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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许久,分开来疑惑道:“我见到贺先生,刚把母后的原话说完,贺先生便石化了,僵坐着一动不动,我等了会儿,想等他回过神再相劝,他突然起身将我轰了出来,我站在院中,屋中静无声息,慢慢响起呜咽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嚎啕着痛哭,我吓坏了,原来男人也会那样撕心裂肺得大哭。我也不敢问他会不会前往大昭,眼看时候不早,嘱咐了礼与蔷薇,忙忙赶了回来。”
皇上点点头,君婼期冀看着皇上:“皇上觉得,贺先生会去大昭吗?”
“不会。”皇上认真摇头,“贺先生有了蔷薇,愧对陈皇后,是以哭成了那般模样。”
君婼一颗心沉了下去,本以为贺先生发泄过了,定会去找母后的,皇上更了解男人,原来,男人哭与女人哭是不一样的。
皇上看她蹙了眉尖,笑道:“朕让人绑了贺先生,送到大昭国,给母后做礼物。”
君婼笑了:“愧疚也好情深也罢,贺先生如此为母后一哭,足见他心中牵念着母后,绑去就绑去,只要见着他,母后定有妙计。”
皇上愣了愣:“贺先生是光风霁月的名士,还真绑啊。”
“真绑。”君婼笃定点头,“既找着了,不能放过他。”
皇上眉头微皱:“既然君婼让绑,就绑吧,再给礼重新择一位西席。君婼,蔷薇呢?一起绑去?”
君婼笑笑:“我想做一回红娘,我觉得,蔷薇与我二哥,一动一静,挺般配的,只是,礼似乎对蔷薇有情。”
皇上讶然:“礼才十一。”
“十一就不能情窦初开?”君婼笑道。
皇上抿了唇:“既然我弟弟瞧上了,那得留着。”
君婼趴在他肩头:“皇上,我二哥与蔷薇年纪相当,礼小蔷薇六岁。”
“朕也大君婼四岁,都差不多。”皇上十分开明。
君婼噘了嘴,转眼又笑得得意:“蔷薇孝顺,贺先生去那儿,她便会跟着去那儿。”
皇上笑道:“那便让礼跟着一起去,顺道游历,长长见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君婼哼一声,背对着皇上再不理他。
皇上唤了几声君婼,依然不理,笑着唤阿鸾,也不理,轻咳一声笑道:“那,朕吟诗,为君婼开怀。”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皇上的声音清越,缓慢着一个字一个字吟诵,君婼暗暗哼了一声,我又不是你的青梅,你也不是我的竹马,吟这一首诗,何意?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君婼想捂住耳朵,皇上吟诗比唱曲子还要好听,若磁石一般吸引着她,想要将耳朵竖起仔细倾听。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君婼扑闪着双眼。
又是一句,“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君婼怔怔的,皇上是不是将后面的诗句忘了?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这一句十个字循环往复。
君婼忍不住回头,皇上笑道:“君婼可知回音?”
君婼不说话,又要背过身去,皇上笑道:“寻常回音,一呼一应,君婼可听说过一呼两应?”
君婼晶亮的双眸里含了探究,皇上笑道:“不只一呼两应,还有一呼三应。”
君婼忍不住说道:“不可能,哄我呢,点苍山的山谷中我去过无数次,每次一喊,不过一呼一应。”
皇上瞧着她:“总算说话了。”
君婼咬咬唇,想要再别扭,忍不住好奇,舔舔唇道:“皇上,果真有一呼三应吗?”
皇上笑道:“苏门答腊岛有一处回音谷,四面环山,山谷狭长,从南到北高声叫喊,走到山谷深处,最多可听到一呼四应。”
君婼瞠大了眼:“这样神奇,皇上,我也要去瞧瞧。”
说着话摇着皇上的手,皇上手握住她的:“君婼,让礼跟着贺先生与蔷薇去大昭吧。”
君婼点头:“嗯,如果二哥与蔷薇是有情人,礼去与不去,都是一样。”
皇上笑道:“想通了?”
君婼头枕上他肩,低低嗯了一声,小声嘀咕道:“皇上偏心,向着自家兄弟。”
皇上就笑:“是君婼偏心吧,君冕二十,难道比不过十一岁的礼?君婼是关心则乱。”
君婼身子下滑着,枕到皇上腿上,闭了双眸笑道:“皇上,我们是乱点鸳鸯谱,二哥对毓灵姐姐痴情,不会那样轻易放下,只是大哥让我头疼,大哥究竟在想什么,既爱着毓灵姐姐,为何又要决绝对她?”
皇上抚着她肩背:“朕知道。”
嗳?君婼爬起来怔怔瞧着皇上,总觉得皇上于男女之事迟钝。大哥二哥与毓灵姐姐一团乱麻似的,皇上竟然知道?
皇上又摁她躺了下去,缓声道:“大昭的局势,齐王楚王都有反心,不过齐王妃性情温顺平和,又有齐世晟这样的世子,是以无虞,而楚王妃较之楚王,有更为强烈的权力*,只不过忌惮陈皇后隐而不发,楚王世子尚年幼,是以君晔打压楚王府只在早晚,君晔是烈火一般的性子,既讨厌楚王,定要连根拔起,一旦铲除楚王,势必要与楚毓灵反目,是以对她决绝。”
君婼一急,又要爬起,皇上又摁她下去:“君婼放心,关于大昭局势,朕已与母后详谈。母后说,若有需要,会向朕秘密借兵,朕也答应了。”
君婼不解问道:“可是,毓灵姐姐泊了小舟,大哥竟那样狠心。”
皇上摇头:“不是有君冕驾船护着吗?依朕看,若君冕不在,君晔定会出现。”
“回去就写信。”皇上几句话,心中烦忧去了大半,君婼喜滋滋翻个身,仰面躺着,看着皇上问道:“看来皇上对大昭局势颇下了一番功夫。”
“不错。”皇上低头亲在她腮边,“之前知道得浅显,那日在紫宸殿与母后一番话,派人彻底查探,方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大昭小国,局势也一样复杂。”
君婼不以为意,笑着放心闭了双眸:“有皇上在,我万事皆可放心,对吗?”
皇上笑说不错,君婼朝他更靠近些,侧过身手搭在他腰间,低低说道:“这一来一回车马劳顿,心里惦记着皇上,怎么也睡不着。”
皇上轻抚上她脸颊:“这会儿就安心睡吧。”
君婼嗯了一声:“皇上,那处废墟……”
皇上拨弄着她腮边一缕碎发:“朕已看过尚宫局图记,那处原来是一所庵堂,叫做梅花庵,先帝时皇太后一心事佛,为表虔诚之心,建了这所庵堂,逢重大节庆,便会让女尼入住诵经,后来梅花庵毁于一场大火。”
君婼又被勾起好奇心:“入住的女尼来自哪所尼寺?”
“定慧庵,现任住持师太的先师,法号净明。”皇上握住她手。
君婼笑道:“皇上了解得真透彻。”
皇上一根根数着她手指,笑道:“知道君婼好奇,多问了一些。”
君婼一手反握住皇上的手,一手去勾他的脖颈,身子上仰着,唇贴上他唇,低语若叹息一般:“皇上真好。”
二人唇舌绵密交缠,交握的手松开,君婼两手攀住皇上的肩,皇上一手托着她腰,一手探进衣襟揉捏着,挑开衣带轻唤一声阿鸾。
君婼唔应一声,勾着皇上躺倒在锦垫上,撒娇说道:“今日累了,换由我任着皇上宰割。”
皇上嗯一声,瞧着她钗堕发乱,衣襟敞开,里面红色抹兜绣着鸳鸯戏水,衬着雪白的肌肤,娇嫩而柔软,两眼迷迷蒙蒙瞧着他,手指勾上皇上腰间玉带,挪到金带钩上,两根手指轻轻一错,啪嗒一声,眉目含情唤声皇上。
玉带滑落下去,衣带挑开,皇上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俊美的风致撞了满眼。
君婼一跃而起,将皇上压在身下,唇舌一寸寸吸吮而过,间或牙齿轻轻啃咬,两手交替揉捏抚摩,皇上仰躺着由她,听着外面辚辚车声,紧抿了唇,苦苦压抑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的呻/吟,两手紧扣在君婼腰间,轻轻往上一举,又往下一带,同时身子一挺,君婼啊一声,捂了唇趴伏在他怀中,半晌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咬唇任由皇上缓慢撞击,两眼咕噜噜看向马车外,有风掀起壁上小帘,夜色的天空中两点星芒落在眼中,湛湛看向皇上,扣在腰间的手猛然收紧,剧烈的冲击一波一波袭来,君婼张口咬在皇上肩头,身子绷紧着飞入夜空,又松散着坠落,呜呜哝哝的轻吟声中,皇上压抑唤一声阿鸾,君婼的唇堵住皇上的唇,感觉皇上身子颤颤得发抖,随之感觉到他的灼热喷薄而来,紧紧相拥相抱似要窒息。
擔床悠悠行进,能感觉身下轻轻摇晃摇晃,似乎小舟行在风平浪静的水面,皇上放君婼躺下,圈她在怀中,相互凝视着,不由双双红了脸,又忍不住微笑。
擔床一顿,平稳停在福宁门外,铭恩听到皇上沉声命令,所有人退出百步之外,铭恩挥散众人,屏息瞧着前方,就见皇上自己挑开锦帘,将皇后横抱而出,大步进了福宁门,御道两旁盏盏八角宫灯,在清凉的微风中明灭闪烁,在皇上脚下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