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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心骤然一紧,莫谦然一把抓住挽云的手臂,用力将她扳向自己。“你……”他的力道不断加重,碾着掌下纤细的胳膊,往日深如墨潭的眸子竟灼耀着烈火般的愤怒:“为什么要走?你要去哪里?”
挽云本不知该如何启口,心慌意乱地被贤王这一怒问,反倒镇定了下来。破天荒没有挣开他的钳制,她抬首对上他的眼。
“单方面毁约是我的不对,但是真的很抱歉,我有我不得不做的事,不得不找的人,还请贤王爷莫要为难我……”
“去找林云?”不耐地打断那不比陈词滥调好多少的道歉,莫谦然挑高了眉角,嘴角明明是翘起的弧度,却笑出冰块还要冷的效果:“沐挽云,究竟是为夫不够吸引你,还是你本就天生狐媚,不甘寂寞?”
“你!”
被贤王讥讽的话语激得面色发白,挽云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她努力抽动嘴角,朝他绽出一抹讨好的笑脸:“王爷这话就不对了,你我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何必一直假装下去?你有你的妻妾,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
“不是真正的夫妻?”贤王眯了眯眼,手中力道再次加重:“你是在意这个?好,那本王如你的愿,现在就要了你!做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
“你敢!”被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疯狂吓得慌了神,挽云惊叫着开莫谦然强压下来的胸膛,“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这样!”
“本王说是就是!”不容许她挣扎,贤王挥袖间点了挽云的穴,“你是本王的女人,以前是,以后也是!”
被点穴定住身体的挽云惊恐地瞪大了眼——她想动,却是动不得。想呼救,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就如同一尊雕塑,她只能保持着先前一副拒的姿势,眼睁睁地任贤王修长的手指戏谑一般拂过她的脸颊,尔后轻轻摩挲起她的耳垂……
不要这样……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挽云死死地盯着贤王的双眼,内心所有的伤心害怕恐惧气愤此时统统化作了泪水,一滴又一滴,不甘地自眶中砸下。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次次不要命地护在你的身前,换来的竟是你的肆意侮辱?
不去看她朦胧的泪眼,贤王大掌一挥,强解了她的衣襟,继而一把搂过她的腰!
哭得稀里哗啦地挽云恨恨咬牙,过了片刻后,眼底的恨意又渐渐变成不解,他怎么……
与说出那般强硬的话恰恰相反,贤王并未对她再做任何进一步地动作。他只是左手搂着她,右手则捻住她的下颚,微微用力将其抬起,朝向他的方向。
几乎是立刻,挽云闭上了眼睛,选择不去看他。
他的眼神变了,不是嘲讽,也并非恼怒,只是简单地注视着她,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可就是这样简单的目光,竟令挽云端地产生一种手足措感。如果可以,她宁可选择他用那能杀死人的骇人目光盯着自己,因为那样至少她还可以狠狠地瞪回去!总比现在输人又输阵的好。
看她绝望地阖上眼,任泪水溢如泉涌,也不愿再瞧他一眼。声息间,莫谦然的心就软了。
难道真的对她用强?
自己不过说了几句,她就已哭得如此厉害,若真碰了她,那她岂不是非寻死觅活的不可?
被脑中突然冒出的“寻死觅活”四个字吓了一跳,莫谦然心中的恼怒顿时褪了个干净。
哎……
也罢,也罢。
奈轻叹,他俯下了身子,在挽云的颊上烙下一个吻,接着,一个,又一个,细碎而柔和,看似心,其实每一个吻都恰巧点化掉她的一滴泪珠。
马车的布帘被风拂起,霎时一米阳光洒进,在紧拥的男女身上曜出一层淡雅的金光。白衣男子不断地轻吻着怀中双目紧阖的女子,细细而密密,为她吻化掉面颊上的每一颗泪珠……
“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的身边,”轻吻地间隙,莫谦然的唇自挽云的右颊划过,停在她的耳侧低低靡语:“你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女人……”
不!不是!
被他吻得有些头晕脑胀的挽云,在听到他的低语后,像是突然之间被人浇了盆冷水,顿时一个寒颤!
不!我不是你的女人!
不要再自说自话地定义我的人生了!我是沐挽云!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
倏地睁开眼,挽云只觉得心口一灼,被定住的身体居然又能动了!想也没想,她抬手一掌便袭向贤王的胸口,心中的怒火瞬间找到了一个倾泻口——嘭的一声巨响,外放的熊熊真气竟将马车四壁全部冲毁!
“王爷!”“公子!”几声惊叫同时响起,几抹黑影及黛影以最快的速度冲至他们身边。
收起护体的罩气,贤王摇摇手,示意他们全部退下,目光却至始至终与挽云相交织。
两双精厉的眼睛死死咬住对方,惊异与恼怒,彼此交叠。
挽云身周橘色的真气逐渐淡薄,苍白脸上血色尽失。本就旧疾未愈,刚才那一怒起而攻,几乎耗尽了她体内所有的真气,现在强撑着维持防御的姿势,已是极限了。
不能放弃,不能输……她在心底反复地告诫自己,不要再被他人掌控自己的命运!不要再被动的卷入她不想卷入的世界!
她不要,不要!
“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看着她紧捏的拳头抑制不住的颤抖,看着往夕粉润诱人的唇瓣被她咬得几乎渗出血来,明明心都痛了,可莫谦然还是口是心非的嘲讽道:“逍遥殿的女子还想在本王面前装贞洁烈女?真是旷世奇闻。”
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看着眼前重影叠叠的那张脸,挽云咬着牙,一字一句皆是狠绝:“就是撑到死,我也不会让你碰我……”
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碰我,绝对!
这是挽云晕厥过去前,脑中最后的想法。
再次醒来时,已是在路边客栈,一张简陋的床上。
旧伤添新伤,加诸真气耗尽元气大伤,还有谁能比她更悲催的吗?
“夫人,你好歹吃一点。”若琴坐在挽云身侧的床塌上,手中捧着热气腾腾的鸡汤,握着汤匙的手温柔的伸至挽云嘴边。除去琴儿那张假面具的她,多了份清秀,少了份风尘,平和的气质宛如和煦春风,丝丝皆暖。
摇头,挽云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
见她不言不语,若琴叹口气,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就算你不替自己想,也替公子想想。虽然我不知你们究竟闹了什么矛盾,可我随公子多年,还从未见他如此任性。你一天不吃不喝,他也跟着不吃不喝。你不愿见他,他也不来看你,你们这样相互折磨,又是何苦呢?”
“那你呢?”挽云沙哑着嗓子,忽然转目望向若琴:“将别的女人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硬凑在一起,你难道心里就好受吗?你这又是何苦呢?”
被她一语刺中心底的痛处,若琴的手不禁一抖,汤匙中的鸡汤泼出了几滴。努力沉淀下脑中不该有的杂念,若琴浅浅的笑了:“公子幸福,若琴就幸福。”
“屁啊!”挽云被她平淡的微笑气得连脏话都飙出来了,不知哪来的精神头,她居然一骨碌地爬起了身子,一伸手紧紧抓住若琴的肩膀。
“女人的幸福要靠自己争夺!我拜托你,你是正室,面对小三要奋起反击你懂不懂?”某小三一脸正义唾沫横飞:“你越是忍让,只会让自己的男人离你越远!姑且就是放纵沉默就是认可!现在你要做的,是二十四小时粘着自己的男人,吃喝拉撒一刻也不放过,让他再也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到处沾花惹草!”
“咳咳……”莫谦然的咳嗽声忽然在门口响起。讲得正起劲的挽云听到了,前一秒还生龙活虎,下一秒就病入膏肓,一手扶额一手捂胸,用虚弱比的飘忽嗓音沙哑道:“若琴啊,我好难受啊,我睡一会啊,麻烦你寸步不离地照顾下高烧不退的我……”
“若琴,先退下。”低沉的男性嗓音很是磁性。
“是。”若琴收回手中的汤匙,伏了伏身子,二话不说起身离去。
喂喂喂别走啊你……挽云在心底哀嚎,刚才跟你讲那么多难道都白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