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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伴虎,你可想清楚了?”三个月的相处,她还是挺喜欢这丫头的,每天都精神充沛,那股精力好像怎么用都用不完似的,且自己也被感染了。
“想清楚了!”
最终文大人还是点头了,和一个新人调换了下,那个新人去芙蓉殿,她则去青文帝身边。就算去青文帝身边当差,她依然住在掖庭,只不过厢房不一样,所以还是能够经常见到文大人。
文大人名叫文心,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足足大南若十岁,十四岁进宫,二十四岁当上女官,掌管掖庭的一切大事,小事就由那三个嬷嬷去处理,经常一个人处着,看书喝茶,或者找其他女官下棋,聊天,不争不抢的日子过得还是挺惬意的。
如果慕熙柔不去做什么妃子的话,她定会好好栽培她成为一介女官的
此刻,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
南若起身下铺,穿上靴子来到外面,已经入秋,夜里微凉。
四下环看无人,便翻墙出了掖庭局,离掖庭局不远处有个地方,那里有一口井,还有一个火炉,那火炉经常用来烧一些死人的东西,一般没有事都不会有人去那个地方。所以那里倒成了这三个月来南若和阿墨见面的地方。
南若率先到那里爬到树上去坐着,这个地方就算有人进来也不容易发现得到。
没多久阿墨就来了,还带来了一些好吃的。
有时候吃饭的时候会遇到其他人的恶作剧让她没有吃成饭,就有了晚上让阿墨给她带好吃的来,一边吃着一边给他说她在这里所发生的事。
全程她讲,他听。
“熬了三个月终于离青文帝更近了。”如此费尽心思是有目的性的,除了要拿天珠以外,还需要了解到各国的大事,东琦缳说君主大会一结束,西陇国就要向各国宣战,就算不是为了青武国也是为了阿墨,青武国是阿墨的家,这里有阿墨的亲人,无论如何都要尽点绵薄之力。
且……她接近青文帝之后还要找个机会让他知道阿墨的事……
话至此!那个平日里处处和她作对的大姐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直指他们道:“好你个慕熙柔,居然在这里私会宫外人,还要加害皇上,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文大人!”
阿墨飞身挡住她的去路,南若赶紧从树上跳下去,大步来到大姐大身后道:“你去告诉阎王如何?!”
话毕,扬手一劈!
对方直接晕倒在地!真是够笨的,既然都听到她说的话,正确的做法就是不要打草惊蛇偷偷去告诉文心,居然还得扬言告诉她才行!
南若把这个老宫女交给阿墨后,便又回掖庭局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有人上报说那个老宫女不见时,文心就派人出去找,至始至终都没有怀疑到她头上来。
只管跟着乾清宫掌事宫女琬琰走,按照规矩,她得唤她一声姑姑。她是前几批最优秀的宫女,深得青文帝心从小小奉茶宫女成为了掌事姑姑。
但伴君如伴虎,琬琰姑姑能够一直留在青文帝身边也是她的本事。青文帝有时会因为心情不好而迁怒当差的宫女太监,所以除了琬琰,以及太监总管刘德全,其他宫女太监都换得特别勤!所以文心第一次才没有将南若安排到青文帝身边。
宫女琬琰带她到她平时需要工作的地方,一路上说了一大堆青文帝喜欢哪些和不喜欢哪些,并嘱咐她一定要牢牢记在心里,否则命没了可怨不着他人。
“是,奴婢谨尊姑姑教诲。”
御茶坊。
从今往后她的工作地方就在御茶坊了,负责端个茶递个水的,泡茶还是琬琰姑姑负责,因为青文帝喝惯了她泡的。
“琬琰。”
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琬琰转过身去,行了曲膝一礼,“刘公公。”南若也跟着施礼,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眼,她认识这个人,不就是初来乍到的时候来南家宣旨赐婚的那位鸭嗓子公公,原来他就是太监总管啊,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
“这就是今儿个新来的宫女?”
刘德全是来喝茶的,琬琰便给他泡了一盏茶,俩人坐下来聊聊伺候皇上的心得,会交换信息,比如皇上今儿个心情不好你要多加注意,皇上今儿个心情大好等等之类。
“是的,她叫慕熙柔。”
“奴婢见过刘公公。”
刘德全上下打量着南若那慕熙柔的装扮,给了他一种端庄大气、机智聪慧,端庄稳重的感觉,“不错不错,好好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前途无可限量。”
“是。”
“你先到里边熟悉一下环境。”
“是。”
茶室里还有三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宫女,都在埋头做自己的事,看到她进来了也只是瞄了一眼,并没有任何的招呼,想来是认为呆不久,何必浪费时间去认识呢。
御茶坊里一应俱全,不过焙茶不在这里,送到这里的都是成品的。
如今被分配到茶室,那想要博得青文帝的注意就必须要懂得泡他爱喝的茶,这泡茶是技术活,而且她初来乍到,恐怕一时半会儿上不了手。
得想个办法才是,已经三个月过去了,虽然离青文帝近了,但还要更近一点!且君主大会也快到了,她必须让青文帝带她一起去!
“秀女、科考、君主大会都挤在今年了,忙啊!好不容易才能到你这御茶坊歇会儿喝口茶水。”
下个月要开始科考了,那孟林阳应该都准备好了吧,回来都还没有去见他。
自打他从南燕国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开始用功读书,话变少,人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天天跟纨绔子弟一起到处浪。
可是他变成这般样子后,孟元正就更担心了,问他在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对外面的事只字不提,他也不好再问下去。
此刻,青文帝正在御书房里面见东琦翰、苏丞相、孟元正以及礼部尚书茅子平四人,皆在商议着下月的科举考试。
四年一次的两级考试,一级是礼部举行的省试以及殿试,殿试是科举制度的最高一级的考试。殿试以后,不须再经吏部考试,直接授官。
殿试后分三甲放榜。还要举行皇帝宣布登科进士名次的典礼,并赐宴于琼苑,故称琼林宴。
琬琰带着她们一起去御书房端茶倒水,所以南若才有机会了解下这科举制度。期间青文帝一边嗅了嗅茶香一边问起孟元正的儿子孟林阳准备得怎么样。
孟元正回答得很谦虚,怎么说青文帝也是看着孟林阳长大的,所以他有几分本事还是有了解一二。
这次青文帝颇为期待孟林阳的表现。
然后又开始说起君主大会一事,让刘德全想办法联系到墨王,让他在君主大会之前赶回来,到时候他们都得一起陪驾前往。
南若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学好茶艺才行,吩咐小宝今晚来御茶坊一趟,她是万能的,一定能快速帮她科普一些茶艺知识。
下工回去掖庭时,发现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了,文心和三位嬷嬷也都在,好像在开大会一样,立马找个位置站着,小声问身边人,“发生什么事了?”
“丢了个人,到现在还没找回来。”
听到这里,南若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肯定找不回来了,找得回来她就没办法继续在这里站着了。
“这件事已经上报刑部了,这几日要是有人来调查,你们如实禀报就行了。”文心说道,那个老宫女一直都呆在掖庭里,今早到现在一直没见到人,挺让人疑惑的,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是。”
“都散了吧。”
南若也准备回厢房去,突然被文心给唤住,步伐一顿,心咯噔一下,处之淡然的转过身去,“大人,什么事?”
“跟我来。”文心的脸至始至终都不是很好看,莫不是她知道什么了?
南若跟着她到她的厢房去,房内透着淡淡的书香气息,文心一进屋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突然就这样失踪一个人委实不好交代。
“你今天一天下来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奴婢被分配到御茶坊,要从最基本的端茶倒水做起。”原来是问这个,“大人,您躺床上去,奴婢来帮你缓解一下疲劳。”
文心一脸的疑惑,这是要做什么?不过还是选择相信她,面朝床躺着,南若脱了靴子上了床。
“大人,奴婢要开始了噢,会有点痛,要忍着,过后就会感觉到神清气爽。”
“嗯……”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接下来,一阵阵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掖庭局,嬷嬷宫女们都忍不住凑在厢房门口敲着门,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一向斯文的文大人为何会叫的这么惨。
里面传来咯咯咯的声响,直至这样“咯咯咯”的怪声停止后,叫声也跟着停止。南若把门打开,皆都倒了一地。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文心坐在床上理着凌乱的头发,面带潮红,南若朝她行了曲膝一礼,还暧昧的使了个眼色便走了,留下众人一脸的茫然,她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