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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小忙
小忙二十岁生日的时候,要在曾经的地府酒吧举办生日宴会。
酒吧几经易主,名字改了又换,装潢也数次修整,小忙用全部积蓄将它从一个刚离婚打算远走天涯的男人手里盘下时,它已经面目全非。
小忙打算在生日宴会前给它取个正正经经的名字,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便去求助薛静柔。
薛静柔和白长归仍旧住在他们的公寓里,每周一半时间回白宅做可爱米虫,叨扰长辈,拿些无关痛痒的小烦恼给他们添添生活的小麻烦,好让他们别老得太快。
小忙过去的时候,薛静柔正伺候丫丫午觉起床,丫丫一见到全世界最温柔的小忙,那股起床气烟消云散,伸长手臂求他抱。
小忙立即将她抱起,勾着她的肥胖小指笑嘻嘻。
丫丫趴在小忙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也笑,嘴里嘟嘟哝哝,喊的全是语焉不详的忙舅。
薛静柔笑话她,“小妖怪,别粘人,忙舅舅不是你的。”
丫丫受到无与伦比的刺激,扭头愤怒道:“我的!”
薛静柔不吃这套,摇头晃脑故意道:“就不是你的。”
丫丫瘪嘴要哭,薛静柔轻轻摁住她嘴唇,笑道:“丫丫,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不信你问忙舅。”
丫丫仰头看向小忙,小忙刚要说话,丫丫忙捂住他的嘴,不高兴道:“忙舅都听妈妈的。”
薛静柔哈哈大笑,带着胜利者的魔鬼步伐,得意洋洋往外走。
小忙抱着丫丫跟出去,说出自己来意。
薛静柔想了想,说要不还叫地府吧。
小忙犹豫问她,“这样会不会让你睹物伤怀?”
薛静柔笑道:“如果真有那么大的情怀,这世上一花一木都是物,你难不成要将它们全都铲去吗?人如果能适当念旧伤怀,也是不错的,更何况,地府过去也有我的辛劳和汗水,未必全是伤感。”
她说了许多,却有意避开真正与地府相关的那个人。
小忙努努嘴,他嘴笨,被薛静柔一堵,只能无话可说。
到最后,酒吧变回地府,就连装修都按照小忙记忆里的模样一点一点改回来。重新开张的日子正是小忙的生日宴会,许多人闻讯赶来,见到二十岁的小忙尤为惊讶。
他们都说,酒吧没什么变化,酒吧经理却像变了个人。
小忙觉得好笑,暗地里问薛静柔,自己变化大吗?
薛静柔笑道:“其实变化最大的是酒吧,可涂涂抹抹过后居然没人看出丝毫痕迹,你其实还是那个小忙,不过是样貌变了,在他们心里却成了别人。”
外人的评论和目光许多时候都是无稽之谈,毕竟,他们能懂什么呢?
小忙若有所思,偷偷去看施嘉瑛。
施嘉瑛穿了条彩虹一样绚丽的裙子,在酒吧七彩旋转的灯光下迷离得几乎要羽化登仙,她这两年对青春的色彩相当执着,嘴里嚷嚷不服老,心里却已经有些玩不动了。
小忙偷偷看她,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后轻轻叹口气。
薛静柔像过去那般摸摸他脑袋,没有多加劝解,说她去找雅娴,便离开吧台,路过彩虹仙女施嘉瑛时,薛静柔故意搂她一把,嘻嘻笑道:“别喝多了,喝多了我还让小忙送你回家。”
施嘉瑛眼前一亮,立即和酒保索酒,气势万千,不醉不归。
生日宴会最后,白长归单手抱着丫丫,另一只手推着座蛋糕塔缓缓出现,满场彩带飞舞,从大学偷溜回来的白少起被旁边陌生人绊了一跤,差点埋头扑进蛋糕塔,被周围无数人惊慌扶扯,更有许多人下意识伸手护住蛋糕,庆幸没酿成悲剧。
这一幕恰好被照相机拍下。
唱完生日歌,大家围在小忙身旁,让他许愿。
小忙不好意思,闭上眼悄悄许愿,灯光打在他疤痕起伏的脸庞上,是一种残酷温柔的美好。
小忙许完愿,低头吹灭蜡烛,场地里霎时陷入黑暗,小忙转头想招呼人开灯,结果嘴唇微动,就被另一柔软物什覆上。
是个轻轻巧巧的吻,带着甜蜜悸动的香气。
灯光打开,那阵香气消失不见,小忙眨眨眼,一张脸忽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