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坠马聚群魔 横枪意孤行

断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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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将至,元世盛站在通幽桥旁,面凝寒霜,一言不发,望着觞江奔腾的流水。元成林等人立在他的身后,感受着山雨yù来风满楼的凝重。这时远方传来震耳的马蹄声,元世盛转头望去,凌千里率领着大队人马蜂拥而至,距离元世盛等人尚有十余丈,凌千里便飞身跃至元世盛面前,趋前跪道:“卑职凌千里参见二皇子!”

    元世盛两手用力,托住凌千里的双臂,将他扶起,道:“凌总兵甲胄在身,不必行此大礼。”

    凌千里有手一抬,紧随其后的兵马立时止住,那么快的行军速度,居然停就停,阵形不乱。赫连沙忍不住赞道:“好!”

    元成林与卫非相视而笑,露出不出所料的神情。元世盛头道:“凌总兵制军有方,实在是国家之幸。”

    凌千里洪声道:“多谢二皇子夸奖。卑职奉皇上之命,率领两万轻骑赴苍鹰崖埋伏,狙击元成功,先行一步,望二皇子见谅。”

    元世盛道:“凌总兵军务要紧,待你得胜归来,我再为你设宴庆功。”

    凌千里翻身上马,道:“卑职定不辜负二皇子的厚望,此去自当竭力锄jiān,死而后已。”然后回头大喝道:“渡江!”立时冲出许多扛着竹排木筏的士兵,将竹排木筏放于江中,骑兵们纷纷牵马登筏,向对岸驶去。凌千里与三名亲随登上一个木筏,亲自撑竿,木筏如箭一般shè出,将其他的排筏远远抛在后面。

    元世盛若有所思地望着凌千里远去,沉吟不语。

    梅安叹道:“想不到凌千里除了jīng通陆战,驾舟的本领也如此了得,看来他对水军颇有心得啊!”

    杜文琪头道:“不错,凌千里能得到大司马的重用,的确有其过人之处。”

    巫云娘笑道:“敌人急于脱身,一定离去多时了,凌千里又不可能抛下队伍自己先行,他现在在那里卖弄本领,驾舟急行,不知道在干什么?”

    吴泰偷偷看了元世盛一眼,心翼翼地对元成林道:“镇西王,凌千里受命于皇上,根本不需要向二皇子报告,刚才他对二皇子的态度似乎不同寻常。”

    元成林微笑道:“凌千里刚才的举动一来是向世盛表示尊敬,二来向世盛展示自己的能力,大有投靠世盛之意。”

    赫连沙道:“凌千里原来直属于大司马,与太子、二皇子均无深交,现在就摆明态度似乎太过冒险。”

    卫非道:“太子勇武过人,但狂傲自大,不尊重人才,难以笼络人心。凌千里此次在公孙祥手下惨败,实非凌千里之过,公孙祥深藏不露,我们都被他瞒过,其实他的武功与易昌相差无几,凌千里不敌本也情有可原,但皇上似乎对他颇为失望,太子必定也是对他不屑一顾。凌千里肯背叛一手栽培他的元成功,归顺皇上,无非是为了仕途前程,现在皇上与太子对他均有轻视弃置之意,他投靠二皇子便成了唯一选择。何况他与二皇子虽然接触不多,但二皇子这几年声名卓著,尤在太子之上,他对二皇子示好也就正常了。”

    元世盛不置可否地听着众人的议论,目光却停留在渡江的凌千里身上,眼见凌千里的木筏靠岸,才张口道:“我们现在过江。”

    他身后众人闻言一愕,吴泰问道:“不等皇上了么?”

    元世盛脸上现出一丝冷笑:“我习惯了骑马,坐不惯轿子。走吧!”罢身形向江边的木筏奔去,元成林等人急忙跟去。

    易天行一行来到坠马山,天sè依旧漆黑一片。坠马山山势险峻,易天行等人虽有夜视之能,也不敢大意,易天行从怀中取出芙蓉城名匠赵德扬特制的千里明,正待用火折子打火,他背上的古梦涯忽然一指出,嘶的一声,千里明立时被燃。

    易天行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冲开了我的穴道。怎么样?心情平静一些没有?”

    古梦涯身子一挺,便自易天行的背上弹了出去,落在易天行身后四尺开外,一字一顿地道:“可…以…了。”完伸手拿过易天行手中的千里明,当先朝坠马山深处走去。

    众人怕刺激到他,默默地跟在其后。不一会儿,古梦涯等人便来到了苍鹰崖,前面现出三条道路。易天行道:“老二,你去右边探路;四表哥,你去左边探路;其他的人在这里稍候。谁还有千里明?”

    大家面面相觑,易锋寒道:“我们又不像你,早有准备。谁会一天到晚带那玩意儿?”

    易天行叹了口气,运掌成刀,劈下了路旁一根粗如儿臂的树枝,然后将其分枝折去,再斩断为三截。古心坚道:“树枝太湿,不宜作火把。”

    易天行微微一笑,递给古梦涯道:“老三,看你的了。”

    古梦涯一言不发,将千里明插在地上,接过树枝,两手不停搓动,立时双手间冒出袅袅白烟,随着古梦涯双手越搓越急,白烟也越来越浓,不一会儿树枝便已经干透。

    易天行伸手道:“行了,交给我吧。”

    古梦涯将三根树枝并拢,拿住一端,手一抖,树枝的另一端立即窜出火苗,中指一弹,两截着火的树枝分别向易天行与易锋寒shè去,自己拿着火把向左路奔去,同时道:“古兄休息一下,我们三人联系起来快一。”

    易天行与易锋寒接住火把,连忙赶去探路。

    易天行从中间的道路跑去,一下子冲进了一条峡谷,只见两旁悬崖峭壁,怪石嶙峋,地势十分险峻,峡谷宽仅两米,长约三里,两旁悬崖形如展翅yù飞的雄鹰,高约百丈,心中隐觉不妥。此时怀中的三才传讯牌振动起来,取出一看,原来左、右两条道路分别通向两旁悬崖之,但却是死路,只有原路返回,不过悬崖处驻扎着元成功的军营。易天行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叫二人联系元成功的军队,自己沿原路返回。快到谷口的时候,忽然鼓声大作,易天行立即拔出白玉剑,向悬崖望去,无数箭矢向他飞来。易天行手一挥,将火把向前扔出,自己飞身急退。火把离手不到五尺,便被骤雨般的利箭所淹没,易天行飞跃至十丈之外,身体紧贴着峭壁,清楚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之声,暗呼侥幸。这时几条人影映入易天行的眼帘,易天行手中白玉剑化作一道白虹,刺向最前面的黑影。那黑影双手一合,将白玉剑夹在手中。

    易天行一声低呼:“沐月莲!”

    那黑影也认出了他,低声斥道:“你干什么?不问青红皂白便下杀手!”

    易天行道:“我刚受到袭击,不明敌友的情况下我自然要心一。我出手只是试探虚实,随时可以收手,不会伤到人的。刚才怎么回事?”

    这时其他几个人影也来到易天行面前,一个人影道:“我刚向悬崖上的守军发话,便跑出来一个锦衣军官我是jiān细,下令放箭,幸好我反应够快,否则便回不来了。”

    易天行听出是易锋寒的声音,急忙问道:“老三有没有事?”

    古梦涯道:“我好得很,我还没来得及找他们,便见营中灯火忽然大亮,士兵身影晃动,与我随父亲在军营时,防止敌人夜袭相似,便立即向山下跑。倒是二哥中了箭。”

    未待易天行张口,易锋寒便插口道:“左肩中了一箭,不过未伤及筋骨,我已经敷了清灵散,问题不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易天行道:“大司马一定不在这里,否则他们不会草木皆兵。现在他们认为我们是细作,难以沟通,我们要趁天未亮,赶快过此峡谷,否则我们便过不去了。”

    言九天道:“是否峡谷狭长,两壁高峭的地形?”

    易天行道:“不错,这里易守难攻,利于伏击,大司马也不得不从有限的兵力中分出部分驻守此处。如果我所料不虚,元成邑也知道此处的重要,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占领此处踞高,大司马的军队虽然骁勇善战,但寡不敌众,难以保住这里,我们必须在追兵到来之前通过此谷,快走!”

    听得此语,就连古心坚这个对兵法毫无研究的人,也深知其中的厉害,其他的人更不用。当下众人立即行动,靠着崖壁,各自施展开轻功,趁着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飞快地奔过苍鹰崖。

    魏黑子一身玄甲,手握一杆乌木为柄的百炼钢枪,站在坠马山的一座山峰上,面无表情地凝望着对面元成功的营地,身形犹如石像般一动不动,心中却充满了跃跃yù试的冲动。他一收到元世勋的信鸽,便立即回信,现在只等元成功率军返都,便可以一雪前耻。他自负文武双全,此次虽然元成邑命令他牵制元成功,他却想凭借十倍的兵力,在战场上击败元成功,不料出师不利,被元成功将其部队引入山林之中,借助陷阱予以伏击,士兵伤亡惨重,死伤达到一千四百余人之多,不但削弱了他的实力,还大大降低了军队的士气和他的威信,逼得他徒自拥有优势兵力,却不得不在崇山峻岭中四处流窜,躲避追击,他一想起此事,胸中便怒火难平。

    忽然感应到身后传来几股熟悉的真气,魏黑子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罕有的笑容,欢声道:“你们怎么来了?!”然后转过身来。

    只见魏黑子身后已经悄无声息地站着七个人,其中一人身形高瘦,双目深陷,面sè蜡黄,双脚似乎没有沾地,飘浮在空中,活象个很久刚饿死的怨灵;他左右各有两人,右边一人背负双手,神情高傲,一身白衣,上面画满了黑sè的蝴蝶,栩栩如生;再右一人身体魁梧,身着黑sè劲装,满面紫气,两个粗大的手掌青筋暴出;左边并排站着两人,一个面目yīn郁,鹰鼻鹞眼,右手拿一柄蛇头短矛,矛尾连着一条软鞭,缠在他的右臂之上,鞭梢作蝎尾形状;一人一脸jīng悍,秃头粗颈,左手握着一把锯齿刀,刀身黝黑;魁梧汉子后面还有两个身材差不多,装束一模一样的青年,俱都金箍束发,黑袍袭地,从背后看,这两人简直毫无分别,不过二人面容差别甚大,一个眉清目秀,一个满脸横肉,连一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zhōng yāng那饿死鬼模样的人开口道:“五师弟,师傅命你投身仕途,依靠朝廷的力量壮大我们黑煞门,当然不会让你孤军作战,只是时候未到,师傅不想暴露本门的实力。现在你独自应付元成功,师傅怕你有危险,所以叫六师弟、八师弟、九师弟、十师弟、十一师弟已及十二师弟来协助你。杀了元成功后,他们也不必回山,全部都归你差遣。我把他们交给你了,没事我先走了。”

    魏黑子喜道:“多谢师傅垂爱、各位师兄弟屈驾相助。我一定不会辜负师傅的厚望,竭力振兴本门。四师兄何不助我杀了元成功再走。”

    那饿死鬼模样的人咯咯怪笑道:“你知道我武功不好,就别难为我了。对了,我来的时候,二师兄叫我告诉你,元成功太厉害,不宜与之硬拼,最好是让别人去杀他,我们保存实力为妙。好了,后会有期!”罢,身形一晃,众人只觉眼睛一花,那人便踪影全无。

    那魁梧汉子钦佩道:“四师兄的轻功当真是冠绝天下。”

    魏黑子道:“不错,黑煞十三子之中,论轻功当以四师兄为最。不过八师弟又何必羡慕别人,有得必有失,四师兄其他方面就不怎么样了,何况到本门外家功夫,连武功最高的大师兄也逊你一筹。”

    那白衣人忽然道:“对面有动静。”

    魏黑子立即转身向元成功军营望去。

    易天行等人奔出苍鹰崖,天sè已经微明,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立刻开始分头寻找元成功的军营。不久,言九天便发现了元成功的帅旗,他连忙发出长啸招呼众人,其他人立即向他那里聚拢。啸声惊动了元成功的部队,一个年轻军官骑马从营中冲出,瞬息便至他们面前,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大司马军前肆扰!”

    公孙云灭抱拳道:“大丞相公孙祥之子公孙云灭、大柱国古炎之子古梦涯、大柱国夏敬之女夏玉英及友人求见大司马。”

    那军官一愣,怀疑道:“你们既然是朝中重臣的子女,为何来此险地?我是大司马次子元世雄,你们有什么事给我吧。”

    古梦涯道:“芙蓉城发生叛乱,皇上驾崩,我们家人均已身殉国难。时间紧急,望元兄立即禀告大司马。”

    元世雄大惊:“好,你们等着!”立刻转身,奔驰入营。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紫袍黑甲,手握一杆粗如鹅卵,通体黝黑铁枪的将军率领着一队人马出营,还未近身,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便扑面而来,他身后有几骑人马,其中一人正是元世雄,元世雄身旁有一人面目与其有三分相似,想来是他的兄弟。

    那将军在易天行等人三丈外停下,道:“我就是元成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古梦涯便上前将这几rì发生的事情简略地向元成功叙述了一番。到估计元成都业已身亡,元成功身后一个身着金甲的军官痛哭失声:“父皇!”古梦涯盯了他一眼,便继续叙下去。

    元成功听完后,闭目垂泪,仰天叹道:“想不到二哥利yù熏心,居然弑兄夺位。大哥虽然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但兄弟手足,何至于此?!”

    古梦涯道:“我父亲临终前,嘱咐我们告诉大司马,现在元成邑占尽优势,务必忍耐,先带太子避开元成邑的追捕,再想办法复国,千万不可现在与元成邑硬拼。”

    那身着金甲的军官怒道:“什么话!现在元成邑这狗贼谋朝篡位,古炎居然叫我们躲避逆贼。我要乘其根基未固,与之决一高下,否则待他稳定了局势,我们哪里还有还击之力?”

    易天行道:“太子冷静一,元成邑谋划多年,现在既然发动叛乱,便不会控制不了局面。现在忠于先皇的军政大臣,除了大司马,均已逝世,目前虎符落在元成邑手中,而大司马现在仅有五百jīng兵,芙蓉城的士兵向来由凌千里直接统率,凌千里又已经叛变,大司马凭区区五百之数,根本无力与元成邑的军队对抗。”

    元世豪道:“你是何人?”

    易天行道:“在下易天行。”

    元世豪道:“我问你的家世!”

    易天行心中无名火起,冷冷地道:“我家屡世布衣。”

    元世豪喝道:“军政大事,岂容无知贱民干预!”此语听得言九天等人也大为不快,易天行更是按捺不住,嘿的一声,转头望向一旁。元世豪见状大怒,道:“大胆刁民,居然对本太子如此无礼!”

    元成功道:“太子息怒,这些人均是忠义之士,太子不可轻慢。”元世豪闻言才不话,但一副愤懑难平的样子。元成功沉吟了片刻,道:“多谢各位相告,我决定攻打芙蓉城。”

    古梦涯急道:“大司马!”

    元成功挥手止住他,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易天行道:“大司马可是想擒贼先擒王,狙杀元成邑?”

    元成功道:“这已经是我唯一的机会,否则蜀中再无我辈立足之地。”

    易天行道:“元成邑身边高手如云,自己也jīng通技击,恐怕除之不易。蜀州巫、蛮二郡虽然蛮荒未化,但地广人多,种族林立,与朝廷素来缺少联系,只要我们能联络各部落,当有可为。大司马三思。”

    元成功道:“元成邑自幼体弱多病,武功与我和大哥差了许多,绝对挡不住我的轮回三亟。其他的人如果可以将我缠上,予以围剿,我自然不敌,只可惜蜀中还没有人能困得住我。此举有一半成功的机会,值得一试。至于联络巫、蛮二郡,此二地所居多是野人,很难与他们沟通,而且此二郡人口虽不少,但每个部落的人却不多,加之巫、蛮各部落的人虽然勇猛多力,但不听教化,打起仗来纯属乌合之众,不堪一击。我觉得此建议非是上策。”

    易天行叹道:“大司马既然已经作出决定,我也无话可,希望大司马可以马到功成。对了,我们来的时候经过一个峡谷,地势险峻,大司马虽然留有军队,恐怕无力抵御元成邑的袭击,大司马回都似乎必须经过该处,万望心。”

    元成功道:“你所的那地方一定是苍鹰崖,守崖的是我最得力的下属云克,我嘱咐过他如遇敌势不可抗拒,立即发信号给我,到现在也未有jǐng讯,元成邑的军队应当未到。”

    易锋寒想起自己中的箭,必是这云克所为,暗骂了一句,但想到此人谨慎微,应该不会误事,也就不什么,但隐隐觉得不安。

    易天行忽然道:“大司马可有多余的兵器?”

    元成功道:“我一向注重后勤,所以粮草军械都绰绰有余。你们需要多少?”

    易天行道:“长槊短斧各一足矣。”

    元成功道:“好,世雄,立刻去取上好的长槊短斧给他们。”元世雄立即策马而去,不一会儿便将槊斧拿来。

    易天行接过槊斧,分别递给夏玉英和古心坚,道:“我等不才,不能追随大司马左右,告辞了。”

    元成功颔首道:“那好,我们就此别过,待我重振朝纲,击杀元成邑,收复芙蓉城之后,我再设宴为你们庆功。世英、世雄,替为父送客。”

    元世雄与身旁容貌相似的青年军官应声下马,走到易天行等人身边,元世英道:“请。”

    公孙云灭忽然道:“大司马,在下愿与你一同讨逆。”

    元世豪喜道:“不愧是忠良之后,你放心,本太子诛除叛逆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元成功却面露犹豫之sè,元世豪又道:“难道三皇叔认为不妥?”

    元成功恢复了常态,道:“没什么,我只是怕公孙贤侄未经战事,见到叛军会害怕而已。”

    公孙云灭道:“大司马请放心,我一路上与贼兵交手数次,已经有了一些实战经验,不会怯战的。”

    言九天道:“云灭,义父逝世,公孙家仅留你一条血脉,切勿冲动。”

    公孙云灭道:“正因为父亲惨死,我才不能袖手旁观。我一定要杀光元成邑一伙的叛贼,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元成功道:“好吧,你就跟着我吧。不过你要谨记军令,擂鼓而进,鸣金则退。你若不听将令,我是不会徇情的。”

    公孙云灭道:“属下遵命。”

    易天行向易锋寒使了个眼sè,易锋寒会意,道:“云灭,我们没必要跟着军队,只要大司马击毙元成邑,贼党必然树倒猢狲散。到时候我们再将杀父仇人一一找出来,报仇雪恨也不迟。”

    公孙云灭目蕴泪光,道:“你们别再劝我了,我知道你们认为此去凶多吉少,所以才想阻止我。但大司马自从军以来,战无不胜,当年以一人之力,孤身击溃芙蓉王朝十万大军,rì取三关,为何你们对他如此没有信心?我已经下定决心,你们无谓多。”

    易天行心道当年芙蓉王朝政治极其**,官员无能,士兵既缺训练,又被上级克扣军饷,豪无支持其奋勇作战的动力,遇见元成功这样的高手,当者披靡,近身不死即伤,毫无抵御之力,只要有人逃跑,其他的人胸无斗志,自然跟着跑,从而形成溃散之势,否则无论元成功多么勇猛,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对抗十万大军;元成邑jīng通兵法,身边名臣宿将众多,手下士兵甲胄jīng良,训练得宜,岂是芙蓉王朝可比。但他知道现在公孙云灭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好对其他人道:“走吧。”

    夏玉英瞪了他一眼,道:“要走大家一起走。”

    易天行冷哼道:“随便你们,我先走了。”吧头也不回地向东走去,易锋寒、古梦涯、古心坚随即离去。言九天犹豫了一下,狠狠地盯了公孙云灭一眼,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夏玉英怒道:“你们都是胆鬼!不讲义气!”

    沐月莲微微一笑:“别骂了。”

    夏玉英道:“我没有骂你,你最好了,肯和我一起留下来帮云灭。”

    沐月莲道:“你错了,我在等你一起走。”

    夏玉英瞪大了双眼:“什么?你也要走。”

    沐月莲笑道:“难道留下来等死么?我还有血海深仇,没工夫陪人殉葬。”

    元世豪怒道:“丫头,胡什么?!”

    沐月莲道:“对不起,我不相信超出常理的判断。元成邑不是孟骊,不管他为人如何,不可否认他谋略过人、善于笼络人才,要打败他,除了实力别无他法,心存侥幸必败无疑。夏姐,走吧,否则便走不了了,你难道不想报仇了么?”

    夏玉英闻言犹豫道:“可是……”

    沐月莲露出受不了了的神情,抓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向易天行等人追去。

    元成功望着两个儿子道:“世英、世雄,赶快追上去,送他们出坠马山,然后赶上我们。”元世英、元世雄应声而去。

    元世英和元世雄追上易天行等人,元世英抢进一步,冷冷地道:“诸位请跟我来。”罢便跑到队伍前面去了。

    元世雄陪在众人身旁,道:“各位,坠马山岔路颇多,让我们送你们一程吧。我兄长不擅言辞,并非对你们冷淡,还望见谅。”

    易天行道:“没什么,令兄外冷内热,是个可以结交的人。倒是你堂兄,嘿,不提也罢。”

    元世英闻言看了易天行一眼,马上又转过头去,脚下却毫不停留。元世雄道:“堂兄?哦,你太子啊。他平时对人很随和,不是今天这个样子的,可能是新闻噩耗,受不了打击,有些失常。”

    沐月莲道:“不对,正是这种情况才显出一个人的心胸本领。元世豪遇事毫无判断能力,一遇到不合己意的主张便极力打击,非国君之才。”

    元世雄瞠目结舌道:“你、你这样评、评价太子,你还、还直呼太、太子的名讳。”

    易天行仰天笑道:“你何必那么紧张,我们又不靠官府养活,就算直呼皇帝的名讳又有何不可?”

    元世雄道:“这可是死罪啊!”

    元世英道:“二弟,朝廷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办到的。一个国君不受人尊重爱戴,百姓就算嘴里不敢,心里总是会的。何况以这几个朋友的能力,原也不必把朝廷的律令放在眼里。”

    元世雄道:“就算有能力,也应该遵守国家的法律。”

    元世英不答,径自走在前方。易天行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两兄弟,道:“嘿,你们两个ìng格看法居然有这么大的区别,真看不出来你们是两兄弟。”

    古梦涯道:“你跟你哥很像么?我看不见得。”

    易锋寒惟恐天下不乱般起哄道:“有道理!有道理!”

    众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易天行道:“唉,总算大家给面子,终于笑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忘了呢。”

    沐月莲白了他一眼,道:“你才忘了。”

    易天行心中莫名地一阵发麻,感到自己脸上火辣辣地,连忙岔开话题:“对了,元兄,那个驻守苍鹰崖的云克可不可靠?”

    元世雄道:“云克追随家父已经十三年了,在家父属下之中,资历仅次于凌千里,应该没问题。”

    易天行本来只是随口问问,闻言心头一沉,道:“云克不知道凌千里已经叛变,会不会中计?”

    元世雄笑道:“家父制军严谨,除非家父当面下令或持有家父的书面命令,云克绝对不会听从别人的指挥。就算凌千里下令,他也不会执行。”

    易锋寒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问道:“云克与凌千里关系如何?”

    元世雄面sè一变,勉强笑道:“云克不会背叛家父的。”

    易天行看着他,道:“如果凌千里拿着虎符,皇上派他增援大司马,待大量部队进入云克的军营,然后进行偷袭呢?”

    元世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面如土sè。元世英忽地转过身来,向苍鹰崖跑去,远远传来他的声音:“到前面路口往左行,一直向前,经过一个丁字路口和一个十字路口,至第三个有许多岔路的路口,朝右起第二条路走,便可以走出坠马山,到达南郡北部。”

    元世雄急声道:“南郡北部与桂郡之间没有多远,不过你们不能走官道,比较麻烦,只要你们记住,一直向东走,便可以到达桂郡,然后你们可以想办法离蜀。各位自己多保重,我先告辞了!”罢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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