日子再来。”
“对啊,不知您是哪位府上的千金,若是有喜欢的货色,小的们也可改日差人给您送去府上。”小二可不愿放弃这单买卖。
靖听寒转过身准备离开,却是在婢女耳边道,“让她随我到茶楼来。”便是衣裙一动,朝前面走去。
地上的女叫花子似乎预料到靖听寒会让婢女叫上她,便还没等婢女开口,就站起了身跟在靖听寒身后,朝北街走去。
可就在这一前一后前行的路上,突然一队卫兵急冲冲的从汉宫奔出,在长安街上快马加鞭,朝城门口奔去,路人皆是惊叹,这宫内卫兵究竟因何事兴师动众?那女叫花子却是眼尖,见到领头的是羽林军统帅赵无极,心头一颤,随着卫兵前行的方向往前望去。
却见到城门口两匹瘦马,马上一个花袍男子一个黄衫姑娘风尘仆仆,身后则有两辆马车,他们一众人停在路口,那赵无极见到来人立即下马,意欲朝马车内的人行礼,却似乎听到车内何人说话,停下了动作。
女叫花子见此情形,心中幡然醒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朝马车奔去,可那赵无极却已经是上马,一众卫兵掉头往汉宫里赶,那花袍男子黄衫女子,以及两辆马车,也是快马加鞭在卫兵的保护下前行。
“不要走!”女叫花子像是发了疯一样朝马车奔去,可马车已经到了她面前,她追上去,连脚上的鞋子都掉在了地上,却是奋不顾身,叫道,“言孤卿!”却是踉跄一下,倒在了靖听寒脚边。
马车内的男子皱了皱眉,掀起了帘子,朝身后看了看,却只是见到一身素衣站在远处的靖听寒。他身边的女子问道,“何人在叫你?”
言孤卿与靖听寒四目交接,却是放下帘子。可是这声音分明像极了妲妲穆,不,她已经被赐死,又怎么可能是她呢?他摇了摇头。“或许是哪位百姓吧。”
剑歌笑了笑,“敢如此直呼君王姓名的百姓,倒是个性非凡。”
言孤卿握紧了她的手,“此次回宫,倒是不像在外面那般有趣了,我让人收拾了上阳宫,又从宫外挑选了几个戏班,搜集了一些武学奇书,有何需要你可直接吩咐下人,等过些日子我便带你好生在外面游玩。”
“不用担心我,处理好手上的事情要紧。”剑歌对面前的男子笑了笑,这一回宫,便又是漫长的博弈,他却依旧为他安排好了一切。
听罢此话,言孤卿稍稍宽了心,捏紧了女子的手,马车一路前行,行人渐少,厚重的宫门‘吱呀’一声打开,剑歌心头一紧,却只听马蹄‘笃笃笃’在青砖瓦上前行,两侧朱墙朝后退去,巍峨的宫殿便呈现在眼前,身后便是‘哐’一声,宫门闭紧。
正殿之上,一身黑底金丝龙袍的男子端坐在龙椅之上,却是皱着眉严肃的看着手中奏折。堂下兵部尚书呈道,“陛下,忽旭渡兀败走天山,蒙戈尔赤炎的兵马已经一路东行,势如破竹,如今苍狼国局势瞬息万变,臣以为,此时万万不可贸然出兵。”
言孤卿放下手中奏折,却是冷峻的看着不远处的靖擎苍,“不知摄政王怎么看?”
靖擎苍上前一步,声音雄浑有力,“老臣以为,忽旭渡兀惨败,其麾下六大部落三大宗族必定会反,苍狼国必当四分五裂,因而,我们必须再等,等到他们相互厮杀,我们方能从中得利。”
“嗯,爱卿所言甚是,以汉室王朝今时今日之国力兵力,不应当为此冒险。朕极为赞同摄政王隐忍等待的观点。”言孤卿点了点头,又转头问靖擎苍,“不知重农减赋、修缮河堤之事筹备的如何?”
“回禀陛下,一切按照您的旨意,减少赋税三年,拨款修缮河堤,确保百姓收成。又重整商贸赋税政策,鼓励商贾与南部胡人通商,双管齐下,休养生息。”
言孤卿点了点头,靖擎苍虽是狼子野心之徒,却也贵在有实现野心的资本,此等事务交予他做便是滴水不漏了。“听闻摄政王带病前往江南,亲自监督河堤建造,实为朝廷命官之楷模,朕特地命人备了上好的鲛国海参仙贝,送予摄政王府,摄政王可务必好生食用,调理好身子。”
靖擎苍稍稍有些怔忡,靖玄廷那小子一回京都便将所有事讲给他听,还恳请他以虎符调动兵马,立即谋反。他将靖玄廷打的皮开肉绽之后,在房里沉思了一夜,终究不动声色上朝,料到言孤卿不会有所动作,可如此以礼相待,却还是让他惊了一下。
“多谢陛下关心!”靖擎苍也不多话,只是淡然接受。
言孤卿点了点头,“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人正欲行礼,便是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禀陛下,臣礼部尚书有一事启奏。”
“且说。”
“陛下已到弱冠之年,应当甄选皇后妃子,充盈后宫,以开枝散叶稳定汉室基业。”礼部尚书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内顿时噪杂起来。
“陛下,臣蒋秋子认为礼部尚书所言甚是,臣恳请陛下充盈后宫,稳定汉室基业!”
言孤卿挥了挥手,“诸位爱卿所言甚是,可朕欲效仿那明孝宗朱祐樘,专宠后宫,不置嫔御,免去那后宫争宠乱政,他日扰乱朝纲之事。”他却是转过头,“摄政王以为如何?”
靖擎苍点头,“减少后宫嫔御不仅可免去后宫纷争,保证君王不沉迷美色以乱朝政,还可倡导宫内清廉行事,引领百姓在这几年内行节俭之风,为他日出兵苍狼做准备,微臣以为如此甚好。”
堂上君王稍稍颔首,“既然摄政王也赞同,那父王生前钦点朕与摄政王之女剑歌的婚事便可如期举行了。礼部尚书,不知近日可有黄道吉日?”
靖擎苍听到此话却是胡须一动,面色顿时变得冷峻起来。
礼部尚书哪里知道内情,见君王要与把持军政大权的摄政王结亲,立即翻阅起随身手札,片刻后便是面色一喜,“回禀陛下,一月十八便是黄道吉日,宜操办喜事。”
“一个月的时间太过仓促,且先帝驾崩不久,不宜嫁娶,老臣以为应当令择吉日。”靖擎苍却在此时悄然回话,礼部尚书顿时一惊,看不清摄政王究竟是何用意。
言孤卿见状,稍稍一愣,却是淡然道,“那婚期便改日再议吧,今日先行退朝!”众人听罢,便是立即行礼,恭送陛下离殿,靖擎苍看着言孤卿的背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