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骗中传奇之钱宝儿重生

居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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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晚,江玉麟都睡得很不踏实,一闭眼就是很多亦梦亦幻的场景,可是醒来时又全都不记得了,唯梦中钱宝儿的哀伤弥留于心,久久不散。

    江玉麟坐在牙行后面的屋子里,按着太阳穴,眼见婚期将至,她颇有种大难临头的戚戚感。又想到钱宝儿决绝的诗句和面对那男人时开心的笑颜,江玉麟觉得愈发难看懂钱宝儿了。

    是什么时候起,那个会因为自己二三句哄骗的话开心不已的钱宝儿不见了?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褪掉了一身千金小姐病,取而代之的是个柔顺平和的钱宝儿。

    到底是什么事情令其一夕改变呢?

    正想着,九斤二风风火火跑进来,大声嚷着:“少爷!”将一个红册子放到江玉麟面前,“这是婚礼邀请的客人名单,老爷要你再看一遍,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人。还有啊,婚房装饰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江玉麟拿起喜册翻开扫了一眼,又放下,叹口气,“去问问小翠,宝儿喜欢什么样子的房间,按她的要求做就行。”

    “哦。”九斤二颇不愿意去,她对钱宝儿的印象还停留在最开始那样,生怕钱宝儿提些过分的要求,又看江玉麟一脸愁容,只好认命地去了。

    钱宝儿还真提了要求,却评价不出过分不过分,她要求把床加宽,加到并排躺四个人都宽松的宽度。

    江玉麟也猜不出钱宝儿这个古怪要求的意图,便要九斤二照着吩咐下去就是。

    其实钱宝儿的意图很简单,她担心成婚后,江玉麟找各种借口不和她睡在一起,如果床够宽,一人一边和分开睡也没什么区别。但是对钱宝儿来说,只要能和江玉麟待在一个房间里就很满足了。

    越是临近婚期,钱宝儿就越平静,命运的轨道已经彻底发生改变,自己要做的就是守住眼前的平静。

    婚期前五天,顾井找上门来,他告诉钱宝儿,回家一说,顾残生就答应了,只是…..顾井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只是师傅最近变得很奇怪,经常望着空气发呆,还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有天晚上起夜,竟然发现师傅蹲在角落里哭。所以我就在家多陪了他几天,今天师傅突然很开心,做了好菜还喝了不少酒,告诉我再过几天他就了了一辈子的心愿,他最放心不下我,要我赶紧来找那个赏识我的少爷,所以我就来了。”顾井不时偷偷看钱宝儿,一看就是担心钱宝儿反悔的样子。

    钱宝儿心突突跳了起来,再过几天顾残生的心愿就了了,难道他打算在自己的婚礼上有所行动?

    她这边低眸沉思不说话,可把顾井担心坏了,他大胆地抬头看向钱宝儿,不由自主又露出傻傻痴迷的表情,忽地想起正事,抬手给了自己一下,然后忐忑地问:“钱小姐,是不是……是不是……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钱宝儿抬眼看向顾井,心中豁然开朗,她微微一笑,“怎么会?我这几天还在担心你师傅不肯答应呢。既然来了,我们就先把文书签一下吧,你也好拿银子回去孝敬你师傅,让他过上好日子。”

    顾井放下心来,咧着嘴巴笑,忽地又想起什么,收住笑容小心地问:“我的那个好兄弟阿正现在在庙里给他爹祈福呢,还得两个来月才能下山,不知道那时候再签文书行不行?”

    钱宝儿笑道:“就等他下山后,你和他说说吧,他若是愿意,我再和他签就是。”

    顾井彻底放下心,傻笑着偷看钱宝儿。

    钱宝儿命人把一早准备好的文书拿了过来,一式二份。顾井也不识字,拿过来就按手印,他生怕按得不好被钱宝儿瞧不起,非常小心,非常用力地按了三个端端正正手印。

    钱宝儿则提笔签了字,而后笑着将其中一张递给顾进,“你要收好了,别弄丢了。还有,别被你师傅看见了,上面可是签的我的名字,被他看见就知道你撒谎了。”

    顾井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心里继续欢呼好体贴好细心的钱小姐啊,还这么漂亮,真是太完美了。

    钱宝儿收回属于自己那张后,将一早准备的一个盒子推到顾井面前,“这是给你的十年的工钱,数数吧。”

    顾进笑呵呵地拿过来,打开一看眼睛立马直了,他不敢相信地伸手将那沓厚厚的银票掏出来,一张一张查看,竟然全是一千两一张的,顾井使劲眨巴眨巴眼睛再看,还是一堆一千两银票,他瞪着眼睛吃惊地看向钱宝儿。

    钱宝儿笑道:“这是五十万两,是你十年的工钱,怎么了,嫌少吗?”

    顾井结结巴巴地说:“不…….是……多……太多了,我……不值这么多!”

    钱宝儿一笑,“如果你做的就是一个普通家丁做的事,这银子是多了。可是我要你做的事情不简单。”

    顾井更担心了,“我……我恐怕……恐怕不行啊。”

    钱宝儿认真地说:“你行的!我要你保证对我,对玉麟绝对忠诚,关键时刻甚至能为我们不惜性命的,你能做到吗?”

    顾井一听,立马坐直身子,拍着胸脯,“能做到!,我一定听钱小姐你,还有江公子的话,你们要是遇到危险,我顾井就是拼了命也会保护你们的!”

    钱宝儿嫣然一笑,“我相信你。”

    顾井告别钱宝儿,抱着钱盒子一路小跑回去找顾残生,他想以后就不用师傅那么辛苦地在外面做事了,本来手就残疾,还要被一些人欺负。他要给师傅买个大宅子,再雇一些下人照顾他,要他从此吃香喝辣。对,还要把阿正和余伯父接过来一起住。等阿正下山也能得这么多银子,到时就不用再坑蒙拐骗了。

    顾井想到以后美好的日子,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他一股风般冲回家,一进门就大喊,“师傅,师傅,我回来了,你猜不到徒弟挣了多少钱……师傅?”

    顾井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没看见顾残生人影。这个时辰了,师傅不应该还在做事啊。顾井抱着盒子出门去铺子找顾残生。

    离老远,就看见顾残生费力地用断臂捡地上的铜板。顾井急忙跑过去,伸手将铜板捡起来,然后扶起顾残生,“师傅,又有人欺负你了?”

    顾残生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没事,我习惯了。”

    顾井满脸心疼之色,搀着顾残生向店铺内走,边走边问:“师傅啊,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呢?”

    顾残生顺着顾井坐了下来,慈爱地看着他,“我想多挣些钱,能给你留点,你也不能总和阿正行骗啊,总有一天会被人抓住的。”

    顾井一脸感动和愧疚,忽地眼睛一亮,将盒子往顾残生手里一递,献宝似地问:“师傅,你一定猜不到徒弟未来十年能赚多少钱?”

    顾残生轻叹了口气,“师傅此生就放不下你啊,你人太老实了,难得有大户人家的少爷赏识你,能赏你口饭吃,为师就放心了。”边说边随意地用断肢扒拉开盒子,突地表情僵住了,他不敢相信地连戳好几下,而后看着顾井,颤抖地问:“你……你是不是干了什么犯法的事情了?”

    顾井骄傲地挺挺胸膛,“没有,师傅!是我未来十年的工钱,一共五十万两呢,你以后再也不用辛苦地做事了。”

    顾残生一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你快和为师说实话,这些银子到底怎么得来的?”

    顾井满脸的委屈,“师傅啊,我没骗你,是我的工钱啊。虽然我平时总和阿正骗骗人,可是都是小骗啊,哪能骗这么多,再说我们也不敢骗这么多啊。我这是正经赚来的,还签了文书呢!”顾井一心想要顾残生相信他,早将钱宝儿叮嘱的话丢到脑后了,一伸手从怀里掏出文书递给顾残生看。

    顾残生颤抖着手,一目十行,当目光落到落款出“钱宝儿”三个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顾井担忧地看着顾残生,又看了看文书,这才发现自己暴露钱宝儿了,只得小声解释:“钱小姐是大家小姐嘛,传出去不好,就要我谎称是大家公子。但是我是给她未婚夫做长随,不是跟着她。”

    顾残生呐呐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难道钱方孔知道自己没死?不对!钱方孔心狠手辣,要是知道自己没死一定会杀了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顾井傻傻地附和,“就是,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呢,钱小姐说我做的事情值这个价钱呢。”

    顾残生眼睛一亮,紧紧盯着顾井,“快告诉我,她要你做什么?”

    顾井道:“要我忠心耿耿地跟着江公子,保护江公子的安全。我一定能做到的,谁要是敢伤害钱小姐和江公子,我就和谁拼命!嗯。就这样!”顾井握着拳头一脸肯定。

    顾残生颓然地低下头,难道是天意吗?钱方孔害了自己一回,他的女儿却赏识自己的养子,这是变相的补偿吗?

    顾井担忧地蹲下身子,仰头看着顾残生,小声说:“师傅,我真的没骗你,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请钱小姐作证的。师傅啊,有了这些钱,我就可以给你买套大宅子,再雇很多人侍候你,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穿呢,也要穿最好的,就穿绫罗绸缎。师傅,你不高兴吗?”

    顾残生的目光落在顾井那张憨厚的脸上,五十万两能补偿当初的杀身之仇和这么多年的卑贱屈辱吗?

    绝对不行!我要钱方孔声名扫地,家破人亡!

    自钱宝儿得知顾残生会有所行动时,便整日忐忑不安。她加派了人手暗中盯着顾残生家和铺子前后门,并吩咐这些人不管顾残生有什么奇怪的举动都要告诉她。

    钱宝儿仔细回忆了上一世发生的事情,那时顾残生之所以能够成功报仇,主要就是余忠正想趁钱庄收旧币的时候行骗,导致顾残生有了机会下手。

    这一世,铸币之事进展顺利,按理说顾残生是不可能有机会对正当鼎盛的钱家下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钱宝儿毫不怀疑,如果她爹钱方孔知道顾残生还活着,一定会痛下杀手,甚至连顾井都有可能被斩草除根。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钱宝儿不会让他爹知道这件事情。可是钱宝儿又实在猜不透在这种情况下,顾残生打算怎么报仇?

    每当这时,她就会想到江玉麟,这是她上一世半辈子养成的习惯,不管她想做的事情多么困难或是不可能,江玉麟总会想到办法为她达成。

    玉麟她现在在干什么呢?钱宝儿托着下巴看着外面的天空闷闷地想,该不会是在想办法应付与她的新婚之夜吧?

    还真被她猜中了!

    江玉麟正在看书,看□□。本来身为女人对这种床第之事是不需要了解的,到时顺着自己的夫君做就行了,可是,现在她变成那个夫君了,还是个冒牌货。

    江玉麟一想到洞房她就头疼,可是这一夜是必须面对的。为了能够蒙混过关,江玉麟只能硬着头皮看那种在她眼里就应该拿去焚烧的□□,而且写这种书的人就该被坑。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江玉麟还是被上面赤、裸画面弄得面红耳赤,一本书翻下来,她的脸上的温度足以烫熟鸡蛋。同时也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她甭想蒙混过关,只能想办法跳过那个过程。

    可是,洞房夜不和新娘洞房,谁能帮她想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这时,九斤二进来了。她这几天忙坏了,牙行江府来回跑,偶尔还得去趟钱府对接一些事情。眼下好不容易偷了会儿闲,她直接来牙行看江玉麟。

    一进屋就看见江玉麟扶额发愁的样子,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本书,她顺手捞起来,打开一看,惊呼着把书抛了出去,连连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吓坏了。

    江玉麟已经平静下来了,她站起身捡起书放到桌子上,低声说:“拿去烧了吧。”

    九斤二一脸嫌弃,偏着脸把书塞到自己的挎包里。而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江玉麟,猜到她为何事犯愁了,她跟着歪着脖子想了想,猛地眼睛一亮,“少爷,不如你就说你有病吧,我小时候不小心听过大人们议论过,男人是有那种病的,不能和女人同房。”

    江玉麟略微思考一下便摇头,这个借口极站不住脚,到时钱宝儿若是找来自己相信的大夫一看,估计就不是不能行房这个小事了,身份直接泄露。

    九斤二一拍脑袋,“你就干脆把自己灌醉,难不成宝姑娘还能自己动手?”

    江玉麟看了她一眼,“宝儿若是为我更衣呢?”

    九斤二一听蔫了,一摊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岂不是根本就过不了洞房夜?”

    江玉麟叹了口气,“我是有个办法的,只是……”

    九斤二来了精神,“什么办法,只是什么?”

    江玉麟锁眉想了一下,摇摇头不愿再谈,只是问:“后天就是正日子了,婚礼的事情筹备的怎么样了?”

    九斤二点点头,“都差不多了,老爷知道你心烦,他亲自安排的,差不了!”

    江玉麟面色缓和下来,“真是辛苦爹了,他本来就很难受,还要为我操心。”

    九斤二连忙安慰她,“老爷是疼你嘛,不管是做男人还是女人,婚姻总是大事,他是你爹嘛,自然希望亲自看着你成家。”

    江玉麟点点头。

    在江家与钱家人仰马翻的准备下,婚礼终于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