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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娃莫不是被我打傻了?
挽云懵了,转头就想求助梁叶:“江湖郎中……”
“好,好。”贤王笑累了,终于止住了疯狂的笑意。他看着挽云,峰眉高挑,“好!打得好!若不是你这一打,本王还不知道你竟明朗纯粹至此!”
哈?挽云瞬间失聪,他说虾米?打得好?
贤王又道:“云儿,你知道吗?你是一块璞玉,时间越久越通透耀眼。”
挽云语望天,嘴角抽搐。敢情打你一巴掌你还觉得风情旖旎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抵就是说的他这类人……
“各位,静静,静静!”沈天浩不知何时已立于高台之上。他肤色黝黑,一头黑发高高束起,用上等羊脂玉簪别着,平添了一股书卷气,却也是极佳的相貌。
他举袖,示意四周哄闹的人群安静下来。
“今天是‘夜夜欢’开张的第一天,本店有幸迎来璎珞贤王及其夫人大驾,此等荣宠,实乃沈某三生修来的福气!”沈天浩抱拳朝贤王鞠躬致谢。
莫谦然颔首,对他笑着做了个“起”的手势。
“再者,沈某在此还要感谢各位安县父母官,以及街坊邻居前来捧场!以后的生意还要依仗各位照顾,沈某先在此谢过!”语毕,又是抱拳向四面八方三个鞠躬。
台下掌声雷鸣,安县百姓对富甲天瀚大陆的超级大金主沈浩天印象颇佳。从商之人,长得风流俊朗已是极难得,富有一国还能如此谦虚,更是少有!遂纷纷竖指赞叹。
沈浩天也是个人精,知晓见好就收,待火候足了,便立即举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沈浩天,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这家‘夜夜欢’,也是为了在下那失踪多年的夫人春花所开,希望能为她积德积福,早日找回沈某的身边……既是行善,我们绝不强取豪夺!只接受走投路、主动卖身的可怜人,并为他们安排竞价,为他们寻得好人家。”
沈天浩看了看台下挤挤嚷嚷,却仰头认真聆听的人群,张嘴又道:“但是我们竞价成交还有前提——不仅买家可以挑人,被竞价者同样可以选择买家!”
听到这,台下人群哄地一下闹开了,嗡嗡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是什么理?买家出钱,还得看卖家愿不愿意?这钱得花得多不痛快?”
“你懂什么,这样才好呢!那些可怜人家的女儿可以自由选择自己今后的夫婿,不然人家如花似玉的大闺女配你这个满脸麻子的老头不成?小心遭天谴啊!”
“麻烦各位,安静,安静!”沈天浩的身型高大,沉稳有如巍巍雄山,他有一种独特的强大气场,精厉彪悍,不过几嗓子,便能轻轻松松的压得住整个场子:“但凡被竞价者人买下,或是自己拒绝买家,就必须留在‘夜夜欢’接客。所以各位尽管放心,在此竞价,绝不会遭到礼被拒!”
“好!”台下群众集体拍手叫好,梁叶与挽云飞快地对视一眼。在这个金钱与权力至上的世界,他竟能想到从人性的角度来打动消费者,看来这个人不简单啊……
“竞价现在开始。”沈天浩长袖一挥,“把姑娘们带上来。”
青衣小厮扯高了嗓门喝道:“姑娘们有请——”
一股浓郁浮香顿时铺面而来,鼻子灵敏的林荌荌顿时被生生呛醒,她还没能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抓着梁叶的袖“啊丘啊丘”地喷嚏打个不停。
红橙黄绿莺莺燕燕的姑娘们从台下鱼贯而上,挽云细细一数,整整十个。她们高矮胖瘦不一,俨然都经过了精心的打扮,除了……
“呃。”挽云愕然,最左侧那个姑娘是想破罐子破摔吗?大红上杉搭配鲜绿长裙,一头乱发插了十几个劣质钗子,小巧的脸庞上扑了估计有一斤的粉,纤纤十指含羞半掩面,居然还一指一个戒指!
“好,竞价现在开始!”青衣小厮声嘶力竭,“先从最右边的青女头牌——许氏开始。”
“三两!”立刻有人叫道。
“五两!”
“十两!”有人不甘落后的抬价。
“十二两!”
价格还在一路飙涨,台下的公子们个个摩拳擦掌只为抱得美人归。
混乱中挽云用胳膊顶了顶优雅端坐的贤王:“嘿,那啥,你要不要也带一个回去?”
“好。”贤王抬手一指,雍容而笑,“最左边那个。”
挽云默然,半响转头道:“您品位真够独特。”
“那是自然。”他笑得和煦,“不然本王也不会看上你啊。”
挽云再次失聪,他刚才说虾米?我没有听见,我没有听见……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青女头牌姑娘的竞拍结束,李家公子以五十两的价格“金圧群雄”。许氏娇羞地抬首,只是一瞥,便立刻涨红了脸,春风拂过杏花般微微点头。
第一桩生意顺利成交,大家便也逐渐对竞拍轻车熟路。很快,前九个姑娘都拍完了,台上只剩下那个红配绿一身金的怪异姑娘。
“最后一位,陈氏。”青衣小厮显然不怎么待见她,飞快地报了她的名号,便嫌弃地一退三尺远——这样的姑娘,沈老板怎么也要?不摆明了是亏本买卖吗?
谁料青衣小厮话音刚落,台下就有人急不可待的喊价,一开口还是个天文数字!
“一百两。”
清脆的女声洌冽泉水般动听。
“哇——”台下围观群众集体惊呼,这样糟七糟八的女子,居然有人出一百两?简直是匪夷所思!人们纷纷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找寻着这位吃错了药的金主。
台下正中,白衣姑娘娉婷而立,红纱掩面回首,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贤王夫人!
挽云不学深闺淑女,偏偏要一身江湖气的抱拳:“各位街坊邻居兄弟姐妹们请见谅,妾身之所以直接报了个一百两,一来是我家爷对这位姑娘很是中意……”
高台之上的青衣小厮以及坐在第一排的围观群众齐齐转首,用疑惑惊恐不解以及一系列意味不明的目光望向坐姿雍容脸色却明显有些黑的贤王大人,一个个想笑不敢笑想嘘又没胆嘘的痛苦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