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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去看那张地势图,凌毅也知晓南平驿一地地势低洼,其上游的闵岭郡更是自入秋时起便暴雨不断。倘若再有几场暴雨下来,只怕那南平驿势必要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山陷毁于一旦。到那时莫说将司马父子和那些军饷平安送出,自己能否活着回来怕是也成了奢望。
“本王可以前往,但是皇上必须要先答应本王一件事情。”
“何事?”
“本王要迎娶海棠为王妃。海棠已是本王的人,本王必须要给她名分。”
“如若朕不答应呢?”
凌毅的面容并未有一丝变化,眼望着皇上凌华眼中却是流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皇上不妨先看看那奏章的夹缝之中乃是何物,再做定夺?”
听罢凌毅之言,皇上凌华狐疑的展开手中的奏章,见奏章的角落之处果然有一道割痕。凌华小心翼翼将手伸入,竟自其中掏出一方锦帛出来。
“朕归天之后,将皇位传里二皇子凌毅。前朝、后宫如有忤逆者,立斩不赦!”
“这锦帛之上印有先皇的玉玺!难道这便是先皇留下的那份遗诏!”
“本王知晓朝中自有忠于皇上的一众人马,但效忠于先皇的老臣只怕也不在少数,况且现如今楚家的势力早已不在。皇上,本王若是想翻天,可谓易如反掌!”
只见皇上凌华眼望那方锦帛,未发一言。虽想极力维持着心中的平静,呼吸却是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
“这江山由谁来坐本王并不关切,但若是海棠再会受到半分委屈,本王定会取回所有本王应得之物!”
“南平驿之事不得耽搁,待你事毕之后,朕自会为你和海棠举行大婚。”
“不可!本王一刻也不想再等了!刚刚本王眼见海棠流了那么多的血,即便是给她王妃之位,也无法弥补本王对她的亏欠!皇上与本王其实心里都清楚,皇上若认为旁人有本事能将军饷与司马父子平安带回,也绝不会向本王开口。因而是答应本王还保住江山社稷?皇上你自己考虑吧!”
再次凝望那方锦帛之时,皇上凌华的神色深邃而悠远,嘴角却是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好!毅王爷所求之事朕应允便是,只是现下天色已晚,况且还要顾及海棠的身子。不如毅王爷今晚先回府中,朕会命人连夜将绛宵殿布置出来,待到明日一早朕会以一辇喜轿接海棠入宫,不知毅王爷你意下如何?”
“好!但愿皇上君无戏言!”
眼望凌毅缓缓离去的背影,皇上凌华将龙书案上的那方锦帛紧紧攥做一团。
“冉明。”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暗中调遣一百名弓箭手,明日一早埋伏在绛宵殿的四周。”
“是,皇上。”
当眼中的汹涌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乃是一抹意味深长的杀机。
“凌毅,你放心!朕定然会好好替你照顾海棠!”
不经意间,皇上凌华的手再次触碰到江潮所呈的那本奏章,面色更是随即阴沉下来,“冉明,朕记得有几位太后的远族现下依然在朝中为官。”
“回禀皇上,确是如此。”
“随便找些由头,将他们全部流放充军!”
“是,皇上。奴才定会照办。还有一事奴才需回禀皇上,盈贵妃那边已然按照皇上的吩咐被灌下哑药,此生之中都不能在言语了。”
“依旧让她住在慕华殿中,封号、俸银皆不可变!”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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