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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白朝着月紫风狠狠一瞪:“以后少和她接触,她狡猾的很,最喜欢设计人。”
月紫风一看东方又跟以前一样对他很随意的态度,立马高兴的一蹦三尺高:“以后我听你的。”
春水丫头说话从不避讳:“哎,床上也听吗?”
这话大家听了,都难为情的低下头捂住脸,这话也说的出口?
偏偏春水毫不在意。
东方恼怒的道:“朱七七好好管管你的属下,光天化日之下说这话,小心以后嫁不出去。”话音一落,已经被月紫风扯着回了宫殿,要回去好好说说这三年的经历,弥补他不在的生命缺憾。
七七调皮的冲着两人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而旁边看着她的西陵越近似宠溺的目光,更让那些太监宫女惊呆,摄政王居然是这样的?
有眼力劲的闪电看到主子手里就缺了一束花,悄悄的把自己手里的剑兰塞给西陵越,西陵越在身后朝他挥了挥手,闪电立马会意,把那些宫女太监全部赶了回去,四人也跟在后面退了出去,朝他竖了个加油的手势,直到距离差不多比较远了,西陵越才举一反三的道:“七七,我知道你最喜欢蓝色妖姬,但是我现在没有,这一束兰花代替不了蓝色妖姬,却代表我的心。”
七七看到大家都走了,也跟着想走来着,却被这句话砸的头昏眼花,真怀疑西陵越这是被鬼神附体了吧,居然也学月紫风说这样恶心的话。
“咳咳,西陵越你是不是发烧了?”说着还摸了摸他光洁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没有啊。”
“走吧,这里的太阳太毒了,可能被晒中暑了,你还是回去躺一会吧。”
西陵越伸出去的捧花的手僵硬在空中,这经过差不多,结果为何不一样?
这是他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居然硬生生的被忽视了。
本来淡红的耳朵边此刻通红,是不是太丢人了?
七七踢着路边的石子,一边吹着口哨,优哉游哉的度着步,男人给男人送花,怎么看怎么别扭?如果她是女人的话,说不定还是可以接过来的。
西陵越走在七七的旁边,惊讶的咦了一声。
七七回头向他看去,只听他自言自语:“这花是谁准备的,里面怎么还有银票?”
七七也惊呼一声,果真看到上面有一张银票,慌忙接过来道:“这花是我让春水准备的,这丫头怎么这么疏忽,竟然把银票给忘了。”为了证明银票真的是她的,不是她抢的,对西陵越道:“你看着银票上面还有我掐的一个痕迹呢。”看着银票的面额,自己先愣了下,居然面值只有五十两,太少了,至少要一百两啊。
西陵越十分诚恳的点头:“是啊,还真是你的,这次要收好了。”
七七把银票揣进衣兜里,算了,五十两也是银子。
“是啊,一定要收好。”
西陵越如释重负,终于把花送出去了,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嘴角也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据秋实那丫头说,七七最喜欢他的唇形,他就在阁里对着镜子练了一整天,希望每次呈献给她的都是最美的一个微笑。
只可惜七七在心里正骂他小气呢,就装了五十两银子,根本没心思欣赏他的微笑。
西陵越郁闷的不能在郁闷,早知道身上就多带些银票了,这还是雷鸣随手塞给他的,没事,他鼓励自己,来日方长细水长流。
自此七七每天醒来都能看见床前一大桌子兰花,然后望着那还含着露珠的花朵径自发呆。
旁边的春水微笑盯着主子的表情,以前所未有的暧昧掩嘴道:“爷,摄政王派人送来的。”她给月紫风出主意,让他天天送花给东方白,没想到自己也有一份。
七七揉着眉心,恼怒的瞪她一眼:“他送你就收啊?”
春水立马装出一副无辜样:“属下也不想收啊,但是花里面夹着一张银票来着,属下不是奔着为爷创收的原则吗?”
七七一听有银票,刚起床的困意去了一半:“多少?”
春水一听爷来了精神,伸出两个手指头:“两千两。”
站在门口缩小存在感的秋实哧的一声:“摄政王,还挺讲义气,月紫风从御花园采摘了这么小一束花,就收了人家两千两银子,一点不剩的全给爷送来了。”
七七嘴角抽了抽,他到是会算计,估计月紫风吃着亏,也不敢说什么?这么点花,他家花园开的到处都是吧,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又不能天天出宫去买,毕竟自己正处在关键时刻,不能在乎这点银子。
再次看了看那娇艳的兰花:“好吧,看在银票的份上,就把这花插起来吧。”
“是。”春水忙找花瓶去了,花太多,要找一个这么大瓶口的,还真不容易。
吃过早饭,七七就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春水给她说着燕城的热闹,她这才想起还有四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朝花节了,每个人都很期待吧,毕竟这是先祖皇帝留下来的,虽说上至皇子公主,下至平民百姓都可以参加,但是大多数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官家小姐,她们到了适婚的年龄都会去参加,毕竟她们从小受着家族这方面的熏陶和培养,比起那些平民百姓是很占优势的。
如果有了心上人,拿到花魁和草魁自然是皆大欢喜,就算是没有心上人,也可以在参加的过程中展露自己的才华,将来能嫁更好一点的人家。
“爷,你知道吗?燕城的筛选已经开始了,据说摄政王把这件事交给了谦王,谦王就选择了公开公正的原则,让人在西大街那个最繁华的空地上摆了一张桌子,然后报名的十个一组把自己最擅长的那项展示出来,行的就进入下一轮,不行的就淘汰,百姓们都说今天的朝花节办的最好,最得人心。”
七七挑了挑眉,这怎么跟现代的什么超女,中国好声音差不多啊,不过燕北谦的这种方法还不错,很规范很合理,而且把时间用的很好,真是个深藏不漏的。
每个人最擅长的如果都不行,那也就没有必要进入到下一轮了。
“今年还是琴艺,舞蹈,书画吗?”
“是的,爷,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七七纠结了一阵,既不想去挤热闹,又不想窝在宫殿里睡觉,因为在这里肯定也待不安生,不是这个来找茬就是那个来叨叨。
就在她挣扎的时候,秋实喊了一声:“爷,摄政王来了。”
话音一落,西陵越已经闪了进来,笔直的身躯,倾城的容颜,垂泄的墨发顺着一丝不苟的墨袍如一笔勾勒的画卷,七七眯着的双眼直觉得雄浑的山水,流云般的锦缎和着塞北的冰雪,居然能和谐的组合在一起,真是不可思议,大自然造人的能力真让人感叹。
“有空吗?出宫一趟。”西陵越一直绷着的冰霜脸庞在触及到那软榻上窝着的如小狐狸一般的小人时,冰雕般的心立马融化成一滩水,面瘫脸也松缓开来。
七七看他郑重的神色,心里了然,知道必有正事,也不推辞站起身来:“走吧。”
西陵越也不耽搁,两个人出了正门之后,已有两个人牵着两匹马在等候,西陵越身姿一跃帅气的一翻而上,勒紧缰绳,却看到七七还站在原地摸着鼻子若有所思。
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你该不是不会骑吧?”
七七要不是瞥见他瞳眸里一闪而逝的惊诧,都要怀疑他是故意来带她骑马的,然后邀请他共乘一骑,好占她便宜。
“呃,我只是觉得马也是有灵性的生物,跟我们人类是一样的,所以不忍心让它驮我。”
西陵越轻咳一声,好吧,也就是她,不会骑马也能为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搞得真像慈悲为怀的大师。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
“哈,不介意。”七七大方的一挥手:“我们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
本来还难为情觉得无意之中占了便宜耳根发红的摄政王,一下子被雷劈了,绷着脸道:“上来。”
七七生怕他把手伸过来,一搭他的肩膀跃上了马,坐在了他的身后。
西陵越确实有正事,也不在耽搁,飞快的策马奔去。
由于马速太快,还没有准备好的七七一下子撞向了西陵越的后背,双手不得不搂住他的腰,啧啧,不粗也不细,精壮结实又不是很硬。
艳羡的往他的腰上一掐,手感还不错。
西陵越身躯一僵,拽着缰绳的手猛地一紧,马被勒的一疼,嘶叫起来,忙敛神凝气。
七七吐了吐舌头,自己差点没闯祸,再也不敢放肆,不是,这人的定力越来越差了啊?
西陵越带着她拐过一条又一条巷道,直到拐的七七都以为他是在兜圈的时候,才来到了一个陈旧的别院,里面摆设简单,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家。
迎出来的老头和老婆子头发灰白,甚至穿着的衣服还带着补丁,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那嫡仙的气质,两人仙风道骨,似随时都可以飞入仙境离开凡尘。
七七挑了挑眉,果真是深藏不漏的,世上还有这样的人物?她自以为师父那样都算得上大家了。
“他们怎么样了?”西陵越微微颔首,态度还很恭敬。
能得西陵越如此的,不知是哪家的隐世高人?
“女的还在昏迷,男的已经醒过来了。”与其说老头和蔼可亲,不如说已经看淡了世事。
“有劳两位了。”西陵越大踏步的走了进去,七七和他并肩来到了偏房,屋里除了一张桌子,几个凳子两个茶杯之外,什么也没有,简洁的让人咂舌,而且那茶杯看起来是一对,但是其中一个缺了个角,特别的接地气,怎么看怎么配不上主人们那一身仙骨。
西陵越解释道:“这些东西都是矮公矮婆亲手做的,茶杯也是。”
矮公呵呵笑道:“老夫在这方面的能力确实差点。”
矮婆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笑道:“不是一点差,是很差好不好?学了几年,水平一点都没有长进。”
“是是,你做饭的手艺到是长进了不少。”
矮婆听他调侃自己的手艺,恼怒的捶打他的肩膀:“揭人伤疤。”
那神态,那飞扬的表情,让人觉不出一点做作,反倒是一派自然天成,不由得想起那句老话:只羡鸳鸯不羡仙。
等等,七七晶眸一亮,矮婆矮公?那不是五十年多年前纵横江湖的鸳鸯双煞吗?据师父说他们当年女的貌美,男的儒雅,是多少人羡慕的情侣,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取个矮公矮婆的名字,当年她最羡慕和敬佩的就是这两人了,武功高倒在其次,关键是伉俪情深不离不弃,可是等她走江湖的时候,两人却已经隐世了。
后来多方打听也没有找到两人的任何消息,为此还失望过一段时间呢。
七七每当她说起这话时,总是调侃她:“师父还用羡慕别人?只要您愿意,也可以如他们一般携手共同进退。”
这时,师父总会叹气,毕竟师兄走失的心结还是打不开啊。
没想到他们居然隐居至此,过起了普通百姓的生活,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碰到他们,真是不可思议。
看他们对西陵越态度好似很客气,隐居了之后还在管外面的俗事,似乎为了帮西陵越的忙,而西陵越对他们好像很尊敬,这种非主非仆的关系,还真是让人看不懂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和两个即将九旬的老人之间有着怎么样的命运纠葛。
恩,有时间一定要让师父来见见他们,或许心结可以早一天打开。
“想必就是恩公说过的公子。”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一个男子踉跄着站在西陵越面前,可能牵扯了伤口,眉头深深的皱了一下,一张俊颜脸色苍白,神思焦虑,甚至额头上裹着的纱布都渗出了血丝。
态度谦恭有礼,却不卑不亢。
西陵越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又在七七的身上疑惑的扫视了一番:“这位是?”
“南荒小侯爷,云裳阁玉膳斋如意轩的主人朱七七。”
他闪过一丝诧异之后,同样行礼:“见过朱公子。”
七七看了看那结实的床板上躺着的脸色苍白的美丽女子,阂着眼睑安静地如一片轻盈的羽毛,似乎受了不轻的伤留了不少的血,似乎随时都能化成一缕烟漂走。
那是他的心上人吧?微笑道:“你还是回床上坐着吧,不必客气。”
他的伤也不轻支撑着站起来这一会已经是极限了,可见他对那女子的关心,情愿忍着即将昏厥的伤痛,也不愿离开她半步。
旁边的矮公搀扶着他回到床边,含笑道:“原来是这么有作为的少年,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呀。”既是对七七的赞赏又好像是对往事的回忆感慨,似乎想起来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了吧。
七七挑了挑眉:“前辈过奖了。”
不解的目光看向西陵越,她很意外他居然会这样隆重的介绍她,难道面前这一男一女也有什么来头?
西陵越解释道:“他们二人来自水云天,被族人追杀至此,是矮婆矮公救了他们。”
果然如此,水云天是一个奇特之地,在这个东大陆上,除了大夏以及它的三个诸侯国之外,还有两个特殊的存在,那就是水云天和禁地,水云天美如仙境,而且族长一脉还身负异禀,那是大自然赋予他们的独特能力,因此从不屑于在外面走动。
禁地更不用说了,据说物美丰富人杰地灵,对他们来说,大夏乃至三个诸侯国都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之人,他们的武功谋略都高人一等。
西陵越把自己带来这里,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矮公矮婆,甚至还带她来见水云天的人,你要知道,这两个人有可能身负异禀,如果能成为自己的助力,那当然是犹如神助啊,要是别人捂着盖着还来不及呢,不怕自己把这两个人抢走?他对自己还真是信任
“哦,可惜秋实没来,要不然可以给这位姑娘把把脉。”七七愣了片刻道。
西陵越看着他温和的道:“矮公矮婆也会点医术,说她失血过多,相信快要醒了。”
呃,七七扶额,自己这是见到两个前辈和外地的人,脑子的血流量不够,懵了么?矮公矮婆的医术当年可不比秋实的师父差。
七七走到两人的身边,毕恭毕敬的道:“七七给两位前辈行礼,我师父对前辈可是喜欢的紧,因此小辈我听到两位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我师父正好也在燕城,不知两位前辈有没有兴趣见见我师父啊?”
矮公矮婆不知道都经历多少年的老人了,一双眼睛早就看的清清楚楚,从来没有见过公子对人这么温和过,公子也从来不让人知道他们的存在,看来这少年对公子的意义不一般啊。
矮婆看西陵越没有反对的意思,开口道:“姑娘师父能喜欢是我们的荣幸。”
呃,七七眼睛一呆,西陵越不自觉的轻笑出声。
矮公矮婆朝他看去,一张英俊的脸从来没有这样生动过,流光溢彩如灿烂的明珠,那清浅一笑,若四月的玉兰美不胜收。
七七使劲白了他一眼,不解释清楚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取笑她,这矮婆也是,她明明是风流倜傥举世无双的真男人,怎么就成了姑娘了?难道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咳咳,矮婆人家是纯爷们。”七七很严肃的道。
矮婆听到公子轻笑,就知道自己可能弄错了,她本来以为是公子喜欢的,那么肯定是女的呀,而眼前的人长得倾城绝色,理所当然是女扮男装的,她当初行走江湖时就是经常穿男装的,没想到弄了个笑话:“公子不要见怪。”
七七摆了摆手:“没关系,谁让我长得风流无边举世无双呢。”为此七七还做了个可爱的表情,在差不多要做老爷爷老奶奶的人面前,撒个娇不算什么吧。
矮婆矮公不由得笑了:“朱公子这性子真讨人喜欢。”
七七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己,夹在矮公矮婆的中间,垮了每人一只胳膊:“大家都这么说,说我花见花开人见人爱。”
咳咳,西陵越掩嘴轻咳了下,要不要这么自恋?
矮婆却笑道:“这句话我赞同。”要不然怎么连从不让人近身的公子都让她抱着腰,从来冷冰冰的脸也戴上了笑意,比以前温和了许多,只不过这性别吗?
她再次看了看七七,那洋溢着明艳的笑容被照进小屋的光线给镀上了一层金色,她怎么就觉得第一眼看她是女子呢?而她也毫不犹豫的拒绝,难道真是自己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哎,这世上和公子能比肩相配的女子还真的少之又少,难道公子这辈子只能找一个男子了吗?不过以公子的性格,如果欢喜一个人,就算是恶鬼,估计别人都拉不回来。
那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心情呢?只能说夫人为你默哀。
任是旁边的人如何调笑,坐在床边的男人都是一脸戚容,眼睛盯着那睡美人一错不错。
七七指着两人,悄悄的问矮婆:“他们俩是不是私奔来着?被族人追打成这样?”
巧婆点了点头:“应该是吧,我们是昨天在山中把他们捡来的,当时那个女子正和一只凶猛的老虎交流,让它帮忙阻挡追杀他们的人,可能是能力不足损耗太大,所以至今昏迷,我和老头子看他们情深义重,就算死也要在一起,特别感概,所以就把他们救了回来,我们也是从追杀人的口中得知男子叫莫之崖,是水云天族长的二公子,女子叫秀儿,至于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你看他一醒来就这样子一声不吭的守着,估计也没心思回答我们的问题。”
七七动容,在前世的时候,只在电视上看动画片上面有人能听得懂兽语,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人会,还是一个柔弱的少女。
“以前辈看,女子也是族长的亲戚么?”不是说只有族长一脉才有这种天赋吗?
“她是我一个远亲表妹,论起来我们的五代之上是亲兄妹,所以她才传承了一点能力,不过已经是微乎其微了,因此她在受伤的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的用禀赋去和动物交谈,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她都是为了我呀。”莫之崖说着,不由的哽咽起来。
“她从小父母双亡,便寄养在我们家里,我和大哥都很喜欢她,但是我们俩确是两情相悦,没想到大哥为了将秀儿据为己有,便建议父亲让我娶大长老的女儿,我是宁死也不会辜负秀儿的,我们只好连夜逃了出来,父亲大怒,派人把我们要抓回去,大哥也暗中派人追杀,要不是秀儿护我,我早就死了。”他声音沙哑,沉重低沉。
“那你们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我听说大夏有一个朝花节,所有人都能参加,只要不为世俗所容的两个人能获得花魁草魁,便能毫无阻力的在一起了?”那死水一般的眼眸似乎也含着一丝期许,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眼前的两人男子气度不凡,也许能帮上他们。
西陵越道:“大夏先祖皇帝是留下了这样一个规定,先不说你们能不能拿到这个花魁草魁,就算是得了,你能保证你们的族人承认大夏的这个节日吗?”
莫之崖想了想道:“就算他们不愿意,也不会选择和大夏为敌的,我们得了花魁,得到了大夏百姓的承认,起码他们就不能明目张胆的把我们抓走了。”
“大夏也不是傻瓜,你觉得大夏为了你们值得冒和水云天为敌的风险吗?”
莫之崖闪过一片黯然,良久才道:“不能。”难道天真要亡他和秀儿?天地这么大,竟没有他和秀儿的容身之地?
一会他又抬眼含着希翼的目光道:“我和秀儿的这条命是矮公矮婆所救,以后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四位。”
矮公矮婆不由得笑了,这小伙子脑瓜转的挺快吗,做牛做马那也要有命在呀,既然这样说了,他们要是应承下来,就等于答应要保他们的命了,也等于和水云天为敌了。
西陵越问道:“你继承的禀赋是什么?”
“我有天生的神力,能搬山移石,大哥的异禀和我差不多,但是不如我。”
西陵越没有说话,似乎在揣度这件事情做下来划不划算,而七七却在计算着,如果有懂兽语的秀儿帮忙,那么师父齐云山之行,要找到九尾狐的几率就会大了很多,而自己的南荒有了莫之崖的神力,就可以把那些小土堆和山石都搬走,开垦出来一片片的田地,种上果树,也总比闲着强啊。
反正这两个人好像为她量身定做了似得,怎么看怎么像她的人。
于是她下定了决心:“你们两人的命我保了。”
莫之崖有些意外,他从来没有出过水云天,只是略闻大夏的一些奇人异事,也听说过玉膳斋云裳阁的名字,所以西陵越介绍七七的时候,他略感惊诧,没有想到它的主人竟是这么一个翩翩少年。
但是这只能说明她在经商方面很有天赋,如果真与水云天对上的话,会有胜算吗?
然而西陵越面色温和的看着她,似乎对她这个决定一点也不例外。
矮公矮婆在西陵越把她带进来的时候,也已经心中有数。
西陵越转过头去,看着莫之崖冷道:“如果将来你们能侥幸逃脱,希望你能记得你刚才说的话。”
莫之崖极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这么说他和秀儿有救了?连连表明决心,往七七面前长长一揖:“之崖先谢过恩公救命之恩,以后愿做牛做马服侍左右。”
七七上前一步,要扶起他:“谢的有些早了,等真正安全了,再谢也不迟。”她的手还没有碰到莫之崖的胳膊,就被西陵越抢先一步挡住了,而莫之崖也被他一个悄无声息落下的暗卫给驾到床边去了。
矮婆矮公在身后无声的笑了笑,看来公子中的毒还不轻。
“秀儿秀儿,你醒了么?”莫之崖惊喜的叫了起来。
那个叫秀儿的姑娘微微的睁开了眼脸,看到面前熟悉的俊脸渐渐的清晰放大,泪水模糊了视线,失声喊道:“崖哥哥,是你吗?”
莫之崖紧张的给她拭去眼泪:“别哭别哭,你看我们都没有事不是吗?”说着自己的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想必两人一路上经历了很多生死离别的时刻吧!
像七七这种经历了两世的人都不由得对这种场面有些动容,她自认为能被自己的母亲嫌弃,自己父亲又不爱自己,任由继母和继妹的欺负甚至被妹妹推到车轮之下,这些都已经看得很淡然了,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感动了,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此生如果能有人朝夕相伴生死相许,也是人生一件快事,是不是也考虑找一个人生伴侣呢?
感受到西陵越投来的目光,她回以微笑,西陵越也不由得跟着笑了笑,她挑眉回头,这家伙自从进了这个屋就笑了两次了,那温和的目光也似乎对她没有再冷过,还那么信任她,这几天他的所作所为她也看得很清楚,一个从来没有感情的人能为一个人改变成这样,也会让人动容的吧,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呢?她本来就是个敏感的人呀。
只可惜,他喜欢的是自己这个男人,要是他喜欢的是女人的自己的话,到可以考虑发展为伴侣,就光是那张脸就太符合自己的标准了。
矮公矮婆道:“你们刚醒,还是注意休息才是,我去给你们熬些营养的汤去。”
紧紧相拥的莫之涯和秀儿这才分开,擦干眼泪,急忙谢过大家。
矮公矮婆走了出去。
七七也朝西陵越努努嘴,示意他们也一块出去,不要影响人家小两口的交流。
西陵越很顺从紧跟在七七的身旁。
七七一头黑线,她怎么突然觉得多了个听话的小跟班啊。
“谢谢你啊。”七七真诚的道谢,她知道西陵越从一开始把她带来见这两个人,就打算让他们跟着自己了,莫之涯向他求助的时候,他才故意的不答应,是想让自己选择吧。
“不用,我只是觉得他们两个跟着你比跟着我更有发挥的余地。”
“嘿嘿,那既然这样,你就好人帮到底呗,帮我对付水云天?”
“只要你说一声。”立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言为定,可不许反悔哈。”七七指着他大声的嚷嚷,哼着小曲抄着小手预想美好的生活去了。
在院子里斜躺在一根绳上闭着眼睛吹了一会曲子,发现西陵越还没有离开,竟然一直默默的呆在她的身后。
“咳咳,有事?”
西陵越有些羞赧的微红着脸扭过头去,她刚才躺下时,头往下去,三千青丝如瀑布铺泻而下,正好露出了那洁白的如玉般的脖颈。
“恩,我是想问问,你是打算把他们俩留下来参加朝花节吗?”
“是的,我是这样打算的,我不想让他们永远过着逃亡的日子,如果他们能在朝花节上夺魁,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水云天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他们做什么。”
“你有把握让他们夺魁?”
七七神秘一笑:“这个你放心,把握我自然有,要不然也不敢说出大话来,不过朝花节这几天,为了安全,我想把他们转移到明月山庄,不过需要矮公矮婆帮忙,我也会让我师父保护他们的。”有这样的隐士高人帮忙,再派些人手来保护,应该是万无一失了吧。
“你的人手够用吗?”
“嘻嘻,不够我会告诉你的。”七七看他一本正经的站的笔直,紧张的跟向领导汇报工作的架势似得,朝他忍不住抛了个媚眼。
西陵越立马跨下了脸,脸顿时乌青,她对着男人女人都是这样一幅浮夸样吗?
赌气的离开了:“别告诉我。”
七七看他气鼓鼓的突然生了气变了脸,更是笑出声来,这人怎么就变得那么可爱了呢?
“哎呦。”
西陵越听到哀嚎声,连忙转身往回赶,七七还在那个绳子上抬头望天,动也不动。
着急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扭到腰了?”
七七转转眼珠道:“我只是想问问,你和矮公矮婆是怎么认识的?好像他们对你也很认可。”
西陵越往前抱她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乌黑的脸冷冰冰的,冻得七七打了个寒颤。
“我”字还没有出口,西陵越顺势往前一推,砰的一声,七七从绳子上滑落下来,屁股着地,她气急败坏的大喊一声:“西陵越,你竟敢推我。”
而西陵越头也不会的离开,只留给她一个气鼓鼓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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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躺在自己的南阁大殿里,在春水那个大嗓门咋胡开始之前,首先用棉花堵住了耳朵。“什么?爷,你竟然让脉脉和轻轻也去参加朝花节的比赛?”
七七迅速的插了一句:“还有你。”然后又躺好装死。
春水来回的卡着腰度着步,对着七七幽怨的看了一眼又一眼:“爷,你有没有想过,虽然我们三个可以杀进前四名,但是还有很多世家小姐参加比赛,我们也不一定能护着那个叫秀儿的姑娘拿到花魁。”
“会的,只要脉脉和轻轻去参加,估计就会有很多世家小姐退出比赛,她们会觉得我们不配和她们这些人同台竞技,那么秀儿在你们的追捧下就会拿到花魁,再不济我也留有后手。”
“可是因为他们俩得罪了水云天值得吗?”
七七静等她发完牢骚,才解释道:“我是觉得此两人对我们将来会大有帮助,西陵越把两人让给我,也是看准了这一点,至于如意轩的生意吗,要相信爷我有百种方法可以让它火起来。”这丫头这么着急也是为了如意轩为了她着想。
春水还想再说什么,被身后的秋实拉住了:“爷的打算从来没有错过,你就不要再给爷添堵了,还是和脉脉轻轻她们练好琴舞书画来的实在。”
春水听了,最终点了点头。
七七才松了一口气:“你们有空多和如如交流交流,我会让燕北谦请她去当评判的。”如如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舞蹈都在东大陆首屈一指,去当评判也无可厚非。
“爷,花魁我们是万无一失了,那草魁怎么办?我们手里又没有现成的人手去帮忙,莫之涯也不清楚他有几斤几两。”
“我最头疼的就是这个,想了好多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真是后悔当初没有找几个男性属下。”
“爷,要不然去问问摄政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看来还真的要找他了。”想起来上午西陵越把她推下去之后,再也没理她,就连共乘一匹马,她趴在他背上睡着了,到了地方,他就把她弄醒了,然后丢下了马背,都是用的肢体语言,没有张嘴。
真是唯男人与小人难养也!
“摄政王,刚才朱小侯爷派人来说半个时辰之后,她会来拜访你。”
西陵越飞快的抬起头:“她半个时辰后会来?”然后突然发觉自己的动作太激动了,慢慢的沉下脸:“她来干什么?”
秦总管低垂着头叹了口气,刚才不是还魂不守舍坐立不安发呆沉思吗?想见就见呗,奴才又不敢笑话您。
“据春水丫头说,朱小侯爷亲自做的桂花糕,请摄政王和小皇帝品尝,但是如果摄政王不喜欢的话,她就转送给东方小侯爷去。”
西陵越听了前半句,浑身舒爽,准备坐直了傲娇一会,听了后半句,脸又沉下来,这是拿东方魅威胁他?
刚刚升温的空气登时冷却下来。
他冷道:“知道了,她来时通报一声。”
秦总管连忙退下,惹恼了摄政王,后果很严重。
半个时辰之后,西陵越换好了一身新衣,朝门口瞧了一会,才气宇轩昂的坐在四爪金龙雕刻的椅子之上,批阅奏章。
半个时辰一刻之后,折子上除了留下一大滴墨汁,什么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