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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姑娘!”老人说着,不再看向床上虚弱却依旧迷人的女子,老人看向窗外,幽幽道:“说来真是好笑,到现在了还不知道姑娘的家世。”
“……。”沐羽早料到这个精明的老人家要问什么?只是,她不答。
“姑娘是不想说,还是…”老人握着龙头的手松了松,继续道:“不能说。”
“沐羽不敢,只是,司马老爷不应该早就知道吗?”沐羽似是恭敬地说着,脸上却平静地让人害怕:“聪明如您,怎么会不知道沐羽的家世,何须多此一问?”
“我要听你自己说。”老人眯缝着双眼,似是那窗外耀眼的阳光真的刺进了他的眼睛里,让他极为的不舒服。
沐羽明亮的水眸紧紧地逼视着老人,仿佛此时被问的不是她。她思索了片刻,柔声道:“司马先生难道忘记和谢大人的约定了?”
“什么?!”老人明显的一惊,脸上已经被岁月消磨过的垂下的肌肉也不禁跳动了一下,但立刻又平复了神色,只是更加仔细的审视着沐羽,周身阴暗的气息更加浓郁。
沐羽见老人家只是一味的盯着自己,那双骇人的狐狸眼睛里已经迸发出要吃人的气势,沐羽的心也不由得加快了跳动:“司马先生不必紧张,小羽既然知道谢大人和司马先生的约定,而且还能够平安的活到现在,小羽觉得司马先生就没有必要再怀疑小羽的身份了。”沐羽长长地睫毛忽闪着,抬眼就对上了那双鹰眸。
司马术的脸上似有放松的神色,但却仍然警惕地注视着沐羽,良久,才幽幽道:“什么身份?”
“简而言之!”沐羽见司马术这只老狐狸似有上钩之色,偷偷地舒了口气,淡定地答道:“朋友,不是敌人。”
“呵呵!”老人似笑非笑地冷冷叱了一声,走进一步小声道:“何谓朋友?”
“聪明一如先生,怎么会不明白小羽的意思呢?”沐羽微擰黛眉,一脸不相信的神色。
“哼,少和老夫玩这种花招!”司马术眉峰倒竖,严词道:“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沐羽暗自好笑,却面色凝重道:“好,既然是朋友,是的确应该让老先生知道的。”沐羽顿了顿,慢慢道来:“司马先生不相信小羽,也在情理之中,此番小羽贸然前来,但也并非完全偶然。司马先生与谢之兰谢大人之间的一些事情,沐羽也多少是有些了解的,至于这些事情的缘由因果,我想不用我说,司马先生心里也是明白的,毕竟有些事情并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是不是啊!司马先生?”沐羽颇有些深意地看了看司马术,那本来就阴郁的老脸上更是黑了不少。
“沐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司马术见沐羽虽然清秀的脸上仍然是遮掩不住的虚弱,但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却深邃的让他摸不着头脑…这个沐羽,看起来年界不过二八,但是却完全没有一般闺阁的娇弱羞怯,反而,让人又羡又怕。
“呵呵,老先生别着急,沐羽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沐羽慢慢支撑起身子,斜靠在床上,正好对上司马术站立的方向,眼睛紧紧抓住老狐狸的双眼,接着道:“沐羽一开始就说过,我们是朋友,所以,老先生可千万不要误会,沐羽没有要先生所想的那个意思。”
“你又怎知我之所想?”司马术已然没有了先前的轻蔑,语气里倒是透着浓浓的疑惑。
“我不知道!”沐羽浅笑的咬了咬头,乌黑的秀发顺着肩滑下,苍白的面孔漾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却更让人看来着迷:“但是飒王爷知道。”
“飒王爷…”老人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思考,嘴上喃喃地反复着:“怎么会…不可能啊…”
“司马先生,您在商界的名声,沐羽早已是如雷贯耳,您是个出色的商人,沐羽敬重您!所以,义父这次要来瑶池,也是沐羽千请万求才得以先行来此打点。”沐羽神态自然地说着,一面丝毫不漏的观察着司马术脸上一厘一毫的变化。
“义父?”司马术略加思索,恍然悟到:“莫非沐姑娘是…是王爷的…”
“正是。”沐羽抢白道,心里却啐了一口暗叫,本姑娘才不是!!想到那个混蛋王爷就想到那个惹祸郡主……反正话未说出口,以后你也休要怪我欺骗你,话可未说出口!
“老夫眼拙,还望沐姑娘见谅!”司马术说着就要行礼,沐羽赶忙挥手制止道:“司马先生万万不可,沐羽实是受不起的!!”
“沐姑娘不要客气了,老夫先前也是出于爱护犬子,沐姑娘可千万要多担待。”司马术坚持着行完礼,接着道:“不知王爷此番来所谓何事?”
“司马先生也不必过于着急了,义父让我先行一步,就是想让我给先生传句话。”沐羽故意要吊足司马术的胃口,满是神秘地看着司马术。
“老夫愿闻其详。”司马术有些急不可耐,甚至那枯朽的身子岌岌可危地前倾着。
“璟帅,不是一般的人物。”沐羽收起笑容,严肃道:“古璟信在政见上素来与义父不合,而且他手握重兵,为人又异常狡猾多变,司马先生可有耳闻?”
“……当然。”司马术若有所思地接茬道:“二皇子古璟信的确是这样一个人,可是…”
“可是他已经到了瑶池,到了这所刚刚归降的城池,又适逢这里是灾情最严重的城池,又恰好官商勾结案曝光的地方!!”沐羽狠绝的语气怔的司马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不敢相信地望着沐羽:“不!他不会知道的!”
“他会!”沐羽不留给这个老狐狸一丝一毫的空隙,紧接着道:“人们都知道他是天下第一的统帅将才,可是?人们却不知道他的心机极重!其实义父早就知道他私自暗设情报机构,将这璟兰国里的大大小小的消息内幕,事无巨细都无不知晓,要不是义父英明,怕是也会着了他的道!”
“莫非,沐姑娘的意思是,二皇子…他…他已经知道…”司马如老态的脸上布满了惊恐的神色,他依旧是探寻地望着沐羽,他…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他不会相信!!一个年纪轻轻的…莽夫!!怎么会知道自己如此精密的计划?!不可能,绝对没可能!!一切都万无一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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