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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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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御驾出行,按规矩提前一晚便要戒严,从皇宫正门承天门至京师内城东门朝阳门途径的道路左右一里之内的所有道路皆不许行人通过,出了城,官道左右一里之内也是不许百姓踏足的。

    而随行的人员也按照身份地位排序,不可逾越。

    能在队伍中前后跑动的只有负责安全,严格巡查的羽林卫。

    羽林卫是全须全尾的男人,不能入凤仪门进后宫,可伽罗小小一个人儿,从来没有出过后宫,她是在哪儿见过羽林卫的?

    她说咱们的院子,那就是指的是鹿鸣宫。

    可是鹿鸣宫里怎么可能出现侍卫……

    巧茗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被鬼面人的事情坑得有了阴影,对这种瓜田李下的事情简直半点也不想再沾。

    上次若不是阿茸看事情不对头,抖了机灵跑去紫宸宫求助,等消息传到韩震那边儿,她只怕早给太后打死了!

    柳美人受了十五杖,这都过了小两个月了,据说下床时仍旧不大便利。

    她若真受了五十杖,只怕已成了一滩肉泥!

    谁知道下次在牵扯到这类事情里,又会挨什么样的刑罚!

    就算韩震护她之心永远不变,谁又能保证他每次都及时赶到呢……

    阿茸也是知道厉害的,眼下和巧茗几乎一般心思,两人第一个反应皆是不管那污糟了的地毯,探头欲向窗外看,把那侍卫究竟是谁看个清楚明白。

    马车走得还算稳当,但到底是在行进,人置身其中,因着惯性驱使,对身体把控自是不如在平地时。

    那窗口又才不过将将一尺见方,实在小得可怜。

    两人齐齐往一处凑上去的后果,就是头顶碰着了头顶,“砰”地一声后,是“哎呦”两声痛呼。

    揉搓痛处的功夫,伽罗已经和那人聊得火热。

    “我认得你,你说你是神仙!”

    “我也认得你,你是帝姬小伽罗。”

    “那你再变个仙法儿给我看,好不好?就是飞上房顶,然后消失不见的那种!”

    “现在不行啊,白天我得跟着你们的马车,不能离开,晚上吧,”那声音靠近了一些,故意压得低低的,像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晚上我就在你住的院子外面等你,到时候飞给你看,就一次。”

    若不是伽罗年纪实在小,根本不容人有想歪的机会,一个男子这样对个姑娘说话,还真是非常见不得人的!

    巧茗和阿茸对视一眼,她已经听出来人是谁了。

    伽罗还在和对方讨价还价,“不行!要五次!”

    “哈哈,”那人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贪心?就两次,不能再多了!”

    “四次好不好?”

    “两次!再加一次墙上飞!”

    “好!娘!娘!”伽罗伸手来拉巧茗,“晚上我们一起看神仙哥哥变仙法儿。”

    不出意外的,巧茗见到了顾烨笑得开怀的脸孔。

    顾烨见到巧茗,那抹笑容便化作了尴尬,低头道:“羽林卫顾烨,见过娘娘。”

    “顾大人真是好兴致。”巧茗不咸不淡地,上次欺负阿茸不算,这次竟然还要私会伽罗,这顾烨……怎么好像也和她知道的不大一样!

    “娘娘请勿见怪,臣只是看着帝姬活泼可爱,想起家中幼妹……”所以才抛弃他身为总旗的威严,逗她说几句话而已。

    然而,他没机会解释完,巧茗打断他,问道:“敢问顾大人,是在何时何处与帝姬相识?”

    顾烨眼中闪过些许讶然,驱使着胯下马儿再靠马车近些,凑在窗口前,用只有他自己和窗前三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娘娘别误会,臣是之前由陛下钦点暗中保护鹿鸣宫的侍卫之一。那日娘娘被带去太后宫中,鹿鸣宫里乱成一团,帝姬身前无人照顾,在院子中玩耍,险些跌下假山,当时正是臣在当值,所以现身助帝姬平安落地。未免鹿鸣宫设了暗卫的事情走漏风声,不得己才告诉帝姬我是神仙……”

    巧茗想起之前确实是有这么一出,那是韩震为了防着鬼面人再次闯进来伤害她才安排下的。后来出了主腰的事情,他们清楚这是鬼面人的报复,禁足的整个月里,都未见再有任何动静,而在后宫安置侍卫,到底是非常不合适的,所以便将人撤走了。

    “辛苦顾大人了。”巧茗诚心诚意说道。

    伽罗掰着手指头琢磨了一阵,对顾烨说的话似懂非懂,开口问道:“所以你不是神仙?你骗我了?”

    她嘟着嘴,桃花眼里满满的全是失望与愤怒,包着泪花控诉,“我还以为你住在天上,会认得我娘!”

    这个娘,说得自然不是巧茗,而是她的生母巧菀。

    “没有没有。”巧茗连忙抱起伽罗,哄道,“他没有骗你,神仙都是从人变的,所以有些人眷恋人间,成仙了还要下凡来过凡人的生活。”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气呼呼地瞪了顾烨一眼,装什么神仙妖怪,糊弄什么小孩子,差点把人弄哭了!

    “那我娘为什么不过凡人的生活,她不想念我吗?”

    这回巧茗也给问住了。

    看吧,果然谎话不好说,说过一次就得用更多的谎言去圆,早晚要穿帮。

    “这也不是她想下来就能下来的。”还是阿茸反应快,“天宫里跟咱们皇宫里一样,规矩大的很。想要下凡有许多要求,得一一满足,之后再向天帝递交申请,若是天帝准了,才能成行,若是天帝不同意,还是不行。就跟咱们宫人也不是谁想调去哪出做事就能调的,得讲规矩。”她学着巧茗的样子,狠狠地瞪了顾烨两眼。

    连吃了三记白眼,顾烨揉着鼻子想致个歉,可那两大一小三个女人都不再看他,便是满腔腹稿,也无处倾吐。

    “我爹爹也是皇帝,让他写信给天帝求个情,好不好?”小孩子最是容易异想天开,“神仙哥哥,你帮我把爹爹的信送到天上去,我让娘赏你好吃的!”

    嗯,小孩子不知银钱的价值,在她眼中,便是奇珍异宝、绫罗绸缎堆满仓,也比不得一桌喷香的饭菜。

    “多谢帝姬,能为帝姬跑腿办事,是小仙的荣幸!”顾烨连忙应承下来。

    *

    黄昏时分,御驾在驿站正门前停下。

    汤泉行宫在京师东郊一百里外,若是快马一日便可到达,但御驾出行,求稳不求快,马车只以常速行事,一日四个时辰,最多也就五六十里地,所以要耗时两日,中间在驿站歇上一晚。

    这驿站因为每年都要经此一用,所以特别扩建过,院落总共多达上百,倒是不愁住不下,当然,前提条件是负责安全保障的侍卫们需得彻夜值班,睡不得。

    伽罗到底年纪小,精神头儿不像大人那般足,新鲜劲儿过了之后,从近晌午的时候便开始点头打蔫,用过简单的午饭后,就一直睡着,连被抱下马车都不知道。

    等她睡醒了,天已全黑了。

    小家伙一心惦念着叫顾烨送信上天,磨着韩震给她写了封信,韩震欺负她小不懂事,也是随意应付,又见她根本不懂皇帝书信要盖印,便也不提。

    虽在途中,一切从简,但皇帝还是一个人占一个院落的,巧茗有幸得他相邀同住,伽罗自然也跟着来。

    而顾烨所谓的“晚上在你们院子外面等你”,其实乃是因为他是负责保卫皇帝居住的侍卫之一,那自然是整晚都要待在院子外面的。

    好在他大小是个总旗,不用站桩似的戳着不动,大多时候是带着人走动巡视。

    不过这可就苦了小伽罗,她一手攥着信,一手牵着巧茗,阿茸在前面打着宫灯,绕院子转了一圈,才追上回到正门口教训手下的顾烨。

    初夏时节,入夜后暑热散去,微凉的天气甚是惬意,因在郊外,还能听到蛙叫虫鸣,大家伙在马车里困了整日,这会儿都愿意出来在院子里舒展舒展筋骨。

    乔氏便是如此带着顾恬过来探望帝姬。

    侍卫同僚,母亲妹妹,还有娘娘帝姬和宫人,三波人汇在一处,顾烨难免有点拘谨,不像单独哄伽罗的时候那么放得开。

    他环顾过周围的情况,将乔氏还有巧茗等人引到对面无人的院子里,才接过了信,施展轻功上了树,在茂密的树冠里躲了约莫两柱香的时间,然后才哧溜下来,作势掸掸手上尘土,上前蹲到伽罗跟前,“好啦,我把信交给天帝了。”

    “那他看了吗?”有时候,小孩子叫起真儿来简直叫人莫可奈何。

    “他案头积压着许多奏疏,怕时不会太快看。”说到一半,见伽罗又开始拉脸了,改口道,“不过他答应会慎重对待,帝姬需得耐心等待。”

    乔氏听巧茗大概说了这般情况,觉得这样半哄办骗的,实在不是什么好办法,凭白给了孩子希望,最后却注定要落空,因而主动让顾恬带着伽罗去玩,好转开她的注意力。

    伽罗却是记得顾烨还欠着自己三个仙法儿呢,秉持着巧茗教她的分享精神,便一手拉着顾恬,一手拉着顾烨,往堂屋那边走。

    顾恬比她大,多少明白哥哥能飞檐走壁的,不是因为神仙法术,而是练过武功,不过你若让她说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区别,她又觉得似乎也差不多,因而不曾同伽罗分辩。

    甚至还凑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悄悄话。

    等到顾烨第二次从房顶上“飞”下来,伽罗一把拉住他,十分急迫地往院墙走去,“走走,我们去穿墙!”

    顾烨纠正道:“不是穿墙,是墙上飞。”

    说白了就是翻墙而已!

    但是穿墙是个什么鬼?

    伽罗道:“可是穿墙比较精彩,神仙法术,茅山传承!”

    刚才顾恬说得有些多,内容也比较复杂,伽罗听是听懂了,要复述出来还是有点难度,只能抓住几个关键的词汇,又怕顾烨不听她的,强调道:“恬姐姐告诉我的!”

    顾烨把眼瞪得像个铜铃,暗地里对着自家小妹比了比拳头。

    顾恬才不怕他呢,吐着舌头,做个鬼脸,当回敬。

    “帝姬,你听我说,”顾烨停在院墙前三尺远的地方,蹲低了身子道,“穿墙呢,不过就是这么走过去,又再走回来,走路谁不会呀,有什么好看的。墙上飞就不一样了,你以前见过有人从墙上飞过去,又再飞回来么?你想看,我说的对不对?”

    侍卫训练的时候,一天翻越比院墙高的障碍物得不下百来回,所以翻墙有什么难。

    但叫他穿墙……

    是要看他撞在墙壁上出糗么?

    伽罗觉得有些道理,便乖乖地点了头,“那你还是飞吧!”

    顾恬在一旁捂嘴偷笑,她当然知道哥哥不可能穿墙而过,只是故意捣蛋而已,这会儿也不戳破他似是而非的假道理。

    这边三人其乐融融,那边乔氏与巧茗也聊得甚是投机。

    乔氏是生养过三个孩子的人,巧茗便请教做母亲应当注意的事情,不同年纪不同事,男孩儿女孩儿又各有不同,说起来便是没完没了。

    后来不知怎地,话赶着话,就说到了淑妃顾怡身上。

    “怡姐儿打小儿身体就有些弱,说是出娘胎时不足月造成的,那时候我陪嫁的有个嬷嬷是宫里放出来的,通医理药理,专精女子身子调养,我便想着让嬷嬷给她做药膳,好生调理,可她对我有猜忌,一直都是偷偷倒掉,还是好几年后为了炜哥儿的事情争执,她说漏了嘴,我才知道。”

    乔氏是永昭候的继室,世子顾炜和长女顾怡都是原配陈氏所生,乔氏进门时,顾怡六岁,而顾炜也五岁了,正是半解事的年纪,全然由着性子不问道理,防备继母比防贼防仇人还彻底,这也导致了乔氏生的三个孩子与长兄长姐素来不睦。

    这些事,巧茗都是知道的,前世里顾炜一直猜忌顾烨,认为他有心抢夺世子位,却不曾想过外人对这个弟弟尽是褒奖,那是因为他确实优秀不凡。

    而顾炜自己,虽在公务上一直无所建树,凭白比弟弟年长数岁,在家中外声名口碑皆不如对方,在家中他顶撞继母,也因此不得父亲欢心,也难怪会一味疑心,担心不知何日父亲一道奏疏,便免了自己的世子位。

    正事上拼不过,又心里放不下,就容易走上歪门邪道,他那时对巧茗诸多刁难,甚而起了霸占之心,便是为了以此羞辱顾烨。

    “……还好帝姬如今年纪小,看着也懂事,对你亲,想来娘娘将来不会像我这般为难。”巧茗一时思绪飘远,回神时正好听到乔氏说了这句,“又万幸是个女孩,就算将来娘娘诞下小皇子,也不怕有争端而疏远了。”

    这倒是真的,巧茗只谦虚道:“还未曾想得那般远,眼下只想着如何照顾好帝姬,不辜负太后的信任与嘱托就好。”

    乔氏听音知意,明白自己说得有些多了,立刻道:“唉,瞧我,光顾着跟娘娘倒苦水了,可把娘娘闷着了吧。”然后转换了话题,向巧茗介绍起汤泉行宫来。

    这是个安全又丰满的话题,一直说到该回去安置时才不过说了一半。

    伽罗与顾恬依依不舍,话别时闹明白了顾恬今晚不是向从前那样需要出宫,而是和自己一样住在这个大院子里,便歪过头来问巧茗:“娘,可以让恬姐姐住在咱们院子里吗?”

    “如果恬姐姐愿意留下,娘自然不会反对。”

    顾恬当然愿意了,她是小姑娘,天生就喜欢和小姐妹一起玩,而且伽罗乖乖的,特别听话,完全不会像两个哥哥那样老是捉弄她,简直喜欢得不得了,都想直接抱回家去给自己当妹妹了!

    于是,乔氏吩咐了顾恬的一个乳母过来照顾着,就把女儿留在皇帝院子里过夜了。

    第二天仍是早早出发,伽罗又邀请顾恬上了自己的马车,还嫌弃巧茗在时顾恬不自在,建议巧茗接受韩震的邀请到御驾马车上去。

    其实昨天,除了出发时势必要做做样子,真的到了路上,韩震好几次派陈福过来请巧茗过去。

    可是自从上次伽罗无意撞见两人亲热,便固执地认定那是爹爹在欺负娘。

    为了保护巧茗,她总是十分警觉地不准韩震单独与巧茗相处,闻言也要跟到韩震车上去。

    韩震叫巧茗同乘是想温存腻歪,多个小家伙什么也做不成,当然不愿意,就不了了之了。

    巧茗哭笑不得地看着格外开恩的小家伙,人家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伽罗不过才三岁,就开始有了小伙伴不要娘么?

    韩震倒是很满意,二话不说直接拖走了吃女儿醋的巧茗。

    *

    汤泉行宫依山而建,高低错落有致,体势巍峨,给人以极目云天,超尘脱凡的神圣之感。

    车队在午后进山,沿绿树成荫的大道一路驶进宫门前广场处,便下车换了乘轿,依次往各自居所而去。

    安排居所时,按照品阶越高,居所位置越高的次序,皇帝自然是住在山顶那一处渺云居。

    渺云居引了温泉水入室内,巧茗舒舒服服地泡去一路疲惫,之后……

    被同样泡得精神抖擞的韩震按着好一顿挫磨。

    那个曾经一心保卫她的伽罗,正和顾恬一起在偏殿里泡她们的孩童小池,根本不知道她的亲亲娘亲经过这一晚被欺负后,身体会发生某些神奇的变化。

    *

    经过一晚休养生息,第二天的安排却完全出乎巧茗的意料。

    前世里,她也随着爹娘一同来了。

    清楚记得到了行宫后,韩震立刻安排了一场狩猎,他喜欢热闹,所以随驾前来的大臣们都被邀请参加。

    当日的战绩也是极佳,猎狐猎兔者有之,猎鹿猎鹰者有之,最厉害的自然是韩震,他猎了一头熊!

    还特地赏了一只熊掌给太师刚病愈不久的小女儿,也就是她梁巧茗补身。

    所以那天晚上,她吃了大补的炙烤鹿肉与红烧熊掌,滋味自是美妙不用说,但奈何小小人儿虚不受补,后果是汹涌喷薄了小半夜的鼻血,所以印象特别深刻,绝对不会记错!

    这天早上韩震虽然也说了要打猎,但却是:“就我们两个,我可以教你骑马,我就坐在你后面,不用害怕摔下来。”

    他这么体贴,巧茗本来很是感动,但她刚刚起床,思绪十分散乱,不知怎地,话本里的男女主角下山时同骑一马的情节便闯进了脑子里,她立刻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不不,我不骑马!”巧茗无力呻.吟。

    “不骑马怎么打猎?”韩震问。

    “你打,我看,反正我也不会拉弓射箭。”

    “那可不行,一个人没意思,我还让人造了把省力些的弓,专给你准备的。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最后一句话转了方向。

    巧茗捂住脸,“热的。”

    韩震转头看看床边两个,还有屋子四角的冰盆,莫名其妙道:“用了这么多冰,怎么还热?生病了?”

    他低下头来,贴了贴她的额头,好像比他的还要凉些。

    巧茗想装病来着,结果韩震反应比她快,已转身出去吩咐陈福请御医过来诊脉。

    “娘娘身子十分康健,脉搏沉稳有力,不见一丝病象。”老御医捻着胡须,诊过一次,又复查一次,最后坚定地说出结论。

    装病不成,巧茗便走了贤惠劝谏的路子,“陛下不叫上大臣们么?一来人多热闹好玩,二来也叫他们脸上有光,心生亲近……”

    “人多热闹好玩?”韩震从来与她不在一个思路上,这会儿抓的重点也偏,“你的意思是只和我去没意思?所以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了!”巧茗立刻答道,谁敢说是!

    “那这一早上是在干什么?”韩震把她拉到腿上坐着,大有不问出个究竟不罢休的势头。

    巧茗伏在他肩上,磕磕绊绊地说了个大概,最后强调:“反正我不做那种事!”

    “哈哈哈哈哈哈!”韩震突然大笑起来,她自从这一世到了他身边,还没见他这般笑过,“我什么时候说要那样了?嗯?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儿,目光炯炯地望着她,“不过,听起来好像挺有意思的,待我找见宽大些的披风带着,下山时将侍卫们赶得远些,咱们也试上一试。”

    巧茗欲哭无泪,什么是作茧自缚,她算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