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暗夜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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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流湍急的南溪河,终于告别了白日的喧嚣,在月光的感召下,它恢复了安静恬美的真实面目,水流撞击碎石子的声音,宛如朱玉坠盘,给人一种洗涤灵魂的圣洁感觉。然而,如此美妙的风景,却因不时传来的阵阵哀嚎而被破坏殆尽。

    黑洞洞的河水中,一只扎着口子的编制麻袋半泡在离岸边不远的浅水区,透过袋子里面疯狂蠕动的身形,不难看出袋子里面装着一个人,或许,有人打算在此杀人抛尸。

    距离编织袋不足五米的地方,停止一辆深黑色的路虎越野车,车头的位置,靠着两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如果不是他们手中燃烧的香烟,别人很难发现这里有人,黑衣、黑车,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准备。

    “我没想到你会跟来”个子稍高的黑影略带苦笑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他不仅是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另外一个黑影,用力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香烟立即烧掉了长长的一截。

    “嗯,我懂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泡在水里的家伙,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不要牵连到了无辜的人”高个子的声音瞬间冰冷了许多。

    “呵,你们警察真有正义感,放心吧,冤有头、债有主,滥杀无辜不是我的风格”黑影说完,轻轻弹开了手里的烟头,然后快步走到河边,拖拽起河水中泡着的麻袋,在松散的砂石地上剐出一条长长的痕印,麻袋里面不停传来惊恐不安的哀嚎,就像一只将被宰杀的羊羔,做着徒劳的挣扎。

    “啪”黑衣人轻轻推开了手中的折叠刀,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泛起青色的光芒,刀尖轻轻一挑,便割开了麻袋的口子,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黑衣人本能地往后急退了数步,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小子,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说,你点头或者摇头,如果我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你就永远留在这条河水里吧”黑影说完,裹在麻袋里的男人立马头如捣蒜一般,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很好,这就对了,三天前,就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你都记得吗?”似乎是担心麻袋里的男人听不清楚,黑影说得很慢。

    “呜呜、、”麻袋里的男人拼命地点着头,并且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捆在他身上的绳子越锁越紧,男人动了几下便停止了挣扎。

    “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黑影说完,轻轻扯掉了塞在男人口中的布团,然后笑着说道“刘老九,你的心里一定特别后悔,仅仅是因为躲在山上偷看了几眼,就连小命都搭上了,好奇害死猫的故事你总听说过吧,你啊,死就死在那颗好奇心上”。

    “大哥,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可怜可怜我,留我一条狗命”刘老九被吓哭了,他岂止是后悔,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当时如果不是自己好奇心重,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好吧,如果你能好好的配合我们,我就留你一条狗命,你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那天跟在你身边的人,我都找他们谈过了,你别想着胡编乱造,后果有多严重,你的心里清楚”黑影说完从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亲手帮他点燃并递到了他的嘴边,男人立即露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对着黑影不停地说着谢谢。

    浓烈的烟草味让他安定了许多,他贪婪地抽了几口,然后战战兢兢的说道“那天我和村里的几个老伙计,站在这个位置,那两个男人带着两个小孩儿站在那边,河对岸的船过来以后,他们就往这边靠了过来,后来我才知道,篷子船上的女人不是来做我们的生意,她船上的姑娘都是本地的恶霸徐大胖子预定了的,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们两伙人就打了起来,徐胖子和他的手下都被打死了”,男人说完,紧张不安的看了一眼他对面的黑影。

    “嗯,接着说,我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黑影对他点了点头。

    “后来我们就跑了,那些女人也被他们放了,船上的一个小女孩儿不肯离开,被他们给带走了,再后来,我们村里的人都跑掉了,我没跑多远,就找了一个隐蔽的山头儿躲了起来,因为我当时很不甘心,那个时候,我已经确定了跟我接头的不是刚才的那条船,因为那条船上的女人个个都是顶尖的漂亮,价钱自然不会便宜,这次村里集体买媳妇的行动是我来组织的,已经谈好了价钱,九千块钱一个人,这点钱也只能买些普普通通的女人,我很确定,跟我接头的越国佬马上就会过来,但是村里的人死活都不相信我,为了向他们证明我的判断,我就留了下来,过了没有多久,从远处的山坡上面就下来了两个人,身上都是穿着迷彩服,其中一个手里有枪,他们下到河边上以后,从下游的方向又来了一些当兵的,大约有十个人左右,这些人过来以后就吧他们围在了中间,然后两边就打了起来,所有在场的人全都被打死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我要是说了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男人越说越快,巴不得三两句把事情说完,早说完早解脱。

    “我问你,之前让你说你为什么不肯说?”站在一边的高个子冷不丁的开了口,吓得男人立即噤若寒蝉。

    “我、我不敢说,在你们到来之前还有人来找过我,他们自称是国家的人,如果我把所看到的说给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三个人听了,就是泄露国家秘密,会被枪毙”男人倒筒子似的毫不隐瞒。

    “快说,他们长得什么样子?”黑影开口催道。

    “两个人个子相差不多,一个长得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国家干部,另外一个又黑又壮,说话嗓门挺大,应该是个保镖”男人说完便紧张地看着他面前的两人,心里咚咚咚地直打鼓。

    “你怎么看?”黑影幽幽的问道。

    “放他走吧,线索已经出来了”高个子的话,让捆着的男人为之一振,如果身子没把绳子捆着,他真想给高个儿磕上几个响头。

    “滚吧,今天的事情谁问也别说,知道吗?”黑影说完,用刀轻轻一拉,便把他身上的绳子全斩断了,男人从麻袋里钻了出来,口中不停地说着“明白、明白”,不管他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经过这次恐吓,肯定会聪明不少。

    黑洞洞的南溪河畔,再次恢复了应由的宁静,一只亚洲牛蛙警觉地抬起脑袋,对着脚下的河堤嚣张地跺了几脚,然后叫了一声“呱呱”便跳进了河里,倘若细心人从这里经过,就会发现车辙上面多了几只青蛙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