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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还在沉睡。
这一觉,似乎特别香甜。
许白坐在床边,手指缓缓划过清浅面颊。
少有的嘴角留笑。
“嗯?”
屋外似乎有人在喧哗,听那聒噪声音,定是钱师爷。
熟睡中的清浅也因为这打扰,发出一声呻|吟。
许白皱眉,替清浅掖好了被角,这才走了出去。
“许老板!”钱师爷拎着几笼包子,热情的打着招呼。
好似这真的只是老友间串门,脸上洋溢着笑容。
一旁的朱少寒不由冷哼,钱师爷在他眼中,只是虚伪的小丑。
而许白却是笑着接过包子,对方想要伪装自己又何必拆穿,反正一切皆是假像。
“钱师爷,你真是太过客气。”许白回了一礼,眼中满是谢意。
两人的表演落在朱少寒眼中,更觉晦气。
想走,却又忆起信哥嘱托,只能晃着扇子,站在宋漪身侧。
“朱公子也在这里?”许白好似这时才发现朱少寒在场,一脸惊讶的问道。
相比那恼人的钱师爷,宋漪自然更喜欢朱少寒。
鉴于朱家这位公子与许白曾经的冲突,宋漪更是抢先一步,向许白说道。
“京城里送来了上好的糕点,朱公子特意送来给我们尝尝。”
宋漪不懂所谓的帝王心术,但朱少寒主动示好,自己为何不用。
果然,朱少寒立刻接上了宋漪的话。
“在陆镇,这可吃不着。我是特意带来给宋漪与许老板品尝。”
他的嘴角含笑,却故意将宋漪与许白说在一起,唯独落下了清浅。
每一句话,都是宋漪爱听。
“那就多谢朱公子好意。”许白看了眼宋漪,笑着说道。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朱少寒也不多留。
而他走时,钱师爷却悠哉的坐在厅前。
“钱兄,你还有什么事需要嘱托?”许白心中不喜,却不形于脸色。
端着茶杯,只意送客。
可这钱满贯却是捋了捋下巴上的几缕胡须,眼睛一眯,半天只是指了指桌上的包子。
“这是诸老三特意托我带来,说是清浅有了身孕,需要补补身体。”
郎声说道,钱师爷笑得和煦。
许白却不自然的挑了挑眉,他不知钱师爷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按理说应该与朱家一同追逐宋漪,可他的注意力,却一直在清浅身上。
本想对方来身京城,或许是宫中之人,又或是家族势力。
可如今来看,却并非如此。
看着许白眼中一丝防备,钱师钱也觉得自己操之过急。
他来的目的的确是宋漪,但经过观察却并不觉得宋漪是自己想要之人,本该早日回京另做打算,但偏偏被清浅这孩子吸引。
说不出他哪点优秀,但从初见起,都无法忘掉。
昨日发觉清浅有了,可身为他夫君的许白却不想要。
整整一夜,钱师爷说不出的心疼。
而清浅的脉象更是奇怪,于是,钱师爷一大早便打了由头上门,却不想连清浅的面都见不到。
这么多年来,钱满贯第一次失控。
“许白……”一声轻唤,清浅散着长发和衣走来。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捂着肚子,却更想见到许白。
“怎么起来了?肚子难受?”许白有些紧张,他的模样让清浅笑了起来。
果然,许白比自己想的,更加期待腹中的孩子。
而钱师爷同样一脸紧张,这让清浅有些奇怪。
他侧着身子被许白抱在怀中,完全不看钱师爷那讨厌男人。
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个不停,简直……
清浅突然想起,曾经诸家娘子与自己说过的故事。
有些男人,专门喜欢勾引人|妻,看上去道貌岸然,心中指不定如何不堪。
想到这,清浅故意撇了眼钱满贯。
果然,那男人冲着自己咧嘴一笑,清浅半是恼怒半是担忧,喝了口许白茶水,越发反胃。
“哎,许白你赶紧抱他回房休息,怀着孩子怎么能饮茶呢,罢了,我还是先走,回头让人送些滋补食材来。清浅,你好生休息,若是……若是嫌许白这吵,也可以带着许白来军营静养。”
钱满贯其实话中有话。
清浅不明所以,却是不想再听。
而许白却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好一个军营,看来这人身份果真不凡,难道清浅只是个敲门砖,他的目的其实是自己?
越是疑惑,许白越是客气。
他略微抱紧清浅,以掩盖心中不安。
好在钱满贯没再说别的什么,心有疑虑的人,总会觉得对方的话中处处都是陷阱。
许白看着钱师爷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可回头过时,却看清浅却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递包子。
“刚才还不是难受吗?不吃些清淡的?”
诸家特制的包子,皮不厚,肉馅大。
油汪汪的很是诱人。
可惜许白不爱这种腻味的早餐,清浅曾经也吃过一次,更是厌恶有加。
可现在,明明吃什么都吐的他却嘴不停的吃着肉包子。
果然是孕夫口味重吗?
许白不明所以,只能随着清浅心意。
钱师爷坐着边军的马车往倒塌的煤窑那边去。
马车中有人在向他禀告,在煤窑深入的乱葬林,发现宋雨来的尸体。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有人将他安葬后,却被再次挖出。
钱满贯脸色略暗,等他赶到宋雨来尸身处,眼前的遗骸却让他满脸无奈。
就算已经烂到只剩个人型,钱满贯也认得出,这的确是打小从自己身边训练出来的宋雨来。
当初,是自己吩咐他带着黄妃的孩子离开宫中,可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
而宋雨来至死都不会知道,他用尽心血养大的所谓皇子,根本是个笑话。
“将他好好安葬。”钱师爷目光森然,站在数个带着毒狼面具的男人身前,他无比威严。
最初将宋雨来埋葬的人,一定是许白,是宋雨来将宋漪交付给他。
这才能解释为何宋漪信任许白,也能解释许白放任各方势力追逐宋漪。
许白的目的不单纯,但如今看来,却好似只是将宋漪当作商品。
而再将宋雨来尸骨挖出的人,更有可能是昨日在马场暗杀宋漪之人。
“大人,要不要追查下去?”为首的毒狼轻声询问。
“继续追查。”钱满贯冷声说道。
刚想离开,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让西景国的探子去查一个人,他的身份、背景、来自何方,都给我查出来。”
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单膝跪地的毒狼小心接过。
上面,分明画着清浅的模样。
晌午之后,许白突然离开了长宁轩。
经过长街,来到茶馆,半盏茶后便来了诸家酒馆。
吃了一叠凉糕,拿了半袋小枣,许白悠悠然离开。
穿过市集,顺手给了叫花子几枚铜钱,待太阳快要落山,许白终于离开变戏法的卖艺小摊。
突然,市集的人群多了起来,许白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可当人群散去时,许白竟然失去了踪影。
再露面时,竟是一处林间小屋。
一身墨色长衣,眼前满是翠绿。
许白独自站在庭院,神色冷然。
如今的陆镇,已经不再太平。
五年前隐居避世,又何尝不是一种蛰伏。若是筹谋下去,然会得到更多,但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时间再等下去了。
清浅的出现,的确打乱了他的计划。
想要保住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只有一种办法。
用一味秘药做引,配以金针秘术。
而那味药,恰巧就藏在天宏国的珍宓阁中。
为了清浅,许白不得不立刻将宋漪送去京城。
突然间,只听树叶婆娑,簌簌而响。
许白眼角一挑,自己等的人已然到来。
“主人。”一声低吟,却是坚定。
转过身,看着身后站着的灰衣男人,许白并未说话。
“抬起头。”半刻之后,许白才冷冷说道。
对方没有半点迟疑,将头微微抬起。
这是一张遍布伤痕的脸,看不出原貌,只觉得一双眼睛灵动无比。
“当年我将你从西景地牢带出,让你在此地养伤,五年了,看上去伤好的倒是不错。”许白很是满意对方的回应,他没说正题,而是有些回忆。
“多谢主人救命之恩。”那个男人轻声说道,他的情绪依旧平静。
“不用谢我,你那张引以为傲的脸,当初也是因为我而被毁,不过,这样也好,西景的那些豺狼便再也不可能发现得了你。”
许白突然笑了,手掌抚上对方满是伤痕的脸颊。
看到他,许白就想起当初的自己。
失败,是需要付出代价。
对方没有回答,眼中偶尔闪过一丝苦楚。
许白不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毕竟,寒时不是敌人。
“寒时,来我身边,为我保护一个人。”
许白话很是淡然,却让一脸死寂的寒时突然愣了愣神。
“保护谁?”
易寒时有些不解,什么时候,冷酷如斯的主人也有想要保护的人,或许又是一次残酷的利益博弈。
许白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易寒时带至长宁轩。
如今的清浅,容易困倦。
午觉醒来,天色已晚。
等他起身时,许白正在厨房为他准备晚餐。
“醒了?”
许白洗了洗手,笑着说道。
一锅鸡汤,浓香扑鼻。
清浅刚想偷吃,却猛然捂住了嘴巴。
“还是想吐?”
许白也是无奈,除了诸家的大肉包,清浅好似什么也吃不了。
看着清浅痛苦的干呕,许白也不知这种情况要维持多久。
不用等生孩子,光饿就能把自己饿死。
让下人去诸老三家拿包子,许白只能搂着清浅,好让他舒服些。
“今天上街,看到一个可怜人卖身求活,我见他可怜,便赏了他一钱银子,可不想……”为分散清浅注意力,许白挑些趣事讲给他听。
“不想什么?”清浅果然问道。
“不想他却跟着我一路回家,说什么也要报答我那一钱之恩。”许白笑着摸向清浅小腹。
“嗯?你总是做好老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清浅突然有些激动。
立刻站了起来,想要看看那人到底在哪。
其实清浅是想到了自己,以及——宋漪。
若不是好心,许白不会娶了自己。
若不是善良,许白不会让宋漪留在身旁。
谁知道新捡来的人是哪种情况,万一,万一又和自己抢……
清浅想想就觉得不好,只想立刻见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