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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半晌,“我发现你时,你从飞龙堑爬上来的,伤的很严重,我就把你带回来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么?你的名字,你可记得?”
她眼神有些黯然,听了我的话后有些怔忡,随后她似乎有些难受,“弥足。我记得之期我一直很难受,做了许多梦,都不是好梦,我却记不得,只记得有人唤我弥足。”
弥足?弥足珍贵,替她取名字的人,当是时疼她的紧。“好名字,你身子没好透,记不得便变不要思虑太多,好好养着身子。我姓玉,叫怜寸,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她咬了咬唇,半晌才嗫嚅道:“叫名字不礼貌,我可以叫你玉姐姐么?”
我听的一愣,看着她那模样,最终只是说了句,“随你。”
此后的日子,她就留在了玉家,原本以为她比较胆小怯懦,可不料她身子好了后,人也开朗了许多,除了在我面前有些拘谨羞涩,同落云几人处得尤为好。
我心里一直惦念着那日她迷糊中说得话,派了几个办事牢靠的弟子去了通灵域,打听边的情况,奇怪地是风平浪静,无半点风声。我也只好留意着,并未有太多动作。
这几日同弥足相处,我到发现她也是个妙人,生得精致讨喜不说,性子也是好得紧。她虽天真烂漫,但对于别人的情绪分外敏感,因此总能让你对她心生好感。
她很喜欢做糕点,几乎天天不落,落云几人赞不绝口,可我却有点不悦,好歹是我把她救回来的,落云她们都每天能讨得几块尝尝,偏生我连模样都没见过。
那日我同玉溪长老商议玉家灵矿一事,到了日落时分方才回房,进了院子,却看到一个一身绿色外衫的人,正探头探脑地朝我房里看,却又犹豫着不敢进入,正是弥足。看她这个做贼模样,我烦躁了一下午的心情突然有点放松了,陡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悄无声息地走至她背后,沉声道:“弥足。”
她惊呼一声,猛地转过来,手里端的一盘东西直接扣了过来,我离得极近,又不能把她一起甩出去,只好看着那盘子扣在我身上,鼻端闻到一股清甜诱人的香味,心里暗道:“可惜了。”
弥足原本吓得眼眶就红了,眼见出了这等状况,赶紧扔了盘子。见到我身上一片绿色残渣,顿时眼里泪水就要出来了,慌乱道:“对不住,对不住,玉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看她如此,我到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无事,只是你这般鬼鬼祟祟得作甚,这糕点可是给我的?”
她脸微红,眼睛四处乱瞟着,低声应了。随后催道:“玉姐姐,你衣服脏了,去换一下吧。”
我随手打了个净身诀,“这就好了,不要紧。你这几日不会都拿了糕点,偏生不敢进去吧?”
她神色扭捏想要否认,却终究没说出来。
我看得好笑,瞥了一眼地上碎了一地的糕点,“这几天落云她们可是时不时念叨你的手艺,可惜我是无口福了。”
她眸子亮了一下,随即急急道:“你若想尝尝,我再去做,很快便好!”
到了最后我如愿以偿吃到了她的糕点,入口清甜酥香,确实很不错。她见我喜欢,开心得不得了,连带着话也多了,絮絮叨叨地跟我说着其中的诀窍,还有她花的心思。
听她说得细致,一个念头陡然闪过,我不禁问道:“你记得如何做它,那其他的可想起来了?”
她眼神一暗,颓然道:“不记得,这糕点我脑子里一直记着,总觉得我之前时常吃它,有人曾教了我许多次。”她眼里有些难过,似乎那感觉让她很痛苦。
我不晓得该如何劝慰她,只好转移话题,“你这碟糕点可是收买了一大帮子人,不过可不要惯着她们,天天做不累得么?”
她低低道:“我喜欢做,而且我都不晓得我能干什么。她们都很厉害,我什么都不会,也没办法帮你做什么,就连糕点,我都……都不敢”
“估计是我太凶了,这才吓到你了。”
她连忙抬头,连连摇头:“不是,你不凶,你好极了,很好!”
我忍不住笑出声,这姑娘真是可爱得很,眼看她红着脸直愣愣地发呆,我拍了拍她的脑袋,“回去休息吧,谢谢你的糕点。”
自从这件事后,弥足与我亲近许多,虽然依旧容易害羞,却也不再惧于同我相处。有她在之后,我去飞龙堑的次数越来越少。她身上似乎与生俱来有一种特质,同她相处如沐春风,让我分外轻松,舒服。
我心里偶尔会忧虑她的身份,却也一直不曾真正重视,因着并未见她与常人有何异。直到那次玉秋的侄子竟然私吞族内灵矿,与外人勾结谋取暴利,我一怒之下将其封了灵力,扔进玉家用于惩戒弟子的惩戒之地。
玉秋是二长老,势力不小是玉家旁系的掌权人,一直难以服我。于是前来质问我,随后竟然动起了手。
玉秋是渡劫中期,我自不是对手。眼看着周围无一人敢上前阻挡,我心里嘲讽万分,更是倍感屈辱!当家主到了这个份上,我似乎成了个笑柄。
当玉秋阴鸷地步步紧逼时,弥足竟然出现了,她站在为我面前,顶着那强悍的威压,死死地瞪着玉秋。我不晓得当时什么心情,愉悦,惊讶,感动,可最终却只剩担忧,依玉秋的性子,他不会放过她的!
来不及让她赶紧退开,玉秋直接将她甩开了,她只是凡人之躯!看着她吐了口血,一动不动趴在地上,我的心一时间疼痛莫名。
玉秋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状况,嗤笑一声,随即满天威压压下,“跪下道歉,老夫可以既往不咎!”
我只觉浑身沉重不堪,两条腿更是疼痛不已,却咬着牙不肯弯下去,玉秋竟是猖狂到如此地步!意识有些模糊,心里的恨意悲愤让我更是难受万分。就在我已是强弩之末时,耳边突然变得嘈杂起来,随即察觉到剑气激荡的声音,我陡然落入了一个暖暖的怀里。
那股威压散去,我意识顿时清醒过来。听到周边一片吸气声,我睁眼却发现,抱着我的居然弥足,可我却恍然觉得这又不是弥足。她整个人气势完全变了,不再是那个纯真柔软的小姑娘。此时的她,左手将我兜在怀里,右手握着我被打落的剑,眼神一片冷然,纤细的身子站得笔挺。我能察觉到她此时身上内敛深沉的气势,脸庞看上去也坚毅了不少。发觉我在看她,她微低了眸子,眼里哪还是那个纯澈的模样。我只觉得里面满是岁月积淀的沧桑,深邃而迷人,仿佛一眼能探进我心底。
她嘴唇轻启,眼里恍然透着丝宠溺,让我怔愣,“你站在一边,我替你教训他。”
玉秋一直盯着她,却不敢妄动,眼里满是震惊和惊骇。
她却一派风轻云淡,轻声淡道:“玉家出了你,不幸至极。身为玉家长老,以下犯上,竟然敢对自己的家主出手,不忠不义!仗势欺人,倚老卖老,让人不齿。枉顾约定,背叛主家,违背祖宗规定,不仁不孝!修真界最为不齿的事你做了个遍,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竟然成了她的护持长老,实在是对她的侮辱!”
我在一旁看着玉秋老脸涨红,随即青白交加。听着她那番话,察觉到她字句里的维护,我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两人很快便斗在了一起,弥足的表现让我惊骇莫名,一招一式,灵力的控制和运用精妙无双,我不敢相信,她居然能同玉秋对战,而且气势实力甚至略胜一筹,我赶紧设下结界,阻止旁人看到那场景,心惊胆战地看着两人交锋。弥足初始还有些生涩,到了后来,越发行云流水,威力无比。玉秋身上不断见血。
玉秋眼里满是惊惧,冲我大吼道:“怜寸,你让她住手,你竟敢勾结外人对付我!你就不怕后果你承担不起么?”
我忍不住讽刺一笑,如今到是晓得勾结外人后果严重,事到如今居然还能给我安顶大帽子。我不愿搭理他,只是担心弥足会不会受损,她突然变成这个模样,到底是何故。
弥足听了玉秋的话,扭头问我:“玉姐姐,若我杀了他,你可能处理?”
她仍叫我玉姐姐,让我怔了一下,她还是弥足么?
“无碍,你只需小心,莫要伤了自己。”
“怜寸!你敢!”
弥足并在意玉秋的狂暴,反而冲我嫣然一笑,这一笑不同于以往带着羞怯,反而甚为坦然明媚,我只觉得心跳陡然漏了两拍,这个模样的弥足,自带一股风流。
玉秋见弥足招式凌厉,顿时夺路而逃,弥足一剑挥过整个玉家别院灵力全部被抽空,连带着我的结界都被粉碎。剑气落下,玉秋已然只剩一个元神,又被她干净利落地捏碎,
玉秋死得如此干净让我有些惊讶,去听的破风之声,弥足手里的剑脱手而出,我心里一突,就见弥足倒头就落了下来!
我顾不得其他,立刻上前接住她,她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即口鼻中血液不断溢出,身子也软在我怀里。我一颗心顿时悬在了嗓子眼,赶紧带她回房。
我给她喂了许多灵果,一连给她输了三天灵力,三天来她一直昏迷不醒,连气息都若有若无,让我头一次有些慌乱无措。这些日子里,有她在,我不在如之前那般孤寂落寞,想起墨珺的时间也少了许多。她虽天真却总能抚平别人愁绪,笨拙地安慰别人,效果却很显著,我不愿她死!
好在最后她终究是醒了,可是对于自己的所做所为全部记得。我虽不解,却也没多同她说,也许这个模样的她,对她而言更好。
玉秋死了,玉家旁系自然怒火冲天,只是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我不过是要在三家旁系中选出一位让他取代玉秋,他们就已然把玉秋抛之脑后,明争暗斗起来。我正好乐得平静,专心守着弥足。
我在玉家藏书阁寻了许久有关万厄之体的记载,也寻到了同弥足有些相似的信息,万厄之体生来拥有前世修为,在某种刺激下可以觉醒,弥足怕正是如此。这样一来,她是万厄之体也就毋庸置疑了。
弥足体内经脉具损,但是原本如同凡人的体内,竟有了磅礴的灵力,我怕她再次出事不让她妄动灵力。
此后墨珺来寻我,让我平静了许久的心思再起波澜。令我惊奇的是,墨珺对弥足似乎很有好感,竟然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她一个忘忧铃,那个我也能猜出来,大概是让人心思明净,还能掩盖体内灵力。对与万厄之体来说,是个很好的保护。
见过墨珺后,我一直有些阴郁,她那个模样,总让我想起那些同她一起的日子。总以为可以忘记,但是一旦触碰到,依旧会痛。她陪着舒轻浅,看样子似要离开,也许以后真得见不到了。
还有让我很不舒服的便是弥足,明明那日回来她依旧言笑晏晏,可是最近几日见到我表情很是怪异,往日总是喜欢跟着我,可现在能躲则躲,让我越发烦躁。
出了门直接御风前往飞龙堑,看到许久不曾来的地方,我有些叹惋,摇了摇头,缓缓在那块大石上坐下,看到断崖,突然又想起当时见到弥足时的情景,顿时连这飞龙堑也不愿再看了。
闷着在这吹了半天冷风,正准备回去,却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缩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我抖了下眉,冷声道:“哪来的宵小,躲躲藏藏的。”
感觉那人僵了一下,心里烦躁之意去了大半,她随后低着头从树后出来,看上去有些尴尬,发觉我一直不开口,才低声道:“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
“那便是有意的了?”
“不……玉姐姐,我,我是见你心情不好,不放心……你自从见了那个小妹妹,你心情一直都不好。”
我神色僵了僵了,淡淡道:“没有,我很好。”
她咬了下嘴唇,欲言又止,随后缓缓靠了过来,“那,你为何总是沉着脸,之前你不是这般的。”
我脸色挂不住,皱眉道:“还不是你气的,这几日作何一直躲着我?”话说完我遍后悔了,这语气怎么觉得有些幽怨,我同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
她眼神陡然亮了起来,看得我有些不安,可很快又敛了去,她红着脸道:“我不是躲你……我,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清楚,所以一直很烦躁,怕惹你烦。”
“想不清楚?是不是同你的过去有关?”我心里一紧,忙问道。
“不是,一点小事,我已然想明白了!”说到这里她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看她并不打算同我说明,我也不再问,指了指飞龙堑,“我便是在这里将你带回去的,那时你……你正从飞龙堑爬上来。”想到当时的画面,我还有些不可思议,也有点心疼她,转头看着她。
她呆了一呆,看着那片断崖,半晌后缓缓走了过去,我见她一脸迷茫,心里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她站在边缘,朝下看去,就这样僵了许久。见此我有些后悔问她这个问题,准备拉她过来,她却突然朝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