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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室大约有十多平方米,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别无他物。这里光线充足,通风良好,以后就是万俟宇的工作间了。门卫室的旁边有一间差不多大小的房间,里面有床、柜子等一些简单的家具。这里就是万俟宇以后的寝室了。
万俟宇的主要工作就是打扫部分场所的卫生和夜间巡逻。这些工作都要等到学生离校以后才能进行。而学生们到校后,他就基本上没什么事可做了。学生们通常早上五点钟到校,下午五点钟离校,每天大约在学校里呆十二个小时。从这个意义上说,万俟宇每天至少有十二个小时的清闲时间。
得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没有活干,万俟宇就向付萍请了个假,去小旅店里取自己的行李。付萍很爽快地答应了。半个小时以后,万俟宇就将自己的行李从小旅店中搬到了自己的寝室。他的行李不多,就是几件衣服、一些银币、几棵灵草和一把宝剑。这些东西中,万俟宇最重视的就是那把宝剑了。那把宝剑是他从师门心剑宗中带出来的。心剑宗已经没落了,最有价值的就是一部灵犀剑法和几把宝剑了。师父曾经说过,这几把宝剑都是神剑,心剑宗的振兴,一方面靠门人弟子的努力,另一方面就要靠这几把神剑了。万俟宇带出来的剑便是其中的一把。剑名“百变”,故称百变神剑。百变神剑是万俟宇自己选的。选中它后,师父曾言,此剑有近百种变化,要万俟宇好好参悟。只是让人无奈的是,万俟宇在师门中苦修了八年。结果呢,他的灵犀剑法小成,但对于百变神剑上的诸般变化,却一点儿也没有参悟出来。师父说,继续在师门中苦修,也未必能参悟一二,不如入世修行。于是半年前,万俟宇离开了师门,进入了尘世之中。
还别说,入世修行这一招的确有效。在经历了几次生死厮杀后,万俟宇终于摸索到了百变神剑的第一般变化,那就是重量上的自由转换。 在剑法的引导下,这百变神剑的重量可以瞬间增至五十公斤,也可以瞬间减至五十克。对敌时,重量骤变的百变神剑往往会让对手猝不及防,收到出奇制胜的效果。便是凭借着百变神剑的这一变化,他才斩杀了数名生死大敌,活到了现在。另外,他由神剑的这一变化来印证灵犀剑法,也让灵犀剑法又进了一大步。而正因为以上两个原因,他昨天才能战胜五名一级中期的武者,得到了这份看门的美差。这的确是份美差,至少当初万俟宇是这么认为的。它的报酬虽然不多,但干活的时间短,空闲的时间多。有了充足的空闲时间,他就可以反复地琢磨灵犀剑法和百变神剑了。入世不过是手段,提升实力才是最终的目的呀!
慢慢地拔出百变神剑,静静地凝视着它,温柔地抚摸着它,万俟宇的心中渐渐生起了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这百变神剑长八十一厘米,宽五厘米,通常情况下重约三公斤。从外表上看,与寻常的精钢长剑并无两样,丝毫没有神剑的风采。但是只有万俟宇清楚,那瞬间改变自身重量的神奇,远远不是一把寻常宝剑所能做到的。这,绝对是一把绝世的神剑!
中午的时候,安校长在学校食堂里安排了一桌酒菜,欢迎万俟宇的到来。诸位老师和万俟宇吃得都很开心。下午的时候,万俟宇则坐在门卫室中静静地参悟着灵犀剑法。放学的时间到了,万俟宇穿着门卫服站在大门旁目送师生们离开学校。
一些学生看到万俟宇后,便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有的说:“咦?这个年轻人是谁呀?不会是新来的老师吧?”有的说:“你瞎眼啦 ?没到他穿着门卫服吗?他呀,铁定是新来的门卫!”有的说:“就是新来的门卫,没错啦!听说原来的那个门卫已经辞职了。这几天都是老刘在滥竽充数呢!”有的说:“喂,听说没有?原来的那个门卫是被人打断腿后才辞职的!哎,也不知道是谁打断了他的腿,为什么要打断他的腿呢?”还有的说:“谁知道呀!总之,年纪轻轻的,来当门卫,就是没出息!”于是,许多学生一齐聒噪起来:“没出息,没出息!年轻人当门卫,没出息!”
这些学生的议论,自然没有逃得过万俟宇的耳朵。悲哀呀,谁让他的耳朵尖呢!一抹苦笑仿佛藤蔓一般爬上了他的嘴角。他不禁想到:若不是为了入世修行,若不是实力不够,谁愿意来当这破门卫呀!只是,原来的门卫被别人打断了腿,这是怎么一回事呀?难道在这里当门卫还有什么危险吗?想到这里,万俟宇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没过多久,学生、老师、校长就都走了。学校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万俟宇正想将大门关上,忽然从门外走来了两个五十多岁的妇人。万俟宇这才记起,下午放学后,会有三个人进入学校来做清洁工作。这两位就是周婶和吴婶。还有一位是刘叔。刘叔是学校食堂大厨刘婶的老伴。记起此事后,万俟宇连忙将周婶和吴婶让了进来。二女和万俟宇客气了几句后,便去忙自己的工作了。稍后,刘叔也来了。万俟宇见人都到齐了,便将学校的大门从里面关上了。
五分钟后,万俟宇的身影出现在学校北面的一块训练场上。此时的他,正双手挥舞着一个大大的扫帚在清扫垃圾呢!他的动作很快,二十多分钏后,就将自己的卫生区打扫得干干净净了。接下来,他便提着大大的扫帚向离自己不远的刘步走了过去。刘步则在另一块训练场上缓慢而认真地清扫着垃圾呢!距离尚有十多米,万俟宇便大声地叫道:“刘叔!”
老刘叔挺了挺腰,扭头循声望来。等看清楚了万俟宇的相貌,不由得咧嘴一笑,说道:“哦!是万俟小哥呀!喊老头子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刘叔!我那边的活已经扫完了,就到你这边来帮帮忙!”万俟宇说。
“万俟小哥,谢谢你了!这块场地是老头子负责的,还是让老头子自己来吧!小哥的活若是干完了,就去一旁歇歇吧!”老刘叔笑着说。那张满是皱纹的笑脸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
“没事!反正我的活干完了,闲着也是闲着。况且,我这般动动,也不花什么力气!”万俟宇说着,便挥着扫帚干了起来。
老刘叔仔细地观察了万俟宇片刻,不由得点头赞道:“万俟小哥扫得真是又快又好呀!一把扫帚舞得像条龙似的!”
“刘叔,你就别叫我‘小哥’了,还是叫我‘小宇’吧!其实论起扫地来,我可没有你扫得干净呀!”万俟宇说。
“好,那我就叫你‘小宇’了!小宇,你今年多大了呀?”老刘叔笑呵呵地说。
“十七了!”
“十七?呵呵,和我最小的一个孙子差不多大呀!”老刘叔说。
“哦,这样哪!”万俟宇随口应道,心中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和老刘叔聊了一些没营养的话后,万俟宇话锋一转,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刘叔,听说前任门卫的腿被人打断了,这是真的吗?”
老刘叔身子一震,扫地的动作也不禁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万俟宇,有些惊讶地问道:“小宇呀,你也听说这件事了吗?”
万俟宇郑重地点了点头。见状,老刘叔叹息了一声,说道:“在你前面的那个门卫呀,姓王。学校里的人哪,都叫他老王。说起来我和老王的关系还真不错,平常在一起可没少喝酒聊天。他临走的前一天呀,我去看过他。他的一条左腿确确实实是断了!过来给老王看腿伤的林大夫说,老王的腿是粉碎性骨折,已经无法治愈了。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突然就断了一条腿,这是多么地不幸呀!”
“那是谁打断了他的腿,为什么要打断他的腿呢?”万俟宇问道。
“我有说过他的腿是被人打断的吗?”老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只看到老王的腿断了,却并不知道他的腿是如何断的。当时我也问过老王,只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后来,我还问过安校长和付老师,结果却发现,他们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事后,有人说,老王是做了坏事,被人抓住并打断了腿。这真是冤枉了老王。他可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哪里会做什么坏事呀!有人说,老王是碰到了鬼。他的腿是被鬼打断的。这种说法也不靠谱。我老头子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人和异兽都见了不少,这鬼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说,老王的腿是自己摔断的。还有人说,老王的腿是被异兽踢断的。这后面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但是谁也没有亲眼见……还有若真是后面这两种情况之一,那老王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事情哪,还真有些玄乎呢!”
“刘叔,那前任门卫的身上还有没有发生其他不同寻常的事呢?”万俟宇继续追问着。
“其他不同寻常的事?应该没有了!”老刘叔想了想,如此说道。顿了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不过吗,这四个多月以来,门卫已经换掉了三个,而小宇你呀,已经是每四个了!”
“咦?有这事!刘叔,你能给我详细地说说吗?”万俟宇眼前一亮,急忙说道。
“好吧!这第一个呀,姓昌。他在学校里干了两年多的门卫。四个月前,他突然没来由地提出了辞职。由于昌门卫做事一向尽职尽责,安校长便不舍得放他走。虽然安校长一再挽留,并愿意给昌门卫加工资。但这一切并没有打动昌门卫的心。最终,昌门卫还是走了。在昌门卫的身上并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他走的时候也是健健康康的。昌门卫走后,来了一个姓李的门卫。李门卫在这里做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被校长开除了。据说,李门卫做事极不负责,经常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到学校里来玩。哎,开除了他,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李门卫之后,就是老王了。他的事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说了!”
“刘叔,你说这当门卫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哪?”万俟宇的嘴中忽然冒出了一句让老刘叔一愣的话来。
“危险?或许有吧!”老刘叔思索了片刻,说道:“小宇呀,你可要放机灵点!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你首先要保护的是自己的安全。门卫的工作丢了便丢了。总比缺胳膊少腿儿的强哪!”
“嗯!我明白了!谢谢刘叔!”万俟宇真诚地向老刘叔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