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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精灵王的大殿里摆上了美酒佳肴,
“哦,我们的甘道夫,老朋友,我们的上次相见仿佛就在昨天。”
瑟兰迪尔带着笑容快步迎上前,对灰胡子的老者说道,
灰袍巫师甘道夫也爽朗一笑,
“我的朋友,我知道时间在精灵眼中永远只是瞬息。百年前和昨天,对你又有什么不同?”
瑟兰迪尔答道,“精灵的时间是永恒的,但是对朋友的思念使我们学会了计时。”
甘道夫和这位林地王国之主相视一笑,众人落座,精灵王问道,
“八十多年前你在圣白议会上提议进攻多尔哥多,可惜未能成行,如今你又为我们带来了什么消息?”
甘道夫摸摸胡子,道,
“很抱歉,瑟兰迪尔。自从我攻打多尔哥多的主张在八十年多前被白袍巫师萨鲁曼否决,圣白议会一直在格拉顿平原进行调查,而我这次就是越过安都因河而来,并没有靠近密林的南边。”
萨兰迪尔听见这话,神色依然平静从容,他只说,
“可是等你到了密林,受到了蜘蛛的热情招待,你当然就会知道我们最近的困扰。”
甘道夫点头,“的确如此,这些蜘蛛的热情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但我们也予以了它们最热情地回击!”莱戈拉斯在这时高声道,
众精灵都赞成地大笑。
笑声方落,甘道夫问,
“瑟兰迪尔,绿精灵的利眼是不是已经给与了你们一些线索?”
“的确如此,甘道夫,虽然我的确讨厌这些乱窜的蜘蛛,它们不止让精灵厌烦,也让长湖镇的人类绰绰不安,但这一次,这些肆无忌惮的蜘蛛似乎格外慌张,他们似乎慌不择路,只顾着逃亡而非猎食。”
“哦?”甘道夫挑眉,作为至今仍活跃在中土大陆的古老黑暗生物,人们能指责蜘蛛的贪婪,却绝不能指责他们对待狩猎的兢兢业业。
精灵王继续说道,
“精灵的眼睛告诉我们,山脉中似乎又有了新的住户,他大概给蜘蛛带来了大/麻烦,所以他们才会仓皇而逃,引起了这场骚乱。”
甘道夫沉默,“能在幽暗密林山脉里和蜘蛛们抢地盘,他,会是谁呢?”
瑟兰迪尔的神色略显得凝重,“他使用魔法,可以毁灭蜘蛛,也可以治愈生命。他出没的地方围绕着迷雾,当他治愈生命时,索伦对大绿林的污染也被小范围的压制!”
甘道夫震惊地看着瑟兰迪尔,
“不,这不可能!不!该说是不同寻常!”
一室沉默,甘道夫皱着眉,努力翻找着他模糊的记忆,
“到达的中土的五位巫师里,除了萨鲁曼、我、褐袍巫师瑞达加斯特,还有两位蓝袍巫师,他们曾和萨鲁曼一起到达中土大陆的东方,后来萨鲁曼独自返回,其他两位却不知所踪。你认为,他可能会是其中一位巫师?”
瑟兰迪尔眉头微蹙,
“我知道蓝袍巫师摩列达,他似乎是失败了。”
甘道夫一叹,莱戈拉斯却忽然皱着眉说,
“虽然不能作为可靠的证据,但是雾谷的居住者,他的迷雾中闪现蓝光,治愈时则闪现绿光。”
甘道夫更加疑惑了,“治愈和休息,在阿曼,这是曼督斯内牟的弟弟,维拉伊尔牟之妻,伊丝缔的能力,罗瑞安是梦与想象的领土,许多迈雅追随着伊尔牟和伊丝缔居住在那里,难道雾谷的居住者就是来自那里的迈雅?”
“可是蓝光?”莱戈拉斯依然疑惑,众所皆知,两位蓝袍巫师都是追随狩猎之神,维拉欧罗米的迈雅。
疑惑,沉默。直到瑟兰迪尔长叹一口气,
“无论如何,我真心期望他是一位巫师,一位来自阿曼的客人,而非索伦的党羽。经历了前几次与黑暗的对抗,精灵们已经不得不对所有神秘又强大的人物抱有戒心了。”
甘道夫点头称是。
索伦扮做“亡灵法师”,矮人国王索恩二世之死还近在眼前,所以对待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物,保持戒心才是真正理智的做法。
“所以,甘道夫,”瑟兰迪尔侧身,认真看着灰袍老者,说道,“我们的‘杖之精灵’,作为朋友,我们需要你的智慧和勇气,来帮助我们解开雾谷之谜。”
甘道夫一笑,“当然,我的荣幸,我王。”
精灵大殿里一时觥筹交错,热衷以各种理由举办宴会的精灵们为了朋友的到来举杯欢庆。
欢声笑语,和着流水淙淙,渐渐飘散在着幽暗密林的西北方。
而流水的源头,阳光正穿透森林,使魔法溪流闪现出钻石一样的光辉。
溪水附近的一处山谷,纯白色的迷雾无风自动。
谷中,马瑞和梅洛普已经一起用过了早餐。
梅洛普依然沉默,她低着头不愿让马瑞看清她的长相,只是喃喃说道,
“再次谢谢您的收留,先生。”
马瑞闻言温和地说,“不,您不必客气,在这样危险的森林里,女士应当得到保护。”
梅洛普一愣,她不习惯被如此温和地对待。当初里德尔如此,那温柔被她感怀在心,着迷又疯狂,而如今,马瑞在短短一天内给与她的帮助,却显然超过了里德尔最初时的温柔,很多,很多。
只是,梅洛普心里一涩,这样的事不会有第二次了。她已经不能更深切地明白,她的所为只能造成伤害,无论是对里德尔,还是对她的孩子。
梅洛普轻轻抚着肚子,不说一句话,马瑞只想着要怎样说他离开去探路的事,可是梅洛普却忽然开了口,
“无论如何,我希望我可以为您做些什么。”她说完这句,竟然紧张地无所适从,“不,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单纯地想要报答您,报答您的收留!”
梅洛普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竟有了哭腔,“我并不想伤害您,也许我不该留下来!”
情绪毫无预兆的爆发,那些从未愈合的伤痛让她一时失控。泪水哗哗流下来,她哽咽着,自知自己哭得丑极了,又慌张地用手擦脸。
马瑞大吃一惊,他急忙抽了两张面巾纸塞进梅洛普的手里,纸巾被梅洛普死死抓在手心,没一会儿,就被她手里的汗水和泪弄得又湿又皱。
“我,我不太明白,岗特夫人,您说您不想伤害我,但我想问,您有可能会伤害到我吗?”
马瑞看她似乎平静了一点儿,才纠结着问,等话出口,他自己也有点儿懊恼,这不知所谓的问题!
“不!”梅洛普大喊,她急促地喘息,然后强自镇定,“我不会,我绝不会,我发誓。。。我不会再使用。。。”
话音戛然而止,
“什么?”马瑞越发感到疑惑,
梅洛普剧烈喘息了一下,喉咙一动,终于平静下来,“我是说,我发誓我不会伤害你,一旦,一旦我找到方法,我会离开的。”
马瑞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夫人,我救您是个意外,但我不希望您独自冒险到森林里去。您当然可以离开,而如果您需要帮助,您也可以来找我。”
梅洛普觉得自己又搞砸了什么,她愣愣地点头,然后又摇头,马瑞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儿傻,然后他忍不住笑了,
“您也不必帮我做什么,毕竟您自己还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作为母亲,您应该首先照顾好他。”
梅洛普呆呆地,继续点头。
马瑞抿一下唇,有些犹豫着说,“当然,如果,如果您真的希望为我做什么,那我只有一个要求。”
梅洛普睁大了眼,“请说吧,无论是什么。”
马瑞心中一动,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请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里,说起我救您的事情。”
梅洛普呆呆地眨眼,她又能对谁说呢?更何况,马瑞极有可能是一个巫师,他也许只是好心的提前通告,而不是直接抹除她的记忆。梅洛普心思一晃,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她紧抿着唇角,又点了点头。
两人一时无语,相对傻站在那里。
半响,梅洛普轻声认真说道,
“当然,我明白,我发誓我不会将我在这里见到的一切,以及我遇到您的事情说给任何人类或是其他智慧生命的,以梅洛普*岗特的名义。”
巫师看重誓言,他们的誓言是有魔力的。
可是马瑞,他成长的世界里随处可见背信弃义,所以面对梅洛普的信誓旦旦,他只对她话中的其他“智慧生命”感到好奇,他笑着点点头,犹豫着要不要问询。
可是梅洛普瞥见马瑞的笑容,她又猛地低下了头。
马瑞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看看外面,说,
“我要到森林里去,探查水源,顺便找一些食物。您可以独自在房间休息,也可以去花园散步。除了通往花园的门,以及你的房间,我会把其他的门都关上,这对谁都好,我希望您能理解。”
梅洛普果然点头,“好的,我不会乱走的。”
马瑞犹豫一下,还是决定事先提醒,“我很认真的告诉您,在我不在的期间,请不要碰触锁着的门以及外面的栏杆,这会给您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
毕竟电网已经安装好,除了使用钥匙上的开关开门或关闭电网,即使是从围栏里面碰触,也会遭受电击。相同的道理,住宅安全防控系统也被打开了,除了摄像头,所有被锁着的门都通了电,没有钥匙强行打开也会遭受电击的惩罚。
而且昨晚和今晨,马瑞早就控制着蓝光围死了几道门,虽然在霍格沃兹时,蓝光并没有伤害小巫师,但想想蜘蛛的遭遇,马瑞也希望梅洛普能自己谨慎。
梅洛普继续点头,她心里猜测,马瑞大概真的是一个炼金术师。有常识的巫师都知道,炼金术师的作品是不能乱碰的。梅洛普觉得马瑞敢把自己留在这里,一定是有恃无恐的。
马瑞也确实有所准备。他留给梅洛普一个告别的笑,转身就去准备出门探路了。
他又一次检查了蓝光防御的运作情况,虽然不清楚这蓝光到底能持续多久,但单从昨天的实验来看,六七个小时大概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乎,马瑞再次告诫了梅洛普不要到乱走,就独自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