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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墨御霆看着她,眸光深暗如海,有着她读不懂的复杂。
“看来,你想起来了。”他似是感慨一般地低语了一句。
“什么意思?”秦深深皱着眉头,一颗心紧张地悬起。
此刻的她的心情,同样很复杂。
一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一边却又害怕墨御霆说出的真相是她所不能承受之重。
她攥紧着手掌,清波婉滟的一对眸子有些黯然,低敛地垂着。
干透了的黑亮乌发,如一匹华美的锻子,闪烁着令人忍不住想要去轻抚的动人光泽。
一段白皙纤长的优美脖颈,从发丝中露了出来,就像一只优雅的天鹅。
一只优雅中透着忧伤的天鹅。
这令墨御霆很不习惯,他喜欢她展颜欢笑的样子,生动而鲜活,像是阳光下怒放在枝头的蔷薇花。
而不是此刻,黯然的样子。
他蹙紧着眉头,长臂一挥,将她纤身的身子严严地搂在怀里。
“你那天很害怕,我担心这对你心理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让贺琰对你进行了催眠。”
他的下巴枕在她的头顶的发丝间,声音低低地说:“那天的事情,是我疏忽了,让你承受这一切,很抱歉,至于老管家,我已经处理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他如大提琴般醇厚的嗓音,真挚地对她承诺。
他不会再允许身边出现任何奸细的存在,任何加害她的存在。
在秦深深不知道的情况下,每一天每一刻都有一名他最信任的心腹在暗处保护着她。
感受到怀里的人微微僵硬地绷紧,墨御霆的手臂愈发搂紧,“深深,还在生气吗?”
他的幽邃的眸底,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秦深深的内心,依旧对他抱有不信任,这令努力了那么久的他,感到颓败。
失败的滋味,并不好受。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擢住他,心脏被勒紧般,泛着难以言说的刺痛与酸楚。
即使面对致命的危险,他也没有像现在这么手足无措过。
“我没有生气。”秦深深平静地说着,光洁饱满的额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心跳,很有力度。
如同他的人一般,给人一种强悍,自信,无所不能的感觉。
仿佛只要他出手,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然而,就是因为他的强大与自信,让她滋生了卑弱与不安。
她总觉得,幸福来得太快,不是她能够把握得住的,特别是这段时间,她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她的声音,变得悠长而深幽起来,带着丝丝恍惚感,宁似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有些不真切地轻盈。
“真的,我没有生气,只是感觉到莫名地恐慌与害怕,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从我的生命里流逝一样。这种感觉,很玄妙,我形容不出来,当年我妈自杀的时候,我曾经有过这种玄妙的感觉,当时还小,并不懂,只知道很难受,这种不好的感觉,在恢复这一切的记忆之后,越发地强烈了,墨御霆,我只是害怕……”
无论是墨御霆还是外婆,都是她此刻最在意的人。
她谁也不想失去,谁也不想……
她知道,自己这样子很不好。
然而,她被老管家追杀了那段记忆对她生活在和平世界的她来说,太过于惊心与凶险了。
她从一个涉世不深的大学生,一下子被挤进这个充满着危险与刺激的世界,这让她的心理,一时难以承受。
她想,她需要时间……
“别怕。”墨御霆轻抚着她的头,在她白皙的脸庞亲了口。
声音,带着安抚的成份:“这段时间对你来说,也许太过于刺激了,好好地放松自己,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过几天,我会让贝拉米因她们过来教你最基本的技能,有了一定自保的身手,你内心的恐慌就会消淡了,我会陪着你,所以别害怕。”
听着他温柔而深情的安抚话语,秦深深的空旷而慌乱的内心,不再那么恐慌了。
她抬手,反握住他环在她腰上的手掌,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他掌背上的纹理。
上面的伤口,虽然完全痊愈了,却依旧留下了难看的疤痕。
曾经这双好看优雅得令她移不开眼的修长手掌,现在都布满着细细小小的扭曲伤疤,透着残破。
不知怎么地,她突然就很想哭,鼻腔很酸,涩涩地堵在住呼吸,“墨御霆,我有一个小小的心愿,你能满足我吗?”
“你说。”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了,不再需要我了,请不要残忍地对待我,就当我们之间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放我跟外婆离开,可以吗?”
墨御霆的身体微微绷紧,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搂着她的双手勒得有些紧,似是生怕她会离他而去,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一般。
“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他说得斩钉截铁。
一股胀胀的感动在她的心脏发酵着,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承诺令她悸动不已。
然而,她还是坚决地想要得到答案:“答应我,可以吗?”
他俯下头,俊脸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庞,对于她的不安,他无力地叹息一声:“可以。”
秦深深在他温热的怀里蹭了蹭,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墨御霆,谢谢你。”
“就这样谢我吗?”他亲了亲她的浮现梨涡的嘴角,眷恋她的气息。
“你想怎能么谢?”秦深深侧过半边身子,与他正面对视。
看到墨御霆那双如海一般深的魅眸满满的深情与宠溺,秦深深不禁怔了怔。
随即,有些赧然。
“吻我。”他道,声音带着*的嘶哑。
目光,炙热如火,灼灼地与她对视。
秦深深很紧张,有股想要逃跑的冲动,然而,墨御霆像是看破她内心的想法一般。
他忽地将她抱到腿上,面对着自己的坐姿……
她穿的是裙子,这样的坐姿,让她无所适从地绷直着身子,紧张羞赧到不行。
她忍不住地瑟瑟战栗起来,想要逃离的想法,更浓了。
“墨,墨御霆,你不是说要给我检查伤口的吗?很晚了,你……”
“已经检查过了,红肿已经退了,明天我让医生给你看看。”
秦深深疑惑了:“你什么时候检查的?”
“在帮你吹头发的时候。”
他回答时,灼热的气息尽数喷在她敏感的脖颈间,这让好不容易分神的秦深深,再度紧张起来。
空气,似乎都变得黏腻起来。
她咽喉轻耸一下,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然而,却无济于事。
看着墨御霆饱含期待的深情眼神,秦深深忽地心软了,她不愿让他失望。
小心翼翼地屏着呼吸,她仰着脸,凑到他的唇边,唇瓣轻轻地亲了一下。
犹如蜻蜓点水,一触便要离开。
然而,墨御霆怎么会放过这样难得的机会,他扳住她的后脑,将她贴向自己,薄唇在她娇嫩的唇瓣上一阵碾吮……
他吻得很投入,在他熟能生巧的吻技下,秦深深没多久便忘乎一切,只能被动地跟着他的节奏,被带入他制造的激烈情潮当中。
良久,墨御霆才放开了她。
秦深深瘫软在他的怀里,喘气吁吁。
再看墨御霆,只是气息粗重了些,眼神深暗了些,他的样子依旧那么尊贵优雅,丝毫不见一丝狼狈。
秦深深郁闷了,仅是一个吻而已,她就喘成这样了,果然还是太弱了。
默默地,坚定着狠狠提升自己的决心。
在墨御霆身边,这么弱的自己,估计会给他或者他的手下带来很多麻烦吧。
她并不希望自己成为累赘,她会努力地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至少,不要成为别人的麻烦……
就在两人沉默对视的时候,墨御霆手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墨御霆微微蹙眉,似是对于这时候被手机铃声打断而显得有些不悦。
他将手机拿了出来,看到上面显示是监控室打来的之后,他的神情闪烁一丝幽暗。
他摁下接听:“什么事?”
那头:“墨少,距离别墅范围五十公里的公路上,有五辆装甲,十七八辆改装越野朝我们的方向疾速驶来,目测,将在半个小时就要抵达山脚……”
墨御霆的神情微微地透着冷意,“通知下去,进入备战状态。”
秦深深一直安静地看着墨御霆,他并没有隐瞒她电话的内容,所以她听得很清楚,神情不禁忧心忡忡。
她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没想到那么快就应验了……
虽然知道墨御霆很强,但她还是止不住地担惊受怕,怕他出事,怕他受伤……
“别担心,一点突发状况,很快就会没事了。”
至于是什么样的突发状况,他心里已经有底了,不过并不打算告诉秦深深让她担忧。
“嗯。”她点头,然而神情依旧充满着忧虑与担忧。
墨御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她细微的轻呼声下,他轻松地笑了一下,他动听的笑音,令她紧悬着的心有片刻的松缓下来。
她将手缠绕在他的脖子上,低垂着眼眸,出声说:“墨御霆,我担心外婆会害怕,你先放我下来吧,我想去陪外婆……”
“不用下来,我正打算抱你去外婆那里。”他在她耳畔低低地说道:“我会派米因跟贝拉贴身保护你们。”
除了米因跟贝拉这两大高手之外,还有着十来名隐于暗处的保镖。
甚至,远处还有三名狙击手时时盯着,安全系数,绝对是整幢别墅内最高的。
“深深,御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胡芳一看到墨御霆跟秦深深进来的身影,立马迎了过去,一脸的担忧。
胡芳原本睡着了,是被别墅武装人员的出动声响给惊醒了。
贝拉跟米因在客厅坐着,杨小花则扶着腿脚并不利落的胡芳。
看到秦深深到墨御霆的到来,她们的目光一致看过来。
“墨少。”
“墨先生。”
墨御霆地着她们淡淡颌首,脸上的表情与以往一般无二,并没有因为这一场突发的情况而有所紧张。
在这样的时刻,从容镇定,波澜不惊的他,即使不说什么,都能让众人紧张恐惧的情绪安抚下来。
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的危险,都不在是危险一般。
他的身上,有着一种令人信服与依靠的物质。
让人安心。
“外婆,别担心,墨御霆会解决的。”秦深深扶住外婆,将她带到沙发上坐着。
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一场枪战,秦深深并不想让外婆知道。
外婆年纪也大了,身体又不好,再受到惊吓,她担心外婆身体吃不消。
她看着边上的杨小花,对着微微地笑了笑,拉住她的手,让她紧挨着她坐下。
她不知道杨小花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虽然她表现出来的样子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但是秦深深同样也担心她。
杨小花与她相识最成为朋友的时间虽然并不算长,但是,她与她之间经历了很多,亲厚如同亲人。
杨小花帮了她很多,如果没有杨小花,她想她可以等不到墨御霆,人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杨小花,是第一个向她伸出援手的人。
无论是杨小花还是外婆,她都希望,她们一直都好好的!
墨御霆看着胡芳看过来的担忧视线,他走了过去,对着淡淡一笑:“深深说的没错,只是一点突发状况而已,很快就会解决了,外婆,不要担心。”
“御霆,你不跟我们一块吗?”胡芳问。
“是的,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外婆放心,明天一早我就过来,夜深了,您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醒来,一切都恢复正常。”
秦深深在墨御霆说完之后,会意过来,她搀扶着胡芳的右臂,“外婆,我扶您进去休息。”
现在是深夜将近一点了,胡芳本来就容易嗜睡,大半夜被惊醒,精神确实不是很好。
听到墨御霆跟秦深深的提议之后,她没有多作坚持,点了点她,任由着秦深深搀扶着她进卧室。
胡芳跟秦深深离开后,贝拉跟米因走了过来。
其中米因沉稳地说:“墨少,整幢小楼都已经安排好了,除非是一支王牌军队杀过来,不然很难攻进来。”
墨御霆微微点头,脸上神情依旧波澜不惊,不过眸底却闪过一丝寒光,“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好好保护她们。”
语毕,他沉稳的步伐迈向门口,大步离开。
身后,米因跟贝拉沉声应是,目送着墨御霆离去的背影,她们找了个视角宽广的位置坐了下来。
对于这一切,她们早已司空见惯,脸上表情都很镇定,不见一丝紧张。
枪置放在她们身上最顺手的地方,只要有任何异常,她们掏枪的速度,绝对几秒就完成。
秦深深躺在床上,陪着外婆大约十来分钟之后,外婆便睡着了。
看着外婆睡得并不安详的脸,秦深深抬手轻轻地抚了抚,眸底的担忧,在没有人的时候,怎么也没法掩饰。
那些不好的预感,让她恐惧。
她已经失去了母亲,失去了最好的朋友裴晓思,她不想再失去最亲最爱的外婆……
在给了那笔搬迁的钱给秦荣升出去创业之后,她们在小城好几年的日子过得非常地清苦。
当时的母亲,已经患了抑郁症,没办法工作,治疗的药物,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几岁的小孩,虽然自小就懂得很多,却并不能帮家里带来任何经济帮助。
为了一家三口的生计,一天到晚都在劳碌地干活,给人煮饭,给饭店洗碗,晚上回来只能急急忙忙地吃饭,赶着去热闹的夜市摆小吃摊。
外婆一身的病,都是在那个时候积劳成疾。
而母亲的自杀,更是给外婆带来沉痛的打击,在秦家的这几年,外婆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
秦深深握紧了外婆皮肤干渴苍老的手,咽喉的些发哽,心口狠狠地颤着……
外婆受了那么多的苦,她一定要让外婆过着安详的晚年,如果有什么灾难与危险,就让她来替外婆承受吧。
秦深深替外婆掖了掖被子,起身下床,轻轻地推开房门出去了。
“深深,胡奶奶睡了吗?”杨小花看到秦深深出来,她关心地问道。
“嗯,睡了。”秦深深点头,她走了过去,在杨小花边上坐下:“小花,你害怕吗?”
“不怕。”杨小花摇头,眼睛很亮,里面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深深,你也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说完,她还慎重其事的拍着胆胸脯,把原本神情黯然担忧的秦深深逗笑了。
“是啊,小花你都保护我好几次了,不过这一次,换我保护你吧。”说着,她拿出了墨御霆给她的枪。
手枪是特殊定制的型号,很小巧,做工精湛,然而杀伤力却并不弱。
而且瞄准率也比一般的枪械要高,很适合并不熟悉枪械的秦深深使用。
只要她不恐惧到丧失理智,这把枪在最后的时刻,一定能起到防身的作用。
杨小花看到秦深深拿出来的枪,眼神微微地闪了闪。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上个星期墨少亲自设计的,由贝拉跟另外几名枪械师制造出来的,仅用了两天时间而已。
贝拉说过,这把枪,是她参与的最完美的作品。
她本人也很喜欢,试用后,更是对这把枪满意到不行。
她之前有所猜测,这把枪墨少是打算给秦深深用的,但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
“哇,真棒。”她敛去思绪,对着秦深深拿出来的枪一阵夸张地称赞。
倚在窗角的贝拉眼尖的看到秦深深手中的枪,双眼一阵灼亮,她走了过来,对着秦深深很酷炫地眨了眨眼睛:“枪很不错,亲爱的,你应该没有练习过吧,来吧,让我现在来教你吧……”
贝拉一逼自来熟地坐了下来,直接把杨小花给挤到一边去,琥珀一般的眼眸,几乎没法从那把手枪移开。
“呃,好啊。”秦深深对于那一声亲爱的有些别扭,不过想到贝拉是混血儿,她也就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呼,“贝拉,墨御霆说你的枪法出神入化,你能教我,真是太开心了。”
说完,她直接将那把枪递给了贝拉。
她看得出来,贝拉对于这把枪,很是狂热与喜爱。
“NONONO……”贝拉却一脸不赞同的挣扎表情:“亲爱的,对于一个枪械爱好者业说,枪就是生命,随便把枪交给别人,这很危险。不过,咱们今天是练习,所以这些就忽略不计了,啧啧,太棒了!”
贝拉喋喋不休一通,最后一脸陶醉地接过枪,在手中爱不释手地旋转把玩着,那痴狂的样子,就跟痴汉似的,前后落差,让人爆跌眼镜。
“……”并不太熟悉贝拉的秦深深被她明明说不要,却一脸陶醉的把玩手枪的痴狂模样雷到了。
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几下。
天才的脑回路,果然都异于常人!
而杨小花与米因则神情平淡,对于贝拉时不时地脱线行为,她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米因个性比较冷静沉稳,她看了一眼之后便收回视线,警惕地盯着窗外……
被挤开的杨小花索性将沙发完全让出来,好让贝拉有更大的空间,更好地教导秦深深如何使用枪支。
贝拉察觉到秦深深抽搐的嘴角,知道自己抽风的行为把人吓到了。
于是,她将枪放下,笑呵呵地道:“来来来,我们来练习正确的握枪姿势跟如何瞄准……”
别墅内留了一部分武装人员,另一部分则跟随着墨御霆驱车到山脚,迎接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战斗。
“轰!”山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爆炸的蘑菇云,直涌天际。
因为刚刚雷雨的原故,没有月光,夜色显得非常地浓郁暗沉。
以至于这朵爆炸形成的蘑菇云非常显眼,即使是刚刚抵达半山腰的武装车队,都能从窗户清晰看到这剧烈的战况。
空气中,爆炸后的汽油味不断地弥漫开……
“看来山脚下的突击队已经动手了。”车内,有人说了一句。
随即,所有人都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他们的样子,并不紧张。
实在是,这样的场面,他们见得太多了,习惯了血腥与刺激的生活之后,他们在面对危险时,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超出一般人太高的层次。
仅是这样的状况,还不能令他们紧张。
这也从侧表反应了墨御霆的强大。
他的手下,对于这一场意外的战况,就跟玩似的。
然而季曜珉这边的人员,却是全然不同的场面。
恐惧与死亡的阴影,无声地擢住每一个人的心。
特别是抵达山脚下,接连几辆越野碰到了埋路上的炸药之后,车内的众人的气势,已经弱了一截。
甚至于,有的人握枪的人,都剧烈地颤抖着,险些连枪都握不住……
这不是平日的小打小闹,这是一场真正的撕杀,枪弹无眼,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在这里……
甚至,跟那几辆车内的兄弟一样,被炸得尸骨无存……
排首的装甲车内,季曜珉看着化为一片焦灰的几辆越野,刀削的脸庞戾气骇人,握枪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杀气在他的眼底涌现,猩红一片……
山脚,在那一阵剧烈的爆炸之后,两方人马都纷纷从车中下来,手提着重型机枪,隔着一条被大雨冲涮过的沥青路,神情凶狠,眼神阴沉地盯着彼此。
气氛肃杀,一触即发。
为首的那一辆装甲,车门打开,季曜珉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迈下来。
昏沉的夜色,他刀削般的俊脸显得阴鸷极了。
“BOSS。”
他下车后,他的属下看到他身上那股狂傲阴鸷的狠劲之后,心中底气足了不少,士气也显得大大提升。
面对强悍犹如军队一般的墨御霆人马,他们不再显得那么地弱势与胆怯。
季曜珉看到对方的从气势上就压倒他一层,脸上虽然神色不显,然而心里却已经激起了争强好胜的怒焰。
再看到墨御霆并没有现身,他更有一种被看低的感觉,这让他原本只有三成的怒意,立马提到了七八成。
毫无温度的阴鸷黑眸,杀气几乎都要溢出来。
这时,一辆改装越野在公路上一阵漂亮的急刹,车门打开,暗七簇拥着墨御霆挺拔优雅的身影缓缓地走下来。
与季曜珉的肃杀阴沉不同,此刻的墨御霆,从容优雅,闲适雍容,丝毫不见一丝紧张与凝重。
仿佛,这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一般。
他就是主宰着这一切的王者,尊贵霸气,深深地震慑人心。
在墨御霆的现身之后,场上气氛有刹那的沉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他的无形之中的强大气场震撼到,噤若寒蝉。
“墨少。”负责镇守山脚的突击队队长突地恭敬出声,打断这股令人窒息的冷凝气氛。
其他人,也都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纷纷恭敬发声。“墨少。”
激昂慷慨的喊声,响彻暗夜。
一股强悍如同王牌军队般的士气,扑面而来。
还没有交手,墨御霆这边已经是压倒性的震慑强悍。
季曜珉的脸色,黑沉到极致,他冷冷地盯着从容淡定的墨御霆,愤怒与憎恨令他显得神情有些狰狞起来。
“墨御霆,你终于肯现身了,你还以为,你躲在别墅里,不敢出来了呢。”
墨御霆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对于季曜珉的讽刺,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漠视道:“就凭你的实力,想让我躲起来,还早二十年。”
与季曜珉的盛气凛然不同,他说的很平淡,仿佛在叙说事实一般。
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令季曜珉怒到极致。
是被说中的恼羞成怒。
墨御霆说的是事实,在没有见识到墨御霆展现实力之前,他一度以为,自己与墨御霆的差距并不大。
然而,在这个男人连翻摧毁了他多数的产业之后,在此刻见识到他拥有着堪比王牌军队一般的精锐的手下之后,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与墨御霆有着天渊之别的差距。
已经有很多年,他都没有偿过这种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的失败。
内心被深埋多年的卑弱,此刻尽数涌来,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被人人唾弃的私生子,不受重视,备受欺凌与漠视。
他掩饰多年的脆弱,被人赤果果地摆在眼前,这让他难以承受,强烈的自尊心,狠狠地被剖开。
双眼,像是淬了毒液一般地猩红起来。
杀气,凝聚成慑人的寒光。
他咬着牙关,狠狠道:“墨御霆,秦深深是不是在你这里?”
“是在我这里,不过,这跟你似乎没什么关系。”
墨御霆的声音,依旧很平淡,不过细听之下,掩藏着一丝危险的警告。
“当然有关系,她是属于我的。”他的嘴角挂着残肆的冷笑,斜眼看着墨御霆,讥讽道:“你跟她认识不过短短的时间,怎么能比得过我这个青梅竹马?墨御霆,无论她现在是被你怎样迷惑的,她的心里始终都不可能完完全全地接纳你,你永远不可能得到她。”
他得不到秦深深,任何人也休想得到。
他情愿,亲手毁了她!
墨御霆微微蹙眉,魅眸闪过一丝寒光,如刀刃一般锐利,直直地盯着季曜珉,“这一点,不用你操心,她就算不完全接受我,也比憎恨你要好得多,季曜珉,你是她第一个憎恨厌恶到极致的人,不知你哪来的自信在我面前自称青梅竹马四个字,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墨御霆的话如一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在季曜珉的心间。
炽烈的怒火与杀意在他的眸底浮现,阴寒的戾气在他身上无形地散开,整个人,疯狂残肆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对墨御霆,他恨之入骨,阴沉地厉喝:“多说无用,墨御霆,今晚,你我注定不死不休,我倒要看看,谁才那个笑到最后的人,兄弟们,动手!”
他说完,率先地对着墨御霆开了一枪,那股狠劲,让人胆寒。
墨御霆冷冷地侧身避开,他的动作非常快,敏捷如风,避闪的子弹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从容优雅。
相季曜珉的狠绝成鲜明的对比,他强不可撼的从容气度,令人惊惧。
双脚刚刚落地,一把银色的手枪已经握在他的手中,砰的一声,子弹无比精准地射向季曜珉。
季曜珉的反应能力也相当快、在子弹射来的瞬间,他便翻跃在地,弹跳着闪开了子弹,虽然比起墨御霆有着几分狼狈,却是毫发无伤。
他是避开了,然而站在他身则的一名手下却遭了殃。
眉心被子弹射穿,整个头部轰地一声血肉飞溅,这血腥的一幕,震骇众人。
好精准可怕的枪法,好可怕子弹的威力!
季曜珉这边的人好不容易激起的士气,此刻都被墨御霆一枪轻易击溃。
这个男人,太强了!
简直冷静强大得不像人类。
跟这样的人交手,他们还有活着离开的希望吗?
“砰砰砰!”
在季曜珉这边的人员还处于震惊骇然中,墨御霆训练有素的一众手下,已经纷纷扬起手中的枪,瞄准,射击,一枪必杀!
短短的数秒时间,季曜珉这边的人,已经有十几人中弹倒下,绝气而亡。
两方人员的差距,此刻尽显。
这一场对战,毫无悬念,在这样的堪比军队一般的力量面前,季曜珉的人马,注定惨败。
“都他妈愣着做什么,给我开枪!”季曜珉愤怒地厉吼。
“砰砰砰!”在他的杀意腾腾的怒吼下,众人稳住心神,举枪射击。
墨御霆的这边的人员,却早已隐匿在防弹车后,扫射而来的子弹被车挡飞,车体的金属,只留下轻微的弹痕,并没有任何人受伤。
“砰砰砰……”激烈的枪声,此起彼伏。
两方人员,你来我往,一阵狠射,在寂静的夜晚,分外地激烈。
好在,这里离市区很远,附近并没有任何人居住,不然绝对引起一片社会上的恐慌与轰动。
与此同时。
江南庄园。
裴晓思收拾着东西,连夜打算离开。
不过在拉着行旅箱走到楼道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忘记拿手机了,于是将行旅箱放在原地,她转身往回走。
在二楼的楼道里,她却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说话的人,是水纤如,她提到了秦深深……
这熟悉而又令她倍感愧欠的三个字,令她停了下来,屏息凝神,仔细地偷听着。
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穿的都是舒适的平底鞋,走在铺着地毯的楼道里没有发生声音。
为此,正在聊电话的水纤如,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偷听。
“你已经派人过去了吗?很好,看来,秦深深离死不远了……”
“要杀她,并不难,我只是担心季曜珉察觉而对我报复而已,你知道的,为了这个男人,我可是乔装身份呆在他身边这么久,好不容易赢得他一丝好感,我并不想破坏掉……”
“不,你错了,季曜珉的身份并不简单,你不要小瞧他,他背后的份量,比起你这个暗殿的大小姐丝毫不差,你知道他私生子的身份,但你知道,他是谁的私生子吗?”
“你都猜低了,季曜珉是皇甫爵的私生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皇甫爵三年前被暗杀,皇甫家族失去了最有实力的继承人,年轻一辈又没有能够担此重任的,皇甫老家主已经将希望寄托于私生子的季曜珉身上,全球顶级家族的继承人,亲爱的,你说季曜珉的身份还弱吗?我看男人的眼光,向来犀利。”
“秦深深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季曜珉,不用我们动手,皇甫家族的老家主第一个就不会让秦深深活下去,这时候,他们应该已经派出顶级的暗杀者去杀她了……”
……
角落里,听到这些惊天秘密的裴晓思吓得浑身颤抖。
本就泛着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毫无一丝血色。
僵直的背脊,几乎都被恐惧的冷汗打湿。
她用尽了全部力气,狠狠地咬着牙关,才不让自己恐惧地发出声音来。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内心里对秦深深已经有太多的愧疚了,她不能明知道有人要杀她而不管!
可是,一想到对方可怕的势力,裴晓思就遏制不住地颤抖。
在季曜珉的别墅呆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她再单纯再蠢也知道季曜珉这样的人势利与手段有多么可怕。
像他那样的人,即使杀人,即使犯罪,也能运用自身的势力轻易脱身。
而此刻,水纤如口中所说的皇甫家族,明显来头更巨大,全球顶级的家族是什么概念她并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她明白,对方,一定很有权势。
这样的庞然大物,出动顶级的杀手来暗杀一个毫无反手之力的女孩子,实在易如反掌。
她真的能救秦深深吗?
她掺与进去,会不会最后连自己也被杀死?
短短的瞬间,裴晓思想了很多。
她的手抚在依旧平坦的肚子上,想到自己刚怀上的孩子,她的眼神黯了黯,最后,还是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大胆决绝的决定。
她要把这一切都告诉秦深深……
她要救她!
……
裴晓思悄无声息地离开,楼道的尽头,水纤如挂了电话,唇角勾起一丝妖冶妩媚的冷笑。
她的样子,与平日的清纯全然两个极致。
此刻的她,冷艳妖娆极了,充满着诱惑与残酷,像一只玩弄人心的妖精。<!--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