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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敞开心扉
此时,周琮给她的两个选择,让她无法抉择,脸上是凄然的笑容。去兵营,那就是千人骑,她自诩清高美貌,自然是不肯的。而第二个选择,则意味着容颜尽毁。
琪娘此时连恨都不敢:“季斐,我要留在莳花院。”
她要留下来,看看太子妃和太子又能走到哪一步。
琪娘身体又僵又硬,仿若一座冬日里冰雕的像。大眼睛水汪汪地,却不敢显露出丝毫不满。如果露出不满,恐怕连命也没了。
琪娘眼睛中散发着微弱的求救讯号,陡然之间,琪娘瞳孔猛缩。
锋利刀刃,顷刻之间,断指如泥,右手的三截手指已经被季斐指挥人断下。琪娘像缺水的鱼一般,面色缺血而苍白。她再也无法优雅地拿起棋子了。季斐吩咐人立刻为琪娘止血,英俊的面容上并无表情。
而后是左手,琪娘痛得几乎昏死过去,而最可怕的是,那把刀子,在她的左边额头划过,一直滑到了右侧下颌。
血滴答滴答落了下来,容颜尽毁。
与此同时,赵明莘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此时天色渐晚,赵明莘看着画舫外繁荣的一幕幕,不由轻叹。
此时,暮色四合,景色甚好。赵明莘第一次发现,古代的傍晚,如此的繁荣。
河岸两边,那一排排挂着的,都是色彩鲜丽的大红灯笼,此时初初点亮。
丝竹之声,声声慢,画舫之中飘来阵阵酒香。巍峨的画舫倒映在水中,宛若神宫。
打扮得娇俏动人的美丽姑娘,在画舫的屏风后若影若现,也有的从窗户那儿,挥动手中香帕,娇声笑语。而琴声长伴,勾得无数买欢人,驻足聆听,受不住姑娘们的年轻貌美,投入温柔,自在风流!
“这桌菜比起你的手艺,怎么样?”周琮听说赵明莘做的点心得了皇帝的喜欢,十分好奇。
到底是什么让皇帝将金银珠宝赏赐那么多给赵明莘,而他只能拿到经营不善的皇庄铺子,真是劳心劳力。
赵明莘美眸一扫,落在某一处,刚要回答,竟是见到一间浅蓝色的画舫之中,攒动的是一排排俊美的男人。
一眼望过去,这些男人,肌肤细腻,一点不比姑娘差。
姑娘们花姿招展,燕瘦环肥。男伶们,姿容艳丽绝伦。
而画舫亦传来遥遥的歌声:“迎君日暮双来飞……”
赵明莘的目光稍稍一动,便被周琮注意到了。
当看着她目光是落在别的男人身上的时候,不满地蹙了蹙眉……
薄薄的菱唇一抿。
赵明莘感到周围的气氛紧张起来,立刻低了头,细语:“自然是色香味俱全。”
“哦,”周琮不轻不重的一声,“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以后都能问我。入棋说的那些,不过是从她自己的角度,为自己的利益考虑。”
赵明莘看到了周琮身后的两名侍卫,对视一眼,交换眼神,似乎对太子殿下说出这话觉得很稀奇。谁敢去问太子爷啊,往日里尚食司的、尚服司的还不是等主子们发话,哪敢问那么细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殿下莫非能从我的角度考虑吗?”赵明莘忍不住问道。
周琮久久没有说话,前生,赵明莘为他而死,算不算总能从他角度考虑呢?
此时夜色慢慢降临,帝京的初春总是天黑的很快,此时湿润而冷冰冰的空气刺着赵明莘的脸庞,一阵微微的寒风渐渐升起,直直地涌向她的脖颈,让赵明莘忍不住将脖子缩低,脖颈后头凉飕飕的。
“是我唐突了。”赵明莘见周琮没有回答,觉得还是不要惹怒太子的好。
周琮站起身来,走到赵明莘身边,踱了几步:“你问的好,你我之间若是不信任,不情愿,有顾虑,有苦衷,又是何必呢?”
周琮挥挥手让周边伺候的人都退下。
走到赵明莘身边,弯下腰,手肘撑在案桌上,托住了脸,自语般地道:“入棋是孤吩咐人培养出来的,送到六皇子身边,改名琪娘,是为了听消息,不是为了她自作主张,任意发挥。孙茵和六皇子确实是我设计的,而孙茵只是个意外,陛下也是对孙芷表现出特别照顾的,那天你也在。孙芷是琪娘害死的。而之前我装病,那天晚上你也在的,我独独握住了你的手,你若是一点儿也猜不到,就是太傻。而皇帝陛下喜欢你自然是好事情,我只会替你感到高兴,并非会因此而利用你。你若是不了解我,这样想也情有可原。如今,你可还怀疑我?”
赵明莘坐在画舫之中,此时熏香的烟雾摇摇曳曳,正要回话。
太子将赵明莘拉来了怀里拢着,而后抱起她,坐在赵明莘原本的位置上,赵明莘就在他怀里。
赵明莘登时目瞪口呆,这什么情况啊。
太子殿下乍然自称变成了我,让她很不习惯。
一向神思敏捷的赵明莘,此时无言以对。
她僵硬地靠在周琮肩膀上,最后卖乖地说了一句:“殿下,我受宠若惊,自然不敢怀疑。”
周琮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味,赵明莘只觉得十分好闻。
“你如今是最嫡系的太子党羽,若是本宫出了什么事,你自然也逃不了干系。”周琮见赵明莘还是不服气,不由轻轻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笑道。
赵明莘顿时又沮丧,又幽怨,这太子殿下,实在是太能说理了。赵明莘低声道:“我明白了,以后自然鞍前马后。”
却见太子爷伸出葱白的手指,在她的额头上又戳了一下:“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顿时,赵明莘觉得自己脸上多了两个红印子。
那画舫在水中慢慢行走,虽然行的稳,但赵明莘却觉得自己被太子闹的头昏脑胀,这什么情况啊。
此时,她定了定神,正在思索,要不要问一问林雨彤的事情。太子殿下说的一身正气的,应该不怕问吧。
然而,赵明莘眼珠子转了转,发现,咦,怎么周围的画舫都不见了,这是哪里?
而画舫已经靠岸,慢慢停了下来,岸边的铁板被放了下来。
周琮终于将她放了下来,吩咐跟着出来的宫女将一件浅露帷帽取来,让赵明莘戴上,帷帽的纱极为细致,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外面却看不清戴帷帽之人的面容。
“你之前戴的帷帽太深了,不透气。”周琮显然对她之前的那款帷帽颇为轻鄙。
“谢过殿下。”虽然感谢,但赵明莘仍旧十分不爽,这种被鄙视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赵明莘随着周琮往前走去,见到一处巨竹林,而进入竹林后,一片庄院在巨竹后面,显露无遗,仿若拔地而起,廊下挂的琉璃灯此时显出淡淡的光芒。
顺着青石台阶往上走,便进了大厅。
大厅的装饰比宫中中殿略素,周琮引着赵明莘进了偏殿。便见一名老者靠在太师椅上,那太师椅上铺着虎皮,老者双脚地上的铜火盆之上温着酒瓶。
临窗一张书案上,一排红烛,光影摇曳,那灯花不停地有丫鬟剪去。仓神医怀里还抱了个小铜火炉,另一手执一本医书。
却见周琮施礼道:“仓前辈。”
赵明莘大吃一惊,这老者不知道何人,竟得到太子如此敬重。这老者身穿玄色布短褂,下着蓝色套裤,足登黑色布鞋,浓眉紫脸,鬓发斑白,双目却炯炯有神。
“这位便是,江太医和罗太医的师傅,仓玄,仓老前辈。”伺候太子的徐公公此时在此,看出了赵明莘眼中的诧异,开口解释道。
一番解释,赵明莘才知道这太子爷竟是请了仓玄来给自己的父亲赵值看病的。
此时,已然夜幕低垂,仓神医怒火腾腾道:“如此求医,好不兀突?”
太子周琮却是神色不变:“仓神医非寻常之辈,晚辈不得已为之。”
仓神医放下书卷,从椅上站起。
赵明莘晓得了此人能治父亲的疾病,虽然自己的灵泉也能帮助父亲,但若这神医能治,自然不能怠慢。
赵明莘上前拱手行礼,躬腰礼貌。
仓神医看了赵明莘两眼,拱手还礼,道:“这女娃,可是安国公的女儿,先前罗苍医治的?”
周琮低声道:“正是,安国公赵大人之病,当今之世,除了先生,已是无人能治,本宫将仓神医不远千里请来,务请先生医治赵大人。”
仓神医目光打量了太子一眼,他毕竟是罗太医和江太医的师傅,自然见过太子。但见此时的太子俊美的脸,冷冽的表情,一身白袍,墨兰纹,白玉冠、祖母绿玉佩,端的是气质卓绝。
仓神医有一身医术在身,本就一身傲气,也不惧太子的身份,吹胡子瞪眼道:“尊驾好不讲理。”
仓玄原本在苏州医治病人,被人发现,不由分说就绑架来了,来了发现是请他治病,自然要摆摆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