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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从这个时候起,我开始把吉祥当成了我最亲近、最信任、最可靠的女人,我决定一定要和她厮守终生,不想再跟其他女人有任何瓜葛了,也不想再在其他女人身上浪费青春了。
当年,我们家乡几乎没有自由恋爱的,即便有也是非常少的,而且还得按照当地风俗请一个介绍人,充当媒婆。
但是,我从来不讲究这些,根本不想按照这一套去做。在我的眼里,这些都是过时的做法了,太落后了,我不想这样落后。
春节的时候,尽管我们没有通过媒婆介入,我为了证明自己已经跟吉祥建立了正式的恋爱关系,并进一步得到确认,所以我自己去吉祥家,把她接到我家里过春节。
我根本没有考虑过吉祥是否愿意,她父母亲是否同意的问题。只是理所当然的认为我应该去接她到我们家里过春节,她也应该回来。
所以,当时我去吉祥家里接她的时候,吉祥也没有拒绝,直接就跟我一路到了我家里。
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吉祥跟我到我家里过春节,这更能证明她已经认定要跟我结婚了,确定是要做我的老婆了。
我去吉祥家接她的时候,她的母亲在家里,知道我专门去接吉祥到我们家过春节的,也没有明显的拒绝和反对吉祥跟我一路走,只是她父亲不知道。
当然,我们估计如果吉祥的父亲在家里,知道我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把吉祥接到我家里去过春节,她父亲一定是不会同意的。
如果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来说,如果男女双方确立了恋爱关系,男的将女的接到家里过春节,不但大年三十除夕夜要在男方家里过,而且春节也要在家里过。
正如我们的预料,当时我去吉祥家里接她的时候,只有她母亲在家,实际上她父亲是不知道的。
当我们离开她家以后,她父亲才从外面回来,知道我把吉祥接走了,心里很是不高兴。
于是,除夕那天午饭后,吉祥的母亲就安排她的小弟弟到我们家里来,把吉祥叫了回家。
当然,他们的理由是吉祥有几年没有回家了,她父母亲要求她回家跟家人团圆,在一起吃年夜饭。
对于这个理由,我们没有过多的去想,我也没有坚持挽留吉祥,也不想让她为难。
在我的心目中,基本上有了一种不祥的预兆,感觉她的父母估计开始要反对我们继续交往了。
不过,在她父母没有明确提出反对之前,我们约定不去计较这个事情,就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一样,顺其自然,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我们同时约定,年后她也不出去了,就在家乡,我们共同想办法把公司经营下去,就在家乡发展。
春节后,公司那边还是没有科技开发基金的消息,我也不敢轻易召回已经放回去的工作人员,只好先放着。
随着南下打工的大军,我公司之前请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告诉我,他们觉得目前公司很难继续维持下去,提出他们想跟着亲戚、朋友、熟人也到沿海一带去打工,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好再坚持挽留他们,因为我自己心中也没有底,也不知道公司是否还会坚持,也不知道还坚持得到多久。
没办法,我只好同意他们外出务工,祝愿他们在沿海一带能够找到满意的工作。
工作人员纷纷外出,到沿海一带去了,整个公司就剩下我和办公室主任了。
干脆,我把办公室主任也辞退了,让他去另外找工作去了。这个办公室主任是一个老师,后来我们还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他有一次去相亲,还非得要我跟着去,结果女方没有看上他,反而看上我了。
这就跟他陪我去相亲一样,对方不是看上我了,而是看上他了,你说这些事情好笑不好笑,真是奇怪。
辞退公司所有人员,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坚守,一直到政府的款项到位,即便政府的款项不到位,我的其他几个项目的款项也应该多少可以回笼一些。
我计划等到熬过了这一关,我再招聘一批新的员工,继续将公司经营下去。
往往都说,计划没有变化快,还真是那样的。
就在我安排好这些员工,准备自己一个人和吉祥在家里坚守的时候,吉祥告诉了我一个很不是时候的消息。
吉祥告诉我,她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我们就是只有那一次啊!不会这么巧吧?天哪,这怎么办?这个事情来得真不是时候啊。
她说她不敢告诉她的父母,而且如果这种情况不出去的话,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那自己就非常麻烦,自己的父母一定会恨死自己了。
再说,父母都是很要面子的人,自己还没有结婚就怀孕了,父母知道了也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在那个时候,在我们家乡,未婚先孕是很不光彩的事情,对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吉祥决定还是得外出务工,躲到外省去。
得知这个消息,我非常吃惊,也非常无助,无计可施。同样,我也不敢告诉自己的父母,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处理。
既然吉祥怀孕了,她不能留在家里,我又怎么放心她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些,怎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去面对。
如果不走,把她留下来,这会面临很多现实的问题,我们根本无法面对。
既然吉祥是怀的我的孩子,那我就得负责任,我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不管,更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出去。
经过我们反复研究、讨论,最后决定我们二人都一起到广东去发展。
这样,我们在一起,就算出现点什么问题,我们也好一起去面对,一起去承担。
不过,我们在跟自己父母商量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决定我们一同出去,更没有告诉他们吉祥已经怀孕的事情,只是提出我们需要外出务工。
很快,吉祥的父母就同意吉祥再次外出务工了。
可是我的父母对我外出务工的事情并不是很支持,一个问题是他们不放心我到这么远去,二是我的公司还在那里,没有处理好,他们不希望我就这样走了。
我告诉他们如果我不出去,目前公司也没有资金运转,你们又都说的县里的科技开发基金不可能给我,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最后,我还是说服了父母同意我外出去打工,这样我就可以陪在吉祥身边了。
于是,我和吉祥到县城,将公司的有关资料和物品进行了处理,将租用的房屋退回给了房东,带上一些必要的证明文件,决定一起到广东发展。
虽然,我们决定放弃继续坚守公司,但是,我们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也不好意思告诉关心和支持我的有关领导。
大概是1993年的2月份,我跟着吉祥从家乡出发,踏上南下广东的征途。
那年外出的务工人员非常多,我们到广州的火车票还是花了高价,在黄牛党手中购买的。
而且,那个时候还不能直接到广州,还得先到武汉,再从武汉转乘其他列车到广州。
当年乘坐火车的拥挤程度和滋味,简直不摆了,几乎也是属于终身难忘的情节,我简直是被挤惨了的。
特别是上车的时候,我记得密密麻麻的人员在站台上排队,凶神恶煞的治安联防队员拿着竹棍棒狠狠的敲打着拥挤的人群,很多人被挤得无法上车,很多人被挤得跟亲人分散,还有很多人的行李被挤掉了,简直是完全混乱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在站台上排队的时候两腿已经在开始发抖了,特别是上车的时候抖得更是厉害,简直不听使唤。
幸好,我跟吉祥在一起,有她在身边安慰我,照顾我,我才略微胆子大了点。
在同行的老乡和亲戚们的帮助下,我非常辛苦的挤上了火车。不过,上车后我还是胆战心惊的。
列车上挤满了外出的打工人员,根本无法动掸,就连上厕所都非常困难。
吃饭的问题那就更不用说了,大不了当火车到了某个车站时,我们借助窗子伸手向站上叫卖的人员购买食品。
火车到了武汉,一般很难得当即买票上车,有的到处物色票贩子,请他们帮忙购买高价票转乘至广州。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到底有多少人是自己在窗口购买的火车票,也不知道在窗口排队购票的有多少人才是真正的乘客。
记忆中,到处都是非法的交易,到处都是高价车票,到处都是黄牛党......
在武汉我们没有买到当天就可以到广州的车票,只好在票贩子的安排下,住进了武汉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
最后,我们也是花了高价从票贩子手中买到车票的,而且动作慢了,高价票都拿不到。
据我所知,当时很多人在武汉中转,由于没有熟人,找不到可以相信的票贩子,很多人在武汉一呆就是几天。
还有很多人,为了节省钱,不愿意在票贩子手中买高价票,他们又舍不得住招待所,只好在车站附近风餐露宿。
好不容易,我们到了广州。
广州这座神奇的城市,我非常向往,也非常好奇,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容纳那么多天南地北的人,也不知道这座城市到底有多少钱,这些全国各地的打工者都要来这座城市淘金。
虽然,这些都是非常幼稚的想法,但是那个时候我还真是这样想的,就是感觉很奇怪,不得其解。
这是我第一次前往广州,也是我成年后第一次走这么远,更是我长大以后第一次外出务工。
所以,很多事情我记忆犹新,永远无法忘记。
特别是,我在家乡的站台上等候上车的时候,那种担心、害怕的心情,非常复杂,非常难受,我两腿吓得发抖的经历永远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