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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男人发出极其克制的笑声,黑暗中,一双魅眸闪烁着兴奋欲狂的灼人光芒,一眨不眨地盯视着秦深深。
炙热如火,像是要把她用力地嵌进身体里……
秦深深黑暗中不能视物,然而,男人如此炙热的眼神,她即使是瞎子也能感受得强烈。
此刻不禁一阵头皮发麻,浑身止不住地激灵,握着匕首的手,差一点没握住……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很危险,难不保会不会被吃干抹净了。
于是,她硬着头皮,冷冷出声:“你转过身去,双手抱头,闭上眼睛不许看我。”
男人依旧沉默,半点动静也没有。
都到这份上了,秦深深也只能硬气到底了,她握紧着匕首,又往有送进几分,“如果不想被削成两截,你最好马上按我说的去做!”
“嗯哼。”男人低魅地哼了一声,在秦深深紧张不已的目光下,他终于照她所说的去做了。
秦深深趁男人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转身,拔腿就跑……
身后,男人低沉的愉悦声笑,不断地在黑暗中扩散……
秦深深回到房间,将房门紧紧地锁上之后,她背抵着门,一阵腿软,禁不住地滑落到地上,气喘个不停。
她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直到自己的心跳不再那么剧烈之后,她站了起来,走到只能打内线的麻机前,拿起听筒,拨了杨小花房间的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许久,却都没有接听。
秦深深微微皱直了眉头,电话长时间没人接听中断之后,她想了想,接着拨动了管家威廉的分机。
“您好,我是威廉,秦小姐,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威廉接听得很快,优雅而绅士的声音很能安抚人的情绪,秦深深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了不少。
“威廉,我想问一下,顶楼的长廊怎么突然停电了?”她捏紧着电话,视线投落在窗外依旧倾盆的暴雨,慧黠的眸光在跳跃着。
“是这样的,刚才电房打电话过来,说是那一段的线路被雷电劈坏了,电工已经修好了,秦小姐请放心,现在所有的灯,都已经亮了起来。”
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会这么偶然与巧合?
而且,刚才她在长廊里喊那么大声,就算这幢别墅面积巨大隔音良好,别墅内其他人也绝对不可能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
秦深深眼眸闪了闪,接着问道:“威廉,别墅内的佣人呢?他们都去哪里了,刚才我经过长廊往楼下看,一楼好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不好意思秦小姐,刚才是我把他们都召集到地下停车场开例会,每个月这个时候,几乎都有一次,做得好的佣人会得到奖金,做得不好的会有批评,杨小花也参加了这次的例会……”
即使威廉的话说得天衣无缝,但是,她的心里,始终觉得这一切都很不对劲。
就算所有佣人都在地下室开例会,但是贝拉、米因、米晓她们并不是佣人,她们住的房间也在这幢主楼,以她们的实力,怎么可能没有听到动静?
只能说明一点,贝拉米因米晓她们知道那个神秘男人的是谁……
“威廉,墨御霆呢?我找他有些事,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吗?”她淡淡问道,怀疑的种子已经心里种下。
“当然可以,秦小姐,墨少在医务室……”
挂断电话之后,秦深深并没有打算去医务室,既然威廉告诉她墨御霆在医务室,他人肯定就在那里,她过去,并不能求证什么……
之前想到向墨御霆求助的想法,也在长廊经历的那一切之后,烟消云散。
那个强吻他的男人,无论身影还是给她的感觉,都跟墨御霆意外地相似……
最令她在意与怀疑的,还是男人的手,无论是手指的长度还是手上的伤都跟墨御霆非常吻合。
她不会认错的,这段时间她细心照料墨御霆的伤势,对他手上的伤疤,再清楚不过了。
而且联想到那天夜里痛苦的吼叫声过后,第二天墨御霆就带伤出现,贺琰也因此受了伤……
她可乎笃定那个强吻她的神秘男人就是墨御霆!
她很失望,心尖,隐隐地泛着酸涩的疼意。
在她试图接受他,试图去相信他的时候,现实,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墨御霆并不如她所认为的那样在意她,不然,怎么会在白天说着不强迫她,晚上却以另一个身份凌辱她,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了?
一个玩物?一个笑话?一个调剂品?
想到自己之前对他细心周全的照料,看到他浑身伤疤时的心疼难受,秦深深觉得,自己就是小丑似地供他逗乐……
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讨厌这种被人不尊重,被人如耍猴一般玩弄的感觉。
就像是一片赤忱,换来别人的嘲笑辱骂,让她感到难堪又难受,原本已经被捂热,打算敞开的心房,此刻凉透了。
她不明白,难道看着她羞愤绝望的样子,他就那么高兴那么欢喜吗?
脑海里,似乎还萦绕着男人低魅如魔的愉悦笑声,秦深深眼神变得悲凉起来,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带着自嘲与讥讽。
也许,她真的不适合谈这些情情爱爱……
敞开的心门,再度严严地包裹起来。
她打算了电脑,登上QQ,点开已经暗下去的裴晓思的头像,快速地敲打一行字:季曜珉,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要伤害裴晓思,我与你之间的恩怨,跟她无关,放了她……
光线昏暗的房间,墨御霆慵懒地坐在电脑前,他手握着红酒,优雅地轻晃着,殷红的酒液沿着水晶杯体缓缓滑落,妖艳夺目。
他轻触着杯子,淡淡地抿了一口,甘醇的酒味,在唇齿间舒展开,回味无穷,令人感到惬意之极。
他闲适地轻抚着下巴,像是想到某些甜蜜的事情,好看的薄唇微微地咧开,如水般温柔的笑意缓缓地漾开……
他对秦深深的喜爱程度,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变得越来越深了,甚至,到了无法自拨的地步。
她的灵动,她的聪慧,她的倔强,她的细心,她的一切都那么地令他着迷,如同诱惑的罂粟,使他难以抗拒也不想拒绝地爱着她。
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墨御霆放下酒杯,布满着温柔情愫的魅眸瞥向一旁跳跃的电脑屏幕,这是属于顶楼的监控系统,360度无死角的监控着整层楼的一切……
想着秦深深恼羞成怒逃离的背影,墨御霆不禁好奇这个害羞的小女人此刻在做些什么?
于是,他点开监控,然而,当他看到接下来的内容之后,原本笑意温柔的绝美脸庞,顷刻之间阴沉下来,漆黑如墨的魅眸布满了迫人的寒光,眉峰聚拢,一缕冰冷彻骨的杀气倾然流泻……
她竟然打算回到季曜珉的身边,她怎么敢,怎么能这么做?
墨御霆勃然大怒,他伸手愤愤地掐着酒杯,砰的一声,整个酒杯在他手中炸开,尖锐的玻璃碎片狠狠地刺破手掌,鲜血沁涌,揉杂着妖冶的酒液一同滴落……
疼痛的滋味,依旧抵不过心底的愤怒与受伤。
这个该死的笨女人!
连续两天的大雨,这一天,终于放晴了。
秦深深走到窗边的那一台竖琴前,伸手轻轻地拂过琴弦,空灵的一串琴音,在她泛凉的指尖倾泻而出。
她坐了下来,抬手抚琴,弹了一首安抚的婉转曲子。
悦耳的琴音,在寂静的别墅内,飘然回响……
这两天时间,墨御霆都没有再现身,威廉告诉她,墨御霆有事回M国了,估计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秦深深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疯了才对,墨御霆不在了,她的逃跑计划就能成功了,可是心底,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与酸涩。
“叮……”琴弦,忽地断了。
她的指尖,被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很快地沁出了血丝。
秦深深蹙眉,并没有理会这道伤口,她起身,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致,轻轻地在心底说了一声再见。
“深深,你真的打算离开吗?墨先生他……”
杨小花担忧的话语被秦深深淡淡打断:“小花,能不提他吗?这跟他没多大的关系,我必须离开,季曜珉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在三天之内没有出现在秦家,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晓思是被我牵连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季曜珉折磨而不动于衷,小花,我知道我的接下来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是,能够帮助我的,只有你了……”
她既然决心离开墨御霆,外婆肯定不能再留在别墅了。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对不起外婆,明明外婆的治疗已经有了起色,却因为她的关系不得不离开这里,放弃这么好的治疗条件……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让外婆继续接受治疗,但是,那不可能了。
贺琰会治疗她的外婆,本来就是因为墨御霆,她既然离开了墨御霆,有什理由让贺琰继续治疗外婆?
而且,她也不放心,她并不想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也不想考验所谓的人性,外婆是她这一辈子最重要最在意的亲人,她不想让外婆涉险……
小花是她最信任的人,目前,也是唯一能够帮助她看顾外婆的人了……
她这次回到秦家,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外婆如果没有人照顾,她实在不放心。
“一点也不强人所难,深深,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帮你……”杨小花郑重道。
“小花,谢谢你!”秦深深眼眶泛红,言辞无法形容她此刻的感激心情。
“墨少,秦小姐带着方倾跟老太太,已经走到东院的位置了……”
手下恭敬的禀告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墨御霆俊美的脸庞看不出神色,他蹙着眉头,冷冷地下达命令:“让她们离开……”
“……是,墨少。”
掐断了联系之后,墨御霆略显烦躁地拉扯着领口,严严扣好的衬衫纽绷飞,露出了布满着狰狞伤疤的健硕胸膛,致命的魅惑与禁欲般的性感,肆意狂放。
秦深深,既然你想要离开,那我就放你离开,你想要自由,我就给你自由,对你,我可以无限耐心……
他拿出通讯器,拨了一个号码:“暗七,通知下去,准备动手。”
秦深深坐在车上,看着渐渐消逝于青山中的别墅,微微地垂敛起眼眸,她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离开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人追过来。
她侧头,看着昏睡的外婆,在不知不觉间,外婆的头发已是苍苍雪白,她的眼眶,不禁一热,泪意氤氲。
外婆,对不起……
“深深,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胡奶奶的。”杨小花伸手,轻轻地握住了她。
“嗯。”秦深深微哽地点头,她将泪意逼了回去,“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如果电话我没有接的话,你将消息发我邮箱或者QQ上,我会想办法弄到电脑,保持联系。”
“我会的,深深你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会没事的。”杨小花安慰出声。
这时,出租司机出声了:“到了。”
秦深深将杨小花跟外婆安置在一处清静的租用民居里,她并不等外婆醒来就离开了,因为她知道,外婆如果醒来,一定不会同意她那么做的。
拦了一辆出租车,她报了秦家的地址后,便一直沉默不语。
当秦深深到了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双手插着裤兜,神情慵懒的季曜珉杵在那里,见她走过来,他勾唇,笑得邪魅极了。
“秦深深,欢迎你回来……”
秦深深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冰冷道:“裴晓思呢?我要确认她安全离开。”
“放心,她会安全离开的。”
季曜走过了过去,伸手想要牵住秦深深的手,却被她敏锐地闪开。
她依旧目光冰冷地盯着他,充满着不信任,“我要看到她亲眼离开。”
季曜珉薄怒地皱着眉头:“秦深深,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上次你把我敲晕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帐,不要跟我提任何要求,懂吗?”
“你……”秦深深气结,她深呼吸了几下,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季曜珉,说吧,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了裴晓思?”
“看我心情。”他慵懒一笑,倾身凑近她,暧昧地低语:“至于怎么让我心情愉悦地放了她,秦深深,我想以你的聪明的小脑袋肯定知道怎么做……”
秦深深冷冷地推开他,目光平静如水,毫无波澜:“可以。”
季曜珉听到这个答案,却一点也不开心,这个该死的女人,难道就这么厌恶他吗?
在他面前,连挣扎反抗都不屑了吗?
比起现在她清清冷冷,静如一潭死水的样子,他反而宁愿她像以前那样不倔服,抵死挣扎的她……
他危险地眯起邪冷的黑眸,犀利地盯着秦深深:“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让我很不高兴,你知道的,我一不高兴,就会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
他竟然再一次拿裴晓思的安危威胁她,真是卑鄙无耻到极致!
“季曜珉,你到底想怎么样?”
“对我笑一个。”
抱歉,完全笑不出来。
她现在心里只有满腔的怒火。
“秦深深,既然你这么硬气,算了,我也不逼你,裴晓思的死活,也与你无关。”他冷冷地抛下一句,转身就要走。
秦深深拦住了他,冲他勉强地笑着:“怎样,你满意了吗?”
“笑得比哭还难看。”季曜珉捻起她的发,神情漾着愉悦的成份:“秦深深,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才像你,以后别跟我玩冷漠那一套,我不喜欢。”
“季曜珉,现在可以把人放了吗?”
她僵硬着身子,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在没有确定裴晓思安全之前,她不想惹怒季曜珉。
“裴晓思不在这里。”
“她在哪里?”
“她……”季曜珉故意在这里停顿,秦深深皱着眉头看着他,就在这时,季曜珉身手之快地朝她伸去……
“啊……”秦深深本能地惊呼出声,小脸苍惶而紧张。
该死的,她的大腿上绑有一把手枪。
这枪是杨小花从别墅里拿到的,偷偷给她防身用的。
她故意穿了件长裙过来,为的就是掩饰这把枪,季曜珉突然的动作,难道,他知道她腿上绑有枪?
她反应非常快,在季曜眠的手伸来的瞬间就躲闪起来……
但是,她毕竟没有受过任何专业的训练,跟有过体能技能训练的季曜珉行动上根本不能比。
她的腿,被他的手握住,手指灵活地钻入她的长裙之中……
秦深深被他的动作刺激得勃然大怒:“季曜珉你这个禽兽,把你的手给我伸出来,你信不信我……”
“你怎么样?”他邪魅地睨着她。
看着她因为愤怒恼恨而涨红的脸,季曜珉突然想到,她这份青涩而妩媚的动人模样,也许早就被墨御霆看了个够。
顿时,兴味全无。
他冷冷地皱着眉头,动作有些粗鲁地将她的手枪给抽了出来。
枪支,并不是市面上的品牌型号,应该是从墨御霆那里拿的,那个男人,估计也有涉猎军火制造。
他将子弹卸了下来,用力一抛,那把银色的精致手枪精准无比地投落到垃圾里。
“季曜珉你个王八蛋,那是我的枪,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地扔掉……”
“就凭你现在落到我的手里。”他粗暴地将她攥住,狠狠地将她桎梏在怀里,“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都将属于我,包括你整个人。”
“我才不属于你,季曜珉,你有毛病,放开我……”她拼命挣扎。
季曜珉无视她的挣扎,强拽着她前行,走到一辆紫色的跑车前,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他走到驾驶座,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飞一般的车速,令秦深深一阵难受。
她用力地扶着车椅,愤怒地瞪着前方开车的季曜珉,狠狠地吐槽起来:“骚包基佬紫,这车跟你这个禽兽真是绝配!”
季曜珉危险地眯起黑眸:“秦深深,你现在尽管说,等下了车,我会让你没有时间说话。”
江南庄园。
秦深深一路几乎都是被季曜珉强拽着进别墅的。
“你捏疼我了,放开我,我自己会走。”秦深深伸手去拍他的手。
“给我安份点。”季曜珉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拽紧了她,疼得她直皱眉头。
这个人渣,对女人动粗,简直烂透了。
进了别墅,他将她狠狠地甩在沙发上,秦深深一阵头晕目眩,刚缓过来,想要站起来,却被季曜珉用力地压了过来……
“季曜珉,不要靠过来!”慌乱间,她摸到了茶几上的水果刀,故作凶狠地指向他。
“秦深深,你总是学不乖。”季曜珉扯了扯衣领,邪肆地朝她步步迈近,一点也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我连你拿枪指着都不怕,一把刀你以为我会在乎?”
秦深深不禁想到惊心动魄的那一天,分神的刹那,她的手的水果刀便被季曜珉夺了过去。
“咣当……”刀扔在地上的声响。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季曜珉邪肆而阴戾的脸色,秦深深惊恐地后退:“季曜珉,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他冷冷地回她,声音里充满着*的沙哑。
他不是在说笑,他真的打算在大厅里,在沙发上侵犯她……
秦深深吓得脸色都白了起来,即使是那天经历了一系列地惊魂场面,她都没有像此刻这么害怕恐惧。
季曜珉,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季曜珉,你能不能冷静点,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她放软了声音,尽量不在这个时候刺激这个男人的兽性。
“没什么好聊的。”他盯着她的双眼,尽是毫不克制的欲念。
“秦深深,都怪我以前对你就是太克制了,所以才会让你这么有恃无恐。我不会再忍耐了,这七年来,我一直都对你够好了,如果不是舍不得伤害你,你以为就凭你那点挣扎力气能够起到作用?”
他爱她整整七年时间,这七年来,他却连一个吻都没有,不是不想,而不是愿强迫她,在他心底深处,她是他唯一的净土,唯一的光明……
不然凭着这漫长的七年时光,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怎么可能连初恋都保留完好。
一想到自己极力地克制住欲念,极力地呵护她的纯真,到最后,却被别的男人碰了她,夺走她纯真的初次,他心里就像是被刀绞似的难受。
看着季曜珉揉杂着欲念的阴沉的脸色,秦深深脸色白了白。
背脊,已经抵到冰冷的墙上,再无退路之后,秦深深的情绪,也绝望地爆发出来。
她冲着他嘲讽地大喊起来:“你对我够好?季曜珉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16岁那一年,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你选择性地遗忘,我却一辈子都忘不掉,我肩膀上的那道狰狞的伤疤会时时刻刻提醒我,在16岁那一年,我差一点被一个禽兽给强暴了。”
真是可笑,一个时时刻刻想要强暴她的男人,竟然有脸说对她够好?
如果不是当时她抵死挣扎,估计早就被他得逞了,他这副情圣一般的嘴脸,真让她恶心。
“没有关系,你就认为我无耻好了。”
他冷冷说,邪魅的高大身影将秦深深用力地抵在墙上,粗重的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她的脖子上,残酷地低喃:“秦深深,等会希望你还能这么大喊……”
秦深深被他的话激得说不出话来,愤怒极致的双眼,杀气汹汹,简直恨不得将这个禽兽男人绞杀成肉渣。
这些话,太恶心了……
“眼神真棒。”他嘶哑地在她耳根低语。
“不要,季曜珉,你放开我……”
心底的恐惧与不安,令她隐忍的泪水,终于止不住滑落……
泪液,滴在他凑近来的薄唇上,他微微停滞了动作,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属于她的眼泪,淡淡的咸味中带着一丝苦涩。
那样绝望而又无助的秦深深,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即使是当年醉酒后,差一点强暴了她时,也没有见到她那么无助绝望的样子……
是因为墨御霆吗?
她爱上了这个男人了吗?因为在意,所以才会这么绝望吗?
季曜珉像是被人狠狠地泼了一盆冰水,眼中的欲火,顷刻熄灭。
他恶狠狠地推开了她,邪美的俊颜,戾气骇人。
“秦深深,我在你眼里,真的就这么糟糕吗?”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神情也黯然下来,那双邪魅的黑眸也像是失去了神采,变得黯淡无光。
秦深深没有回答他。
“算了,无所谓。”他心灰意冷,抛下这么一句便冷冷地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深深瘫软在地上,她暂时安全了……
季曜珉从客厅离开后,就去了水纤如的房间。
房门虚掩着,男欢女爱的暧昧声音不知疲备地从门缝里传出来。
裴晓思经过门口,听到那些声响,眼神变得悲凉起来。
她为了这个男人出卖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而他却连个感激的眼神都没有,她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秦深深,她感到亏欠与愧疚起来。
她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偌大的大厅,只有秦深深一个人。
没有任何人看守,她如果要逃跑,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然而,她却选择留了下来。
在没有确认裴晓思安全离开之前,她不能逃,不然她的逃跑,肯定会给裴晓思带来更深的伤害。
以她对季曜珉的了解,她要是逃跑了,他肯定迁怒裴晓思,想到那些凌虐的照片,秦深深有些担心,裴晓思现在的情况。
她,还好吗?
秦深深的视线,突然落在那一把扔弃在地上的水果刀上,趁四下无人,她爬了过去,将水果刀套上刀套,藏在之前绑枪的大腿内侧……
没有了枪,有把水果刀护身也能令她感到安全些……
……
傍晚,晚餐时间。
秦深深被一名佣人带到餐厅。
刚踏进去,她的视线就只看到裴晓思,也不理会季曜珉等人的表情,她冲了过去,激动地抱住了裴晓思。
“晓思,终于见到你了,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她想问有没有受伤,却瞥见季曜珉冷冷投来的眼神,她打住了声音。
季曜珉的神情这么阴沉,她还是不要再进一步激怒他了。
“过来。”季曜珉对她冷冷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身侧。
秦深深假装没听到,她拉开了裴晓思身边的椅子,刚坐下来,她感觉到好几道视线朝她射来。
“都看我做什么?”她皱眉,嘀咕了一声。
在看到季曜珉右侧的水纤如之后,她微微地怔了怔。
这不是当初在李家,跟司徒静一块被李老爷子介绍给季曜珉的相亲对象吗?
当初季曜珉强硬地拒绝了李老爷子,她以为季曜珉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没有想到才过了没多久,这个女的已经往进了季曜珉的别墅里。
水纤如感觉到她打量的视线,她抬头,冲着秦深深羞涩地微笑了一下,然后低头,专心致志地给季曜珉剥虾壳。
在秦深深的记忆中,似乎,季曜珉的身边,从来都没有缺过女人。
这样滥情而又绝情的男人,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前赴后继的?
“秦深深,我要吃你做的水煮鱼。”季曜珉盯着她,忽地出声。
水纤如剥虾的手僵了一下,不过她的动作很细微,没人注意到。
裴晓思低下了头,看不出她的神情。
秦深深冲着坐在对面的季曜珉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不会。”
说真的,如果不是裴晓思还被拿捏在他的手里,她连应都不想回应他。
明明刚才对她做了那么恶心的事,他竟然还有脸要求她给他做菜,呵,真是自大狂妄,不要脸天下无敌了。
季曜珉忽地站了起来,绕过长长的餐桌,朝她走来。
秦深深也站了起来,紧张地警惕起来:“季曜珉,你过来干什么?要吃水煮鱼,厨房里的厨师自然会做,你说一声不就好了。”
季曜珉幽幽眯眸,灼灼地盯着她,那目光,*而危险,看得秦深深头皮发麻,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紧:“你盯着我也没有,我是真的不会煮。”
“过来,坐到我身边,替我剥虾。”他收回了灼热的目光,冷淡地说了一句。
秦深深看了水纤如一眼,刚才她明显感觉到水纤如在季曜珉说这句话的时候,动作的僵硬。
“季曜珉,你叫我过来就是让我替你剥虾?”
“不然呢?”季曜珉坐回了位置,神情带着嘲讽地瞥向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幢别墅的女佣,不,女奴。”
脑子有病!
秦深深懒得搭理他,对于他羞辱的话,她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对于这个恶劣之极的男人,她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
如果他忽然对她客气,那才让她不习惯。
“砰!”餐具砸在地上的声响。
他冷冷地睨向秦深深,声音透着危险:“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过来替我剥虾,你可以不做,但是,后果……”
他故意在这里停顿,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直低头的裴晓思一眼,威胁十足。
秦深深愤愤地攥紧了双手,极力地压制住自己濒临爆发边缘的怒气,耐着性子道:“好,我剥。”
她走了过去,顺从地坐到季曜珉所指定的位置,接过水纤如递来的那一盘虾,埋头剥了起来。
餐桌的气氛,诡异极了。
另外三人都一言不发,目光都一致地盯着剥虾的秦深深。
又来了……
季曜珉看着她因为什么她很清楚,水纤如看着她估计把她当作情敌了,但是,晓思看着她的眼神,感觉有些怪异。
秦深深停下了剥虾的动作,抬头扫了一眼盯着她的三人,然后将盘里的虾子一人分一只,“不用看着我,想剥虾就自己动手。”
怪异的气氛经过她这一闹,也消淡不少。
季曜珉皱着眉头,冷冷地盯着她,没有说话,神情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曜珉,我现在已经完全被你掌控了,请问,你可以放晓思离了吗?”她对上季曜珉的目光,清脆出声。
裴晓思猛然抬头,目光带着几分紧张地望向季曜珉。
她并不想离开……
水纤如沉默不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过因为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季曜珉身上,倒没人注意到她流露的情绪。
“你什么时候取悦我了,我自然会放她离开。”季曜珉目光危险地盯着她。
“你……”秦深深气得肺都快要炸了。这个混球把她骗来,竟然真的不打算放人?
“怎么,想吃了我?”季曜珉调笑出声:“是你自己蠢而已,我什么时候答应你放了裴晓思了?”
“你狠。”秦深深气得狠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她推开椅子,一把站了起来,疾步走到裴晓思跟前,拉住她的手:“晓思,我们走……”
“深深……”裴晓思偷偷看了一眼季曜珉的神色,见他阴戾得吓人的脸色,她一揪住了秦深深的手,对着她摇了摇,示意她不要当众激怒季曜珉。
“让她滚。”季曜珉瞪着秦深深,凌厉怒吼。
“晓思,走……”秦深深对于季曜珉的怒吼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她巴不得这个变态男人天天让她滚得远远的……
裴晓思犹豫地看向季曜珉,见季曜珉的目光始终都在秦深深身上,她感觉到失落极了,低垂着头,任由着秦深深拉着她离开了……
秦深深对于季曜珉来说,果然是特别的。
她在别墅住了一段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吼季曜珉。
更让她惊愕的是,季曜珉除了脸色黑沉些以外,根本就不会对秦深深怎么样。
以她这段时间对季曜珉的了解,性情乖戾,喜怒无常的他,对待秦深深简直可以用宠溺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