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蛰伏的意义

东方一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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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传佛教共有四大教派,红、黄、白、花。

    红教,又名宁玛派,藏语“宁玛”意为“古”。由莲花生创立,是藏传佛教最古老的一个派别。该派僧人穿红衣红帽,故俗称“红教”。

    黄教又名格鲁派,藏语“格鲁”意为“好规矩”。由宗喀巴在阿底峡的噶当派的基础上发展而来,故而被称为新噶当派。是藏传佛教诸派中形成最晚的教派。由于该派僧人带黄帽,俗称“黄教”。

    白教,又名噶举派,藏语“噶举”意为“口授传承”,因为此派的密法修行,是通过师徒口耳相传继承下来,故称“噶举派”,又因为该派僧人穿白色僧衣,故俗称“白教”。

    花教,又名萨迦派,藏语意为“白土”,建筑在后藏仲曲河谷白色土地上的寺院称为萨迦寺。因寺院围墙涂有象征文殊、观音和金刚手的红、白、黑三色花纹,所以萨迦派又被俗称为“花教”。

    藏传佛教之中,黄教影响最大,因为是黄教建立了**、**转世系统,因而在西藏建立起了其它教派无人可代替的地位。但却以红教最为神秘。

    红教宁玛派形成于公元11世纪,是藏传佛教中历史最悠久的一个教派。该教派弘扬的佛教,是公元8世纪吐蕃时代传下来的,因而古旧。红教以密宗修习为主,尚“明心见性”,极重密宗且弘扬旧密咒,秘法单传,信徒分散,没有寺院及僧团,外人难以了解他们的传法和生活状态,因而感觉神秘无比。

    青海,塔尔寺,藏传佛教第二大名寺,位于青海省西宁市西南5公里处的湟中县城鲁沙尔镇,论地位,仅次于西藏的布达拉宫,又名塔儿寺,是中国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六大寺院之—,寺内为纪念黄教创始人宗喀巴而建的大银塔,藏语称为“衮本贤巴林”,意思是“十万狮子吼佛像的弥勒寺”。

    塔尔寺先有塔,后有寺,因塔得名,是中国西北地区藏传佛教的活动中心,在中国及东南亚享有盛名,历代中央政府都十分推崇塔尔寺的宗教地位。寺内珍藏了许多佛教典籍和历史、文学、哲学、医药、立法等方面的学术专著。每年举行的佛事活动“四**会”,更是热闹非凡。

    塔尔寺依山而建,主要建筑依山傍塬,分布于莲花山的一沟两面坡上,气势恢宏。但很少有外人知道,在莲花山侧的另一道山谷中,还居住着一位隐居的高僧,红教大师丹巴多吉。丹巴汉语是圣教,多吉是金刚,这位高僧是现世红教硕果仅存的一位密宗高手,一身修为早入化境,不再过问世事多年。

    莲花山莲花谷里,四季如春,野花遍地,零星地散落着十几间毡房,如众星拱伏般围着中间的一间大房。

    此刻,在这毡房门口的草地上,两个人静静地盘膝对坐。

    其中一人为红袍老僧,满面红光,长眉掩目,展颜一笑间,目光灿若星辰。

    老僧的对面,一身青衣的中年人,正是许多人正在苦苦寻找的东方一叶。此刻的东方一叶,表情恭敬又淡定,在老僧的目光注视下,垂目而坐,微微起伏的胸口,气息悠长。

    良久,东方一叶睁开双目,面对老僧的目光,亦是淡然一笑。

    “你看到什么了?”老僧问道。

    “天地间的肃杀之气。”

    “天高云淡,生机无限,哪里来的肃杀之气?”老僧问道。

    “天虽高,但夕阳已暮;云虽清,但天际已有沉云堆积;大地生机虽盛,但草丛之间,虫蚁撕杀正剧,天地肃杀之气远多于宁静。”东方声音平静中略有一丝颤抖。

    老僧笑了,“你来已有月余,终于可以近观内心,体味万物,也算略有修为了。”

    东方一叶眉头皱了皱,道:“丹巴大师难道不可以为东方解去心境中的戾气?”

    “呵呵,天地既有如此肃杀之气,自当有如此心境,这是自然之道,不须去解。明心见境,见的是真我之境,你既然可以看到自己的内心,那体悟便是真的内心,红尘杀伐不尽也是天道,避不可避时可以不避,你可明白。”

    东方一叶长叹一声,低下头去。

    老僧又道:“凡事不能勉强,老僧与你渊源很深,你出生之时,我就在你身侧,当时你母亲曾经问过我,可否有办法化去你姜氏家族的魔咒,我曾告诉她,不可强求,但她一生刚强,终没有听,耗尽一生心力,想要找出办法来,终至心血耗尽,中年早夭。”

    东方一叶抬起头来,伤感道:“当年家母弥留之际,留下话来,它日若有剧变,可来莲花山寻找大师解惑。大师既然知我家族之秘,为何却不告我。”

    老僧缓缓道:“姜氏家族的秘密,数代以来,隐而未发,只因是天地间的异物不出,时候未到。而今四方鼎重现世间,这魔咒解封,你已避无可避,走下去,自然全都会了解。但若由我告诉你,你修为心境未至化境,不亚于拔苗助长,反而是害了你。”

    “大师,我明白了。”东方一叶头。

    一个月前,他带着余下的众人秘密来到青海莲花山莲花谷,拜见丹巴大师,丹巴大师看到东方一叶,立刻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于是把众人留在了莲花谷中,一个月来,悉心调理东方一叶刚刚提升的心境和吸收的古墓元气,让东方一叶的修为进入了另一个境界。但却无法化去他心境中那一丝阴寒戾气。直到东方一叶将四方鼎现世之事全盘相告,大师才传授给他红教密宗明心见性的修心之道,让他将一丝戾气压于心灵的深处。

    一个月来,东方一叶脱胎换骨,似是换了一个人,身上儒气之内,更多了一层锋利的气息。只是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反而难以压制那心中的阴寒之气,让他看到自己心灵深处阴暗的一面,也让他感到一种无助和战栗。

    这一切,其实丹巴大师早已看到眼里,但他明白东方一叶的宿命,更明白东方一叶若无此王霸之气,是决不可能成为那个天地霸主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所能做的,只是因势利导,让东方一叶的心境早日提升,激发他的潜能,眼下,恐怕只有丹巴大师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东方一叶,在不久的将来,将要面对怎样巨大的挑战。

    忽然,在不远处的一间毡房之内,传出一阵轻笑声。门帘一挑,毡房内跳出一个姑娘,一身藏袍,两只红扑扑的脸蛋,上面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是一个典型的藏族姑娘,虽然不算是貌美如花,但也娇俏喜人。

    “不要跑,等等我。”随着叫声,毡房内又跑出一个伙儿,却是唐菲的弟弟青娃。此时他亦是一身藏服。

    俩人追逐着来到大师和东方一叶的近前,大师身后的毡房门帘一掀,一个身材高大的红袍中年僧人出现在门口,一脸地怒容喝道:“青娃,拉姆,不可惊扰大师!”

    青娃一怔,立刻站住,正襟道:“格列师父,青娃错了。”

    拉姆跳到中年僧人的身前,嘻嘻一笑道:“格列大叔,你别吓青娃,是拉姆要带他去谷口玩耍。”

    中年僧人的怒容在拉姆的笑容中融化了,无奈地看了看已站起的丹巴大师和东方一叶,双手合什一躬,“大师,是我管教无方,让他们惊扰你们了。”

    原来,这山谷之中,除了东方一叶带着冰女唐一菲、唐菲、黑皮和青娃外,丹巴大师还有一个亲传弟子,就是中年僧人格列师父。拉姆是十几年前大师偶然出谷,在谷外发现的一个被遗弃的女婴,带回来由格列抚养长大的,格列未婚无子,一直将拉姆视为已出,宠爱有加,所以由大师给取了个名字,叫拉姆,汉语意为仙女的意思。

    自从东方一叶等人来到莲花谷,青娃就与拉姆十分投缘,二人终日混在一起,嬉戏打闹,形影不离。

    最让人惊奇的是,丹巴大师发现,这个青娃竟然有着一种特殊的根骨,是修炼红教密宗心法百年难遇的奇才,就让格列收他为徒,传他密宗法门。格列也十分喜欢这个年青人,但平日里教习青娃十分严厉,青娃也最怕他的这个师父。但由于他修习密宗心法悟性极高,仅仅月余即踏入了密宗的入门之境,即便是跟随大师数十年的格列,也是啧啧称奇。

    只有丹巴大师心中明白,东方一叶的身边,终将奇人倍出,所以并不为异。

    “哈哈,今天是怎么了,大家都在听大师的教化吗,我们俩人不妨也来听听大师的天籁之声如何。”

    身后又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身黑衣的的黑皮和一身白衣的唐菲并肩走来,黑皮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一身重伤竟似完全康复了。

    东方一叶瞪了黑皮一眼,道:“黑皮不要口无遮拦。”

    大师笑着摇摇头,“无妨,这个兄弟心直口快,是性情中人,老僧其实很是喜欢,只是你已在化境之中,我已无力再教你什么了。”

    “大师此话何解。”黑皮搔了搔头皮,问道。

    “呵呵,兄弟入情已深,满心是天地间最柔和的气息,满眼是人世间最美的景致,已入许多人毕生难求的化境之中,再无须教化了。”

    黑皮侧首仔细地看了看身边菲的俏颜,重重地头,展颜一笑。

    “大师得太好了,的确是人世间最美的景致。”这句话得众人莞尔,唐菲双脸红晕。

    这月余,黑皮在大师的调理和菲的悉心照顾下,伤已全愈,二人朝夕相处,早已情根深种,再难有任何力量可以分开他们俩了。东方一叶深知黑皮的本性,自然也替他这个过命的兄弟感到高兴,只是他深知此情此景不会长远,不忍透,只盼着这样幸福的时光对黑皮来,多一天是一天。

    “大师,不知道唐一菲在无涯洞的修行进境如何?”东方一叶向丹巴大师问道。

    冰女来到谷中后,大师发现她修习的幻术十分奇特,只是根基太浅,就传他一些简单的净心法门,让她在谷中的无涯洞中潜心修炼。听到东方一叶发问,大师摇摇头,道:

    “冰女所习的心灵幻术传自上古的术士之门,早已失传,我也无能为力,但她机缘巧合,近日会有一位高人来访,如若能拜在他的门下,受他指,或许会开辟出一条新路,成为你的一大助力。”

    “大师费心了。”东方一叶谢道。

    他虽然不知道丹巴大师与姜氏一族有着什么样的渊源,但隐隐地觉得,对他的事情,大师居然在尽全力去支持,这与大师置身化外,不再过问世事的本心格格不入,这其中的道理他也一时想不通。

    大师似是看出东方一叶的内心想法,微微一笑,道:

    “东方,不必想得太多,你的修行还缺着一道明悟的门槛,也应去无涯洞面壁数日,若是跨过此门,将来遇到事情,便又多几分把握了。”

    “大师得是,东方明白,我今夜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