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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泽拽着他胳膊的力道非常大,被迫他跟着他走,稍微抵抗不跟上步伐,整个胳膊仿佛都要被他给拽下来。若是以往,严子詹可能会下意识说一句“你弄疼我了”,一般情况下只是对疼痛刺激下意识做出的反应,纯粹是告知对方;如果对象是容泽,则会有撒娇意味。
严子詹现在连话都不想和容泽说,更别说是说出这种有示弱意味的话。他忍着手臂上的痛奋力挣扎着,但胳膊再痛也比不上此时心里的痛。
从容泽父母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严子詹就一直处在心神不宁的状态,容泽见到容氏夫妇时那怪异的表情仿佛被按了循环键一样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这段他全身心投入的感情竟只是一场虚假与欺骗。
没问清楚就以为是交往,是他傻逼,是他脑有坑。虽然容泽确确实实从来没说过交往之类的话,但他不信容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定义他,怎么定义他们这段关系的。
容泽没有说,没有撒谎,只是选择假装不知。这个点上他只能自认傻逼。
他知道容泽不屑撒谎,以前他总是踩容泽的雷区——所谓不能说的萧导和不能说的腕表,容泽都没有随便撒谎编个什么来敷衍他,甚至从没以逃避问题或话题的形式来敷衍他,而是直截了当地告诫他要识时务。
他以为除了关系定义和那个萧导之外,至少其他方面容泽对他都是真的,其他说的和做的。
看来又是他太自以为了。
这是个多么卑鄙的人,口头上没有一句谎言,却处处都是欺骗。
严子詹崩溃之际在想,如果那个晚上容泽哪怕是撒谎说什么过去是过去,萧导是过去式了,他现在是喜欢他的,是爱他的。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甚至相信他那些所谓的关系定义的鬼话,只要他是爱他的,这些观念或许可以在日后慢慢纠正。
人在知道一些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情时,在遭受事实会令自己陷入绝望的冲击下,总是更愿意去选择相信事件中的人对此事的否定与对自己的肯定。
抓住自己想要的答案,抓住能拯救自己不堕入绝望的机会,心甘情愿在这一刻进行自我洗脑。这只是自欺欺人,也是在最终认清事实前的一个缓冲。
可是容泽甚至不屑撒谎哄他一下。
……
容泽将他拉进一个房间,用力甩上门,将他逼到墙角,阴着脸:“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当初是谁在电话里哭着说是很重要的东西的?”
严子詹早已习惯容泽翻脸跟翻书一样快,明明刚才还算好好的,现在就忽然又莫名其妙发疯,更何况现在两人还是独处一室。
由于身上的衣服全是湿的,严子詹没来由一阵瑟缩,他无视容泽愤怒的质问,也不知道容泽为什么会对此愤怒,语气中难掩疲倦:“礼物在哪里?”
容泽满腔怒火,现在严子詹除了只说撇清关系的话之外,就没理会过他的任何搭话。带他来这里后也没见有什么变化,反而更是一副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的模样。
而严子詹说那块偷偷买来的腕表是不重要的东西这话彻底激怒了容泽,他知道严子詹偷偷买来一块一模一样的腕表就是为了想让他和他一起戴一对表,象征的意义不言而喻。
当初严子詹以为腕表不见后,那惴惴不安又无助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正好表明了他对他的爱意。但是现在,严子詹竟然用这样平静又无所谓的态度说这块腕表是不重要的东西。
他知道严子詹并不知道他知道了这块腕表的事,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火冒三丈,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严子詹这样的态度仿佛他是真的不再在乎那块腕表了,换言之,不再在乎他。
容泽二话不说把人拖拽到床边,将他按在床上,盯着他的脸,重复了一遍:“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谁他妈当初哭着说很重要的?!”
这副活像是要将他给吃了的凶狠表情并没有吓到严子詹,他想起当初以为腕表不见时的心情,再想到现在的局面,鼻子还是酸了:“重不重要不关你事!”
容泽狞髯张目,努力压下心中的暴怒,冷笑了一声:“不关我事?那东西不就是送给我的吗?”
闻言,严子詹心中大骇,惊愕地看着他,连挣扎的举动都停止了:“……你、你早就知道了?”
既然容泽知道那是送给他的,那他就肯定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容泽早就知道他想送他一块一模一样的腕表……容泽早就知道他送腕表是怎样一种意愿……
容泽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却假装不知,或者说置之不理,没有任何回应,哪怕是拒绝。
严子詹神情恍惚,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喃喃自语:“你……你早就知道……”
容泽盯着他看,想说点什么却被他的脖子吸引了注意力,身下这想念了许久的实打实的触感让禁欲了大半个月的他欲罢不能,一下子就硬了起来。
刚刚淋了下大雨,衣服全都湿透了,容泽现在甚至能看到他胸前明显的两点,还有隐隐约约的腰线,这种湿身效果看起来性感极了。
容泽喉咙一紧,呼吸加重,受蛊惑了一般凑前去,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只要能碰碰他就好。刚想亲吻他颈侧却发现他浑身在剧烈颤抖,一抬头就见严子詹泪流了满面。
一个“你”字刚出口,严子詹就一拳挥在他的脸上。
容泽始料未及,也有点惊愕,他从来没被人打过,少年时期在学校里也只有他打人的份儿。
还没反应过来,胯部也被严子詹用膝盖狠狠顶了下。容泽吃痛一声,但并未因此退开,他原本只是上半身撑在他上方,此时整个重量压在了他身上,一手横着将他的手按压在胸前令他无法动弹,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严子詹你!”
严子詹吸吸鼻子,终于找回了声音:“你从来都没想过要带我来这里,对吧?”
容泽死死地皱着眉。
“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交往关系?”
容泽神情一动。
严子詹绝望地闭了闭眼,一丝恨意也从心底里油然而生。
容泽竟然从头到尾都知道他把他当男朋友……他从头到尾都知道!他明明知道却从来不说清楚,反而就这样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眼睁睁地看着他越陷越深,从头到尾都像是在看戏一样。
就算他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但在拿到那腕表后也该知道了,而那时距离现在也有近半年时间,就连说带他来这里也是计划好骗他的。
这么处心积虑,这么卑鄙下作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究竟是为了什么?
……
容泽刚想说话,严子詹忽然哑声道:“我是……爱你的。”
闻言,容泽呼吸一滞,心脏先是漏跳了一拍,随后狂跳起来,整个都心率不齐了。虽然他一直知道严子詹是爱他的,但亲口听到他说却又是另一回事。
尽管容泽表情并没什么变化,但严子詹还是知道了他此时的激动与兴奋,毕竟做了一年的……床伴,和炮|友。
更何况,严子詹被迫抵在他胸前的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在那一瞬间他心跳的变化。
未等容泽开口,严子詹就呵地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容泽看着他破涕为笑的模样,心里却莫名发慌:“什么?”
严子詹努力克制住不让声音发抖:“……我刚刚还在想,你这么处心积虑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想让我爱上你,彻彻底底爱你这个人。可是你爱着别人,却想让我爱你!我想你也知道我如果知道这些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和你有来往……”
“你很兴奋吧,终于有个人不是因为你的钱或别的什么,只因为喜欢你才满心满眼都是你,整个世界都围着你转。”
“你只是想享受这种感觉,因为你爱着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你的人。”
严子詹声音有些哽咽。
容泽喉咙鼓动着,胸腔因这一番话剧烈起伏,手往上掐住他下颚,皮笑肉不笑道:“你现在不就爱着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你的人。”
严子詹脸上血色尽失,心脏疼得像被狠狠撕裂了一般。尽管他早就认清了事实,但亲耳听到,却还是像剜心一样痛。
容泽放完话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腮帮子鼓动了一下,张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他讨厌严子詹这样咄咄逼人。
严子詹心里直发冷,脑袋一团浆糊一样。
太难堪了,太痛了……
“你……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个容易对人动情的人吗,我是,我被你随便拉上床就糊里糊涂地对你动了情,我以后也会对别人动情的……你伤害不了我,我不会为你难过多久……我会喜欢上别人……你爱那个萧导爱了九年,但我不会一直爱你,更不会爱你九年,我不会!”
容泽双眼发红,掐着他下颚的手力道重都仿佛要将他捏碎了,手都在发抖。严子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他心里,让他难以呼吸,他现在只想让他闭嘴。
“严子詹,从你在游戏上招惹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你不再有喜欢别人的机会了。”容泽恶狠狠道,“我是不爱你,但是你只能爱我。我也说过,我不会对你怎样,但我不在乎别人死活。”
严子詹忍住泪水,声音哽咽却决绝:“那你最好现在把我弄死了,因为我不会再爱你。”
容泽气得快发疯了。
这时,容夫人敲响了房门:“阿泽。”
容泽理智回拢,终于从严子詹身上退了开来,打开了房门。
严子詹抹了一把脸,想趁机出去,容泽站在那,手搭在房门边上挡住出路,令他无机可乘。
容夫人瞥了一眼严子詹,皱眉问容泽:“怎么还没换衣服?”
严子詹连忙道:“不、不用了,我现在就要回去了。”
容泽无动于衷,继续当人墙挡着出路。
严子詹心痛难当,也开始害怕了起来。
容夫人问他:“东西找着了?”
严子詹胡乱摇摇头:“没。没关系,我以后可以再买一个,那个我不要了。”
容泽只觉一股血气直往脑门上冲,脑门都在发疼,整个人有些天旋地转,要不是容夫人在场,他恐怕直接就将严子詹给揪过来了。
就在这时,严子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严晟,他手忙脚乱地接电话,严晟一通关心和咒骂。
“哥哥?”严子詹像终于见到救星一样,只是一个劲儿道:“好,好,我现在就回去了,我马上就回去了……”
容夫人也看出严子詹因为容泽而很为难无助,于是拉开容泽的手:“就不送了,我和阿泽还有事要说一下。”
严子詹从来没像现在一样跑得那么快。
容夫人和容泽只谈了一会儿事就完了,容泽一脱身就立刻看手机查严子詹的gps定位,发现他还没走出这个区域,下楼后容先生试图找他谈商务上的事,容泽甩了一句“公司的事回公司说”就出去开车了。
严子詹是被容泽载到这里来的,这个住宅区非常大,他要赶在容泽追上来之前跑出大门。不管是地铁还是出租车,什么都比现在用走的强。
终于走到大门的时候,严子詹就看到容泽的车了,吓得脸上血色尽失,等不及有出粗车出现就立刻跑进了地铁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