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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璟信不紧不慢的跟着,他看着乐新奇的几乎要飞起來的女子,他忽然有一种怜爱的感觉,他,似乎和她也沒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被关在金丝笼里,一样的明争暗斗,一样的孤单。
古璟信犹豫了,他在想,是否应该把她送回去。
等乐芙蓉终于觉出有些累的时候,夜市都已经快散尽了,乐芙蓉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户大户人家门口的石狮子旁,抬头仰望着暗蓝色的夜空,感叹道:“原來,天空是这样的,叶公子,今天,谢谢你啊~~~这么多年,我才知道,原來,夜晚也是这样热闹,这样繁华,这样美,你可能不会了解,以前的夜晚,就是我们的噩梦,冰冷,饥饿,还有……“
古璟信看着乐芙蓉的眼眶越來越红,知道她定是又想到了过去那些令人心酸的事情,安慰道:“乐小姐,一切都会过去的!”
“呵呵,但愿吧!”乐芙蓉有些感激地看向古璟信,轻声道:“叶公子是我见过的最不一样的男人!”
“不,我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古璟信不再看向乐芙蓉,否定道。
“不,你一定不是!”乐芙蓉走进古璟信,双手环住古璟信的脖子,娇媚道:“如果你是?你一定会喜欢上我,可是?你沒有!”
“乐小姐,请自重!”古璟信毫不犹豫地将乐芙蓉从自己身上拉开,正色道:“乐小姐,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用回去!”
“呵呵,不回去,公子是要娶了芙蓉吗?!”乐芙蓉娇羞地看向古璟信。
“乐小姐误会了,在下沒有这个意思!”古璟信正色道。
“公子也不用太认真,芙蓉自知命薄福浅,配不上公子,不过是和公子说笑罢了,公子也不必放在心上的!”乐芙蓉的脸上沒有了笑容,又抬起头,痴痴地望向天空,喃喃道:“现在才知道,天空,原來是这样的大……”
“乐小姐,叶某沒有开玩笑,如果乐小姐不愿回去,叶某可以帮助乐小姐!”古璟信看出乐芙蓉的失落,淡淡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乐芙蓉很是不解:“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不是吗?”
“……”古璟信沉默着,良久,他才轻轻道:“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也很少能见到无垠的天空,感受自由的空气!”
“她,是一个大美人吧!难得让叶公子这样优秀的男人时时纪念着!”乐芙蓉好笑道。
古璟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诚恳道:“乐小姐,叶某……”
“叶公子,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芙蓉,不能!”乐芙蓉的脸上沒有了轻佻的笑意,无奈道:“芙蓉虽然和公子第一次见面,但芙蓉知道,公子,真的是一个好人,出來之前,芙蓉还担心公子会……会把芙蓉怎么样。虽然芙蓉害怕,但芙蓉还是想和公子多待一会儿,这个……这个连芙蓉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公子说要帮芙蓉离开,可是芙蓉不能,芙蓉在那里活过來,自遇到公子之前,从未离开过青楼,苦了那么多年,芙蓉终于熬出來了,若是要离开,公子打算让芙蓉出來以后,怎么办呢?!”
“可以像一般的妇人那样……”古璟信的提议被乐芙蓉摇着头否定了:“这么多年,芙蓉已经任命了,人一生下來,命运就是注定的,有的人生下來就是千金小姐,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有的人一生來就是贱命一条,冻死饿死不过就是时间的长短,芙蓉的年纪虽不大,但是这人世间的冷暖善恶,在小小的青楼里,芙蓉也是看得真真切切,也许是芙蓉肤浅,青楼和外面的世界,有什么不同,,出了青楼,不过是换一把枷锁,逃不掉的,不论是用尽什么方法,还是摆脱不了,出,与不出,那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如果可以逃脱呢?,难道你沒有厌倦那种人前笑,人后哭的生活,,沒有厌倦那种人尽可夫的羞耻,,沒有厌倦沒有梦想的日子,,枷锁跟本就是你自己锁上的,你难道沒有看出來,!”古璟信严肃道。
“呵呵,也许吧!是我把自己锁在了那个地方,那个肮脏的纸醉金迷的地方,可是?我只是想过安逸的,平静的,沒有变化的日子,就那样,日复一日的,度过,我只想那样……所以,我要爬上去,一直往上,爬到一个令我安心的位置,然后,好好地休息,一直的,可以休息……”乐芙蓉两行清泪滑下,可是再多的泪水也洗不尽她心中的伤痕。
“……”古璟信不再说话了,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还能去说服别人,。
“叶公子,送我回去吧!今晚,我会永远记得,!”乐芙蓉迟疑着,还是走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古璟信:“我知道,一个青楼女子说喜欢,不过是逢场作戏,但是,芙蓉真的很喜欢公子,,芙蓉知道,以后再难见到公子了,芙蓉才说出口,希望公子,也,也可以记得曾经,有个叫芙蓉的女子,喜欢过公子……”
古璟信垂下眼帘,沒有说话,任由芙蓉在自己的怀中,哭湿了他的前襟。
古璟信还记得他将乐芙蓉悄悄送回了美满楼的时候,果然是大队的人马在找寻她的下落,他简单告别,转身要走,乐芙蓉拉住他,将金冠递给他:“叶信,芙蓉怕会忘记你了,把这个最重要的花魁象征给你,芙蓉就再也不会忘记你了,也请你,不要忘记芙蓉!”
古璟信确是沒有再去见过那个女子,此番师父的要求,又让他想起了那个让他心生怜意的人。
“真是奇怪了!”伏医鬼见古璟信又跑了神,极度不乐意道:“信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说话,!”
“额,二师父,其实……”古璟信拿定主意,这回可不能再让二师父得逞……
“其实啊!新婚燕尔的,是吧!新婚夫人又不是一般的美艳动人,是吧!二师父也很高兴的!”先是一脸的愤然,转而,伏医鬼又一副顿悟的模样,道:“只是,二师父也还是提醒一句,该节制的还是要节制,來日方长啊!信儿,你说是不是!”
“二师父,你想哪儿去了……”古璟信就知道二师父会想歪,无奈道。
“好了,二师父让你办的这事儿那,重要到关乎为师的性命,你必须得给我办成喽,!”伏医鬼难得的严肃道。
师父,徒儿尽力而为……”古璟信越听心里越沒底,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找到大师傅需要多长的日程了。
“为师不要你尽力,,要你一定办成!”伏医鬼不依不饶道:“一个月内,叫那小丫头乖乖喊我一声师父,为师要传她独门绝技,为师就等信儿的好消息了啊!记住,一定要让那小丫头乖乖地來求我,可不是我硬要她來学的,知道了吧!”
“什,什么?!”不等古璟信有推辞的机会,伏医鬼就将这个可怜的家伙给扫地出门,徒留古璟信一个人,站在高大的门外,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