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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些话如果说给一个爱着费怀信有心跟她争的女人,那她可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正室都哭上门,口口声声哀求,说这个男人不爱她,不想对她负责,不要她的孩子,一心扑在她对面这个女人的身上。
谁傻不趁机夺走他?
但我还真不想抢他,反正这种人抢来也毫无安全感:“你先冷静一下。”
她没说话,又流了一会儿泪,才擦了擦脸,慢慢得冷静了下来。
我问:“你希望我做什么?”
她咬了咬嘴唇,说:“你可以跟他分手吗?”
我并不认为我跟他在谈恋爱,但短期内肯定断不掉。
她却强求:“只有你们分手,他才会娶我,孩子很快就会出生,我不能让他没有父亲……”
她哭得说不下去。
我说:“很抱歉对你说这种话,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我现在没办法答应你的任何请求。我有我的难处。”
盛萌萌走后,我的心情开始变糟,第三者不能做,况且盛萌萌还有照片,可我的基金会消耗巨大,眼下却只有费怀信一个大客户。
回去前,我就有种预感,费怀信今天肯定会在。
进门时果然看到了他的外套。
今天没看到史努比,它每天都会在门口迎接我。
费怀信在茶室,跟他的心腹聊天下围棋,心腹已经现了败势。
史努比在他怀里卧着,很自在得眯着眼睛。
我过去把史努比抱走,坐到费怀信身边等他们结束。费怀信喜欢并且精通各种棋类游戏,过去的那两年,我们每次见面,只要不是吃饭就是喝茶下棋。我使劲浑身解数,都只能跟他打个平手。
而且他虽然年纪小,学历却很高,去年才毕业,却早就开始参与他们家族的生意。他长得帅,身材好,有气质,没有不良嗜好。也许正是因为他这么完美,盛萌萌那样一个闭着眼睛都能嫁好的女人才会选择在他这棵树上吊死吧。
我眼看着心腹节节败退,最终被费怀信干掉。他认了输,笑着说:“盛小姐回去了。”
从我进来开始,他就没有接过电话,这话当然是对我说的。
我便扭头,对费怀信说:“她来找过我。”
费怀信一颗一颗得捏着棋子,放回棋盒,没看我也没说话。
我看向心腹,他便笑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我这才好说话,握住他的手臂,柔声说:“她说她怀孕了,哭着求我放过你。我不是不可以,可你毕竟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那是你的孩子,她也是你正式的未婚妻,她说你不见她。如果这都是真的,那……”
我刚说到这,他突然扯开了我的手,起身朝门口走去。
毕竟盛萌萌这次并没有对我发难,我不好欺负她,所以才想要劝劝费怀信,还想借此提出照片的事。但这不意味着我要牺牲自己,既然他反感,就怪不得我了。
于是我放下史努比,追上去从身后抱住他。他立刻握住我的手腕,想要扯开,我便抱得更紧,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听这种话?”
他僵住了动作。
我再问:“你上次其实也是为这个生气,对吗?觉得我不应该跟她们说我的心思,显得只有你在胡闹。”
他还是不说话,但他显然在意这个话题。
虽说是买卖,但他毕竟出钱出力,我就应当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该参与另一边的事,有些话也不应点破,比如他对我应该是像喜欢一个物件那样的感情。
因为人心是很微妙的,哪怕不是爱,对于自己名下的东西也会有占有欲。
想到这,我松了手,溜到他正面,然而他扭开了脸,但他脸上的确罩着一层愠怒,这可真不多见。
我又抱住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我错了,但她来找我,我如果拒之门外,我们基金会的人会乱想。那样对你也不好。”
他依然不理我,捏住我的肩膀,就要把我推开。
真是油盐不进,我只好使出很无耻,但绝对会管用的招数:
我踮起脚尖想跟他接吻,但他侧开了脸,我只好吻他的脸颊,他再次僵住,我一把扯开了他的衣领,他立刻攥住了我的手。
我望着他说:“这几天我每天都在想你。”
他沉默看着我,手指越攥越紧。
我舔了舔嘴唇,手臂缠上了他的脖颈。他没有反抗,我终于吻到了他的嘴。
他用柠檬味的漱口水,这让他的嘴巴酸酸甜甜的,好吃极了。
他顺从得闭上了眼睛,但别扭得一动不动。我一刻不停得吻他,手指在他的每一处流连,剥开他的防备。
行至某处,他突然睁开了眼,捉住了我的手腕,按到了头顶。
我看着他凌厉的目光,后悔的同时,竟然又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夜晚。
我得承认,他那天为我带来的快乐让我对他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大约是因为他平时太骄傲了,而那晚开始,至少在这一件事上,他得依着我。
也如此刻,他在生气,他在光火,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也许他还想惩罚我。
但他还是得依我。
他还是得消气,得慢慢来,得被我牵引,得让我快活。
飘上云端的那一刻,我险些没了神智,只记得他依旧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目光里交织着怒火和欲火,我笑,他便霸道地咬过来,我吃痛轻哼,他又放轻了动作,狂野又温柔。
待他放我下来,我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他把我抱在怀里,用毯子裹了裹,就要站起身。
我连忙抱住他的脖子,问:“你要走啊?”
“我有事。”
“玩完就走啊?”他刚吃饱,能跟他开玩笑。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低声说:“后天回来。”
“回新加坡?”
他没吭声,拉住我的手臂想扯开。
我赶紧凑过去亲他,这时候最好提条件:“盛萌萌说她妈手里有照片。你能想办法要回来吗?”
“她没有。”
“她说她有。”这件事不能大意,我把盛萌萌的话复述了一遍,说:“度假村里那么多人,你就算是百眼魔君也不够盯。”
他利落得答:“都是我的人。”
“那些人不是游客?”
“装得。”
“为什么?”
“怕你跑。”他说到这微微地笑了一下:“你拿我当傻子。”
陪费怀信度假的时候,我每天都在试着骗他签文件然后落跑,倒不是因为我没有契约精神,而是:“谁让你总弄疼我?你看我现在不就没跑?”本来就疼,还总想尝试点新奇的姿势。
当然,上次我只是临时缺钱,这次跑也没意义。
他又弯了弯嘴角,低下头来,嘴唇在我的唇瓣上贴了贴,他改变了主意:“我明天回来。”
“几点?”这就算把他哄好了。
“早上六点。”他又亲了一下:“等我。”
“好。不过我八点要去基金会。”
“知道。”他说完,把我的手臂从他的脖颈上解了下来。
我也就不挣扎了,说:“那拜拜。”
他这才整理了衣服,见我笑,蹙起眉,顺着我的目光低下了头。
我知道他爱干净,连忙解释:“这可不是我弄的,都是你的崽崽……”
他别过脸,这个说得出“肉偿”的人居然脸红了。
我问:“一起洗?”
他还是不说话,但伸手搂住了我的腰,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连忙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果然我没看错,是热的。
看来费怀信的时间比较紧,洗澡时他不停看表。我好心帮他洗洗还被他推到了一边,只好提前出去帮他找衣服。
他很快就出来,对我选的搭配没有异议,穿好之后立刻匆匆出了门。
我正要回茶室找史努比,费怀信突然又折了回来,扯住我的手臂,啄了一下我的嘴,说了一句:“不准喝酒。”
我还没来得及抱他,他又转身走了。
我当然知道我既然住在这,所有的行动就会被他了如指掌。这和在我家一样,好处是安全,坏处是不自由。不过费怀信这点和我爸爸很像,他知道,但他不会过分指摘。
最近因为费怀信不在,我自己睡就有点不安。究其原因,是因为我在刚独立做基金会时,为了创名气,曾做过许多以身犯险的事。比如我曾把遭受严重家暴的女人接回我家,她丈夫从拘留所出来后半夜拎着菜刀疯狂敲我的门。
所以费怀信不在的时候,我就让史努比睡在床附近,它也很愿意这样。
这天半夜,我被婴儿般的哼唧惊醒。睁眼时发现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史努比从嗓子里发出的咕噜声。
我不由汗毛倒竖,本能得把手摸到床头柜上,却没有摸到电灯的遥控器,这下可以确定房间里来过人,我立刻翻进了床底。
我的动作很轻,史努比又在叫,对方应该没有发现。
过了一会儿,腿上传来湿润,是史努比的舌头,它在舔我。
当务之急是拿到灯光遥控器,或找到费怀信的手枪。但遥控器已经被人移动了位置,手枪好像是在床头柜里,我却因为无法判断局势而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