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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成功望着苍鹰崖上飘扬的元字帅旗,露出欣慰的笑容,大喝道:“元成邑谋反作乱,罪大恶极!他行军如此缓慢,可见天意要我等诛叛讨逆,重振朝纲。众将士听令,急行通过苍鹰崖,与崖上的兄弟们会合,直捣芙蓉城!”
元成功身后的战神铁卫齐声呼应,一时间士气高昂,跟随着元成功,策马急驰,涌进苍鹰崖下的峡谷之中。待到元成功等人赶至峡谷zhōng yāng,突然一声长啸,苍鹰崖上鼓声大作,无数飞矢有如漫天飞蝗般shè下,中间夹杂着巨石滚木,接着前方浓烟滚滚,应当是有人以易燃之物预先堵住谷道,现在乘机燃,以断绝来路。
元成功临危不乱,转身大喝道:“盾牌手掩护,前后两军对换,退出谷去。”手中轮回枪舞成一片乌云,将三丈方圆守得滴水不进,枪风所及,箭矢石木均被弹向两边崖壁。
战神铁卫也都是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jīng兵,元成功的命令一出,便立刻转变队形,向谷外退去。忽然队伍后退速度受阻,前面惨叫声、吆喝声与刀剑撞击声掺和在一起传到元成功的耳中。元成功心知有异,怒喝一声,身体仿佛变成黑铁一般,发出金属般的光泽,一团玄sè气流在其身外盘旋萦绕,接着腾身而起,望向队伍前方。只见魏黑子率领军队挡住了战神铁卫的退路,魏黑子手握钢枪,站在峡谷zhōng yāng,钢枪飞舞,如同灵蛇吐焰,后退的战神铁卫毫无还手之力,纷纷中枪倒地。魏黑子后面跟着的士兵,根本插不上手。
元成功轻轻落下,站在爱马风雷骓身上,两眼shè出骇人的恨意杀机,高声怒叫道:“今rì有敌无我,元世豪、公孙云灭,随我来!”罢,再次腾身而起,身侧玄sè气流越来越浓,踩着漫天飞舞的利箭,飞身向队伍前方扑去,轮回枪发出奇异的光芒,带着玄气乌光,化作一道黑sè长虹,击向魏黑子。只听轰的一声,魏黑子麾下冲入峡谷的士兵被元成功所发出的枪气贯穿,立毙当场,峡谷内被元成功的枪气划出一道长约一里、深达五寸的痕迹。
魏黑子反应迅捷,加之深悉元成功的厉害,一见元成功冲来,便立即踩着手下士卒的头,飞身跃向谷外,刚到谷口,元成功的枪气已至,忽然横空飞出一条软鞭,缠住他的右脚,将他平扯出去,才堪堪躲过此劫。魏黑子在地上打了个滚,这才翻身立定,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心脏一阵乱跳,颤声道:“多谢九师弟。”
白龙子收回软鞭,依旧缠在臂上,神sè凝重地道:“元成功这家伙好厉害,看来我们低估了他。”
魏黑子惊魂乍定,立即冷静下来,下令道:“列阵迎敌!”
魏黑子的军队尚未布好阵形,元成功已经率领幸存的战神铁卫冲出峡谷。任凭战神铁卫如何骁勇善战,活着出谷的也不过百人。元成功回首望着陪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将士,心中一酸,怒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魏黑子强自镇定道:“在下黑煞门魏黑子。”然后指着身后的同门介绍道:“穿白衣的是我六师弟寒蝶子,紫面大汉是我八师弟铁衡子,手持蝎尾蛇矛是我九师弟白龙子,拿锯齿黑煞刀的是我十师弟萧风子,金箍束发的分别是我十一师弟狄箕子、十二师弟宣仲子。我们夹击大司马,乃是奉皇上之命,不得不尔,大司马勿怪。”
元成功冷哼道:“黑煞门久已不现人间,想不到二哥为了皇位,不择手段,连你们这种隐居多年的魔教妖人也勾结上了。”
白龙子yīn笑道:“大司马所练的轮回魔经好象也谈不上是什么正派的武学,凭什么指责我们是妖人?”
元成功怒道:“呸!黑煞门作恶多端,你居然将我与你们这种妖人相提并论!”
魏黑子瞥了一眼自己的军队,见他们已经阵列整齐,大喝道:“废话少,本门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便是为了今rì能重振雄风。乖乖交出首级,我们也好向皇上有个交代。”
元成功怒笑道:“好,我就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可以取我项上人头!冲啊!”罢率领战神铁卫冲向魏黑子。
魏黑子手一挥,身后的士兵如过江之鲫般鱼涌而上。战神铁卫虽然人少,但个个勇武骠悍,魏黑子的军队一下子便被冲乱了阵行,虽然人数上占优势,仍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尤其是元成功与元世豪、公孙云灭三人,简直是虎入羊群,手下绝无半合之将。
寒蝶子见状,傲然道:“我们上!”着旋身飞出,手臂舒展,姿势优美,有如翩翩蝴蝶,所着白衣上面的黑sè蝴蝶随即四散飞出,战神铁卫猝不及防,惨叫声中纷纷倒地。狄箕子与宣仲子以对方为中心旋转着冲向战神铁卫,二人配合默契,招式连绵,浑然天成,四掌翻飞,中者立毙。铁衡子大踏步走进战场,对袭来的兵器不闪不避,刀剑及身,浑如不觉,挥舞着sè如黑铁的双手,将所有与之身体接触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兵刃,全部折断。白龙子与萧风子一矛一刀,其疾如风般冲向战神铁卫,目标们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经各自中招。魏黑子却不冲上前去,只是将手中钢枪高高举起,双目紧盯着元世豪,一动不动。元世豪与公孙云灭见状不妙,连忙冲上前去支援。白龙子yīn笑一声,蝎尾蛇矛化作繁星,罩向公孙云灭,公孙云灭武功稍逊白龙子一筹,加之临敌经验不足,顿时被白龙子缠住,无法脱身。公孙云灭眼见身边的战神铁卫一一阵亡,心中焦急如焚,偏偏白龙子走的yīn狠快准的路子,只要对手一分神便趁隙而入,穷追猛打,令得公孙云灭屡逢险着,自顾不暇,他只得抛开杂念,施展开七修萧法,将自己守得严密周详,白龙子一时间也没法伤他。元世豪才冲出两步便被萧风子拦住,萧风子的左臂锁魂刀法又快又猛,招式刁钻怪异,令人防不胜防,特别是可以用锯齿黑煞刀刀背的锯齿锁拿兵器,元世豪的长枪完全施展不开,反而碍手碍脚。
元成功见状睚眦俱裂,猛喝一声,轮回枪脱手飞出,shè向狄箕子与宣仲子形成的圆阵,同时飞身跃起,从铁衡子头腾空下击,铁衡子大喝一声,双手向上呈十字形连环劈出,元成功右手一旋,喝道:“断!”铁衡子双臂应声而折,元成功随即连身体都旋转起来,双掌不停击出,掌掌都正中铁衡子,也不知道击出多少掌后,元成功如同魔神降世般落在地上,铁衡子这才惨呼出声,眼耳口鼻同时喷出血来,身上忽然出现许多凹陷,骨架像散了一般,身体化作一滩肉泥。狄箕子与宣仲子两掌互击,身体向外飞shè,堪堪躲过轮回枪。轮回枪尚未落地,元成功已经扑上将其接住,一枪刺向宣仲子。宣仲子眼见这一枪简单平实,毫无花俏,速度也不快,可偏偏生出无力抵挡躲避的感觉,心中大惊,连忙朝狄箕子手一扬,狄箕子手一扯,二人掌力互生吸力,硬生生将宣仲子平移三尺,避开了元成功这一枪。元成功道了一声好武功,轮回枪再次刺向宣仲子。此时宣仲子与狄箕子又结成圆阵,见状宣仲子旋转着迎向元成功,狄箕子却身形化作一道弧光,绕到元成功身后,双掌平击元成功。元成功不躲不避,轮回枪突然加速刺出,宣仲子一声惨哼,胸口被刺了一个大洞,串在轮回枪上,元成功运功一抖,将宣仲子的身体震成碎片飞散。狄箕子运足十成功力的双掌击在元成功的背上,还未来得及高兴,一股强大的真气已经顺着两手的经脉攻向心房,立时被弹出丈外,尚未落地,便已毙命。
铁衡子三人的惨状看得白龙子等人心中一寒,惟独魏黑子聚jīng会神地盯着元世豪,对此毫无反应。元成功再次落下,只觉背心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胸口血气上涌,暗自恃道:“辈便如此了得,黑煞双妖不知道厉害到何种程度?嘿,双幻混元击果然名不虚传,连我也不能全身而退。”
寒蝶子一声长啸,声彻长空,身形冲天而起,身体悬在半空,真气流转,体外黑气渐浓,逐渐在身后形成两片黑sè蝶翼,身上白衣随风飘拂,刚才飞出的黑sè蝴蝶又回到衣服之上,一股充塞天地的强大煞气向元成功罩下。元成功运气三转,刚消除胸背的不适,便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压力,连忙运功抵御,将轮回枪缓缓举起,横握在前,枪尖略微朝上,遥指悬在空中的寒蝶子。
那边元世豪打得火起,趁萧风子锁住长枪之机,放开双手,运起家传白象神功,身体骨骼一阵脆响,呼的一掌击向萧风子,萧风子用刀一带,忽然生出空无一物的感觉,心知不妙,连忙后跃,但已晚了一步,眼见元世豪的右掌便要打在他的胸口,萧风子身体忽然一侧,竟然在凭空变换身形,以右肩硬挨了元世豪一掌,一阵劈劈啪啪的骨折声中,萧风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萧风子刚一落地,便一个懒驴打滚站了起来,右臂下垂,显然受伤不轻,但萧风子为人勇悍,想也不想便立即合身扑上,双目shè出浓浓杀机,舞动锯齿黑煞刀向萧风子攻去。这时魏黑子暴喝一声,手中钢枪化作一道黑sè匹练,身随枪走,以锐不可挡的气势刺向元世豪。元世豪躲避不及,心知不免,怒喝一声,双掌运足十二成的白象神功,全力击向萧风子。蓬的一声,地面被元世豪击出一个大坑,砂石弥漫中,魏黑子疾如激电、猛如奔雷的钢枪已经刺穿了元世豪的咽喉。萧风子于千钧一发之际横向滚出丈余,才勉强躲过元世豪临死前势如狂涛的一击。萧风子站起身来,自恃出道以来,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居然接连被迫打滚两次,不由恼羞成怒,冲上去一刀斩下元世豪的头颅,接着乱刀将元世豪无首的尸身砍成碎片。
元成功狂呼一声:“太子!”
寒蝶子正全神贯注地与元成功相抗,忽然发现元成功心神乍乱,心中大喜,双臂往胸前一合,背后形如蝶翼的黑气以铺天盖地的气势击下。元成功暗自怒笑一声,正待迎面痛击,将寒蝶子击杀,忽然觉得身体右侧有三道细如游丝的气劲shè至,自己的护身真气居然抵御不了,心头大惊,连忙将身一侧,反手一枪刺向当头罩下的黑气,枪气划开虚空,发出尖锐的声响,击中寒蝶子的蝶形黑气,将其划为两半,枪气直击寒蝶子,寒蝶子凌空一翻,轻盈地避过枪气,身体向地面飘落。随着三声几不可闻的轻响,元成功身旁的地面现出三个比针尖还的细孔,元成功心中一懔,知道来了实力与自己相差无几的高手,心中生出在劫难逃的感觉。寒蝶子落下地来,接连后退三步才立定,右手捂胸,露出痛苦的神情,望着空中被破的蝶形黑气化为缕缕黑烟随风消散,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元成功正待乘胜追击,结果寒蝶子的ìng命,忽然感应到背后有异,匆忙中回首一瞥,看见元世盛以及元成林、卫非、吴泰、梅安、常悠、杜文琪、巫云娘、赫连沙、凌千里、元氏七煞、张彦等人已然立在谷口。远方传来的马蹄声明确无误地告诉他大队兵马正向此处赶来,任他武功盖世、胆略过人,也不禁心头一凉,当下大喝道:“住手!”
公孙云灭与仅存的十余名战神铁卫立即停止攻击,纷纷跳出战团,来到元成功身侧。魏黑子等人慑于元成功的威势,也都住手,后退几步,四散开形成包围圈,将元成功等人围在zhōng yāng,惟有白龙子与公孙云灭酣战多时,马上就要得手,公孙云灭却抽身而去,心中大不甘心,如影随形般向公孙云灭欺去,蝎尾蛇矛如同毒蛇般刺向公孙云灭后心。眼看蝎尾蛇矛便要刺穿公孙云灭的心脏,忽然当的一声脆响,白龙子右手虎口一麻,蝎尾蛇矛脱手坠地,他立定身形,怒目望向元成林:“老匹夫,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元成林冷冷地盯着他:“我堂弟叫你住手,你聋了么。”
白龙子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不敢再,悻悻地捡起蝎尾蛇矛退到魏黑子身边。元成功怒目盯了凌千里一眼,凌千里肝胆俱裂,两腿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所幸元成功没有理他,径自对元成林道:“堂哥,为什么?”元成林默然不答,只是抬首望天,双目中泪光闪烁。元成功又道:“堂哥,别人反叛我绝不意外,但怎么连你也要对付大哥?”
元成林长叹一声,道:“成功,我从看着你们三兄弟长大,看着成都从黄口孺子成为朝廷重臣,继而成为开国皇帝;看着成邑从羸弱的孩童成为招贤纳士、定国安邦的一代名臣;看着你从莽撞的无知儿成为智勇双全的当世名将。但我也看到了成都如何猜忌、排挤、打压我和成邑,我不是你们亲大哥,成都这样对我,我还可以理解,但成邑是成都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成都竟然如此对自己的弟弟!我一直对你们兄弟一视同仁,毫不偏袒,但自从成邑罢官归隐,我便看透了成都,再不肯为他出力。成邑此次起事,并未与我同谋,一个月前我才得到他的知会,但从我知道此事的那一刻起,我便决定站在成邑一边,拥立成邑称帝。”
元成功道:“堂哥,你与我们三兄弟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这么多年来,你对我们的照顾,便是亲生兄长也未必能及。就算大哥对你不公,又何至于抛下这么多年的情义,骨肉相残?”
元成林低声道:“我只是想帮助成邑逼迫成都退位,没想杀死成都。”
元成功干笑两声,道:“好,好。”忽然对着凌千里怒喝道:“皇上与我对你不薄,为什么反叛?!”
凌千里打了个冷战,颤声道:“皇上比元成都更赏识人才,在皇上的领导下,卑职更能发挥才能。识时务者为俊杰,元成都大势已去,大司马何不归顺皇上?元成都是你兄长,皇上也是你兄长,帮谁都一样。”
元成功大怒:“呸!你这卖主求荣的狗贼!我再问你,你怎么能攻下我的军营而不让我发觉?云克是否已经叛变?”
凌千里道:“卑职骗云克元成都见大司马久战不胜,派卑职率领大军增援,进军营后忽然发难,将大司马派驻的守军或擒或杀,一个也没留下,大司马自然不会发觉。云克被俘后没有投降,他除非大司马下令或者大司马死了,否则他绝不投降。”
公孙云灭忽然插言道:“据我所知,云克为人十分谨慎,怎么会相信你?”
凌千里看了元成功一眼,见他没有反应,才回答道:“云克与我同僚多年,交情非浅;何况我有虎符在手,怎轮到他不信。”
元成功道:“好本领,好手段,这是元成邑的指示还是你的‘妙计’?”
凌千里壮着胆子道:“皇上命令卑职在苍鹰崖埋伏,卑职自当竭尽所能。”
元成功叹道:“哎,凭你的才能,当个总兵是太委屈你了,怪不得你要另谋高就。”着语音转寒:“不过,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我的ìng格吧,我是不会放过背叛我的人的。”
凌千里两腿一软,便跪倒在地。元三哼了一声,向前斜跨一步,挡在凌千里身前。元成功冷笑一声,轮回枪带着尖锐的嘶风之声,刺向凌千里。元三独眼中青光乍起,双手一翻,亮出两柄形如弯月的刀,迎向轮回枪。元成功枪至中途,横枪一扫,正中元三的双刀,只觉击中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双臂使不出劲来,心中一凛,急忙收枪,舞出数十道枪影再次攻到。元三虽然用三yīn卸甲诀卸去元成功的枪劲,心中颇感难受,连忙退至一旁调息。
元世盛暴喝道:“动手!”罢挥拳运气,身体左边发出磷火青光,右边激荡着红sè火星,双手向前一合,青红二sè火花撞击在一起,在双拳上形成一团耀眼的彩光,爆发出风雷之声,然后身体一晃,闪过元成功的枪影,双拳直接击向元成功面门。张彦将头一甩,颈上青蛇便飞shè而出,直扑元成功咽喉。元大独臂一挥,一道青索从袖中飞出,击向元成功天灵。元七脸泛青气,身躯一矮,双掌连环击出,攻向元成功下三路。吴泰飞身后跃,天狼连珠箭一支接一支地shè出,仿佛无有穷尽一般。梅安藤枪化作灵蛇,缠向轮回枪。杜文琪从怀中拿出一卷竹简,舞出一片碧光,将身体罩住,冲上前来。巫云娘双刀挥舞,周身寒光闪闪,撞入轮回枪的枪影之中。赫连沙拔出厚背砍山刀,施展开自己称雄南郡的大漠神刀,大喝声中,连环三刀分别砍向元成功的颈、胸、腹三处。凌千里勉强站起来,长枪脱手,击向元成功胸口,但显然大失平rì的水准。常悠暗中蓄力,缓缓走向元成功。元成林和卫非却像没听到一般站在那里。元成功嘿的一声,身体旋转起来,身体发出黑铁般的光泽,身外黑气盘绕,元世盛的拳、元大的青索、元七的掌、吴泰的箭、杜文琪的竹简、赫连沙的刀以及凌千里的枪尚未近身便被元成功身外的玄sè罡气挡住,无法及身,纷纷激荡开去。惟有张彦的青蛇突破了元成功的护身罡气,咬中他的喉咙,但青蛇随即被弹飞,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在元成功的脖子上留下了两道白sè牙印,未将其皮肤咬破。元成功随即将轮回枪一挑,击在巫云娘的双刀之上,将巫云娘高高挑起,飞了出去,巫云娘在半空中狂喷鲜血,显然受伤不轻。元成功接着将轮回枪一抖,正击在梅安藤枪杆上,梅安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面sè苍白,藤枪上留下了一道裂纹。元成功顺势一枪刺向梅安心脏,常悠此时呼地一掌击出,掌心发出有如星辰的光芒,快捷无比地打在轮回枪上,元成功手中轮回枪一荡,身体一震,后退了一步;常悠亦不好受,身形一滞,白玉般的面颊上呈现出两抹酡红,但他临危不乱,立即左手翻手一引,九曜枪从右肋穿出,快捷如电,疾刺元成功心脏,逼得元成功侧身闪躲。这时卫非忽然腾空而起,袖中铁尺滑落手中,一道乌光击向元成功后背。卫非的那一尺看起来并不迅速,但元成功竟然闪躲不及,趴的一声,元成功后背的衣服化作蝴蝶漫天飞舞,元成功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轮回枪舞出一片黑光,身体向后跃出丈许,这才立定。卫非一击得手,也不追击,站在那里冷冷地望着元成功。
元成功瞪着卫非,冷笑道:“卫兄的‘丈天下’尺法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不过你可敢与我一较高下?”
卫非毫无感情地答道:“没有必要,老夫不是你的对手,刚才若非你分神对付那么多高手,老夫也不可能偷袭成功,但战阵之上,无所不用其极,这你应该比老夫更清楚。老夫练气多年,早断名利之心,争雄之念,激将法对老夫是没用的,你别枉费心机了。还有,识时务者为俊杰,今rì情势你我皆明,老夫与你相识一场,也不希望你身遭横死,投降吧。”
元成功嗤道:“你没有名利之念,为何帮助二哥谋反?”
卫非不答,只是冷眼瞥着元成功。元成功眼中寒芒闪烁,正待再次出手。峡谷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三弟住手!”接着大队人马簇拥着元成邑等人从谷中涌出。
芙蓉城外的西禁卫军主帐内,元成邑派来接管古炎军队的三个高手并排坐着,等候着消息。坐在zhōng yāng的是无墨,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背后背着一双碗口粗的铁拐,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左边的纳嘉面sè苍白,神情肃穆,身披紫sè天教长袍,右手握着一根闪烁着金sè光晕的法杖,左手抚膝,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右边的瞎密耳身穿古怪的道袍,上面满是烈火符咒,中间夹杂着一些怪物,右手拿着一柄枭头短杖,左手拿着一截白骨,不住把弄。忽然帐门被打开,晁长庵冲了进来,跪拜在三人之前,喘着粗气不出话来。
纳嘉与瞎密耳如若不觉,无墨双眼一睁,jīng光四shè,道:“什么事?”
晁长庵吸了口气,道:“禀告无墨代统领,夏敬部属作乱,东禁卫军请求支援。”
无墨眉头一皱:“宫勉和宋学彬二人有兵部任命文书,暂代东禁卫军首领,怎么还会出乱子?”
晁长庵道:“因为夏敬的死讯传到了东禁卫军,引起部分士兵哗变。”
无墨道:“东禁卫军就这么爱戴夏敬?难道他们不知道皇上已经控制局面,反抗者动辄便有杀身亡家之祸?”
晁长庵道:“夏敬乃三朝重臣,其人对待兵将,亲如兄弟,爱如子侄,故手下有一批只忠于他的老将,其中最出名的便是‘赤雷八天王’。这八个人跟随夏敬征战多年,传凭他们的功勋和能力,早已经可以成为柱国将军了,而他们却宁愿追随夏敬左右,当一名的近卫都统。他们一听夏敬被刘忠等人所杀,立即兴兵作乱,宫代统领已经为国捐躯了。”
纳嘉与瞎密耳这时才有了反应。纳嘉停止诵经,睁目道:“宫勉武功不弱,竟然不能自保,看来麻烦不,宋学彬恐怕应付不了。无墨兄,不如我们派兵过去镇压。”
瞎密耳道:“我们距离他们太远,应该由南禁卫军或北禁卫军支援才对。”罢目光扫向晁长庵。
晁长庵面露怒容,道:“两位刘大柱国均已随皇上追击逆党去了,南禁卫军和北禁卫军的将领根本就没人能调动军队。卑职虽然官人微,但早在建国前便已经追随皇上,忠心唯天可表。”
瞎密耳道:“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奉皇上之命,跟在古炎身边做细作,为皇上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忠诚方面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你何必多心呢。”
晁长庵面容稍和,道:“卑职不敢,四位大柱国的四方禁卫军队按照常理,应该各守一方,有变故由大司马发虎符调动。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们如果不管,被乱党攻入都城就不妙了。”
无墨道:“芙蓉城中有十万jīng兵,叛党不可能在皇上班师还朝前攻进城去,我们不如静观其变。”
晁长庵垂首道:“皇上已经将城中守军全部调去对付元成功了。”
瞎密耳惊道:“什么!调动十万兵马去对付五百个人,皇上疯……哼、哼哼。”
无墨瞪了他一眼,道:“瞎密耳大师来蜀州不久,不知道元成功的厉害,此人智勇双全,一生征战,从无败迹,平生领导以少胜多的战役,不下十余次,亲手击杀的名臣宿将、高手侍卫,知名的便有数百人。大师不可觑此人。”
瞎密耳悚然动容,道:“那么厉害!”
纳嘉却叹道:“真希望与此人一战,可惜可惜!”
无墨嘴角露出一丝讥嘲的笑意,看也不看纳嘉一眼,对晁长庵道:“晁兄对当前局势有什么高见?”
晁长庵道:“卑职以为,现在东禁卫军内乱,虽然严重,但到底人数有限,凭八个近卫都统能调动的人马最多不过八千,而且未必每个士兵都敢反叛朝廷,所以他们被剿灭是迟早的事,但东禁卫军乃夏敬直属部队,难免故剑情深,镇压不力,徒费时rì。我们西禁卫军虽然也有主帅更替的弊端,但古炎治军,法令森严,而且不纳私党,所以叛乱的机会微乎其微,我们不如留一部分人镇守本营,派一部分人支援东禁卫军,无墨代统领意下如何?”
瞎密耳插嘴道:“我们不如进驻芙蓉城,以逸待劳,待皇上回京,由皇上颁旨调军镇压。”
晁长庵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又垂下头去。无墨冷冷地道:“没有皇上或大司马的命令率领军队进入都城?大师是否活腻了?而且想我们陪你一起死?”
瞎密耳神情尴尬的愣在那里,不出话来,双目凶光闪烁。纳嘉连忙打圆场:“那就依晁将军的计策,由我和瞎密耳道兄率两万士兵去帮助宋学彬镇压东禁卫军的叛乱,无墨兄坐镇大本营。”
无墨颔首道:“那好,在下就祝二位大师马到功成。”
纳嘉道了声谢,拉着瞎密耳便往帐外走去。
待他们二人走远,无墨笑着对晁长庵道:“真受不了这对活宝。晁兄,还得麻烦你跑一趟,将此事告诉皇上。”晁长庵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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