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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为兵器中君子,古人有云: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百兵之祖,近搏之器,若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以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扫为基本技法,但适人而异,众人之形貌大小长短不一也,制剑以供其服,非直以观美,要使各适其用而已。剑身分锋,脊,从,锷,腊。柄分有茎,格,首,缑,缰,穗。相传人皇曾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铭之。”纪缺持古剑立于李寻之前,一脸肃穆。他褒衣博带,配佩双玉印,长寸二分,方五分有三,玉做深碧,有绿光隐而不发,显是古物。头着进贤冠,冠上方方正正一块白玉,隐隐有云霞在内翻滚,冠有七梁,这是大夏国一品大员才有的殊荣。而我们的李寻大少爷捧着一把精钢剑,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身上穿着母亲翻出来的兄长李岚还没有穿过几回的衣衫,一脸的不自在。也不知道怎地,李寻总是从心底里看自己这便宜师傅不大顺眼。加上这一大早起来学剑,开篇便是一大堆零碎,才十几岁的李寻自然不是很见待。
这边纪缺见李寻如此模样,便停下不说,举起手中古剑,啪的一下,打在李寻手中的剑上,打得李寻一愣。
“剑道大博精深,到了高深之处……你且看来。“也不见纪缺做势,那古剑自行出鞘,绕着纪缺上下翻飞,翩若惊鸿,下一刻,剑上光芒大做,只一闪,那纪缺就身在李寻头顶的之上的青空之中,那一道身影有如游龙,在天上翩然来回,那一丝丝的剑光在天空中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剑“字。
纪缺于空中大喝一声,并指成戳,在他指前出现一把由光芒组成的大剑,纪缺双手虚握,向着李寻一斩,刹时间,那把剑充满了李寻的视野,那煌煌的威势,令李寻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充满天地的一剑带着无尽的威能朝自己劈将过来。李寻大惊失色,欲躲无门。
那光剑直上而下,劈至李寻的顶门便收势而止,连他的头发都没有扬起了一丝。
李寻呆呆的看着纪缺,脑中一片空白,眼前还停留着那一把开天劈地的巨剑。
纪缺看到他这般模样,降下了高度,飘浮在他上方,偷偷放了个小术,将这院内,用元气封锁住了,开口说,声如雷霆,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来回:“李寻,可愿意学此剑?”
李寻心神激荡,不由自主的应声:“我愿意……”
纪缺乘热打铁:“剑者直也,直者正,正者无畏,李寻,你可知?”
李寻不由自主地应声:“李寻无畏!”两人的声音混杂,在这空间内来回激荡,渐渐的不分彼此。纪缺心头一震,“无畏”二字有如沉雷击在心头,是啊,持剑者,就要无畏无惧,勇往直前,虽万千人吾往矣。心中有不平,天下有不平,一剑斩之就是了,我还是差了。自己喜欢月明,直接跟她说就是了,不喜欢任千城,当时一剑斩了也就是了,父亲被奸人所害,郁郁而终,自己就应找上门去,一剑了恩仇,岂不快哉。一股气息自纪缺身上散发出来,那是纯正锐利的剑气,那在上次与任千城一战中被毁的剑魄又隐隐成形。
“咔“的一声轻响,那随用布下的小法术,经不起这纵横的剑气,破裂了。纪缺身上气息激荡,衣袍无风自动,万道剑芒透体而出,纠缠盘旋而上,组成一把无柄的光刃,那光刃色作纯青,巨大无朋,直指而上,几欲刺穿天穹。纪缺就立在光刃之中,扶摇直上青天,须发皆张,有如神魔。
纪缺大喜,运转剑心,那光刃一涨再涨,剑尖直指云霄,冲天而起,几欲破天而出。地下李寻身躯狂震,他本来与纪缺气息相交,气机交感。为了让他对剑有所触动,纪缺也是用术将两他心神放大。而此时纪缺剑魄一成,剑心通明,元神显化而成这千丈巨剑,气机澎湃,引动天像变幻,连生异像,一时之间,境界之高,连惊鸿剑谱都没有记载。纪缺在天上境界大涨,连带着李寻也气机感应,他刚刚通过纪缺布下的阵法,略略窥知纪缺通明的剑心。看着身在光刃之中的纪缺,激动得无法言语。李寻所不知的是,他那意识深处的符文之上,悄悄的长出了短短一截,形如长剑,色做纯青,与天上纪缺一般无二,只是微如厘毫,气息也较之纪缺更为浩大。
纪缺催动元神的力量,将神识附在光刃之上,缓缓的将它收回体内,只要将这光刃收回体内,日日温养,当这光刃凝为实质,便又可以元神御剑,如摧枯拉朽,一剑挥出,惊天动地,无人可挡此剑锋芒一击。
只是元神才一催动,元神中已久久不动的两股外力也跟着窜了出来,这两股力量一红一紫,相互缠绕碰撞,每一次冲撞都令他的元神一阵动荡不休,他暗道不妙,在这种时候旧伤复发了。纪缺凝意驭神,催运真元,想要一鼓作气将这剑元收回,他越是想要收回外放的元神,那两股异力便越是动荡得更加历害,剑魄明灭不定,五彩斑斓,看得地下李寻心神迷醉,一颗不由对这练剑心生向往:这比自家父亲的满天乱飞好看了不知多少!却不知头的上纪缺已到了紧要关头。
纪缺勉强运起残余剑元,汇聚于元神之内,正对着两道盘旋不休的异种力量,迎头一刺,这一剑到是使出一往无前的气势,那红紫二种力量有如流水蜿蜒不定,纪缺堵了几几才看准时机,才刺下第二剑,这一剑有如中流砥柱,将那红紫洪流生生的止住了去势,三种力量在纪缺的元神之中冲突不已,溢散的力量四散而分,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每一次的涟漪过后,纪缺的元神便暗淡一分,最且剑元与别两种力量一同消耗殆尽,一同化为无序的元气逸散,一片片有如无形的小剑,将纪缺的元神破坏得千疮百孔,纪缺的元神再也经受不了这来自内部的破坏,轻轻一震,那元神所显化的长剑便化为清风,消散在这天地之间,努力稳住身影,失去了元神,他算是失去了以剑问道基础,再无窥探那天地间无上奥妙的机会。只是经此一来,自已在剑艺上多有所得,日后寻得金铁之类天材地宝,铸就一剑,再用本身真元日夜培养,以心头精血浇灌,可以以此练成第二元神,这第二元神是金铁之类实物所化,主杀戮无双,自已的武力到是可比以前强上许多了。这其中一得一失,纪缺只得苦笑以对。他暗中检视,发现自己元神已散,那两道纠缠自己几年的异种能量也和元神一同消散,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也罢,这也许就是天意难测吧,既然还能以手中剑平胸中气,这老天也算待我不薄了,既然不能长生永恒,那就让我以手中剑,赢这天下之名吧!
纪缺虽然元神消散,但一身多年苦修得来的真元还在,境界未失,所以还能飘浮在空中,在李寻面前装一下高人,要不然,这一个跟头栽下地,在李寻的眼里,灰头土脸可不是什么高人形像的。纪缺调均呼吸,将一身真元缓缓布满全身,天上的光影虽然散去,但此前的形像应该已经深入到了李寻的心灵之中,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至于自己,也只能见步行步了。
纪缺降落下来,站在李寻身前,神华内敛,古剑反手握于背后,长发随风轻拂,自有一番神仙气度。李寻还在呆呆看着纪缺,心里还充满了那一剑直指苍穹的震撼,他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在他那怪异的元神里,有一把小小的剑已经成形,只要他不断的淬炼,有一天,他就可以使出纪缺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剑。
李寻一脸景仰的望着从天而降的纪缺,小小的心灵里对这个师傅敬佩得无以复加,刚刚心里对于纪缺的一丝反感此时也不知道抛到了那里:“师傅,你要教我这样的剑么?”
纪缺微微一笑:“李寻,你要学这一剑,当得历百劫千苦,经无数红尘磨砾,方可有有成,你可能做到?”
李寻半懂不懂的看着纪缺:“我能做到!“他受这一剑牵动心神,又有从纪缺处分享得来的一丝剑魄,这一句话答得铿锵有声,大有一往无前的精神。
纪缺借着两心刚才心灵上的联系,觉察到他此时人的状态,也不由得感叹这小子的好命,自己一番辛苦,以为可以更上一层楼,到头来一场空,却到是成全了这小子。看他精气神饱满,言语间隐隐有锐气透出,剑心不养而成,虽然这并不能很快形成战斗力,却是打下了无比坚固的基础,这才是真真的好运道!
纪缺此时心神大伤,虽然表面上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体内却是虚弱不堪,他大袖一展:
“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