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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姑娘,加上揆叙、富尔敦两个,又邀来苏勒的表姐和硕柔嘉公主的女儿耿涵薇,堂姑安王府的十九格格采烟,辅国公苏努家的小格格尘寰,勉强凑齐了第一次诗社阵容。苏勒一个起名废,直接把这个诗社命名为庆云茶会。嗯,和她那个附庸风雅的庆云山人一个名儿。
外头的格格、姑娘们来的时候,揆叙和富尔敦多半都不会参加。有时候等大家散了,也被苏勒逼着写几首凑趣儿。诗会十日一次,每次有数个固定的主题,从咏春、咏海棠,到童趣、稼穑、怀古甚至是记事。性德每次是必会被苏勒拉来参与品评的,有时候也邀自己的友人们过来指点一下这些孩子。
安王府十九格格采烟是索尼的外孙女,索额图是她舅舅,因而她在京中亲戚广阔,交友也广。来了两回便觉得这儿事儿新鲜好玩,又拉来几家的姑娘。多半也是京中的贵女。
苏勒本来也确实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家嫂子也收集一下,托了清穿小说泛滥的福,未来的嫂子都是哪家的姑娘,苏勒多半还都记得。可惜,大嫂二嫂在她们这个圈子里没搭上线儿,三嫂倒是跟耿大姑娘有些交情,可人家不好这个,专喜欢女儿家的那些闺房之乐。四嫂太小,还没出来交际。于是苏勒的福晋收集计划只能告吹。
不过十九格格倒是邀来伊桑阿之妻蕊仙夫人来给她们做评判。对,就是那个之前和河道总督靳辅作对的伊桑阿。蕊仙夫人是索额图之女,十九格格还算是她的表姨。不过旗人的关系就是一团乱麻,从父亲算是一辈儿,从母亲算又是另一辈,端看和那边儿走动得近了。
几次诗会下来,苏勒的诗确实写得不错了,在一起开诗会的朋友中间,也算是顶尖儿的。这也是自然的,苏勒毕竟比众人多了一辈子的见识,比起困在京城里出不去的闺秀们,苏勒前世也算是遍历名山大川了。加上苏勒看得史书远比这些姑娘们多得多,诗词用典总是巧妙得当,立意也是新颖独特,在一众中规中矩的闺阁诗中,显然是特立独行的。
京城里消息传的快,没活动几回,连三公主都听说了,格外想过来一起玩儿,还特意为此给苏勒写了信。苏勒想着自己虽然是为了不被三姐比下去才搞了这么多事儿,可随着苏勒自己写诗的功力一日千里,这样的心思也就淡了。明年苏勒就要进南三所,为了给她腾地方,几个姐姐的住处都得俭省些,平白就理亏了三分。加上二公主不喜欢她,大公主因为是养女,又不是个好出头的,能跟三公主打好关系,在南三所的日子也能如意许多。
苏勒很想帮她,可三公主要出宫来参加诗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于是庆云茶会每一次的集会诗词,都会结集出版。纳兰家原本就有出书的底子,性德自己的《侧帽》《饮水》《渌水亭杂识》甚至是大部头的《通志堂经解》都是纳兰家自己刊印的。苏勒想出个诗集,自然不在话下。
几个姑娘闺名不能外传,因此都学着苏勒起了雅号,俗称笔名。每个月三回诗会,正好结一本集子,就叫《庆云集》,开始时只是内部流传,凡是参加的小姐们每人都有一本,也送到宫里给公主、娘娘们赏阅。
这年头女孩子能看的书实在不多,《庆云集》首次刊印便大受欢迎,还没到第二期出来,就重印了两回。苏勒一看,索性把《庆云集》做成了杂志的感觉,除了诗词本身,还将每次名家的评鉴也一并写出,还将诗词加了满文、蒙文的翻译。另外还兼刊登一些作诗、填词的小技巧。不仅如此,苏勒自己在里头专门设了个杂识栏目,在志怪、奇谈之中夹杂一些西学、医学的小知识。
不止苏勒有自己的栏目,辅国公苏努家的格格因为信仰天主教,在里面也写了些对天主、上帝和中国传说中的皇天、天帝的联系。耿家大姑娘因为自广东来,于是写了不少广东到京城的沿途风土趣事。十九格格因为和兄长蕴端是龙凤双生,于是专门辟了一角记了自天聪年间起旗人的龙凤双生之事……
第二本庆云集刊印之后,苏勒便让揆叙找了京城有名的书行,直接发行出版了。宫里自然是少不了的,各宫娘娘汉学虽然一般,但多半都是懂得汉字的。苏勒本就觉得宫里娱乐读物太少,《庆云集》一出,宫里果然赞誉不断。苏勒默默扶额,这还没祭出连载小说的大招呢,不过这个有点儿敏感,轻易不敢写就是了。
等到康熙巡视京畿回来,苏勒的《庆云集》已经卖出去千余册了。别看数量不多,但京城总共才多少旗人贵女,能有这么多人买账,苏勒已经觉得实在是超出预期了。
“揆叙,皇父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苏勒原本做起事儿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康熙回京,上回的事儿加上这回的,连苏勒自己也觉得自己太过了。
“我还当您这是债多了不愁,早就不在乎了,”揆叙手里的折扇打着拍子。几个月来苏勒已经习惯了事事找揆叙商量,苏勒自己功课紧,《庆云集》能顺利出刊,一多半儿都是揆叙和富尔敦的功劳。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不都核过的?再说不过是些姑娘,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我看也没事,而且我们之前不就说过,出《庆云集》是做好事儿,做了这两个来月,京城有头有脸的,谁家不知道?还不都是交口称赞的。您自己把圣上想得太严苛。再说您不过今年能住在宫外,往后还是要回宫的,这集子我们虽然说还得继续出下去,但您的痕迹也就淡了。不过想做些实事,何必如此战战兢兢?”
揆叙说没事,果然也就没什么大事。苏勒再次回宫的时候,郑重汇报了一下自己结诗社的事儿,又把《庆云集》呈给康熙看了,康熙也没生气,似乎都没往苏勒担心的方向想,还夸奖她学问有进步。
苏勒确实是进步不小。名师出高徒可不是说着玩儿的。苏勒在纳兰家的学霸窝里滚了一圈儿,整个人脱胎换骨。不但算学、诗词精进,又研习了茶道、音律,而且如今苏勒也是可以骑马、射箭的人了。坐在自己的玫瑰上溜一圈,去草地里撒个欢儿,有时还能瞎猫撞上死耗子,射中一只刺猬什么的。【殿下,您真不是搞笑?刺猬都不动的好吧,射中刺猬都要碰运气,您这得多没准头啊?】
总之苏勒觉得自己学习成绩没什么可夸耀的,但作为一个马上民族的公主,她终于也能玩儿骑射了,顿时觉得自己威风凛凛。虽然骑术比起学霸揆叙来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但苏勒私下问了问胤祺,发现自己比五弟还强点儿,就非常高兴地自我安慰起来:毕竟还没学几个月呢,再练上一年,胤禛估计也不是对手。【闺女,您就别往四哥心窝子上踹了,四哥最不擅长这个了!】
胤禟和胤踽没了苏勒每天过来打扰,倒也是茁壮成长。能咦咦啊啊一下,却还是不会说话。苏勒对这一点表示失望极了,在宫里统共三天,有一半时间在和两个胖小子玩儿,顺便把八阿哥从钟萃宫拎过来当样板儿。
“小糖糖,你怎么不说话呢?你看,姐姐给你带八哥过来玩儿。”苏勒说着格外高兴地晃着胤禩的手。
胤禩在苏勒怀里拢着,本来久未见着的思念之情瞬时不翼而飞,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四姐平时看着挺靠谱的啊,怎么看着弟弟就犯蠢呢。糖糖又是什么!难不成我小的时候姐姐您还管我叫四四?
“呦,姐姐的宝贝胤禩生气啦?”
其实胤禩这时候已经不算太小了。身高超过一米一,要是在现代,上火车都要买半票了。抱在苏勒怀里,脑袋顶儿已经顶着苏勒的下巴了。可苏勒仍然忍不住把胤禩当成宝宝来看。胤禩脾气好,所以郁闷起来格外有意思。许久不见了,逗逗宝宝也是很开心的。嗯,从某种角度来说,苏勒也是个作女。
“四姐,”胤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你什么时候回去啊?”瞧,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催人走了!
“小没良心的,姐姐多疼你啊,就知道催着我走。”苏勒作势拧了拧胤禩的耳朵,轻轻的,没使力,可胤禩耳朵却红了。
“那您放我回去吧,我还有功课呢。”胤禩在苏勒怀里一扭一扭地钻出来,不服气地撅嘴。
“得了吧,你一个小懒鬼,哪里会惦记功课。”说完还觉得不够,对旁边伺候的小太监何玉柱说道:“小柱子去跑一趟钟萃宫,着人把八阿哥的功课带来,在这儿我看着做。”
“四姐~”小不点儿拉着苏勒的手撒娇,“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就知道功课功课的,你再给我讲讲外头的事儿呀,还有你那个庆云茶会,什么时候能带我去玩儿啊?”
“这我可做不了主,”苏勒捏了捏胤禩的鼻子,“新鲜事儿可以说给你听,可出宫的事儿,自己去求阿玛和娘娘。这趟回去三姐也去,要不你央了三姐带你?”
“四姐不是最疼我么?果然有了糖糖和菊菊就不要我了。哼,以后有了新弟弟,他们也是被抛弃的命!”这就开始也跟着叫糖糖了,还菊菊……果然小孩子学坏还是很容易的。
“胡说什么啊,小孩子能听得懂的,”说着苏勒就伸手去堵胤禟的耳朵,胤禟眼睛亮晶晶的,哈哈笑着去抓苏勒的袖子,直闹成了一团。
“你想去玩儿也行啊,我们要写诗的,不但要诗好,字也得好。”苏勒神补刀,八阿哥别的都好,就是不好写字——白羊座,静不下心来。“我看你啊,诗先别说,这字就过不了关,没得出去丢人现眼。”
“四姐就会小瞧人,”小豆丁不高兴地往凳子上一坐,掰了一半儿饽饽就吃起来,嘴里还唔噜呜噜的,“练字有什么难的,练就是了!”
苏勒看着胤禩的不服输的眼神,心道果然八爷还小比较好骗,“我还不知道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长性。”
“肯定不会!”小包子说得斩钉截铁。
“那你应下了?一天也不用多,写一百个大字,一百个小楷,坚持个一年半载,字就能看得多了。”
苏勒笑着坑了弟弟一把。胤禩人聪明活泼,比起少年老成的胤禛,可爱得多了。就是没长性,坐不住,这时候还好,等到进学了,这样的性子去熬那一百二十遍,不被拘得怄死才怪!
正说着,外头胤踽被奶妈抱着过来了。
兄弟两个每日必得抱着一同耍上一会儿,因都住在翊坤宫,方便得很。醒着时也总在一处。
见胤踽过来了,胤禟明显比方才高兴多了,长着胳膊的乱动着。奶娘刚把胤踽放下,胤禟就伸着小胖手扑了上去。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滚在一起,身上的衣裳都乱了,却都咯咯咯地笑成一团。
“平日阿哥们也这么滚么?衣裳都乱了,”苏勒见胤踽玩儿得露出半拉脊背,担心地问奶娘胤踽的陈氏。
“回公主的话,平日也经常如此,宜主子说不妨事的。”
那头胤禟已经在咿咿呀呀地求玩具了。
苏勒不大明白,奶娘们都是懂的,告罪一声,从柜门箱子里头拿了个胤禟平时喜欢淡黄色牙胶出来。牙胶做成了元宝的形状,半透明的,甚是好看。
奶娘将玩具放在的小阿哥们的身边。胤禟立刻就伸手抓起来举得高高的,胤踽的探着手臂想够,却够不到。手脚并用地就往胤禟身上爬。
很快两人又滚起来,还是胤禟抢到,这回却径直往嘴里塞。倒是让苏勒一把夺下来了,“这都多久没烫过的了,你们也不看着点儿,要是吃出了毛病,你们谁担待得起?”
胤禟看苏勒拿走了元宝,作势要哭,却被苏勒伸手拿了个的羊羔布偶揣进他怀里。注意力一转移,又开始和胤踽抢这个玩偶了。
把那元宝往胤禟的奶娘张氏手里头一塞,苏勒才吩咐道:“天儿渐热了,阿哥们还小,肠胃容易伤着,这些个易入口的,还是得看紧一些。每日须得拿开水烫过才能的给阿哥用。”
转而也对陈氏吩咐:“胤踽这边也是一样。一直在柜里头放着,恐生了灰,还是烫过保险些,我心里也安定。”
两个奴才俱捧了东西出去的,正待回来,倒是苏勒身边儿的八阿哥问了一句:“姐姐恁地小心,是不是哪里不对?我看糖糖他们这儿的奴才也算警醒啊。”
苏勒将手搭在胤禩肩膀上,“没事儿,我原就交代过的。也是这些奴才不长进,见我常不回来就把这事儿忘了。养孩子可是个精心的事儿,平安长大可不容易呢。”
胤禩似有所感,挺起胸膛,握了小拳头,格外真诚的保证道:“姐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都交代给胤禩。等你出宫去了,我帮你照顾弟弟们,量奴才们也不敢慢待了去。”
苏勒见胤禩说的这样正经,只觉得可爱极了,拦住脖子狠狠亲了一口,“你可真是姐姐的小心肝儿。我当真是爱死你了。”
不足四尺的小豆丁脸立刻就红了。一边挣扎一边想,四姐果然还是不靠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