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塔里木,突遇袭击下战书

陈青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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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6塔里木,突遇袭击下战书

    剑歌不知何时睡着了,只记得赶了一夜的路,黎明时分才来到塔里木河边。将士们在河边扎营。此处面朝塔里木河,背靠阿尔金山,攻守兼备,于是劳累了一整夜的将士们便都安心的睡下了,倒是剑歌,在蒙戈尔赤炎马上睡了半宿,倒觉得精神。

    想到此,剑歌似乎隐约记得男子停下骏马,将她放到自己怀里,用风衣裹紧,她这才睡得舒服,中途都没有醒。剑歌稍稍觉得脸颊发烫,幸好一时间扎营忙乱,她也未曾见到蒙戈尔赤炎的身影,这边沿着河边朝远处走去,独自静思片刻。

    河边景色优美,虽此处一带地处荒芜,可东边有敦煌,背面沿河有库尔勒、阿克苏等城。西北水土缺乏,沿河一带自然是居住的最佳地方,因此夺下这繁华的几座城池,对壮大自身实力是尤其必要的,这也难怪当初蒙戈尔赤炎会选择退回西北之地,以此为发迹点,朝东部挺进了。

    见到清澈的河水,剑歌转过头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迹,便是嘴角一扬,脱下衣物便朝河水里走去。河水虽然冰凉刺骨,但剑歌却是十分高兴。这一路条件艰苦,倒是连好生沐浴也成了奢侈之事。

    她往水里一钻,便朝河水中间游去,游了好几个来回,血液流转,身子便如同炭烧一样滚烫了。一时间一望无际的河水里,只见到一个绝色女子自由淋漓的游动,好似一条体态优美的鱼儿。远处马背上的男子却是看呆了。

    可剑歌听到一声马嘶,忙警觉起来,却见到岸边一个骑着白马、身着斜肩裘袍、头上满是鞭子的男子直勾勾的看着他。“你是谁?”

    男子呆愣着,听到女子说话这才恍然惊醒,忙驾马朝岸边靠近,“这位美丽如花的姑娘,我是敦煌城主的儿子托尔累沙,听到姑娘那如天籁的笑声,身下的马儿从狩猎队伍中逃出,指引我来这儿。”

    剑歌正欲起身离开,一站起身却看到岸边那一地的衣物,暗自恼怒,忙蹲下了身。

    男子循着女子的目光,看到了地上的衣物,却是手中弯刀一勾,衣物便落在了他手中,他放在鼻尖嗅了嗅,却是一副沉溺其中的表情,剑歌双手握拳,恨不得飞上上去斩下他的头颅,却是不得动弹。

    “好香的美人儿,一定尚未婚嫁!”男子笑道,“不知道美人儿是哪个部落的,随我回敦煌,做我托尔累沙的侍妾吧!”

    “滚!”剑歌怒骂道,手中一股真气带着水花隔着水面便朝岸边的男子袭去,男子掏出弯刀便挡住真气,水花瞬间飞回了河里。剑歌掌风化力,便要直击男子胸口,男子勒住骏马接连朝后退了几步,可一抬手却又是挡住了。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远处一群手执兵器的塞外汉子骑着马冲了过来,想必是随着托尔累沙狩猎的贴身卫兵。

    “来得正好,给我把这个美人儿抢回去做侍妾!”托尔累沙倒是毫不掩饰,在这塞外之地,生来便什么都靠抢,土地、马匹、羊群,甚至女人。抢女人在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因为它是勇猛的象征。只有武力才是傲视天下的资本,这地方只尊拥有最强武力的人为主子。

    一听到抢女人,几个卫兵似乎眼里放光,仿佛已经许久没做过这等有趣之事,忙打量远处水里的女子,虽只见到脸庞,可当真是个标志的人儿,最重要的是那眉目之间的气质,着实少见。便好似打了鸡血,赶紧下马。

    “兄弟们,给我冲进水里把她抓出来!”为首的卫兵立即朝水里跑。

    “这美人儿会武功,可有点刺激,你们有得玩了。”托尔累沙抓紧手中的衣衫,笑着道。

    众人一听如此,更加高兴了,剑歌忙接连出招,朝那为首的卫兵袭去,那卫兵朝后一倒,落在了水中,一旁的卫兵见状,大声笑了出来,“还真是个泼辣娘们!”

    说着便拿出了全部实力,团团包围朝剑歌袭来,剑歌虽接连发招,但内力今非昔比,行动又极为不便,竟让几个落网卫兵逐渐朝她近了。

    正在她心中一紧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一个黑色身影朝水中飞来,几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剑气斩破头颅,男子黑色袍子一挥,将水中女子一抓,便将剑歌牢牢的环在了袍子里,飞身回到岸边。

    “你怎么来了?”剑歌紧紧的搂住面前的蒙戈尔赤炎。

    “许久不见你,以为你出了事,便来看看。”蒙戈尔赤炎身形一转,便稳妥的落在了地上。

    托尔累沙见状,扬起弯刀便驾着马朝两人冲来,“什么人敢跟我敦煌城主的儿子抢女人!”

    他以为道出身份来人便会被威慑住,熟料蒙戈尔赤炎轻蔑一笑,却是目光一寒,脚下一转,手中的剑在空中稍稍挥舞几下,最后青云剑回鞘。便是道,“回去告诉你老爹,十日之后,我蒙戈尔赤炎必将攻破敦煌,来取你托尔累沙项上人头!”

    托尔累沙正欲开骂,可却发现手中的弯刀早已经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身上的衣衫碎成了一片一片,瞬间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抓住衣服碎片。“你!你!你!”托尔累沙早已经说不出话来。

    蒙戈尔赤炎也不理会他,只是身形一动,身上披风裹紧在怀中女子身上,他将她横抱在怀里,朝营地奔去。

    营地里的将士们听到远处的厮杀,纷纷警觉起来,聚集到了营地中间,可远处脚步声近,却见到王子蒙戈尔赤炎抱着剑歌而来,而这女子发丝滴水,还光着脚,全身似乎湿透了,那披风甚至在滴水。

    众人顿时放松了警惕,可伯尔铁却是傻愣愣的道,“王子,王后,你们这是干啥了,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蒙戈尔赤炎没有回复他,朝帐中走去,可那将士们却是发出会心一笑,剑歌顿时脸颊一烫,俯在了男子的怀里。众人的笑声便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帐幔一落,将众人隔绝在外,蒙戈尔赤炎将剑歌放在地毯上,可竟受力不稳,身子一倾,两人脸颊便只隔毫厘,温热鼻息扑在对方的脸颊上。霎时间四目交接,竟都是怔怔的愣住,没有一丝动作。可适时,剑歌身子一冷,竟然打了个寒颤。面前的男子便低下头来,覆住了女子的唇。

    滚烫的唇瓣贴到剑歌冰凉的唇上,她呆愣了片刻,忙伸手推开男子,可男子却是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抱住了她的头,两人便更为贴近了。

    剑歌见状,一运气便要击向男子胸膛,男子却似乎早料到,便是手指一动,便封住了她几个大穴,顿时真气被堵,她一掌击落在男子胸膛却是轻若枯叶,好似调情。

    剑歌双眼一瞪,男子的吻却更为热烈了,她张嘴便咬住了男子的下唇,霎时间一股血腥味在嘴里弥漫。男子愣了愣,却是笑了笑,并不松手,剑歌见状,加大了力度,并乘机用力推开男子。

    蒙戈尔赤炎唇上流出殷红的血迹,可他却是笑了笑看着面前的女子,似乎并不恼怒,甚至……颇有几分得意。

    “请将军自重!”剑歌朝后退了退,怒道。

    眼前的男子却好像变了个人,一改往日冷酷神色,戏谑道,“你我是夫妻,丈夫对妻子如何自重?”

    剑歌眉梢微蹙,却是道,“一天未成亲,我们便不是夫妻。”

    蒙戈尔赤炎也不反驳她,只是笑着伸出手,剑歌忙朝后退去,他却是收回了手,道,“嘴角。”

    剑歌伸出抹了抹嘴角,那殷红的血迹便染上了指尖,再一看面前的蒙戈尔赤炎,下嘴唇被咬出了几个齿印,正汩汩的留着鲜血,他倒是不在意,从一旁拿了衣物丢给剑歌,“好好休息,两个时辰后我们便渡河前往库尔勒。”说着走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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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黎明时分,蒙戈尔赤炎的百余精兵与勃勃耳吉的万余将士两面夹击,库尔勒不过是强弩之末,不到三个时辰,勇士们便破开库尔勒城门,战士们的铁蹄便踏入了城内。

    城主鸠莫达乃是三大宗族的后裔。当年三大宗族十大部落割据伊犁河至长白山,克鲁伦河到祁连山的土地,索罗哈尔的铁蹄踏平了他们的土地,斩杀了他们的士兵,三大宗族从此归顺雪域魔王麾下,十大部落也只剩下如今六大部落。

    索罗哈尔立国号为苍狼,封赏三个宗族六大部落土地。他在位期间也有不甘心者意欲谋反,但最终却是都付出了惨烈的代价,至此,索罗哈尔让这北国之地有了三十年的安定,因而苍狼国力兵力皆是让苗疆、汉室感到惧怕。

    “鸠莫达何在?”蒙戈尔赤炎踏进议事大厅之内,眼睛横扫跪倒在大厅内的妇孺。

    一旁索额他图走上前来,“禀将军,鸠莫达与两位儿子在战场失踪,我已派辛安达和伯尔铁去找寻他们的下落。”

    蒙戈尔赤炎稍稍颔首,“交代留活口,带回来见我。”索额他图闻声,走出大厅,吩咐下属传令。

    “你这坏人!”跪在地上的一个小孩站起身来指着蒙戈尔赤炎骂道。他身边的妇人连忙拉住他,可那小孩却是挣扎着就朝蒙戈尔赤炎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腿,意欲使出摔跤的招数将他扑倒在地,可蒙戈尔赤炎却是却是身形微动,真气一展,男孩便摔倒在地。

    蒙戈尔赤炎定睛看了看地上的男孩,不过十二三岁模样,可身体却是十分敦实,那一双细小的眼睛此时迸射出仇恨的光,对准了面前攻破了他家城楼的男子,便是冲了上去。

    一旁卫兵连忙上前拔出了刀准备砍向男孩,蒙戈尔赤炎却是挥了挥手,脚下一跺,那小男孩用尽全力装在男子身上,却被弹的老远,重重的倒在地板之上不得动弹。

    “将军!将军!倪昂扎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孩,求将军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放过他吧!”一旁的妇人大概是鸠莫达的妻子、倪昂扎的母亲,连忙匍匐在地握住蒙戈尔赤炎的脚求情。

    “母亲别为我求情,他是我们的仇人,今日他不杀我,他日我一定要杀他报仇!”那倪昂扎却是捂住胸口挣扎着道。

    听到此话,跪在地上的妇人皆是嚎啕大哭,求情的妇人更是声泪俱下,蒙戈尔赤炎却是丝毫不理会那妇人,抬脚便朝那小孩走去。

    “十二三岁已是可上战场杀敌的年纪,如何是年少不懂事。况且……”蒙戈尔赤炎低头看了眼面前仍旧怒瞪着他的少年,“他深知目前情势,看来起来似乎似乎比他父亲更识时务。”

    正在此时,索额他图走进大厅,“禀将军,伯尔铁和辛安达已经在城外五里找到准备逃走的鸠莫达父子,正押送回城。”

    一听此话,那大厅里的妇孺们哪里还忍得住,一时间全部恸哭起来。蒙戈尔赤炎蹲下身看着面前的小男孩,“父亲兄长被抓,一家人性命不保,你为何不哭?”

    “哼!库尔勒失守不过是因为你们人多,要是单打独斗,你们不一定胜得过,我们并没有输,我为什么要哭?”倪昂扎坚决道。

    “哈哈哈哈!”蒙戈尔赤炎爽朗一笑,“那你是坚信你阿爸能打赢我咯?”

    倪昂扎坚信不疑,“我阿爸是西北最勇猛的武士,没人能打败他!”

    “那好,我们打个赌。我与你阿爸比武,要是他赢了,我立即放了你们全家,退出库尔勒。要是他输了,你必须跟着我做奴隶!”

    “倪昂扎!”男孩的母亲叫道,伸出手欲阻拦,蒙戈尔赤炎却是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如刀,叫她不敢再说话。

    “好,赌就赌,我阿爸绝不会输!”

    蒙戈尔赤炎笑了笑,站起身朝大厅外走去,经过索额他图身边时冷声道,“带他过来。”

    城中擂台上,一身黑色长袍的蒙戈尔赤炎看了看面前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稍稍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兵士便为他松了绑,将一旁的两个青年小伙押下去。

    “阿爸,阿爸!”两个小伙焦急的叫着,中年男子松了松手腕,坚定的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

    “你守城一日也疲倦了,比什么由你决定吧!”蒙戈尔赤炎寂然道。

    鸠莫达看着蒙戈尔赤炎,神色尚且有些迷茫,但擂台下最小的儿子倪昂扎却是大叫道,“阿爹,跟他比摔跤,赢了他他们就会撤出库尔勒!”

    中年男子一惊,粗着嗓子问,“此话当真?”

    蒙戈尔赤炎稍稍颔首,“自然。”

    “那好,我们就比摔跤!”鸠莫达面色一喜,声音了大了些。

    蒙戈尔赤炎手一挥,身上的袍子朝后一甩,便是道,“请!”

    鸠莫达双膝一弯,双骤一撑,身子便呈现摔跤手的专业姿势,可面前的蒙戈尔赤炎却是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鸠莫达自信的笑了,脚踩木地板发出沉重的响声,一步步朝蒙戈尔赤炎走去。

    论摔跤,他三大宗族六大部落哪个男儿不懂骑马打猎摔跤,他鸠莫达摔跤可是无往不胜,整个西北地区,从来就没有敢跟他比摔跤。今日这年轻的王子虽然身手不凡,但恐怕也只有领军之勇吧,又常年幽禁苗疆,哪里会懂摔跤?终究是年少气盛自诩不凡啊!

    想到此,鸠莫达再也不愿等,怒喝一声,便猛的往前一冲,抱住了蒙戈尔赤炎的腰肢,粗壮的右腿绊住了蒙戈尔的腿,浑身一用力,青筋似乎皆要暴起,可面前的男子却是纹丝不动。

    鸠莫达顿时一惊,可男子却是一把抓住鸠莫达的腰带,手一用力,便要把男子朝后甩去,鸠莫达赶紧将双手握在蒙戈尔腰带上,双脚钳制住蒙戈尔的脚,两人一同用力,便在擂台上转了好几个圈,一时间台下众人皆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大口吸气。

    几个回合下来,蒙戈尔赤炎神情轻松,可鸠莫达却是大汗淋漓,毕竟是摔跤老手,他知道自己不能心急,必须和对方打心理战和持久战,便是接连出力,却是在最后关头稍欠火候,鸠莫达的家人可看的心急如焚,“阿爹,加油!”倪昂扎叫道。

    蒙戈尔赤炎听到叫声,微微一笑,却是手肘一开,便全力朝鸠莫达发力,鸠莫达见情势已到,这蒙戈尔赤炎怕是以为他接连失手,已是强弩之末,所以才急火攻心准备趁势摔倒他吧,这可是中了他的下怀啊!

    鸠莫达往后一倾,蒙戈尔赤炎的力量扑向鸠莫达,可正在此时,鸠莫达抬起膝盖用尽全力准备撞向蒙戈尔赤炎,并准备上身扑倒他,可一抬脚,却感觉右腿被猛的一击,左腿被人一绊,腰间适时被人一拉,平衡中心线立即瓦解,还欲一展身姿攻向蒙戈尔,可正是门户大开,蒙戈尔阔掌朝他的头颅一推,他便顿时头晕眼花,朝身后倒去。

    “不!”倪昂扎叫道,立马冲上了擂台。

    “为……为什么会这样?”鸠莫达挣扎着坐起了身问道,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因为你看到对手弱点便以为吃定他,殊不知这些心思早已被对手看的一清二楚。”蒙戈尔赤炎神色一冷,“行军作战你是如此,摔跤比赛你更是如此,只知自己摔跤所向披靡,可曾知道攻破库尔勒前,我早已研究透了你的摔跤习惯。”

    鸠莫达一听如此,便是颓然的瘫软在地上,如此智慧谋略、未雨绸缪,他又何曾是他蒙戈尔赤炎的对手?

    还以为自己可以让将士抵挡一阵,带两个年长的儿子逃走,可要知道这样的蒙戈尔,他们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过是他面前的一只笼中小兔。

    倪昂扎见到阿爸的神情,也是半响说不出话,蒙戈尔赤炎却是转过头来提醒道,“记得履行诺言。”

    便是转身跃下擂台,朝远处走去,余光一瞟,见到远处城楼上看着此处的剑歌,便是笑了笑。远处收拾完残局的勃勃耳吉和蒙纳格朝将军走来,可两人顺着蒙戈尔的视线望去,蒙纳格却是惊道一声,“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