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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年纪也就三十出头的妖王有千年人生,也没什么不妥。因为看他方才的变化,就可知绝非人类,而是来自其他空间世界的生命形式,
若此人在人间已经生活这么久远,自然也是个博古通今的人类专家了,还有什么能瞒住他的!
木思风系出玄门正宗,是中国一个极为隐秘高深的修炼门派,叫“寂灭宗”。
“寂灭宗”究竟创始于什么时间,已经无从考证,不过寂灭宗的始祖逍遥子,却是有考证的,真正的逍遥子,在唐朝时候就云游天下了!
只是逍遥子在唐末渡劫升仙失败,被迫转世,在宋朝时期变成一个凡间的隐士。
逍遥子转世二代俗名“潘阆”,为人疏狂放荡,一生颇富传奇色彩。早年在汴京讲堂巷开药铺。太平兴国七年(982年),卢多逊为相时图谋立秦王赵廷美为帝,潘阆参预其谋。后卢多逊和秦王事败,潘阆受株连而遭追捕。潘阆假扮僧人逃进今山西省南部黄河北岸的中条山,一路辗转到杭州、会稽卖药为生。
至道元年(995),潘阆因宦官王继恩推荐,得到宋太宗的召见,赐进士及第,国子四门助教。因其过于狂妄,未几追还诏书。
潘阆晚年遨游于大江南北,放怀湖山,最后于泗上(今江苏省淮阴市一带)悟道升仙。道士冯德之迁其遗骨葬于杭州。集贤院钱易铭其墓云:“逍遥尝与道士冯德之居钱塘,约归骨于天柱山。大中祥符三年为泗州参军,卒于官舍。德之遂囊其骨归吴中,葬于洞霄宫之右。”今杭州城有“潘阆巷”。
世人只知逍遥子,却罕有人知“寂灭宗”。这是因为,逍遥子在宋朝之时,已经脱离了寂灭宗,寂灭宗的弟子,也不知道始祖转世之事。
但是历代掌门,却是知晓的。
这一直是寂灭宗最大的秘密之一。
木思风自然也知晓此事,只是这妖王来历诡异,却也不敢深信其说。
不过这妖王黑炎,昔年的确和逍遥子有过一段交往,没有虚言。
“作为玄门正宗,寂灭宗已经是当今世界硕果仅存的修仙密宗,只可惜人心不古,当今世界,信奉玄门的人类,已经没有了……”妖王回忆昔年,内心便多了些感慨,忍不住叹道。
木思风正色道:“前辈和我辈非同道,以后休要提起此事,免得同道中人诟病。”
他细观这妖王,虽非同类,目中却妖气尽敛,神清气朗,至少感觉不到一般妖类的暴戾和邪恶。以自己的天识能力看去,居然看不出妖王的境界,可见妖王已经是很高阶的存在!
但是毕竟正邪不两立,传出去,极为不妥。
妖王也没有什么不悦,只是笑道:“妖魔仙家,其实也只是一种模糊的划分,是仙是魔,是非曲直,全靠史家笔录。你们人间也不乏败类,我们妖族,也不乏善类。正邪来自本心,难道我们妖类的本心,就是天生邪恶的?”
一旁的相思忽然笑道:“这毕竟是人间,人类的信仰界定了正邪之分,你是异数,自然被人类所排异,没什么不妥吧?如果你是在我们冥界,或许好一些。”
妖王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你是我千年来见过的最强之一,不过你若要是制我,却也不易。”
相思微微一笑:“我也认识几个可爱的妖,至少比人更可靠。所以不用担心我们会对你怎样。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元神里囚禁了咱们的一个朋友,你为什么还没有完全吞噬他的三魂七魄?”
“原来这潜入的元神是你们的朋友……我已经很虚弱,自从被那个叫冷月的家伙骗来这里,就一直很虚弱……不说这些了……”妖王或许是多年没和人说话了,显得有些异常,现在回过神来,便有些激愤地说到了过往:“当年你们灵虚界的巡游使冷月骗我来此,让我滴下十滴血,祭炼出最初的三魂七魄,以此铸就死灵大阵。谁知道,冷月那厮使诈,用一把万年桃木剑把本王肉身镇住,这一进来,就没离开过!不过这些年来,我和黑月联手,倒也捕获了不少死灵,一旦这些死灵为我所用,我便可打通三界,去救我那亡妻之灵,得偿生平遂了心愿。”
“我想起来了,原来你是那个人!你的妻子我见过,她叫张芳芝?”黄泉一拍光头,忽然想起了一事,不由惊讶地大声说道。
“正是她了,黄泉兄,你见过?”妖王笑道,似乎这也在他意料之中。
“何止见过!当年我原本可以一刀斩去她的三生记忆,送入轮回……可是此女子好生痴情,为了不忘记过去,甘愿去冥界做苦主千年……”
“苦主!她居然去做了苦主!”妖王激动地大声吼叫起来,眼中一闪,顿时冒出了一缕幽寒的妖芒!
长生和离别有些警惕地退了一步,只要对方有所妄动,他们就要出手了!
相思忽然叹了一声:“我也认识那妹子,原来她无法忘记的人,就是你……冷月做事向来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过这事把你牵连进来也不是坏事。你说得对,再过百余年,你就可以去那冥界,与她相见了。”
她美目微闪,眸中忽然幻化出一片微妙的场景,那就像一个幻觉,飘着红色的云朵,蓝色的花儿,白色的河流……这片场景,渐渐飘出相思的眼眸,变成了一段栩栩如生的影像,漂浮在了空中,闪动着,甚至出现了一些奇形怪样的动物生灵,游动其间。
——这是著名的冥界重生园,所有不愿遗忘前世之人,都可以在这里选择重生,不过时效很长,短则三百年,多则千年,要成为一个苦主,代替一些畜生的轮回。
“她就在这里面,你会去到那里的,只是时候不到。”相思继续说道。
张雅青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世界,看得一时痴了,悄声问道:“枫哥……这,这就是人死后去的地方?”
木思风笑着摇摇头:“人只有一生一世,死了就归于尘土,能留下灵魂去了另外异界的,很稀少。精神力量很强的人,才会有来世的可能。”
“枫哥,你有没有前世?”
“我不知道,若是知道,也没什么意思了。”木思风皱眉说道。
空中的景象渐渐消失,如海市蜃楼一般。妖王笑着点点头道:“我在此倒也不算委屈。只是这黑月为灭世之物,也叫救世武装,据说是太古时代的古神造就。我虽为妖族,却是地球上土生土长的居民,自然容不得这东西灭绝了地球文明。”
“黑炎,你想标榜什么?你们这些劣等生物,如何明白宇宙的奥义?我的启动需要一把钥匙,时机不到,我不会启动这个灭世计划。”空中飘起那个冰冷的声音。
妖王目光闪烁,看着巨大的黑月缓缓说道:“救世灭世,就在一线之间。我相信制造你的古神,初衷不会是让你灭世吧?”
“我真不知道……”冰冷的声音沉默了一下:“我没有生命,无法感知生命的意义。我甚至迷失在亿万年的长河里,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我还有一个指令没有完成,我在等待这个指令。”
“这就是黑月的真相?难道玉楚就是那个指令!”木思风皱眉问道。
“那是一把钥匙,你有那把钥匙吗?”冰冷的声音飘在空中垂问。
妖王凝视着漂浮在空中的一片片鹅毛般的黑色东西,喃喃说道:“你们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全是黑月吞噬过后留下的灰烬……百年来,有成千上万人认为这里埋藏着不世宝藏,前赴后继,化成了这空中的黑色灰烬,这整个地宫,飘着的,是人的骨灰……”
“你们脚下踩着的,也是人的骨灰。”妖王扫了一眼众人的脚下。
“黑月究竟是什么?”木思风沉重地问道,这才是整个行程的关键。
妖王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也没隐瞒,直说道:“进入这里的人,全会被黑月吞噬,黑月有一种力量,可以无限吞噬吸收任何元素。人类也不例外,因为人类体内的元素,太多了。这就像蚂蚁放进火炉里,你只会被融化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