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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丧心病狂？”江喻远几步追上清羽，“你敢说你就没有害死过人？”
“我没有。”
“没有，那么何天瑞是不是你害死的？”江喻远哼了一声，说道：“我早就说了，叫你不要跟过来，如果你不跟过来，那她会死？如果说她的死我要负责，那么你也要负一半的责任！”
清羽沉默了，过了好半晌才才缓缓道：“我知道。所以，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万云渊下，三年有余，神魂受损，还差点死了。虽然我很恨那些让我自生自灭的人，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受的。我那几年的苦楚和天瑞的死相比，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江喻远没听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就是我回去之后，天瑞的父亲给我施了搜魂术，你明白吗？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可是我活下来了，我觉得上天对我很仁慈，但是又很残忍，它让我一次次地看清，一次次地明白，我这个人注定就是没有朋友的，谁跟我在一起，谁就会倒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羽看了看前方浓浓的迷雾，“我的路就像这浓雾，根本就看不到方向。”
江喻远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思索，突然开口道：“你相信命数吗？”
清羽疑惑：“命数？”
“三百年前，神机子曾预言，三百年后，开启通天大路之人将会临世，届时八方神器将会齐聚，化为通天路引，由此开启通天大道。”江喻远定定地说道：“我想成为那个可以通天的人。”
清羽思索了一下，说道：“那这三百年间就没有人找到过通天之途吗？”
江喻远说：“我曾潜入各派，包括九圣宫，翻阅了无数典籍，找到过一丝证据，三百年间，似乎曾有人从上界下来过，好像就在二十几年前，某日天衡的上空出现了异象，但是并不能确定那就是通天之途被打开的迹象。至于通天之途，我还在寻找。”
花灵说父亲在上界，然而自己又是二十几年前才降生的，那么，那个打开通天之途，来到这里的人会是父亲吗？
“你为什么要找通天之途？”她问。
江喻远看了她一眼，没有隐瞒，徐徐说道：“你还是筑基，所以不能感受到这宇宙乾坤之中存在的问题，元婴已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但是元婴之上，从未有人突破。你知道为什么每一百年，所有的宗派都要派人到华陵洞天来，甚至就算是损失惨重也不能让他们放弃？”
她似乎隐隐有些明白，“我听师兄说起过，华陵洞天是元婴之上的修士留下来的秘境，难道他们是想从这里找到些什么？”
“没错。”江喻远点点头，“华陵洞天是元婴之上的修士留下来的秘境，那么在这里就有可能存在有突破元婴的秘密，可是，这数千年来，天衡修士几番前来，除了找到一些寻常的宝物，就再也没有别的收获了。”
“渐渐地，华陵洞天似乎就更像是一个历练场，但是我知道，每派前来的弟子中定然会有人被给予这个任务。他们是不会放弃的，元婴之上，想想吧，只要突破了，就算去不了上界，那么也会是整个天衡最强大的存在，恐怕没有人不动心的，而且，叫他们卡在元婴，就这么等待着身死那一天，我想不会有人心甘情愿的吧。”
清羽点点头，说：“这倒是。如果我此生不能精进，就这么等着去死，那我的这辈子又有什么意义？对于修士来说，修炼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事。”
“而且，”江喻远笑道：“听说你的那个祝师祖打算收你为徒？”
清羽犹豫了一下，最后到：“他是有说过，只是，他那么忙，说不定都已经忘记了。”
“不。”江喻远摇头，“据我所知，祝长宁一直都是一个人言而守信的人，他既然答应收你为徒，那么此事便是板上钉钉了，只是，我要提醒你。”
“什么？”
“祝长宁等不了太久了。”江喻远一字一句地说道。
清羽不解，“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衡的灵气日渐消散，已经不足以再支撑一个元婴了，云清羽，你未来的师傅如果不能离开天衡，那么他这辈子做多也就是个结丹圆满罢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清羽心头一颤，“你肯定是在开玩笑的吧？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祝师叔他之前就是元婴，后来受伤所以才会修为跌落，他一定会重新成为元婴修士的！”
江喻远摇头，“你怎么总是不相信我的话呢？上次我说的，你不相信，这次你还是不相信。再说，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我怎么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清羽道。
“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说这些了，我还要去找件东西，就先走了。”
“喂。”清羽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
清羽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你为什么不杀我？还跟我说这么多？”
江喻远愣了愣，说道：“我又不是杀人狂魔，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会无聊到杀人玩？至于跟你说这么多，其实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上界，我们必须去。”
“必须去？为什么必须去，就算不去，就呆在天衡也没什么不好。”尽管她也是想去的，不过，在面对江喻远的时候，她就是不想要说出来。
“就像人有生死，每一个世界都是有寿数的，你知道天衡灵气外散意味着什么吗？”江喻远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说道：“再用不了多少年，等到灵气完全消散了的时候，这里将成为一片荒芜，这是一个快崩溃的世界。云清羽，你好自为之吧。”
江喻远飘然而去，清羽想了想，御剑跟了上去，“江喻远，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江喻远苦涩地笑笑，“我只是想要为自己寻求一线生机，不想在这里等死罢了。”
“江师兄。”
“嗯？”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条路，加上我好不好？虽然我修为低微，能力有限，可是我知道这条太远，也太孤独。”清羽想了想，终于说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