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早晨

夜清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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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对面一静。

    接着蕾娜继续用轻快又跳脱的语调抱怨道,“是的,贝拉坚持要转学去福克斯跟着你一起住。这是她的决定,但我和菲尔都觉得她真的没必要这样!但是贝拉!算了,让她亲自来和你说吧。”

    于是电话对面换了人。

    “咳,爸爸。”伊莎贝拉*斯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斯万警长脸上的肌肉微动,他露出了一个短暂的笑容后,然后嗓音干涩地说,

    “咳,贝拉!”

    警长犹豫着松了松勒紧了喉咙的衬衣,他张口想问问女儿,前妻那个该死的棒球运动员丈夫菲尔是不是让女儿感到不快。警长坚信,这个菲尔也许足够年轻,但他一定不足够做一个合格的父亲,而且,还是继父。

    然而这满腹的担心,却化作一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电话那边只有沉默。

    “我想念福克斯。”贝拉忽然说道。

    斯万警长失笑了。即使他再不善言辞,他也知道自家的女儿有多爱仙人掌和阳光!

    “贝拉,是不是。。。。。。”

    “不!”斯万警长的话被粗暴地打断了。

    贝拉深吸一口气。她反复告诫自己,既然决定,就不要后悔。然后她学着母亲说话的样子,故作轻快地说,

    “爸爸,菲尔对我很好,我就是想你了。”

    “哦!”警长无言以对了,哪怕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却还是心中一暖。

    “总之,我已经买好了机票。”贝拉倔强地好似在和自己强调,“难道你不欢迎我?”

    警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然不是,我当然欢迎你。”

    贝拉这才勉强觉得安心了,她不给警长机会去提福克斯的阴冷,只是说,

    “好的,爸爸。那就这样吧?”

    警长只好说,“好!”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查理*斯万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

    ***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福克斯高中的校长格林先生正要出门。一辆警车忽然从马路一边驶来,在校长家门口停下。

    查理*斯万摇下了车窗,探出头来看着一身登山装正要出门的校长先生。

    “早,格林先生。”

    格林惊讶地转过头来,对警长说,“早。”

    查理打开车门走出来,他站在格林家的大门口对校长先生说,“所以,您要进山吗?”

    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格林微笑着点头。

    连笑容都显得苍白,查理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时格林说,“今天天气好,所以我进山去,也许。。。。。。”

    也许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查理心中忽然感到一阵伤感。他不善言辞,只是呐呐说道,

    “我认为,无论如何,您也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格林沉默了一下,只道声,“谢谢。”

    一阵沉默,警长揪了揪领口。

    “我这次来,是想和您提前说一声,伊莎贝拉要回来了。她想转学到福克斯高中部。”

    格林先生眨眨眼,然后扯开了一个笑容,

    “伊莎贝拉,哦,是小贝拉!她以前最喜欢简妮做的苹果派,简妮也喜欢她,她那时候几岁?四岁?还是五岁?”

    警长听到“简妮”的名字,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他喃喃道,“四岁。校长。”

    但格林先生似乎完全陷入了回忆,他的唇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是的,四岁。简妮。。。。。。”

    沉默,又是沉默。

    直到格林先生设置在手机里的闹钟忽然响了起来。

    “哦,查理,对不起,我想我该走了!关于贝拉的入学,你回头把她的资料给我,我会都办妥的。”

    警长用力点头。然后忍不住担心起来,

    “比尔,你要注意安全,山里毕竟有很多野兽。”

    格林先生笑道,“当然,你放心吧,这么多年,虽然没能找到她,但我至少越来越有经验了。”

    话说着,格林先生不再等待警长的回答,他冲查理挥挥手,便坐进了自家的路虎,一路向山里飞奔而去了。

    查理望着远去的汽车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感概。

    人们说福克斯多出情种,并不是有道理的,至少查理自己就没法完全忘记蕾妮,而比尔*格林,他到现在还在寻找他失踪的妻子。

    算起来,离简妮*格林失踪,已经有十二年了。

    查理想了一会儿,发现他早想不起格林夫人的相貌了,于是长叹了一口气,回到车上。

    “床单,灯具,书桌。。。。。。”

    他自己看了一下购物清单,然后直奔向市场。

    再然后,整个福克斯都得到了一个大消息,伊莎贝拉*斯万要回来了!

    ***

    福克斯背后的广袤森林里,马瑞正精神奕奕迎接新的早晨。

    自从有了精神力,马瑞他再也不用急着去亲自探索周围的情况了!

    而自从有了斯内普,打扫卫生的任务也被减轻了!

    别着急,我们令人尊敬的魔药教授并没有沦落为清扫工或家养小精灵。

    时间回溯到昨晚。

    当西弗勒斯深思着小汤姆的魔力暴动,以及马瑞身上的谜团,他不自觉地检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惊讶地发现,他受损的魔力居然已经恢复了多半!

    已经有十多年了,西弗好不容易感受到这种魔力“充沛”的满足感,他情不自禁地在马瑞和梅洛普的面前施展了一个“恢复如初”,以及一个“清理一新”!

    两个咒语一施,不但走廊恢复了正常,房子君更是如获至宝,它立刻给马瑞补了脑。

    于是一阵眩晕后,马瑞恍然间觉得脑子里多了什么,比如,

    “清,清理一新?”

    整个房子被狂风笼罩,蓝光兴奋地转着圈亲吻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再然后整个房子便到处焕然一新、闪闪发亮!

    房子君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去研究沉睡中的小汤姆了。

    而马瑞,他呆滞地和西弗勒斯面面相觑。

    马瑞:我刚才难道使用了魔咒?

    西弗勒斯:一个魔咒解决整个房子,还不用魔杖,这种威力即使是邓布利多也恐怕也很难做到。马瑞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了!

    沉默,直到梅洛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说道,

    “我先带汤姆回去?”

    马瑞猛地回过神来,说,“好的,你们快去消息一下。我,我去打几桶水。”

    好啊,打水!

    这下西弗勒斯可受到了提醒!这个看上去很厉害的家伙,他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用木桶打水的!

    西弗勒斯忍不住特别恶狠狠地瞪了马瑞一眼,他快步走到水箱的位置,又对水箱使用了魔法,

    “清泉如水!”

    水箱中的水增加了一些。因为西弗勒斯有意在一半的未知听了下来,接着他紧紧盯着马瑞。

    马瑞一怔,果然巫师是居家外出必备的好帮手!

    这时他脑子猛地一怔,结结巴巴重复了西弗的咒语,

    “清泉,如,水?”

    水箱中瞬间被满了,然后不出所料地水花四溢!

    受到惊吓的马瑞立刻用精神力将多出来的水包裹成球,然后水球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涨满了水箱所在的房间,愣生生把围观的西弗勒斯赶了出去,马瑞这才苦着脸费力地控制着巨大的水球,使它歪歪斜斜挤出了窗户,飞向了山谷中的小湖。

    湖中水花四溅,某些肥鱼出来探头探脑。

    屋里,马瑞忍不住愣神,西弗勒斯却在一瞬间收敛了怒容。

    他深沉地看着马瑞,道,“我以为,你需要重新学习一下魔咒?”

    马瑞呆呆地问,“重新,学习?”

    有一瞬间,西弗勒斯的心特别无奈又荒凉。

    他纠结地看着马瑞。

    只要看一遍,就能学会魔法!但这真的是学会,而不是遗忘以后忽然又想了起来?

    可如果是遗忘,为什么连使用的本能都被忘记了?这个马瑞,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弗勒斯满腹心事,刚刚放出了精神力的马瑞则顺便探查了一下自家的水管、电线,确认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受欢迎的小动物闯了进来,才舒了一口气。

    他看看依然板着脸的西弗,又看了看彻底没反应的时空防护仪,猜测这玩意儿大概是能量耗尽自动关机了,于是也不再期待格林的接受资料。

    马瑞提议道,“我们去休息吧。明天,也许事情就清楚了。”

    西弗勒斯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马瑞忍不住心想,教授的威压果然是名不虚传哪!

    ***

    然后清晨就这样到来了。

    马瑞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家门。

    微冷的潮气迎面扑来,紧接着,熟悉的花园、熟悉的树林、乃至小湖、乃至山谷,直直闯入他的眼帘。

    马瑞忍不住歪着头,盯着面前熟悉的风景失笑。

    如果说穿越中还有什么算是收获的话,除了金手指,那就是房子君不断扩充的领土了!

    精神力飞过花园,向山谷的边缘扩张。但见熟悉的幽暗的山石如盾牌一样包裹着山谷,谷外是郁郁青青的连绵的山脉。冷杉、云杉、红杉和铁杉,这些百米高的粗壮大树精神奕奕地伫立森林里。他们的足下覆盖着青翠的苔藓,缠绕着结识的藤蔓。

    可是这里却与密林大不相同。

    因为空气。

    空气中不见了那些灰色和黑色的亮点。

    绿,是唯一的颜色,此外便是亮晶晶的阳光,以及湿漉漉的水汽。

    一种不同于密林的生机让马瑞忍不住心生喜悦。

    而他家的金手指蓝光,这时也随着马瑞的“视线”飞入森林,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五彩斑斓的光点被吸收了,马瑞的耳边忽然响起了轻轻的低语,仿佛森林的叹气,又仿佛是莎莎的叶响。

    没过多久,蓝光饱腹而归。它流经之处,树木更加生机勃勃,鸟兽也越发精神。

    马瑞心满意足,越发神清气爽。

    再然后,他把“视线”放到了自家花园里。

    马瑞无视了那些再次长疯了的植物,他向前多走两步,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转过头来。

    “嘶!”

    哪怕是做过了心里建设,他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马瑞震惊地看着房子君的新造型,半响,才努力把下巴拾了起来。

    整座房子都变了颜色!

    鲜红色的屋顶下,整个别墅的主体连同一左一右两座塔楼,都是一片浓郁的漆黑。塔楼和房子的底部镶嵌着树根形状的银色纹路,这纹路向上蔓延成藤蔓和枝叶,又在一层高的地方停了下来。

    鲜红、漆黑和亮银。

    强烈的色彩反差让马瑞一时目眩。

    如果不是家里依然保持着原样,马瑞几乎要以为他换房子了!

    房子君:。。。。。。

    马瑞咽了口口水,定了定心神,他将精神力送到多出来的塔楼里面去,这塔楼空荡荡的,除了顶层一枚熟悉的纯黑色火盆,和盆中的火焰外,就只有漆黑的雕刻着银色藤蔓的楼梯。

    花纹!熟悉的花纹!马瑞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如果他再猜不出来什么,那就枉费了多次参加去林地王国参加精灵们的宴会了!

    虽然颜色变了以后,这树根和藤蔓一样的风格,可不就是林地王国宫殿的式样?

    朦胧中,马瑞觉得有谁瞪了他一眼。他淡定地忽略了自家金手指时不时冒出来的不满,只是忽然想到:这一次像林地王国的宫殿,那上一次呢?之前那座朴素厚重的塔楼,难道是抄袭霍格沃兹?

    不知怎么,马瑞忽然有点儿心虚,偏巧在这时候,西弗勒斯也来到了门口。

    “有什么能帮忙的?”西弗勒斯简短地问。

    马瑞对着霍格沃兹的前任校长一阵干笑,然后他猛地指了指长疯了的花园。

    “瞧,我们早晨的任务还真不少。”

    西弗勒斯立刻两眼放光地看着花园里的植物,植物无风自抖!

    “所以,这是经历了时空跃迁之后的植物!”

    马瑞一听此话,心里滕然而起一股不祥。

    再然后,西弗勒斯浑身散发出了无限的活力!他兴奋地穿梭在花园里,不一会儿,就挑选除了好几株最有代表性的植物。

    马瑞呆滞地看着他口中喃喃念着魔咒,接着不断有植物的根茎叶花果漂浮在空中。再然后,西弗勒斯带着这些漂浮物飞也似地冲进房子里不见了。

    传说中收拾花园的帮手在哪里?

    马瑞低头看看手里的剪刀,割草器,和编织筐。

    咔嚓,咔嚓。

    植物们嗷嚎着完成了截肢手术。

    干干净净的小路,整整齐齐的槐树和杏树,规规矩矩的蛇灭门、薄荷草、田七,还有后院的蔬菜瓜果,马瑞终于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