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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扬又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他仍未清醒。他在恍惚之中施法,驱使着葫芦跟着鱼群前进。
其实他们三番五次遇到这怪鱼并非巧合。那鱼群是在人的操纵之下,围住葫芦,用它们特殊的能力让几人神志不清,产生幻听,乖乖跟着鱼群。
但是前两次鱼群的数量有限,没能得逞。这一次,那位操作者聚集了超过先前数量两倍的怪鱼。从他们半夜发现有怪鱼之后,这些怪鱼便立刻开始重新聚集在葫芦周围,并隐藏在深海中。葫芦向上升之后,鱼群便也跟着向上升。到了海平面上,鱼群已经无法隐藏,操作者便让鱼群一拥而上。果然四个人的神志瞬间恍惚,并为那些鱼所操纵。
葫芦渐渐偏离了先前的航道,进入一片充满浓雾的海域。虽然太阳早已升到地平线之上,但是这浓雾中却是像傍晚一般昏暗。浓雾之上的天空似乎也是厚厚的云层,将阳光几乎都遮挡住了。所有的一切都似被蒙上了一层灰色。
大海上没有一艘船,只有滔天的巨浪,一群怪鱼,和一个在波浪中沉浮的葫芦。
“律殇!”
恍惚中,律殇再次听到了青妍的声音。律殇的眼睛略睁了睁,但他又想,这是幻听。他的眼睛很快就闭上了。
“律殇!”
紧接着律殇的耳边传来青妍的声音。这一次青妍的声音已有些焦急。
又出现幻听了。
律殇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想法,眼睛都未睁一下。
此时律殇神智还未完全恢复。
“律殇!”这一声几乎是在大喊,律殇被震得身体一颤,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但是鱼群仍聚集在律殇所在的葫芦周围,律殇很快便又陷入了恍惚状态。
但紧接着,一串“律殇”便不断传到律殇的耳朵里。律殇顿时又重新清醒过来。因为那声音极为急切,而且又连续不断,律殇便在几秒钟之内都一直保持着清醒。看到地上的方琳、朱道朗和杜扬,再联想到刚才恍惚的感觉,他立刻明白他们四个人的神志刚才都被控制住了。而他也已经明白,那声音不是幻听,而是青妍在给他传音。他对青妍那分贝极高的呼喊声再熟悉不过了。律殇也不知如何对付这些怪鱼,但直觉告诉他,这些鱼和他们四人晕倒有关!
他立刻爬了起来,望了一眼窗外。窗外密密麻麻的鱼群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立刻盘腿坐下,口中念诀,葫芦似乎启动了超级马达,飞速向前冲去!操纵鱼群的人见他们跑了,便又操纵它们追了上去。但它们的速度远不如葫芦,片刻间葫芦便带着他们逃离了鱼群!
律殇从窗户看到外面已经没有了鱼群,便停止施法,又赶紧到依然昏迷不醒的三人面前,拼命摇晃三个人,并大声呼喊他们的名字。
三人在律殇的猛然摇晃和大叫声中渐渐清醒了过来。他们一脸茫然地望着律殇,完全不明白方才发生了何事。
“别让那些鱼靠近我们。”律殇立刻对三人道。“你们都看着点。青妍还在用传音叫我,我还没回答她,她急坏了!”
杜扬、朱道朗和方琳眼神懵懵懂懂,半梦半醒。
律殇又喊道:“你们看着水里的鱼,我给青妍传音报平安!”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杜扬皱着眉说:“你快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嗯!”律殇答应了一声,这才放心到房间的床上盘腿打坐,运功传音,将这里的情形告诉了青妍。青妍此时仍在蓬莱山等他,因为感应到律殇的危险,才传音于他。听完律殇的叙述,青妍更是担心律殇。律殇又告诉青妍他们暂时还未脱离危险,他要专心应敌,让青妍不必再传音,他自己会小心的 。
青妍既担心律殇,又不想打扰他应敌,便又去找福鼎真人。
福鼎真人正在他的小院中摆弄花草,看起来不过是个悠闲的老人家。青妍见福鼎真人如此淡然,越发地着急了。
青妍疾步上前,对福鼎真人道:“大仙,你就一点儿也不替你的徒弟担心吗?”
“着急也没用。”福鼎真人却是一笑,“刚才跟律殇传音过了吧。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你都猜到了,怎么还一点不关心?”青妍见福鼎真人还能笑着说出这番话,惊讶万分。
“要是他真的处于生死边缘,你就不会从大门进来了。”福鼎真人又是一笑,“而且他也没那功夫运功传音给你。”
青妍竟福鼎真人一说,顿时被他噎住了,同时心又放宽了些。
“给我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吧。”福鼎真人见青妍已经冷静下来,又认真地说道。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好。”
而律殇这边,杜扬、朱道朗和方琳在律殇进屋后,便看见了后面紧追不舍的鱼群,以及这充满雾气的大海。三人心中登时一沉。杜扬立刻施法,驱使葫芦飞速向前航行,朱道朗和方琳则紧盯着鱼群。
眼看鱼群越来越远,朱道朗和方琳终于放松下来。但杜扬还不敢放松警惕,他一直施法驱使葫芦不断前进。
律殇与青妍通完电话之后,便立刻回到外面的打听里。他又望了望葫芦后面,此时那里已经没有了怪鱼的踪影。
“刚才真是险。”律殇此时还心有余悸,“要不是青妍给我传音,外面根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青妍怎么恰好在这个时候给你传音?”方琳有些奇怪地问道。
“她感应到我有难。”律殇便有些得意地说道,“所以特意给我传音。结果恰好救了我们一命。”
“你还真是好福气。”朱道朗又笑着说道,“这样都能获救。”
律殇也笑着道:“而且这次我还把福气带给你们了。”
律殇的心中有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杜扬决定一定要有人随时观察葫芦外是否有怪鱼聚集。接着,他们又分别坐在几张椅子,开始讨论更为严肃的问题。
在讨论之前,杜扬先看了一眼定位系统的显示屏。屏幕显示他们已经进入了百慕大三角洲更深的区域,但却又偏离了中心。葫芦所航行的线路与先前设定的线路比起来,已经向西北方向偏离,而且偏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