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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潘向东就开车走了,陆霜霜一脸微笑地送别,直到车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转身走进旅馆。
“霜霜,你这个死娃儿出去大半天了,跑哪儿去了?”刚一走进04号房间,就听一道上气不接下气,虚弱的声音传来。
出声者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全身粗衣麻布还打了不少补丁,精神状态奇差,瘦得仅剩下皮包骨,此人正是陆霜霜的父亲陆大伟。
“爹爹,我出去闲逛了一下,忘记时间了,您不要生气啊。”陆霜霜陪着笑脸,从温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父亲。
“你还不快去退房,咱们马上动身回去。”自从昨天去医院检查过后,陆大伟就一直吵着要回达龙县的老家。
虽然医生已经明确告知陆大伟必须要动手术才有一线生机,可想着那高达五万块钱的手术费,陆大伟的心彻底死了。
女儿霜霜已经为他付出太多了,连大学都没去上,还要嫁给一个丑陋至极大她二十岁的男人,每每想到这些,陆大伟总会默默流泪感觉亏欠女儿太多太多。而且五万块钱对于一贫如洗的家庭来无疑是天文数字,就算这次花钱动手术切除了肿瘤,可以后还是会再次长出来,索性就不要动了,直接回家等死。
“爹,医生不是都了,你体内的肿瘤已经压迫到心脏大动脉了,要是不动手术切除掉,会有生命危险的。”陆霜霜焦急无比,不管她如何劝,父亲就是不同意做手术。
“切了还是会长出来,死球算了。”陆大伟一脸泄气,原本一个铮铮铁汉却被病魔折腾得没了任何脾气。
“我不管,这个手术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必须要做,而且钱我已经凑够了,你不用担心。”陆霜霜一脸倔强,死活要让父亲动这个手术。
“什么?钱你都凑够了,你个死娃子,那可是五万块钱,你你是咋凑够的?”陆大伟一脸惊讶至极地看着女儿,实难想象得出她是如何凑够手术费的。
“我....我...我把扳指拿去卖了。”面对父亲火辣辣的眼神,陆霜霜一脸躲躲闪闪的表情,她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索性直接抖露出来好让父亲死心踏地动手术。
“什么?你...你...这个不孝女,那可是祖传宝物啊,哎哟!哎哟!......”陆大伟瞬间气炸了,怒骂的同时,就要上前狠狠地教训陆霜霜这个不孝女,奈何他体内的肿瘤突然剧烈疼痛,疼得他歪牙咧嘴急忙用手死死地按住发病部位,嘴里不断哀嚎。
陆霜霜见状,快步上前一把扶住父亲,一脸关切地替父亲擦拭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爹爹,您看您一生气就开始痛,扳指不卖也卖了,您就安心等着做手术,别在气自己了。”
失去传家至宝,陆大伟痛心疾首愧对列祖列宗,可转念想女儿那样做也是为他好,因此也就不再怪罪陆霜霜了。待疼痛稍微缓解之后,急忙问道:“卖了好多钱?”
陆霜霜一听,才猛然想起扳指并没有卖到钱,而是给了刚认的弟弟潘向东,这要如何跟父亲解释呢?正左右为难之际,却听陆大伟怒道:“你到是啊,卖了好多钱?”
“爹爹,我跟你啊,我今天认了一个干弟弟,他有把握彻底治愈你的肿瘤,而且以后再也不会长了,所以...所以...我就把玉佩给了他。”陆霜霜战战兢兢地出把玉佩交给了潘向东的事实。
陆大伟瞬间就意识到单纯的女儿被人给骗了,他体内的恶性肿瘤连医生都毫无办法,只能是长出来就动手术给切掉,试问女儿不知从哪里认的一个干弟弟怎么可能有那本事清除肿瘤还永不再长,这很明显就是瞎扯淡。
“哎哟!哎哟!你个死女子糊涂啊!被骗了,被骗了啊!”陆大伟锤头扎胸,不断悲嚎,原本就泛白的脸被气得发青已无血色,一个不稳直接从床上栽倒在了地上。
“爹,您别生气,莫要气坏了身子啊!”陆霜霜实没想到父亲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急忙哭着上前要将他给搀扶起来。
“你走开,不孝女子,我不要你扶。”陆大伟一脸愤怒至极,一掌将女儿推倒在地后,十分倔强地咬着牙忍者剧痛扶着床沿准备站起来。
“爹,您不要这个样子好吗?我求求你啦!”看着父亲那悲痛欲绝的样子,陆霜霜痛心疾首泪流满面,不断哀求。
哭闹一会儿后,陆大伟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叫女儿陆霜霜将整件事和盘托出,想看看还有没有可能追回扳指。
陆霜霜不敢有丝毫隐瞒,将她如何去到古玩城出售扳指,然后潘向东带着她逃跑,请她吃饭,认她做干姐姐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
听完女儿的讲述后,陆大伟再次心痛起来。在他看来,种种迹象表明潘向东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先是搅黄买卖,然后拉着女儿逃跑,紧接着请客吃饭,最后认干姐姐,这一系列的动作都为了一个目的,骗得信任后好骗取扳指。
听完父亲的分析之后,陆霜霜的心动摇了。原本对潘向东绝对信任的她产生了怀疑。难道一切真的如爹爹所,自己被潘向东给偏了?
“他不是给你留了电话号码吗?你马上打电话看他接不接。”陆大伟提议道。
“嗯!好。”陆霜霜没有丝毫的犹豫,拿起手机直接拨打了潘向东的电话。
“对比起,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听着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陆霜霜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响,懵了。紧接着一种被骗的痛彻心扉感瞬间袭来,双目无神,瘫倒在地。
“他真的是骗子,他真的是骗子......”陆霜霜再也无法保持坚强,眼泪夺眶而出。家里唯一的希望,父亲治病的唯一期望就这样瞬间破碎,陆霜霜感觉天都塌下了,身体力量被刹那间抽空,内心悔恨不已的同时自责得不断扇自己的耳光:“我怎么会那么傻?我怎么会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