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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陈总的方案会上,所有股东投票一致通过由第二设计部的总监钟铭,出任一年后中国分公司的决策人,没两天钟铭就扔下一个匿名公司管理方案给陈铨做评估。
整个方案是字数不多,但每一条都别有深意。
陈铨花了几个通宵去琢磨,用心对待,可谓是鸡蛋里挑骨头。但最后却不得不承认,这份方案无论是攘外还是对内,都是一份攻守兼备的好方案。
几天后,陈铨才是知道,这是一家名为美嘉的珠宝新兴公司。
但至于钟铭是怎么拿到该公司的内部管理方案,陈铨则百思不得其解,只是隐约觉得这家公司和钟铭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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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将至,钟氏企业内部一片太平,所有华人都已经被西方的节庆日淡化了警惕性,直到在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早晨,公司迎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董事长钟远山的发小兼合作伙伴方万忠,一个做珠宝加工,一个为其原料供货,多年来合作无间,亲如兄弟。
可是检测部门却突然查出方家提供的一批原材料,有大量掺假?!
其中损失最大的是一批原本应该达到5a标准的钻石。钻石经过送检,发现其中五成是合成钻,通过高压处理方式,将原本的钻石扩大,业内俗称“长大”的钻石,即使是专业的高倍显微镜和钻石热导仪也难以区别,需要具备更专业的仪器实验室方能检测。
方家作为钟氏企业老牌合作商,出过纰漏。方万忠本人最早也是以零瑕疵的买手身份起家,曾在几家知名的珠宝公司担任顾问和买手,后来成立属于自己的珠宝供货公司,多年来有口皆碑。
可是这次钻石掺假一事却证据确凿,不容狡辩。而且此消息一经漏出,不到三天,整个关系网几乎传遍,但凡和方家有合作接触的公司纷纷开始查证,不到三天就一共出现五家公司发现供货掺假。这还不算已经流出市场的钻石。
不用说,方家必然要赔偿受害一方数倍损失费用,平日看似固若金汤的城堡,一旦资金流断裂,就会瞬间化作豆腐渣。
钟氏企业也因此遭受重创,公司名誉受损,不少经销商开始撤单,更有正在洽谈的业务突然中止,无论是对稳固欧美上流市场,还是将来打算挺进中国市场,都是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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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钟氏企业打了一场硬仗,钟远山亲自出面,联络合作多年的老朋友,力求先将大局稳定下来。市场部的人每天都能听到钟政的吼声,一个个小心翼翼,跟钟政一起熬夜加班。而钟铭则身先士卒,亲自下到加工车间的实验室,带着工作人员重新排查检测,并监管加工环节,一旦发现有掺假钻石已经流出,非但要以数倍价格收回,还要将影响降到最低。
一连数日的加班加点,直到今日凌晨终于完工。
早上八点,钟铭正站在办公室配备的洗漱间的洗手池前,木门微敞,隐约露出部分挺拔健硕的身躯,头发湿漉漉罩在一个浅色浴巾下,发梢的水渍浸湿了纯棉套头衫的领口。
粗粝的指腹蹭了一下已经泛出青色胡渣的下巴,已经用热毛巾捂了一会儿,胡渣已经开始软化。
钟铭拿起剃须泡沫涂上一层,随即一手利落的挑开最原始款的剃须刀,动作缓慢却一下到底的将泡沫连同胡渣一起刮掉,刀刃划过,露出光滑的皮肤。
一手端着espresso特浓咖啡,一手拎着一整套西装的秘书,这时敲门进来,见办公桌前没人,转头时就透过半开的木门望见这一幕,端着咖啡的手不防一紧,从杯缘漏出两滴。
秘书立刻抽出一张纸巾,将其抹去,并将咖啡放在办公桌上。
钟铭已经将残留的泡沫擦拭干净,一手拿着浴巾擦拭发梢,一手带上洗漱间的门,走出来时扫了秘书一眼,又看向放在桌上泛着浓郁香味的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
那苦涩瞬间击溃了味蕾,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钟铭将咖啡杯递给秘书,并从她手里拿过西装,初晨的嗓音还有些沙哑:“刘总的方案你找人送过去;袁女士要的策划书中午传真到纽约;方氏供货的损失检测部已经清点,一会儿你问陈铨要一个备份,上交给董事会;中午的午餐会议取消,我一整天都不会回公司,所有重要电话一律转接到我的手机上;另外再准备一份方氏所有外债和这次所有损失的预估。”
话音落地,不过一秒的停留。
已经速记完毕的秘书,这时抬眼,第一时间看到的,便是透过半掩的窗帘射入的那点橘色的光,微光中发梢上水滴晶莹,趁着那发丝也泛出暖色的光,可那双沉黑的眸子却隐在斑驳的影中。
然后,就听他说:“没你事了,出去吧。”
——
中午十二点,钟铭来到临时约定的午餐聚会,今天的主角是前一天刚从国内赶过来的姚氏掌权人姚成志。
名为午餐聚会,实际上是钟氏和姚氏两边大家长为晚辈安排的一次相亲。
这次聚会一推再推,最初姚成志没打算亲自来,只是让自己的女儿姚晓娜以拜见长辈的形式见一见钟家老二,但没想到接二连三发生了变故,先是女儿在学校遭人殴打,接着连钟氏内部也出了乱子。钟远山和姚成志长途电话进行了二十分钟,最终促成了姚成志加拿大一行。
明亮的西餐厅里,只有一桌客人,两男两女。
两位中年男士脸上都已流露风霜,尤其是钟远山近日过于操劳,眼下已露疲惫,浓眉拧起,在面对姚成志时却仍是化开一个笑容。
钟远山身边秦敏丽妆容得体清淡,轻声细语的和对面的姚晓娜嘘寒问暖。
为了这次见面,姚晓娜特意将之前涂了几天的黑色指甲有洗净,换上淡粉色,还从衣柜中选出一件最素净的连衣裙,配上同色高跟鞋,佩上钟氏企业出品的一对珍珠耳环,挽着父亲姚成志的手臂特意提早了半个小时前来。
可是钟铭却迟到了。
——
直到秦敏丽借故到角落里电话催促,这才听到响在身后沉稳的脚步声,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一下一下不紧不慢。
秦敏丽回头一看,正是钟铭。
“你怎么这么晚,让人家姑娘家等这么久!”
钟铭脚下未停,边走边语速极慢的说:“我也很意外,女方竟然比男方还要心急,不知道的还以为趁火打劫的是钟氏。”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餐桌前,日头已经高高升起,秦敏丽立刻挂上难以挑剔的笑容,向姚成志引荐。
一阵寒暄,秦敏丽已经回座,钟铭却纹丝不动,立在原地,眉宇微挑的望着笑容端庄的姚晓娜。
随即在几位长辈惊讶的目光下,淡淡开口:“其实我和贵千金有过一面之缘。”
姚成志一怔:“是吗,那真是太巧了!”
姚晓娜笑着接话:“其实不止一面,已经见过好几次了。”
姚成志笑眯了眼:“既然如此,小钟啊你快坐下,坐下来再说。”
谁知钟铭却淡淡一笑:“这样的场合太正式,不适合未婚男女单独相处,不如我们另找节目,你们慢用。”
说话间,钟铭走向姚晓娜,很快将人带走。
——
车刚一开出去,姚晓娜就想到个话题,谁知笑着转过头时,却见钟铭已架上眼镜,开始翻看手里的资料,一副这车厢后座只有他一个人。
姚晓娜愣了一下,按耐着情绪,估摸他这是做给自己的看的。
直到几分钟过去,才终于忍无可忍:“你说的单独相处就是这样?”
“我对待女性朋友都是如此。”钟铭缓缓开口:“不过姚叔叔的女儿比较特别,需要特殊对待。”
姚晓娜声音尖锐:“特殊对待。就是把我晾在一边?你就不怕我回去告状?”
钟铭依旧没有抬眼:“一会儿我的秘书会带你参观公司,全程陪同,直到你完全了解我们公司所有部门的运转。你回去告状的时候顺便提一下,让姚氏慎重考虑是否要注资开发中国市场的项目。”
语气一顿,钟铭抬眼,目光又冷又硬:“说实话,我并不希望姚氏介入,如果你我可以达成共识,以后就不用再浪费时间见面。”
姚晓娜忍了一秒,冲口而出:“我听我爸说,如果找不到外援,钟氏即使能度过难关也会伤及根本。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是不希望我们家介入,还是不希望我介入?为了表示诚意,你和那个疯丫头的事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疯丫头。”钟铭缓缓重复着这三个字。
姚晓娜笑的得意:“毕竟说出去会影响你们家的面子,有谁能相信钟家二少会喜欢上一个登不上台面的丑八怪!可是万一我哪天一个心情不顺捅了出去,你说你爸会不会重新追究她打我的事?”
车内一阵沉默,直到一声合着嘲弄的轻笑传来。
钟铭头一次将目光投到姚晓娜身上,从上至下,缓缓打量,语气轻慢:“你是先天就长了个坏心眼,还是后天捡的?穿着昂贵的衣服,拿着昂贵的包,戴着我们钟氏出品的珍珠,难道就不知道,言行也要配得上你的这身行头么?高贵的打扮,低贱的心,和你相比,那个疯丫头倒是刚好相反。”
“你!”姚晓娜被他不紧不慢的口吻噎的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半响才吐出一句:“她有资格和我相提并论吗!”
“的确没资格。”钟铭再度扫向姚晓娜,神情讳莫如深,一双黑眸专注的盯在她的脸上。
姚晓娜心里一慌,就那样回望着面如刀削的那张脸,直到脸上泛红,直到车子已经开到钟氏门口,陈铨也走下车来到她这边的车门前。
钟铭这才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对陈铨说:“买把镜子给姚小姐。”
姚晓娜一愣,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又听到下一句:“眼睛脱窗,鼻子也有点歪,如果姚小姐需要,帮她联系最好的整容外科。”
——
当晚,姚晓娜怒气冲冲的回了家。
一整个白天她的教都在受高跟鞋的虐待,本以为只是坐下来吃顿饭,所以特意选了一双最能凸显脚踝和小腿纤细优雅的细跟高跟鞋,华而不实却绝对抢眼夺目。
没想到竟然被钟铭的秘书带着走完了一整栋钟氏大楼,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崴了脚,那秘书像是早有准备,一早就备好了轻便的球鞋,可是和她身上的连衣裙一点都不配!
晚上回到家,姚晓娜一下子瘫软在按摩椅中,觉得两条腿都走粗了。
直到父亲姚成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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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姚成志来说,这不是一个寻常的一天。
虽然经过连日的打仗,钟氏企业的形式已经趋于稳定,但是所谓病去如抽丝,此刻的钟氏尚在恢复阶段,姚氏趁机提出注资钟氏未来在中国市场的开拓版图,既能给钟氏一个人情,又能分上一杯羹。
虽然从原本的一家独食变成了两家分食,姚氏平白无故捡个便宜,但对钟氏来说,吃了这个亏总好过计划搁置,公司整顿,还要花上几年恢复元气来得强。
姚成志一回来就问姚晓娜进展,姚晓娜本来憋了一肚子的火儿,可是一听到姚成志对分食钟氏的事如此势在必得,转而又想到钟铭那张寡淡的面容。眉飞入鬓,狭长的丹凤眼,眼尾上扫,高挺的鼻梁骨微微鼓起,还有那划开刻薄弧度的薄唇。
姚晓娜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说:“好,我们相处的非常好,他这个人很风趣,也很体贴,还带我去了好几个地方玩,依我看,我们进展会很顺利。”
这还是头一次,她姚晓娜看上的男人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打从第一次见面她故意制造偶遇,不慎刮花了钟铭的车,她就觉得钟铭和别人很不一样。
本以为他会在见到她的笑容时语气软化,反过来请她喝一杯咖啡。
谁知,他竟然只是看向被划花的部位,连眼睛都不抬:“等汽修厂报了费用,我会寄账单给你。”
然后便是第二次见面,她有生以来头一次那样不堪,被一个疯丫头压在地上打,好不容易被秦朔制止了,谁想到钟铭竟然突然出现,还当着她的面,将那个疯丫头搂进怀里,带出教室。
还有那本碍眼的交换日记,姚晓娜是忍着恶心才看完的。
可是在看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姚晓娜就开始惊讶,原来那个疯丫头笔下的钟铭,竟然如此出色,虽然那些他们共同经历过的事让人看了嫉妒,可是如果这样优秀的男人最后成了她的,那该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思及此,姚晓娜笑着对姚成志说:“爸,我想我是恋爱了。你不知道,他工作的样子有多迷人,他还很耐心的跟我讲公司的事。正好他一年后就要回国,那我们不如在这之前先把关系定下来。您要钟氏的事业版图,那我就要这个男人!”
——
钟铭一早就到陈家,虽然钟陈两家的合同已经拿下,但是钟氏企业一下子遭到如此重创,必然要对陈总有个交代,否则陈氏一样有理由寻求法律途径,毁约合同。
只是钟铭没想到,会在陈家看见隋心。
在陌生的地方,隋心有些局促,不同于上次和陈总夫妇见面的夜晚,透着一丝妩媚,几分羞赧。
钟铭踏进偏厅的门时,见到的就是坐在深色沙发里的她,背着光,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上,白皙的脸挂着恬淡的笑,纤细的眉似乎被什么事困扰而轻轻皱起。活似被他捡到的那只小英短,合该蜷缩在温暖中,慵懒的睡一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惴惴不安。
直到隋心问出那个问题:“您刚才说,您正在和陈总协议离婚。我想知道为什么?”
钟铭这才得知那不安的来源。
她比任何人都要敏感,尤其是在这个稚嫩和成熟交汇的年纪。
——
这样的敏感,一直持续到回程的路上。
隋心认真的质问道:“你到底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做这件事的?”
钟铭看着那双坦荡荡黑如乌珠的眸子,心里一角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但当他仔细琢磨,那感觉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面对生意场上的厮杀,他必须表现的杀伐决断,稍有一刻犹豫都有可能成为敌人的腹中餐。面对敌人,他说话也一向恶毒,绝不是隋心以为的那样温和。有时候心里烦躁,他也想对她恶意说些什么,想看到她吓哭,脸色煞白的模样。
可是话到嘴边,他的语气又温和起来:“这是两件事。客户是客户,生意是生意,个人情感是个人情感。面对客户,是不能用自己的价值观和情感去衡量的。关上门怎么说都行,可是面对客户就要将客户的准则作为大前提,拿出最专业的态度。”
直接她试探的轻声问了一句:“那如果今天换做是你,你也能这样保持冷静么……”
钟铭直勾勾的望过去,可那双眸子却飞快的闪躲开。
哎,撩拨虎须却又不自知,还真是……想让人欺负一把。
——
直到她的手扶上门把。
钟铭皱起眉,觉得分外刺眼。
他快而精准的将她按在车门上,却用尽了理智克制力道,天人交战是否还要持续玩温水煮青蛙的步骤。
可是一想到她那样善于逃跑,又硬生生将那个念头遏制,闻着在鼻息下滑动的清香,反问她:“你是不是想问我,如果今天的对象换做是你,我也会这么冷静?”
触手所及的温软,几乎要将他的指尖融化。
“还是你以为,你重要不过我的工作?”
下一秒,他就看到鼻尖轻触到的那片耳垂,泛起了红。
他真是庆幸自己是用这个节奏蚕食,否则恐怕也见不到这一幕。
——
严格说起来,钟铭不是没有接触过女色。
钟政经常在酒店里喝得酩酊大醉,上一次钟政将他叫到酒店的包房里时,还特意给他准备了个女人。
当时钟铭身上还挂着冬日的冷意,西装外套被随手拿在手里,衬衫领口微微凌乱,头发也不似白日的一丝不苟。
钟政拉着一个美女,带着一身浓郁的酒气走上来,开口时嘴里却丝毫没有酒味儿:“我的好弟弟,今儿晚上这个妞儿归你!”
说话间,就将美女推进钟铭怀里。
钟铭抬手一扶,一手若有似无的轻轻揽住女人的腰,任其靠在身上,疏离的笑:“大哥怎么这么客气?”
眼神交汇,过了一招。
而那女人早已喝的醉眼迷蒙,靠着钟铭肩膀微微仰头,笑的额外撩骚,将所有重量都压在这个透着性感,却又气质寡淡的男人身上。
可是下一秒,扶在她背上的手却突然用力,毫不客气的拧了下去。
女人一身惊呼,立刻挺直了腰背,再一看男人硬挺的侧脸,好像那记力道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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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钟铭将那个女人和一叠加币扔在酒店房间里,驱车回家,半开的窗子灌进来的冷风,吹散了他身上的酒气。
不知何故,脑海里划过的却是那天隋心穿着纯白的蕾丝礼服,跌坐在他身上的一幕。
他原本是没必要把人拉进怀里的,只要挡住她俯冲的趋势即可,然而动作却不受控制,凭着本能将人扣住,还怕她跑掉似的,双腿用力一夹。
那样的触感,几乎黏在他的手指上。
钟铭一夜未眠,嘴里品酒,指尖回味。
——
所以,当隋心问钟铭那样的问题时。
“你这叫什么追……每次都是先给我个甜枣,再噎我两句。”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何必再小火慢炖,不如就此挑明,光明正大的履行自己的权益?
于是,他选择挑破所有的窗户纸,甚至语带恶意的说:“我想尽了办法,最后才发现,最有效的办法只能是盼着你再多惹点是非回来,好让我有机可乘,只要你过得不好,被人孤立,越纠结越难过,我的胜算才越大。”
谁知最后才好笑地发现,原来说了这么多,排兵布阵这么久,竟然抵不过那四个字对她的魔力。
“我喜欢你。”
原来这样说,就能直达三垒。
“叩”的一声,他扣下了车门的锁。
微凉的唇,落了下去。
虽然和他的预估不同。
他以为他会温柔而缓慢,浅尝辄止。可是当接触到那片柔软时,他整个人都像是要被吸进去,本能的只想得到更多,不惜去咬。他的唇齿舌尖一起叫嚣,催促他更加深入,纠缠,不遗余力的纠缠,并且在听到她的喘息,感受到她揪住他的袖子时,他下意识的就将人牢牢扣进怀里,牙齿去咬她耳后的柔软。
“从刚才开始,我就在等你偷袭我,就像一年前一样。”
从此以后,除了工作,他会再多了一项消遣,让人上瘾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