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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招
“桦公子,朕特地为你设下这场武斗,不知桦公子所擅长的是文是武?”陆南天坐在高台上,对萧苒桦道。
萧苒桦叩首:“承蒙皇上厚爱,皇上特地为在下所设武斗,在下定当全力以赴,皇上需在意在下擅长的是文是武了。”
“有你这一句话足矣,来人,牵一匹马给桦公子。”陆南天龙颜大悦,刚俊的脸孔与笑颜显得格格不入。
陆南天命令一下,就有个士兵牵了一匹枣红骏马而来。
陆靖扬骑马立于萧苒桦身边,不禁抓紧了缰绳。
虽说从萧苒桦的密声传音中可以看出萧苒桦有着深厚的武力,但面对这些对于战场可谓是老生常谈的将领与从小就有一身卓越功夫的皇子们,陆靖扬不敢保证,萧苒桦能够打败他们,甚至他还在担心,倘若这些心高气傲的将领或皇子们伤到萧苒桦,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萧苒桦没在意陆靖扬脸上的阴晴不定,反而轻松地跃上马,优哉游哉地骑向武场中。
“若实在不行,切莫死撑,我会助你的”当萧苒桦与陆靖扬擦身而过时,陆靖扬看着萧苒桦,一脸认真地说道。
萧苒桦只得点点头。
“久闻桦公子大名,桦公子不是风月场上的高手吗?如今是想转行到武场中来,可惜啊可惜,我们这些将领与皇子可不是献妓的姑娘。”看萧苒桦走上武场,一个黝黑皮肤,胡须杂乱地长在面上的壮汉勒马上前,手中握着把红缨锋枪直指着萧苒桦,一脸地不屑于嘲讽。
萧苒桦也不恼,微微一笑:“仁兄这可是冤枉在下了,在下并不是什么高手,只不过是一些手段能比仁兄的更能让姑娘们开心。若仁兄想学,在下必定倾囊相授。”
“你!”黑须大汉气得面红耳赤,手上的锋枪颤抖起来。他转向陆南天所在的位置,抱拳道:“皇上,此人竟在武场如此神圣的地方说出一些混账话,皇上不该好好惩治他吗?”
陆南天一皱眉:“朕方才未曾听见桦公子谈及肮脏的字眼,倒是刘将军你,一出口便谈及风月,这成何体统?”
陆南天的话让刘将军一愣,想必,皇上是在护着陆靖扬的脸面才这么说。
刘将军脸色黑下来,转而对萧苒桦道:“桦公子,方才是本将失言,既然如此,就让本将来开这第一场武斗。”
说罢,刘将军不管萧苒桦是否准备好,头一抬,眸光中的锐利狠绝一闪,锋枪就要冲向萧苒桦的面门。
慕飞儿站得远,见萧苒桦有险,一声尖叫顿起,蒙住双眼不敢再看。
在场的人不瞪大了眼,却看那萧苒桦不知何时抽出了一只玉骨扇,以玉骨扇迎上锋枪的力道。
萧苒桦一歪头,锋枪未刺中萧苒桦,萧苒桦轻巧地将玉骨扇一折,手腕翻过,只见那锋枪头落地,红缨碎成细线在浑浊的黄沙中飘摇。
这一套动作来得太快,连陆靖扬都未看出其中玄机。
萧苒桦收回玉骨扇,带着鄙弃,对刘将军道:“未想刘将军喜欢乘人之危,真是让萧某大开眼界。”
刘将军呆在马上,不知方才自己为何会输,但看到场上将士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透着鄙夷,便讪讪地收回枪杆,踱马回到队中。
“哈哈,好一个桦公子,让我来与你一战,如何?”御林军大总领赤琉一身白衣白裤,未着铠甲在身,却是一副正气凛然。
“承蒙赐教。”萧苒桦一扇玉骨扇,微微一笑。
赤琉驾马上前,两手中握着一对双刀,气势如虹,双刀的节奏如同暴风中的骤雨,向萧苒桦奔来。
萧苒桦心中纳闷一番,自己与这些人冤仇,为何这些人竟对自己下些死招,这不是摆明要她命吗?
萧苒桦这回倒收起玉骨扇,对着突如其来的招数闪躲不过,干脆徒手捉住了双刀刀刃。
赤琉有些震惊,双手停下动作。
萧苒桦眼角斜飞,嘴角扬起,在赤琉震惊之余,双手将刀刃一扯。
赤琉未想道萧苒桦看似体弱气薄,力气却如此之大,一个不留神,差点跟着飞出的刀刃摔下马。
萧苒桦将抢来的双刀用力在手中揉着,直至一对锐利的武器生生成了废铁。
赤琉的双眼越瞪越大,心中仍有不甘,又不知从哪里握了一把匕首,反肘向萧苒桦的颈上割去,速度相较于先前更快更狠。
萧苒桦勒紧马脖,反力一转,骏马受惊,飞蹄一下踹在赤琉所骑的马的马面上。
赤琉身下的马疯狂嘶叫,上下癫狂地跳跃着,马面上血肉模糊。
赤琉飞身下马,稳稳地停在地面上。:“好功夫,我赤琉还从未见过如此练武奇才,看来桦公子并不像传闻中所言,是个绣花枕头,赤琉我服了。”赤琉起身,对着萧苒桦道。
萧苒桦一皱眉,手中钻心的疼刺来,手心上破开的口子向外流淌着黑血。
萧苒桦握紧拳头,回道:“是赤琉大总领承让了。”
陆南天一拍椅岸,大笑道:“既然连刘将军与赤琉总领都对桦公子甘拜下风,朕看,这场武斗也没必要再比下去,传朕旨意,封桦公子为皇后的贴身侍卫,誓死护皇后左右。”
柳如烟本在观斗时,心心念念都是萧苒桦的安全,就怕一个不留神,萧苒桦会死在对方的马下。
这回听到陆南天如此安排,迅速转头看向陆南天,脸上的恐惧丝毫不掩。
“这不是遂了你的愿吗?烟儿?”陆南天压低声音,迎上柳如烟的双眼。
一股快感在陆南天心中涌上,随即又是说不出的心痛。:“只不过,这心愿是否能成,倒是要看看这桦公子的造化了。”陆南天转眼回到武场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薛长卿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掩面一笑,不知比那园中牡丹娇艳了多少倍。
“草民领旨谢恩。”萧苒桦下马,直觉的一阵灼烧之感沿着伤口慢慢攀爬到整只手臂,最后狠狠地抽着自己的心脏。
所谓武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束呢?这么多将士的不满未平息,定是会继续上场宣战的,然而两场的武斗草草结束,这明显是个陷阱。
萧苒桦心中暗自琢磨,硬是将锥心的痛忍在心下。
武斗不成便要用毒?皇上想杀她?!这一个念头一闪,萧苒桦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自己何德何能,能让皇上起杀她的念头?
“今日先散了,朕乏了,回殿。”陆南天一说,几个太监手忙脚乱上前,跟着是成队的将士将陆南天等人的身影淹没。
茫茫人群中,柳如烟转过头,凝视了萧苒桦一眼,久久未转开眼神。
萧苒桦未察觉,下了马,就匆匆地往七皇子所赶。
陆靖扬见萧苒桦神色有异,催了慕飞儿离开,自己尾随着萧苒桦而去。
萧苒桦一回七皇子所,屏退了左右的侍人,这才敢放松下来。
一放松,萧苒桦眉头紧锁,脸色煞白下来,抽心的痛一阵强过一阵。
这是专门用来对付女子的罂食之毒。
又是牵扯到是男是女吗?
陆靖扬踹门而进,看萧苒桦脸色白如槁纸,心下大惊,冲上前扶稳萧苒桦的身子,道:“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陆靖扬触到萧苒桦的手掌,掌心一片粘稠,甜腥的味道飘到陆靖扬鼻中。
“该死的赤琉,定要给他好看!”陆靖扬铁拳紧握,抬起头来看向萧苒桦:“需要我去传太医吗?”
“不必了,在下贱躯,怎能劳烦廉扬王这般费劳。”萧苒桦弱弱地应道,心下就是想赶走陆靖扬,好自己逼毒而出,不料陆靖扬的双眼锐气顿起,像是要削萧苒桦一刀。萧苒桦只好闭了嘴。
末了,她又道:“廉扬王既然如此担心在下,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听萧苒桦有求于自己,陆靖扬阴着的脸这才缓了下来:“你说。”
“可否借廉扬王几滴血?”
“可以。”陆靖扬在手腕上划开一个口子,潺潺流出的血让萧苒桦奈。
她要的是几滴血,陆靖扬这是做什么?大出血?
萧苒桦伸手将陆靖扬的血抹在自己的伤口处,伤口缓缓地合上,方才的灼痛之感不翼而飞。
萧苒桦面色恢复,伸手在陆靖扬的手上点上止血的穴道,又从身上抽了白帕为陆靖扬包扎。
陆靖扬见此,安下心,也不顾萧苒桦包扎好了没,起身扬袍便要走,敢伤他的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萧苒桦拉住他:“廉扬王,你手上的伤还未包扎好,这是要去哪里?”
“你好好歇着,本王有事先行离开。今后你将为母后的贴身侍卫,我会为你好好安排。”陆靖扬摸了摸萧苒桦的头,捡了滑到地上的白帕,勾了勾嘴角,又转身带着一股戾气离开。
萧苒桦不明所以地摸头,笑了笑,这世间会摸她头的只有那欧阳云凌,这次,还多了一个廉扬王。
萧苒桦一人呆在七皇子所中,甚是聊,这寻母之事恐怕不能顺利,光从皇上的态度,就足以看出自己的身世疑点重重。事情尚未理清思绪,萧苒桦也不愿再想。
闲暇之余,想起了方永那只妖孽,也不知那只妖孽过得如何,心中有些担忧。
过了晌午,萧苒桦实在闲不住,便唤了碧儿,红儿带她到皇宫里四处转转。
“你们俩入宫多久了?”皇宫花园内,萧苒桦背着手,边打着哈欠边问着身边战战兢兢的两个丫头。
“回桦公子,奴婢俩从六岁就进宫,已有十年之久了。”稍微稳重些的红儿回道。
“是吗?那这十年间皇宫中定是有些奇闻异事了,来,讲给我听听,一来解解闷,二来你们也不必这么拘束。”萧苒桦眼里放光地望着两个丫头。
她真的很想听一些有趣的,比如说太监宫女之间的私情啊,哪个妃子与哪个将军有染啊这些。
出了花满楼,当了贴身护卫,可性子还是有些龌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碧儿与红儿听了皆是有些警惕,再怎么说她们也是李公公派来监视萧苒桦的,怎么能与萧苒桦打成一片呢?
碧儿有些沉不住气,毕竟是个宫女,闲言碎语听得多了,自然也爱嚼舌根。:“桦公子可知那薛贵妃?”碧儿说。
萧苒桦来了兴趣,她对薛长卿那张脸好奇的不得了,方永的脸与薛长卿的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