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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商量完正事以后,夜幕降临,极近冬天的南荒冷风开始吹起来,树上的叶子不知何时已经发黄,风一吹,簌簌的落下来,西陵越还要回山坳村继续坐镇,七七送他离开,两人十指紧扣相互依偎情浓难分。
开门之后,却看见金玉正坐在门前一张板凳上,听见房门一响,立马站了起来,水天擎立在他的旁边,冰冷的眸子里充满了不屑,这父子之间果真是仇人。
金玉笑嘻嘻的跑到两人身边:“儿子儿媳妇。”
脸皮厚如七七,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还穿着一身男装呢。
“来,来。”金玉拽着两人坐在凳子上,晚上天色比较暗,现在才看清那里还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是香喷喷的饭菜。
“这是我亲手做的,来七七,这个是补血的,多喝点。”她亲自盛汤。
七七怎好劳驾未来婆婆亲自动手,受宠若惊道:“还是我来吧。”她站起来要抢她手中的汤勺,被西陵越按在凳子上。
“你受伤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呃,这不太好吧。”七七有些赧然,要是莫莞尔她觉得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可是要是婆婆的话,还是需要客气客气的,以免将来的婆媳关系不好。
你瞧旁边,水天擎的一张脸黑黑的冷冷的,鼻翼间重重的哼了一声,火花四溅的看着西陵越,给他一个“你媳妇你伺候凭什么要老子媳妇伺候”的眼神。
西陵越压根不理他,就当没看见那要杀人的目光。
理所当然的从金玉手中接过碗,拿起勺子吹了吹才放到七七的嘴边,那动作浑然天成无师自通还十分优雅,连金玉都不由得感叹,儿子有潜力,比他老爹要强多了。
水天擎更是不屑,又重重的哼了哼,在媳妇面前一副哈巴狗屁颠屁颠拍马屁的行径,以前的冷傲骨气都跑哪里去了?
金玉又盛了一碗,给西陵越:“城儿,这是你的,我在里面加了好几味药材,都是预防瘟疫的,你吃了对身体有好处,毕竟到了瘟疫那种地方要多加小心才是。”
水天擎抱着双臂冷冷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又重重的哼了哼,丢给大家“怎么都有,偏偏我没有的”眼神。
金玉此刻眼里只有儿子儿媳妇,就当没听见那冷冰冰的重哼。
所以七七一碗粥喝完,就听到了五声重哼,最后西陵越冷艳的扫了扫他:“幼稚。”
“你说谁?”可能隐忍久了一直未发,终于逮着机会了,大有抽出宝剑一剑劈了对方的气势。
西陵越也全身蓄满气势,谁怕谁?正要发作,七七捏了捏他的手掌,用眼神制止他,他也重重一哼,哼一声谁不会呀,不跟他一般见识。
好歹是未来公公,七七不想大家这么剑拔弩张的,微笑着道:“婆婆,公公也没有吃饭吧。”示意金玉也给他盛一碗,想必是看着金玉为他们俩忙前忙后,忽略了他,心里不会滋味,哎,西陵越说的一点没错,幼稚,比孩子还幼稚。
金玉完全不是第一次见面时蹦前蹦后天哥天哥叫的时候了,有了儿子儿媳妇,丈夫什么的根本就是浮云,怪不得父子关系不好,水天擎看他儿子完全就是夺了他宠爱的情敌,还偏偏不能打杀了。
她不耐烦的摆摆手:“不用管他。”
不用看水天擎的脸也冰冻了三分。
金玉温柔又有耐心的道:“城儿,明天一大早我就去看你,顺便给你送饭。”
七七挑眉看他,他上次把他的名字和家里的人简单交代了一下,想不到这么快就恢复他本来的名字了,水千城,这名字也不错啊,不过叫惯了西陵越,一时不太好改。
“好。”他淡淡应着。
七七也没有反对,婆婆去了,公公肯定也会跟去,他们两人见多识广,兴许能帮上很多忙,只是这父子俩的关系让人头疼。
西陵越,啊不水千城吃了一碗就放下碗筷不吃了。
金玉就给他打包:“兴许半夜饿了,那里又吃不好,把这些都带上。”
水天擎彻底怒了,他还没有吃上一口好不好,就这样全给儿子了,还要不要他这个夫君了?
冷冰冰的飘出三个字:“饿不死。”
西陵越兴许习惯了他这腔调,不予计较,但是金玉不满了:“你怎么说儿子呢?你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
“我反悔。”他重重一拍桌子,你想他的内力多么深厚呀,桌子多么的单薄啊,可怜的桌子一下子被拍的七零八落,连锅碗都摔在地上,粥也撒了一地。
水千城晒了一声:“不可理喻,娘你当初怎么受得了他的。”
“水千城,我忍你很久了。”他爆喝,早知道小时候就掐死得了。
“我也忍你很久了。”父子俩都站了起来,占据两方,剑拔弩张,大有拼死拼活的架势。
七七余光瞟到春水她们躲到旁边的树后面偷偷的看热闹,还有她娘担忧的眼神,要是侯府拆了,南荒的客栈还没有建好,大家只能露宿街头了。
她抬头望天,露宿街头是小事,她还要掏银子修缮啊。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金玉跳起来,先跑到水天擎的旁边,发指令:“把你的剑给我收起来。”
水天擎完全无动于衷,要收也是水千城先收,凭什么是他,他可是长辈,要是先屈服了,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喂,你收不收?再不收,以后不许爬老娘的床。”啧啧,这婆婆说话有时候真彪悍。
水天擎犹豫了一下,气势弱了很多,儿子勾起嘴角嘲笑了他一下:没骨气。
他立刻怒气爆棚,这臭小子反了天了,抽出宝剑指向水千城。
哎,七七扶额,夫君这不是故意的火上浇油吗?劝还劝不了呢,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金玉站在剑尖处:“收回去没听见呀。”
水天擎觉得拿剑对准媳妇不好,只得把剑撤了回去,但是仍然怒瞪着对方。
七七叹,婆婆的方法太有问题了,她自己还不知道或者知道了就是不改,以后要好好的劝劝她,不过这次看来需要她亲自出马了。
她上前抱着水千城的胳膊,甜甜的叫了一声:“城哥哥。”
畜势待发霸气十足的水千城立马化成了绕指柔,柔情脉脉的看着笑盈盈的美人,忍不住凑上去啵了一个,又痴迷的勾了个笑容:“等着我回来。”
七七用崇拜偶像的目光看着他:“走吧,我等你。”
再也顾不上水天擎还在怒气冲冲之中,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绕过金玉和水天擎上了马。
金玉目瞪口呆,她以前费了多少气力,劝导两人一次也没有成功过,每次两人都是打的天昏地暗,不挂彩,她不以死威胁,两人都不罢休的,如今儿子因为儿媳妇娇滴滴的三个字,就完全屈服了?
简直不可思议,儿子玄幻了。
儿媳妇你是我的偶像。
水天擎也有些惊呆,以前都是硬碰硬,如今就剩他自己了,突然没了对手,也是怪空虚的。
七七又上前道:“婆婆公公天色不晚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金玉啧啧称赞:“七七你好样的。”
水天擎深深的看她一眼,果然是好本事,能让这小子一下子服了,这是他这辈子一直在做和正在努力做得事情,可是二十年来从来没有成功过。
金玉对着丈夫没好气:“你学学你儿子,什么时候也让我这么省心?”
水天擎给她一个:“你也那样劝我的”表情。
七七乘热打铁:“婆婆你可以试试啊。”
金玉凑上前,把整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媚眼一抛,娇滴滴的喊:“天哥哥。”
水天擎冷眸一深,腾地把金玉打横抱起,嗖的一下不见了。
七七摸着下巴贼兮兮的笑着。
春水几个见人都走得没影了,才跑了出来。
“爷,你这公公挺着急的。”
“不知道你婆婆明天还能起得来给你夫君送饭吗?”
“两人会大战几百回合呀?”
“艾玛好想看呀,只是人家是长辈,去听墙根不太好呀。”
尼玛,你也知道听墙根不好呀,七七拍了一下春水的脑袋,爷的墙根你听了多少次了?
“哎呀,爷不要打了,再打傻了。”
“爷,你刚才你猥琐的笑意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特羡慕?”
“是啊,哈喇子都淌出来了。”
“你是不是也想和摄政王双宿双飞?”
七七给了几个八卦女一人一个眼刀。
然后摸着下巴风骚无比的道:“爷在想,爷和城哥哥能大战几百回合?”
说完也不看众人掉了下巴的嘴脸,悠哉悠哉的走了。
“哇塞,爷,这话也好意思说出口?”
“爷太奔放了。”
“你说爷和摄政王能大战几百回合?”
“不知道,我只想观看现场。”
“去你的,猥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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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金玉到底是食言了,没有赶去给儿子送饭,把水天擎埋怨了半天,水天擎给她一个:“我就是故意的故意的”眼神,继续睡觉。
七七在床上躺不下去,去城里巡视了一番,悄悄的派遣军队兵分两路驻扎在了西迪和东筑的边境,她就不信他们不会借此机会过来偷袭。
时值中午,金玉又做了好多好吃的犒劳七七,七七不好驳了她的好意,把饭菜统统吃的精光。
“七七啊,你是不是要去山坳村啊,我也跟你一起去。”她摇摇手里的食盒,一看就是给水千城带的。
“恩,好啊婆婆,我们一起去吧。”
金玉现在越来越觉得儿子的眼光就是好,找着这么一个受人敬仰又十分懂事的女人,比禁地那些女子都强多了,幸亏当初自己没有一失足成千古恨,把几个姑娘喂了药扔到儿子的床上,要不然现在后悔去吧。
两人一蓝一紫两道身影谈笑风生,看起来真是无比的和谐,水天擎远远的在后面跟着,家丁给她开门,抬头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杵立不前,眼睛望着府前的那个大牌子,精致绝美的脸庞透着淡淡的疏离和凉薄,好像永远在那塔尖之上,孤傲独立,世人难以触摸,七七有一种错觉,也许他是存在的,也许他只是一个虚幻。
看见七七熟悉的身影,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只是迈着一朵白莲一般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的步子移过来。
七七却瞪大了眼睛,这是上天要来帮她吗?居然把风吟给她派过来了,她还记得他用特殊的手法解了水千城的毒,那是玄冥都毫无把握的红水之毒。
“风吟,居然是你?”
金玉看着不沾染一丝红尘,带着如梦似仙气质的男子款款走来,完美的容颜并不比儿子差,便如临大敌,站在七七面前,挡住了她半个身子,警惕的问:“你是谁?”
七七则向前一步,错开了金玉:“婆婆,她是我的朋友。”
然后惊喜的道:“风吟想不到你会来,太好了,快进来。”
金玉有些紧张,这儿媳妇对他的态度不一般呀。
风吟点了点头,依然风轻云淡的迈进了门槛。
后面当然还跟着小花,朝她坐着鬼脸:“想不到你对我们还挺热情。”
“那当然,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吗。”
七七高兴的把两人迎了进去,转身也要进去,想起来和婆婆还有事情没办,就道:“婆婆,我有事情,一会再去,你和公公先去吧。”
“恩。”金玉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大脑在飞速的旋转,七七说这是救命恩人,她怎么感觉这是儿子的一个劲敌呢,她是赶快去告诉儿子,让他火速过来抢人?还是直接把这个男子给弄死?
可是显然这两个方法都是行不通的,儿子在前方肯定来不了,要是来了,七七估计得对他失望了,后一种方法显然也不行,弄死了他,七七得恨她,可是凭什么儿子在前方冒着危险救治她的百姓,她却要在这里约会美男?
水天擎还要死不活的冷冷加了一句:“哼,臭小子的女人要被人抢走了。”
“你给我闭嘴。”金玉心烦斥责了一番。
“我去告诉儿子,你留下来监视两个人。”
“不,那面危险,你不能去。”
“我必须去,问问儿子是不是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七七好像对他很好。”为了儿子的终身幸福,她怎能不去?
“我去,你留下来监视。”
“你能行吗?你们又吵架。”
水天擎已经上马:“恩,不吵,他没了女人,就霸占你了。”为了把他早早的推出去,不和他吵。
金玉想只能这样了,大踏步的走了回去。
正好看见春水端了茶水,金玉急匆匆的奔了过去接过来,笑着道:“还是我来吧,七七的伤口还没好,我亲自照顾才放心,省的以后留下病根,耽误我抱孙子。”
春水目光一呆,夫人不是去看姑爷吗,怎么又返回来了?听到她的话嘴角一抽:“爷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肚子。”
金玉雄赳赳气昂昂的推门进去,七七正挑着眉惊奇的问:“你是要找我师父?”到了嘴边硬生生的改成了:“婆婆你怎么没去啊。”
金玉道:“我让他爹去了,我觉得我还是留在你身边照顾你比较好,毕竟你们不到一个月就要成亲了,伤要赶快养好,要是我去了,城儿他再担心你,还要顾及前方感染瘟疫的百姓,不是添乱吗?”所以我就没去。
哦,七七点了点头,婆婆这理由好牵强啊,她的伤口几乎愈合了,养两天自然就生龙活虎了,怎么可能影响成亲,就算现在洞房都不影响的好不好?
不过她不想去就不去吧。
“你们要成亲了?”风吟淡淡的问道。
“是啊,你认识我儿子?”金玉抢先问道。
“婆婆,当初我们去齐云山的时候,城哥中了毒,是风吟救了我们。”
“哦,原来也是城儿的救命恩人呢。”她连忙道谢,想不到儿子也会遇到困难,被人救了,这是不是说他比儿子强呢?这个问题需要斟酌,在她的印象里,谁也比不上她儿子。
七七转头对他道:“这是城哥的母亲。”
小花问:“你男人不是西陵越吗?”
“是啊,他真正的名字叫水千城。”
“哦。”
恩,金玉对他们的这一段对话很满意,七七表明了她的身份,风吟似乎也没有什么情绪。
风吟不急不躁等他们哆嗦完,才问:“那白发女子是你师父?她现在在哪里?”
“哦,对了,你要找我师父?你们以前认识?”
风吟摇了摇头:“感觉很熟悉。”
小花补充道:“我们公子这段时间因为她一直睡不好吃不好,还时常发呆,所以就按照你留的地址过来找了。”
七七很奇怪:“你……对我……师父?为什么?”
“不知道。”他淡淡的辍了一口茶。
“我们要知道,也不会来找你了。”小花道。
“你们赶得挺巧,我师父他们今天不来,明天也要到了,要是平常的话,就是我也会好多年见不到她。”
风吟淡薄的凤眸里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期许不过很快稍纵即逝。
七七没有放过他眼里的那一丝情绪,按理说他只见过师父的一个背影,却震撼了他的心灵,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难道他和师父有什么关系,所以才有这种感觉?
七七的眼睛定格在他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浅浅的被什么划过的疤痕,她猛地抓过他的手,不错,正如玄冥所描述的那样,大概三厘长短,粉色的很浅,在手背的正中心。
风吟似乎很不习惯被人碰,直接反应就是挣脱,七七看清了也没有勉强他。
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真想直接扒了他的衣服看看他的背上有没有那个胎记?
但是这个难度似乎有点大,小花看仇人似得看着她:“你干什么?干嘛摸我们家公子的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吗,更何况你算是有夫之妇了,虽然我们家公子长得好看,你就算想和我家公子发生点什么?也要先把你那夫君给休了才行。”
“小花,闭嘴。”风吟呵斥。
金玉也急道:“说什么呢你?我们家七七和城儿感情好着呢。”
“感情好,干嘛摸我家公子的手?”
“你。”
七七一直凝望着他若有所思,风吟也看着她,他知道她突然这样做,定有有什么理由?他看的是他手上的这道疤痕吧,爷爷说,这是从小就跟着他的,希望有一天能找到他的亲生父母,所以他一直没有用药物去掉,难道她知道这疤痕的来历?
这次他主动把手伸了过去:“你想看就看吧。”
小花和金玉急忙阻止:“不能看。”
七七微微一笑:“我已经看完了,我想问,你背上有个胎记吗?”
风吟闪过一片奇异的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小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急忙捂住风吟的衣服:“你该不会想要扒了我家公子的衣服去看吧。”
“这绝对不行。”金玉反对。
七七无奈的道:“婆婆你们都想多了。”她不敢直接说风吟有可能是我她散的师兄,就像上次一样,抱着希望,换来的却是失望,师父还因此差点万念俱灰,都不想在继续找下去了,万一这次以为是师兄,却又是假的,她觉得师父这辈子都绝望了。
所以她不敢冒险说出那两个字,还是等师父来了,让他们自己去交流发现吧。
“风吟我有事要求你帮忙,不知你?”
“你说。”风吟已经恢复了淡然无波。
“我的百姓感染了一种瘟疫,想请你看看,是否能解?”
“恩,可以看看。”
“那现在方便去吗?”
“恩。”风吟站了起来,七七顿时燃起了希望。
七七望着他如隔云端的飘飘欲仙的白色背影,真感觉他是上天派来帮助她的,要不然为什么每次危机时刻,他都正好出现,所以她坚信,瘟疫肯定能解。
几人乘坐马车,往山坳村行去,一路上七七见到田地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就有点辛酸,往常这个时候,麦苗已经绿油油一片长势喜人,为了来年多几粒收成,百姓们总是不肯闲着,把地里的草拔得一颗不剩,而现在田地里寂寥的无人问津,连个人影都没有,更甚至连小苗苗都看不见,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来年还有仗要打吧。
哎,南荒为什么总是风波不断?
三个人都感觉到了七七身上那股淡淡的哀伤,风吟不愿多说话,小花不明白,只有金玉劝她:“七七你想什么呢?别太想多了,南荒一定会挺过这一关的。”
七七淡笑:“南荒每年不是这样的大事,就是那样的小事,我已经习惯了。”
金玉心疼的道:“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昨天她听莫莞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了七七的往事,就觉得她这个儿媳妇特别的了不起,也总算明白了儿子这么多年冷冰冰的都不开窍,为什么碰到朱七七就立马变了一个人似得。
不是没有情,只是没有碰到那个心动的人。
不是永远冰冷,只是没有找到让他想温暖的那个人。
不是永远无情,只是还没有找到那个心尖上让他无底线宠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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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擎站在山洞前等了好半天,才等到儿子回来,水墨和秋实都没有睡觉,连夜研制药方,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水千城取了小红的血配合着草药给大家喝了之后,虽然能控制一下病情的发展,但是效果并不明显,毕竟这只是采来的很少的一些野药,只能希望连未和如如能把药材拉过来了。
最先感染的李魁现在不但昏迷,而且浑身上下都浮肿起来,身上起了很多脓疮,随时有溃烂流出来血水的危险,而这些血水一旦流出来有可能又是病源。
大家多少有些怨言,只是隐晦的希望能把李魁完全隔离,不要和他们呆在同一座山上,但是又怕自己到了他那种地步,受到同样的对待,随着天数的增加,病情的加重,他们除了叹息还是叹息,甚至有时候会绝望,憎恨自己出生在南荒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人家东筑和西迪不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们?
但是看到摄政王那道高大的如神灵一般的身影天天陪着他们时,又觉得他们这么渺小,渺小的甚至连尘埃都不如,凭什么能让他这样一方人物关心着他们挂心着他们?
他们大多数时候是感激的,被痛苦折磨的时候,身边的病友一天比一天严重时,不需要他多言或者承诺,他们总能从他色身上直接获得力量和信心。
还有那张帐篷里彻夜没有灭过的灯笼,那就是他们的希望。
看到水千城的身影,好多人都忍着伤痛坐起来,提醒他,下面有一个男人在找他。
水千城往下望去,只有他一个人,固执的冰冷的如山一样耸立在那里。
好奇怪他自己竟然舍得来找他?没有跟在母亲后面?
他慢慢地走下去,眼睛望着他,无声的道:“何事?”
水天擎冰冷冷的道:“看好你的女人?和人私奔了,你就光棍一条了。”
水千城晒的一声。
水天擎为了不让媳妇追着儿子跑,也为了以后媳妇老是关心他不关心他,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个累赘给甩出去,最后再奉劝他一句:“要是我就把她身边的男人全杀光。”
“那只能说明你无能没有魅力,挽留不住你身边的女人。”
水天擎闪过一片杀意:“你再说一遍?”如果当初知道生个儿子就是天生来和他作对的,打死他都不要。
“你不是听清了?”
“哼活该女人被人抢走。”他来这一趟给他报信,绝对是个错误,这块臭石头太硬,适合被朱七七抛弃一百次,看他到时候还怎么说?
他转身就走。
水千城眼眸幽幽的看不到底,他知道水天擎过来给他送信绝对是母亲的意思,母亲一向认为自己的儿子高大上,非一般的人物可比,所以其他男人她是不放在眼里的,也不会被她列入他情敌的名单里。
所以能劳驾水天擎亲自过来送信,看来是个劲敌,会是谁呢?
“水印。”
一道身影若无声息的落在他旁边。
“去看看府里来了什么贵客?”
“是。”
水印去了没多久,七七乘坐的马车就驶了进来,他看着母亲先是从上面跳下来,七七,还有那道洁白的身影……风吟?
七七看见他,就亲热的奔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城哥。”
他趴在她耳边,用两个人只能听见的声音低吟:“喊我夫君,城哥哥这个称呼留在只有我们俩的时候。”
七七立马浮现出他们关在房间里,她娇滴滴的喊他城哥哥,艾玛好渗人有没有?
她的耳根有点微红。
风吟走上前来。
他霸道的站在七七的身边气势很足,以主人的姿态宣称:“好久不见。”
风吟点了点头。
七七道:“风吟医术高明,我让他来看看病情。”
“走吧。”水千城在前面带路。
水墨和秋实听说来了高人,出来一边给他介绍情况,一边给他打下手。
风吟仔细的给每个人都把了脉,检查了一下每个人身体上的症状,最后眉头也不由得皱了皱。
秋实问:“怎样?是不是百年前那场瘟疫的变异?”
“恩,是,我听爷爷说过百年前的那场瘟疫,比那次更加厉害,那次前期就在人体内蛰伏了十天左右,是一下子彻底的爆发,之后,病情是一天比一天加重,但是没有这么明显,这次瘟疫虽然传染性更强,但是发作的快,也就发现的早,可以避免更多的人被传染,所以有利也有弊。”
七七点头:“那倒是。”如果跟上一次一样蛰伏了十天才发作,如这次这般传染性这么强,那估计整个南荒都会被传染了吧。
秋实道:“但是发作的太快,病情发展的也快,这样我们还没有找到救治之法,估计这些人都会没命了。”
“恩,我知道上一次瘟疫的秘方,我们只要找出他为什么传染性这么强?然后在秘方的基础上重新研制秘方,会简单很多。”
水墨和秋实眼睛一亮:“你居然知道秘方?你怎么知道的?”
“是我爷爷告诉我的。”风吟一直风轻云淡。
秋实脱口而出:“你爷爷是怎么知道的?”
“……”爷爷没说啊。
“好了,既然这样,就方便多了,我们抓紧去研究吧,秋实水墨你们帮忙。”七七来了精神,她就说嘛,风吟是她的福星。
秋实水墨也振奋精神,这不光是他们的使命,还可以从中学习到很多东西呀,而且能参与到一次瘟疫的救治工作中,这有可能会被载入史册哟。
时值青石镇土豆和其他豆类长苗之际,七七不能为了瘟疫传染问题,把农活完全置之不理,她仍然坚持让马毅带着几个人天天在地里检查,该干活的时候还是要干,下午回来的时候,风吟几个人还没有从帐篷里出来。
却有人通报她有人找,她预感是师父,赶过去一看,果真就是,那一头耀眼的白发比上次见时又长了一些,极近脚踝,七七却觉得鼻子发酸,这一头青丝似乎时时刻刻都在诉说着她曾经的悲伤和哀痛。
“师父。”她狂奔过去抱住她,也许这次她会结束这漫无休止的寻找,一扫她心里的阴霾和极尽入魔的偏执。
“哎呦,我的徒儿这是怎么了,几天不见,还学会哭鼻子了?”把她撑开,从头扫到尾:“啧啧,果真是不一样啊,有男人在身边谈个恋爱,都变感性了,还变得女人了。”白发仙在别人面前比较蛮横,但是在徒弟面前就喜欢开玩笑。
七七破涕而笑:“师父,你转会取笑我。”
“这次瘟疫很严重?”她表情严肃起来,徒儿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用她给她的独特的联系方式,接到她的讯息,她就知道问题很严重,史上没有一次瘟疫是不严重的。
它不光是对人*的折磨,也是对心灵的一种考验,因为它范围比较广,所以极容易产生恐慌,尤其是对它一无所知的百姓,更是惊恐。
“恩。”七七领着两个人边走边说,便把现在的情况都介绍清楚了。
玄冥站住,惊奇道:“你是说有人知道我师父百年前破解瘟疫的秘方?”
“是啊,而且那人这次是专门找师父来的,只是碰巧碰到了这次瘟疫,说起来我是占了师父的光。”
玄冥来了精神:“居然有人知道师父当年破解瘟疫的秘方,真是不可思议,我要赶快见见那人。”
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了。
白发仙也很惊异,居然是来找她的。
正好风吟等人正研究了一种方法,准备给七七说一下,出了帐篷,才发现七七不是一个人在走,而是和他这些天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在一起,他就那样居高临下正好眼望着白发仙的头顶,她正往上走,一头青丝滑落,遮住了她的脸庞,甚至她瘦削的身躯,正在落山的太阳给她镀上了一层红色的光晕,映在瀑布般的白发上,发出一股奇异的光。
那光很美,美到刺痛了他的眼睛,灼伤了他的心,从心脉处,那种痛楚一点一点的通过脉络蔓延,一直到全身。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一向站在云端高处的淡薄疏离的他紧握着拳头,全身僵硬,淡淡的眼眸里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白发仙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盯着她,抬头望去,白衣胜雪如隔云端,就像那千年孤寂静静杵立的一抹孤雪,他的眼睛里明明淡如水,她却从里面看到了渴望,等待,哀伤和激动。
是她的错觉吗?那样的情绪直直到达了她的心底,掀起了一股浪花,一股爱怜由心而生,甚至她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她为他感到心疼,许久不曾有过的心疼,她以为自己已经无心了,只能在寻子的路上茫然而失望,而现在她又重新注入了新的血液,活了过来。
有什么东西涌进了眼睛,充斥了眼眶,天地间很静,仿佛很空旷,她觉得即使世界末日到来,她也心满意足了。
玄冥也在一旁有些呆,他虽然没有白发仙那种感觉来的奇妙,但是亲人之间的感觉有时候不需要言语,不需要询问,只是一个眼神就能心有灵犀。
“师父,师父。”七七喊道,喊醒了呆住的白发仙,她拭去了眼角滴落的一滴泪。
“看的时间长了,有些发酸。”她自嘲。
风吟也缓缓地走了下来,玄冥则从半道上杀了出来,一把扣上了风吟的脉搏,他下意识地想反抗,终究没有。
那手背上浅色的划痕还在,应该说比记忆中长了一些,毕竟那时候只有两岁,手掌只有那么一点,随着岁月的累积,手掌大了,疤痕也长了。
玄冥有些惊喜又带着颤抖的声音道:“后背有胎记吗?”
风吟看着白发仙,对上她期待的明亮眼神,真的好不忍心让她失望,但是自从七七问了他之后,他就让小花帮他看了,有,而且还很长,只是位置不知道是不是他所期待的。
他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白发仙的眼泪又落下一颗,却是笑了,玄冥拽着他的手臂就往帐篷里跑,秋实和水墨饿的不行了,正在边吃饭边讨论,被玄冥一下子轰走:“走走,赶快离开这里。”
秋实不但惊呆于他这么快就来了,看他拽着风吟,还以为他医痴发作,要现在就了解瘟疫的秘方呢。
还准备给他开个玩笑,道:“师父瞧你急的。”
玄冥没心思理她,吼了一声:“快滚出去。”
秋实觉得师父不对劲,但是在他凶狠的目光中逃之夭夭是正事。
捧着碗狼狈的出了帐篷,看着白发仙搂着七七正在无声的哭泣,七七正在小心翼翼的安慰她,这情境诡异的很,什么情况这是?
她瞄向铁青着脸,叵测不定的摄政王,这个……她不敢问。
她询问的看向金玉,金玉对她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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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来袭,有么有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