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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觉得自己现在万分憋屈。想杀人,可是赤练仙子偏偏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魂魄,真心是让她抑郁万分。
“玉儿,从明天开始我们学毒。”李莫愁倒是会转弯思考。
“可是我冰魄银针还没练好。”黛玉想起自己如今那半瓶子水平,很是不愿意好高骛远。
“我觉得还是毒更适合在这里用。”李莫愁看着屋里这一群乱七八糟的人,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部毒哑了。
“好吧。”黛玉觉得自己很不厚道,可是她就是觉得时不时用个毒,弄得天下大乱还是蛮好玩的,“师父姐姐,那我们去哪里找那么多□□啊。”
“你轻功是用来装样子吗?不会自己晚上出门找?”李莫愁气不打一处来,“要懂得变通。”
黛玉眼里闪过无奈,为嘛她觉得这个师父姐姐对她越来越刁钻了,动不动就攻击她的智商。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黛玉这里低着头用餐,也不和旁人说话,等到饭毕,看见有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干什么。
黛玉不动声色观察了一下旁边的贾母,见她用茶漱了口,吐到身边丫鬟捧着的漱盂里。这才明白这外祖母家里竟然是用茶水漱口,心中有些不喜,直道,真是如书中所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侯门大院用来漱口的茶可是够让普通百姓吃上好些顿饭食了。
黛玉不知道,其实她无形之中,因为在梦中走的那一遭,慢慢变得比较接地气,不会再走向那命中注定的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的未来之路。
“妹妹可是累了?”王熙凤看林黛玉盯着丫鬟捧得漱口茶发呆,以为她是不知这是做什么,但是又不好直说,便岔开话来吸引黛玉的注意力,而她自己则不动声色的断过漱口茶漱完口,这也算是为黛玉做了一次示范。
林黛玉微微一笑,对于王熙凤这等细心的善意,她表示领了这份心意,“琏二嫂子,是有些累了。”
说完便接过丫鬟捧过来的茶杯漱了口,又用帕子擦干净嘴角朝着大家微微一笑,王熙凤看着黛玉这举手投足透出来的文雅很是觉得赏心悦目,又看到贾母满意的眼神,心里一活络,便笑道,“老祖宗,这妹妹可真是仙子一般的人物,那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流真是让我都有些舍不得移开眼。以后真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公子哥。”
黛玉脸色微红道,“琏二嫂子这说的是我吗?我怎么觉得琏二嫂子说的是你自己呢?”
黛玉这也算是间接夸了王熙凤,你夸我漂亮,我回赠你更漂亮,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玉儿,尝尝这茶,这是宫里的好物什,平日里可不常得的。”王夫人笑着接过丫鬟们再一次上来的茶说道。
喝喝喝,哪里还喝的下,进门喝,聊天喝,走哪里都喝,这吃完饭后又喝的哪家的茶,肚子都被汤喝饱了,她是得有多大的胃才喝得下一碗茶。黛玉心中腹诽万千,但是嘴上却道,“玉儿昔日曾听爹爹所云,这以惜福养身,务必待饭粒咽尽,过一时再吃茶,这样方才不伤脾胃。这在家中一直无此习惯,今日恐怕辜负了二舅母的盛情。”
“无妨,都按玉儿在家中的习惯来便好,不必随我们。”贾母笑着挥了挥手道无妨,又看了看众人道,“你们去吧,让我们自在说会话。”
王夫人听了忙起身,又说了两句闲话,便领着王熙凤、李纨二人去了。
黛玉看着屋内只剩下三个姑娘,便心知这三位姊妹定是随着外祖母住在这个院落中。不然早就随着王夫人去了。
没有了活跃气氛的王熙凤,这气氛还真是不若刚刚活跃。贾母拉着黛玉的手问了些平日里的生活习惯,又交代了些日后便把这当家的话。
黛玉无聊的一边应付,一边腹诽。而三春在一旁基本上就是陪衬,时不时对黛玉露一个微笑也不多说话,黛玉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姊妹是什么脾性,便也只是客气的问候两声,命人雪雁拿来给贾母和三春的礼物,便准备说自己想要休息了。
只是这一语还未出,便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响,随后便来看见外面的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
丫鬟话未报完,黛玉便看见一位年轻公子进来,这第一印象到也还不坏。只是黛玉纳闷,同样是国公府的公子,怎地那个陈二货着装便简单顺眼不少,哪像是这二舅母家的宝玉,束发的是嵌宝紫金冠,抹额上的二龙戏珠图案则更是抢眼,不过看上去也不坏。当然,如若忽略掉他那一身二色金百蝶穿花的大红箭袖。
如今这大红箭袖,还是很让黛玉反感的。没办法,谁让她有孝在身,又对这宝玉他娘他爹印象不好,迁怒也是自然。
打量完了衣着,黛玉便收回了视线,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宝玉身上。
黛玉只闻宝玉给贾母请了安,贾母便命他去见过王夫人。片刻功夫回来之后,宝玉便已经换了着装。
贾母看了看宝玉,见他精神不错,便知道今日不曾累到。
“真是顽皮,外客未见,怎地就脱了衣裳?还不去见你妹妹。”贾母半嗔半笑道。黛玉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从自己这个外祖母嘴巴里听到这客人两字,听得多了,心便麻木了,竟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失落和难过。
宝玉早先进来之前,便已经看到多了一个姊妹,故这去见过母亲之后,便急忙赶回来。这边听贾母话一落,便忙上前作揖。
黛玉看宝玉态度还不错,便也笑着站起来微微点了点头。
“快来祖母这里坐。”把宝玉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又拍拍黛玉的手笑道,“日后你和妹妹一块玩耍,可不能胡闹,欺负妹妹。”
宝玉忙点了点头,这边朝着黛玉笑了笑,这一抬头,恰巧迎着亮光把黛玉的容貌完完全全的收入眼帘。宝玉心里一动,道:“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yè)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登徒子。”林黛玉还未说话,李莫愁便怒骂道,只可惜,宝玉听不到她说话。
“祖母,这妹妹我曾见过的。”宝玉靠着贾母的肩膀说道,但是眼睛却是盯着黛玉不放。黛玉微微蹙眉,对于宝玉这样的行为有些不悦。
“可又是胡说,你何时曾见过她!”贾母倒是不觉得自己的宝贝孙子有何不对的地方,在贾母心中姊妹们本就该如此相处。
“是啊,我们相距千里,怎又会见过!这我可是头一次见呢。”黛玉顺着贾母的话忙跟宝玉划清界限。不然等会她的美人姐姐就要爆走了。
宝玉倒是没听出来黛玉话里的生疏,反而笑道:“虽然未曾见过,但我看着妹妹面善,心里就全当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
贾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
得了贾母的话,宝玉便自来熟的走近黛玉身边坐下,又细细打量黛玉一番问道:“妹妹可曾读书?”
“略识几个字罢了。”黛玉对于宝玉的亲近,下意识便有些抗拒,这种原因黛玉把她归结到在李莫愁的世界影响太深。
“妹妹尊名是哪两个字?”宝玉又问道。
真是没完没了了,黛玉心下有些不耐烦,但是碍于贾母便说了自己的名。
可宝玉显然是得了一个新玩伴,万分高兴,又拉着黛玉问可有表字?这下黛玉真是有些怒了,脸上的笑意也收了不少道,“这表字等及笄后,爹爹才会取的。难倒你现在就有表字了?”
宝玉本是有腹稿要说,但是被黛玉这么一说,倒是说不出来了,便换了话题道,“那妹妹可有玉没有?”
黛玉不解这话里的意思,忖度了一会,便想这是不是又要跟她显摆那什么胎里带来的玉?所以便很是给面子道,“我没有那个。想来那玉是一件稀罕物,岂能人人都有。”
这黛玉话刚一落,那宝玉便突然发起痴狂病来,竟把玉一把摘下,狠命的朝着地下摔去,还不忘嘴上骂道,“什么劳什子,连人之高低不择,还说什么通灵不通灵呢。妹妹这样的人都没有,我也不要了。”
黛玉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众人全部拥着去拾玉,就连飘着的李莫愁也生出一丝好奇来,飘向已经被丫鬟拾起来的玉附近。
李莫愁抬起右手,轻轻的把手放在通灵宝玉的正面,只这一下,便让李莫愁大惊。
竟然自己能从这玉里感受到一丝很舒服的气流,而这丝气流像内力一般,竟让她整个人充盈起来。李莫愁下意识的便觉得,自己是否要继续做阿飘,便跟这个玉有很大的关系。
于是李莫愁便继续把手放在玉上,感受着它给自己身体带来的那种异样的力量。
“师父姐姐,你怎么了?”黛玉虽然被宝玉的行为吓到了,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把整个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李莫愁身上。
“玉儿,那块玉有些蹊跷。你想办法弄到手。”李莫愁这人一向是霸道惯了,她才不管这东西是谁的,这世上只有她想不想要的问题,绝没有是不是她的前提。
黛玉闻言,便把目光投向刚刚宝玉摔在地上的玉,听着耳边贾母对宝玉的解释,微微一笑道,“祖母说的正是,你又何苦跟着稀罕物过不去。我看这是极配你的。”
贾母的话还不如黛玉的话来的效果好,宝玉闻言便道,“妹妹这话可是真心?”
黛玉点了点头,从丫鬟手上接过玉,心道,要不是为了近距离观察这东西,谁愿意哄着你。林黛玉接过玉仔仔细细翻了一遍,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防备,黛玉便亲手把玉给宝玉戴上。
“妹妹要是喜欢,我便送给妹妹了。”宝玉扯下玉放在黛玉手中道。
黛玉心下一喜,正想说当真,便看见贾母的脸色变了,于是心里便知道这东西定是很重要的东西,虽然有些可惜就这样和自己失之交臂,但是还是狠了狠心把玉放回宝玉的手中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玉一看就是对你非常重要。你还是戴着好了。”
黛玉说完便对贾母道,“外祖母,我有些累了,可否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