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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凌霄派之后,清羽躺在清尘峰顶,看着远处奔走的派中弟子。
如今的她在凌霄派也算得上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那种高兴。
空中传来一道白光,她随手抓住,展开一看,微微一笑,起身朝着五清峰而去。
“师父,找我有什么事?”她问。
如今的祝长宁相比之前更显老态,她深深地感受到,其实修仙者和凡人并没有什么什么区别,只是让时光走得更慢了罢了,到了那一刻谁都无法强留。
祝长宁定定地打量着清羽,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他慈祥的面容和当年的冰冷相差很大。
没有回答清羽的问题,他问:“你想提升修为吗?”
清羽点头,这自然是不用说的。
“你想到达怎样的境界?”他继续问,眼睛紧紧地盯着清羽,似乎想看透她的每一个表情。
“只要前路不熄弟子就会一直走下去,直到再也不能前行。”一字一句地,极其坚定地说。
清风拂面,吹起山涧之间的冷风,她却浑然不觉。
“师父教你的《三千道衍经》你一定要潜心修炼,还有,将来一定要离开这里。”
就算是再怎么迟钝的人此刻也感觉到了不妥,她抬头看向祝长宁,见他脸色有些苍白,担忧道:“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受了伤。没事。”祝长宁摆摆手,“你跟师父过来。”
室内。
清羽听从祝长宁的吩咐端坐在地,看向他手上的两件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疑惑地看着。
“这是师父手上的两件神器,以后怕是都看不到了。”他眷恋地看了那件东西一眼,忽然手上一使力,那两件东西就像是受到了重击,破碎了。
祝长宁也不好受,他喷出一口血来。却是笑着的。
“师父!你怎么了?”清羽才不担心神器,她只担心师父。
祝长宁摆摆手,“如今这两件东西都给你了。”他单手一扬,那一紫一绿就都涌向清羽。“以后,就算是离开这里,江喻远也不能够推开你。”
清羽感觉有两股强大的力量定住了她,她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道光在她的周身旋转。化成粉末,涌入她的四肢百骸。
“这东西有副作用,但是师父都是为了你好,等你什么时候能够控制这两道力什么时候就可以离开了。”
祝长宁起身离开,留下清羽一个人。
她只感觉极度痛苦,神器之中的东西要想控制室何等的困难,就算她拼尽全力,最后也只是让那两股力量保持平衡,至于催动,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出得门去。祝长宁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只是,如今的他已经是满头白发,老态尽显。
清羽鼻子一酸,眼泪就要下来。
祝长宁似乎是知道她,回过身来,“小羽,每一个人都是要死的,就连师父也不能例外,多活了这么多年。师父已经很满足了。”
清羽跌跌撞撞地跑到他的面前,“不,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祝长宁摸摸她的脑袋。看向远方,眼中掠过怀念之色,“前段时间,师父与神机山一战,受了伤,怕是再也好不了了。小羽。师父这一辈子都没有觉得有遗憾,唯一遗憾的就是对你的亏欠,师父都没有教你什么,以后,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要好好保护自己。”
听着这像交代后事一样的话语,清羽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泪水像决堤一样,汹涌而出。
祝长宁笑笑,抬起手,将一身灵力渡给清羽。
清羽想要拒绝,奈何她根本无法抵抗,她想要师父停手,但是祝长宁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就是不松手。
天上下起了小雨,飘飘洒洒,落在周围的草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山间升起雾气,将整个天地都笼罩起来,朦朦胧胧,叫人看不真切,只觉得一切如梦似幻。
“师父——”祝长宁的尸体早已冰冷,那些暗疾这才一一展现,原来师父受了这么多的罪。
“师父,你不要离开我,我不去上界了,我不离开你,我永远都守着你,我只要你回来。”
“你回来啊!”
“回来啊!”
雨雾中,只有她一个人的悲痛之声。
“主人姐姐,主人师父他已经走了。”阿奇蹦出来,安慰她说道。
“师父他怎么会走的?我不信,他那么厉害,他不是元婴吗?他只是睡着了,他没有离开我。”清羽眼中失了神采,一遍一遍地重复。
阿奇想了想,离开五清峰,朝着别的地方去了。
……
“火焰?阿奇?”甘华清看到这两个一同出现的时候愣了愣,火焰咬着他的袖袍,朝着外面奔过去。
甘华清无法,只能跟过去。
远远地他就看到了在痛哭的清羽以及旁边倒着的祝长宁。
他心中一惊,疾步走过去,大吃一惊。
“清尘,你师父怎么了?”他蹲下去,触了触祝长宁的鼻息,“师弟!”
“师伯。”
“不怕,师伯在这里。”甘华清吸了吸鼻子,“你师父他……是怎么走的?”
清羽想到祝长宁临终前的种种嘱托,摇头,“我不知道,师父他把灵力都给了我之后就仙去了。”
“唉。”甘华清起身,发出一道传讯符,安慰清羽道:“等你掌教师伯过来我们再做打算。”
魏凌玄赶过来的时候,难以置信。
“长宁,你怎么这么傻?”
他想到某个时候祝长宁不经意间说的话。
“师兄,我这辈子就是这样了,我想我的徒弟可以帮我实现。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师兄可以护着她。”
原来,你早就已经打算好了,一切你都已经计划好了。
魏凌玄轻叹,可是一切还能够挽回吗?
“云清尘,从今日起,你就是灵衍殿新殿主。”他一字一句道。
清羽却没有听到,只是看着师父,呆呆的,半点反应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