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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阜城的织田信孝闻讯恐惊万状,他明白以自己的那点实力,是绝对不可能与秀吉抗衡的,但是他仍然寄希望于柴田胜家的援兵。
由于当年他父亲留下的歧阜城坚实的城防,给了他极大的帮助。木下藤吉郎虽然兵力上有巨大的优势,但是一时之间还是法攻破歧阜城那厚实的城墙。
“前方情况如何?”木下藤吉郎没有亲自参加攻城,将攻城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的爱将黑田官兵卫。
“殿下!城防太过坚固,黑田大人始终法突破!”报信的忍者说道。
藤吉郎丝毫没有表情,虽然他心里很暴躁,但是他知道,此时他已经不仅仅是织田家的一个将领了,他要扮演一个全新的角色,那就是一个独立的大名。
所以他尽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开始细细的分析起来。
歧阜城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他做织田家臣的时候,就曾经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这里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第二个家。
正因为对歧阜城过于了解他才明白,这座城池并不是单纯凭着兵力能够攻陷的,所以他先指派自己的大将黑田官兵卫去打击对手,磨去对方的锐气,自己则欲从歧阜城后面绕过去突袭。
见到黑田官兵卫已经彻底的将织田信孝注意力吸引住,自己则带着主力大军一万三千人通过林间小道悄悄的向歧阜城的后方绕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他的部队刚刚从林间小道绕出便遭到了一支军队的猛攻!
只见那支军队都是身穿黑褐色军服,并且似乎早有准备!他们早就在林道外布置好了大量的弓弩手和铁炮手,还没等秀吉的部队走出树林,就被枪林雨打的抬不起头来,铁炮和火箭又引燃了树林,烧死烧伤很多士兵,但是木下藤吉郎还是坚决的命令士兵拼命前突!
在数量众多的木下军的突击下,伏击的军队渐渐吃不住劲了。开始往歧阜城内退却。
“是泷川一益那家伙!”秀吉咬牙切齿的说到:“不是对外声称自己中立吗?竟然不宣而战!”
“给我追!”气急败坏的秀吉此时稍稍有些激动,在他的命令下士兵们对泷川一益的军队穷追猛打!数量众多的木下军追击着泷川一益的部队,不知不觉间被引至歧阜城下,刚刚靠近城池,只见城墙上万箭齐发!
木下军淬不及防的被射倒一大片,只好再次退却。
藤吉郎暴跳如雷又毫办法,只好采取围困战术,将歧阜城水路,粮路通通切断!
但是柴田胜家的援军终究还是来了,暴雪停了之后,柴田胜家不顾艰险带着自己的主力约一万人来到了歧阜城。
此时城中的守军也配合着柴田胜家的军队一并冲出!藤吉郎见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主动的退却了。
他明白,作战的目的是要打赢,而不是打个痛快。
与此同时,四国的杜飞正在与蠢蠢欲动的长宗我部家互相试探。
长宗我部家此时出现了一个比较大的变故,那就是家督长宗我部元亲权利的削弱,而与之相对应的,就是重臣吉田家和久武家,志和家的势力迅速的膨胀!
这些本该是为大名服务的家臣们依丈自己的军功和家族势力,开始一点点的蚕食长宗我部家的施政基础。
杜飞原以为,小小的长宗我部家仅仅占据丸之地,是断断不敢招惹自己的。
但是,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长宗我部家家臣团成员的复杂性和特殊性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吉田家自不用说,长宗我部家的几大猛将中就有两人是吉田家的人,他们虽然出身贫寒,但是靠着同族的势力和军功,开始慢慢的拥有了自己的话语权。他们提出的意见,如果长宗我部元亲置之不理,那很有可能会出现多名武将一起称病不理军务的现象。
他们倒是还好说,因为所造成的危害顶多是军务的延误和松懈。但是像志和家,久武家这样的土豪势力,一旦一言不合和有可能跟长宗我部拍案而起!拂袖而去!这并不是不可能的。
他们的家族都在长宗我部的领土内有独立的领地和碉堡,一旦双方不欢而散,那四国就会立刻多一个争夺天下的大名。
他们之所以依附长宗我部家,只是希望借助长宗我部家的势力和军力,避免自己在领土守备上耗费人力物力罢了。
长宗我部元亲对这些土豪也是十分头痛,幸好他们一直以来目的都很单纯,只是希望在长宗我部这棵大树之下乘凉,同时又不愿意守规矩,直到久武亲直的出现。
久武亲直入长宗我部家的时间较晚,此前一直在家族中经营家族生计,后来因为利益之事与河野家的人起了冲突,随即为了避免对方的报复而加入了长宗我部家。
长宗我部元亲自己都不知道,招收的这个新家臣会给自己带来多么大的祸患。
久武亲直很快就发现,在这里自己有些吃不开。
这里的人们有的是世袭的贵族,有的是精通作战的武将,有的是治理有方的名臣,而这些自己却一点都不擅长!
但是他渐渐的开始自己的特长————调拨离间发挥出来!在他的调拨下,原本和蔼的长宗我部家家臣团很快就变得乌烟瘴气,家臣与家臣之间勾心斗角,并且化成了几个小帮派,日日夜夜争斗不休。
在这种环境下,久武亲直开始如鱼得水,他两面三刀的应付着各派的头目,渐渐的建立起自己的威信来。
很快,长宗我部元亲就发现,自己说的话,也许还没有久武亲直说的管用!但是他发现的太晚了
此时的家臣团内除了吉田家一早就识破了久武亲直的伎俩,对他不冷不淡之外,其余的家臣几乎都背地里支持这个新来的久武亲炙。
久武亲直觉得自己已经将长宗我部家完全掌握,不禁有些飘飘然,他忘记了坐在椅子上的大名仍是长宗我部元亲,甚至开始代替元亲行事,还私自的处罚家臣,铲除异己。
长宗我部元亲早就想将他铲除,但是迫于众家臣的压力,顾忌统治的稳定,一直没有下手。但是久武亲直要比他果断得多,没有顾虑这么多前因后果,直接就给他下了毒!
长宗我部元亲中毒之后两耳不能听,双眼失明,在病榻上气若游丝宛如废人一个,长宗我部家,到了此时其实就相当于易手他人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独掌大权的久武亲直开始排斥不服从自己的吉田家和志和家,志和堪助被罗织上企图谋反的罪名,吉田家由于都很谨慎并且手握兵权,久武亲直没敢直接下手,但是他采取循序渐进的手段,开始利用各种名目来缩减吉田家所控制的兵力。
丝毫没有军事常识的他竟然想出了一个天大的馊主意,就是派吉田家所属的军队去攻击四国的霸主——杜飞!
他想用这种手段来借刀杀人,让强大的杜飞一举将吉田家消灭,自己从此就可以独揽大权,甚至直接将长宗我部的外壳剥掉,挂上久武家的旗帜!
吉田家最具威信的长者吉田孝赖看穿了久武亲直的诡计,他虽然已经接到了向杜飞领地攻击的军令,却始终拖延行军日期,并不断地向久武亲直索要军需。
久武亲直对此也是毫办法,只好给他们提供所需的一切,只盼望这帮难缠的家伙能够早日上前线去送死。
他丝毫不知晓,心眼活泛的吉田家竟然以此为契机,早已与杜飞暗自约定好。
久武亲直好不容易等到吉田家出兵之时,他收到了吉田孝赖的邀请函,说是部队远征前请求接受他的检阅。
这一下子使得久武亲直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他不假思索的带着数百人的护卫队前往吉田军大营。
到了那里只见士兵们果然都已经整装待发,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他心里不禁窃喜:去去没了你们我在这里就说一不二了!
于是他神气活现的来到了高台之上,开始对着吉田家的士兵长篇大论,慷慨陈词。
奇怪的是下面的吉田军一个个都是忍俊不禁的样子,很多人在掩着嘴偷笑,他们还渐渐的聚拢过来,将久武亲直所带来的人都围在了中间。
久武亲直见状立刻嗅出了杀气,他突然之间纵身跃下高台!大喊一声:“走!”
此时只见所有的吉田军都围了过来!虽然久武亲直的护卫们拼命抵挡最终还是被全数缴下了武器,捆绑起来!
“你们这是造反!你们这是犯上!”久武亲直气急败坏的大叫道!
“我们造反?”只见一直没露面的吉田孝赖跟杜飞手下的大将大浦为信肩并肩的走了出来:“造反的是谁?我们是谁的家臣?”
吉田孝赖突然变得怒不可遏:“要不是你!我们长宗我部家会变成这样吗?造反?你还好意思说别人造反?”
说着他突然大跨步的向前,对着久武亲直就拳打脚踢起来!他并不是孤单的,他的弟弟吉田重俊和儿子吉田贞重见他出手,立刻也加入了围殴的行列。
久武亲直被打的唇绽齿落!他竟然恬不知耻的对大浦为信求饶道:“劳您给求个情!我可以为杜飞殿下效力!”
“呵呵先住手”大浦为信虽然声音不高,但是很有力量,吉田家众人狠狠的啐了久武亲直一口,停下了手。
只见帅营中缓缓走出了身穿华丽黑色镶金软甲,白色斗篷的杜飞。
他淡淡的看了久武亲直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要这等废物何用!”随即单手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两旁的吉田家将立刻喜上眉梢,慌忙不迭的将吓得屎尿流了一裤裆的久武亲直拖了下去。
“殿下!我们现在可以出击了吗?”大浦为信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加入杜飞家臣团以来还没有遇到过独自攻占敌城的机会,他快等不及了。
“没必要,立刻就给冈丰城下通牒只要在午时之前开城投降,便可保证士兵的安全若是过了午时还是冥顽不灵的话休怪我们不昔日同盟之情了!”
接到杜飞的通牒之后,冈丰城立刻吵成一团!家臣们开始互相指责起来!第二大土豪势力志和家立刻企图代替久武家,继续控制长宗我部家,但是其他的家臣也都是各怀鬼胎,一些有兵权的家臣都开始妄想着篡位。
就在他们纠缠不清的时候,一个一直被他们所遗忘的人——长宗我部元亲的儿子长宗我部信亲偷偷的联络了忠于长宗我部的家臣福留义重,香川亲和等人,悄悄的打开了冈丰城的城门,将杜飞和吉田家的大军放了进来。
顿时城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没有人再有抵抗的理由。
杜飞对长宗我部信亲的举动很惊讶同时也很佩服,他重重的奖赏了吉田一族,将其编入自己的军队。
随后,他举行盛宴款待开城投降的长宗我部信亲。杜飞在席间不住的端详这个郁郁寡欢的少年,他体贴的问了一句:“你的父亲近况如何?”
“谢殿下挂念家父还是老样子,医生说,他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长宗我部信亲低下了头,他面前丰盛的饭菜几乎丝毫未动,但是酒却已经喝干了。
杜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想起初见长宗我部元亲时的情景,那是个多么伟岸的汉子啊!没想到会被这么一个小角色害成这般田地!
“世侄,现在冈丰城的内乱我已经帮你平定,我会留下一些士兵帮你防守,接下来你可要专心施政,不要让你父亲和我失望!”杜飞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那些心怀鬼胎的长宗我部家臣们顿时一阵后怕:我们都背叛了他现在长宗我部家又重新掌权那岂不
“殿下!”垂头丧气的长宗我部信亲万万没料到杜飞这么爽快就把城池和领地还给自己,他顿时觉得什么东西一下子将他的胸口塞住了,使他想说话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侍卫将灯点燃了,屋子里顿时变得灯火通明。
在灯光的映射中,在座的一干长宗我部家臣们神态各异。有的欢喜,有的庆幸,有的焦虑不安,有的故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