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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当李霆筠来找轩辕染黛的时候,倒稀奇的发现他一个人呆在房里,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镯子摆弄着,那银镯子看起来虽不名贵,但是似乎有些年头了,边缘稍稍有些发黑。银镯子的正面镶嵌了一颗猫眼石,在月光下倒是闪烁着莹莹的光,看起来甚是诡异。
轩辕染黛看到李霆筠站在门外,想到下午阿柱说的话,竟又脸红起来。蓦然看到手上拿的镯子,又不动声色的将镯子放回桌上的锦盒中,收了起来。
李霆筠看着他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倒觉得甚是稀奇。
谁知轩辕染黛向他行了个礼,便把门关上了。李霆筠心中更为不解,这个轩辕究竟是怎么了自己出去不过一天,晚上来找他说说话,他竟把自己拒之门外了?正疑惑着,就看见廊下有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张望,于是便喝了一声:“谁在那儿!”
廊下的那人听到这声喝,竟吓得不敢动弹,李霆筠便从阁楼下去,看清那人的长相后,竟是自己拨给轩辕染黛的小厮。
“你叫什么?怎么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小厮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低着头,不敢看李霆筠。
“他叫阿柱,是我让他过来的,你无须为难他。”身后一个声音道。
李霆筠听闻此事,倒觉得蹊跷,轩辕染黛不愿意见自己,倒在那里等一个小厮。顿时开始打量起这小厮来,只见这小厮模样倒还老实,就是腰间似乎鼓鼓地塞了什么东西。李霆筠立刻伸手探去,结果那小厮竟涨红了脸不让李霆筠去拿,眼睛还求救似的看向轩辕染黛。
轩辕染黛倒是也愣住了,自己不过让阿柱去外面打听打听男宠的事回来说与自己听,怎么还揣回来什么东西?看到阿柱求救的眼神一时倒也慌了。
李霆筠可不管这么多,一把拎起阿柱,另一只手就掏向他腰间。
“慢着……”轩辕染黛这才想起来阻拦,可那包裹已经被李霆筠拿了出来。
李霆筠打开那包裹,面色变了一变,随即厉声对阿柱说:“这种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是要交给谁的?”
轩辕染黛看刚刚阿柱看自己的眼神,知道这东西必然与自己下午托他办的事情有关,又怕阿柱受冤被处罚,便说:“这东西是我让阿柱去找的……你莫要怪罪他。”
说完,只见李霆筠和阿柱的脸上都浮现出奇怪的神色,李霆筠看似惊愕好笑,而阿柱看似尴尬后悔。轩辕染黛这才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然而又不知道究竟包裹里是什么,因而不好发作。
李霆筠脸上似笑非笑,把包裹内的东西交给轩辕染黛。
轩辕染黛拿到包裹差点没晕过去,里面一应俱全的胭脂水粉,外加一套粉色的亵衣亵裤,最可怕的在于包裹的最下方还有一本书,封面上四个大字“xx图册”,打开一看尽是男男之画,顿时语塞,看着李霆筠不知道说什么。
李霆筠笑道:“想不到你竟有如此癖好,真让人吃惊。”
“秦公子只是让奴才去问什么叫男宠,此些物件,乃是奴才出去打听之时,一位姑娘塞给奴才的。”阿柱忙辩解道,“她还说奴才皮相不好,只能用些胭脂水粉,再研习下那本书,方可之有没有成为男宠的资质……”
李霆筠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轩辕染黛听及此也想笑,但是因为此事还是同自己有关,也不好像他一般的笑,只好暗暗忍住,一边看向李霆筠。
李霆筠笑罢倒觉得稀奇,道:“那阿染你怎么好好的研究起男宠来了?”
轩辕染黛并不答话,李霆筠就更觉得奇怪,于是问旁边的阿柱:“你说与我听。”
阿柱道:“今儿下午,秦公子突然把奴才叫来问男宠是什么,奴才从小才疏学浅,也没过多解释,过了个时辰秦公子又让奴才去府外打听打听,奴才这才带了这包东西回来。奴才本还觉得纳闷,回来的时候倒听到下人们的闲言碎语……说……”
“说什么?”
“说秦公子……是王爷带回来的男宠。”阿柱低下头。
“啥?”李霆筠勃然大怒,“这话从何说起?下人们怎么乱嚼舌根?”
“奴才不知。”阿柱老实回答。
轩辕染黛看李霆筠似乎对此颇为疑惑,道:“王爷可能有所不知,早上您还睡觉的时候,沐雨阁的侍女来房内看过,当时王爷似乎抱着鄙人,故侍女似乎有些误会,便跑出去了。”
李霆筠听轩辕染黛这么一说,倒似一片了然。对阿柱说:“你去通知各院的下人,都到这沐雨阁前来。”
阿柱一听让自己去跑腿,应了一声一溜烟地跑了。
李霆筠转身对轩辕染黛道:“是我对下人疏于管教,才会有此事发生。倒是让你见笑了,不过阿染你怎么也不同我说,倒是真去寻来这些物件,这待会要叫人看见了,可真的误会了。”眼中虽有些许戏谑之意,却也不乏一丝担心。
轩辕染黛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把手中的东西包起来,转身上了阁楼。
半个时辰后,下人们在沐雨阁门前集合,为首的依然是那位年长的侍女,她微微欠身对李霆筠道:“各院的下人们都已到齐了,王爷有什么吩咐还请明示。”
李霆筠道:“红萼,下人们捕风捉影,背后嚼主子的舌根,该当如何。”
那名叫红萼的侍女听到此言,竟也丝毫不惊诧,只道:“奴才背后评论主子乃是以下犯上,还请王爷明示是谁在背后以讹传讹,红萼必会严惩。”
李霆筠道:“之前是我对你们疏于管理,红萼你作为管家,也该适当提点下下人。这次的事终究也没闹起来,便算了。莫说我和秦兄弟没什么,就算真有什么,也轮不到下人来插嘴,你们听清楚了?红萼,下次若是有人再犯,不必通知我,直接打发出府便是。”
红萼听及此,应道:“红萼知道。”转身对众人说:“你们都听清楚了么?”
众人应了一声,李霆筠又补了一句:“若是这次的事情透露半点去府外,红萼,我唯你是问。”
红萼行了个礼,转身带着下人们离去了。
轩辕染黛道:“想不到你这王爷当的,还着实有王爷的气派啊。”
李霆筠苦笑道:“生于皇室,即便是没做过,看过的也多了,还不会有样学样么?”
“是啊,想来你这日子,过的也是不容易。”
李霆筠听到轩辕染黛这么说,心下倒觉得自己在这世上似乎多了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说也奇怪,平时自己多面设防,只有到他面前才会不知不觉的吐露心事,自己的脆弱,自己的害怕,自己的烦忧,似乎这几天让这个叫轩辕染墨的看了个遍。然而自己对他却毫无了解,不禁有点好奇。
“阿染,你呢?你的过去,是什么样的?”
轩辕染墨看着他,倒觉得有些恍惚,自己的过去,都在那墨离山上度过。自记事起,就一直被娘亲警告,千万不可以下山,五岁之时娘亲因病去世,离世前依然嘱咐自己千万不要下山,若不是这次为了完成一件大事,说不定自己就在山里度过一生了。
“我的过去很平淡啊,整天就在山里,若不是有栖桐陪着,倒真是无趣。”
“栖桐,那是谁?”
“是我儿时的玩伴,和你一样大年纪,性格有些方面倒是有些相似。现在是我的护法,最近山上出了一些事,我便让他回去看看,也不知道他到哪了。”
“哦?”
“因为我小时候开始,就被严禁下山,所以山下的很多东西,我都没见过。”轩辕染黛顿了顿,“不如王爷明日你陪我出去逛逛,倒看看这山下,究竟有什么好玩的。”
李霆筠听闻倒笑了:“山下好玩的自然很多,不若现在我带你出去吧。”
“现在是晚上,外面哪会有人?”
“那你就错了,你以为这还是山里啊?我带你出去玩玩。”
说罢便拉起轩辕染黛的手走了出去。
只见晚上的胤城,街道上依然是灯火通明,各式的摊贩虽不如早上多,但货品依然琳琅满目,轩辕染黛第一次在晚上看到这么多灯火,倒是呆了又呆。等到他回过神,已经被李霆筠带到了一个铺子前。
“之前那个断簪的事,我一直过意不去,倒不如你在这里面挑选一个,我送给你。”
轩辕染黛望去,只见摊子上大大小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挂坠,簪子,折扇之类。眼光所及之处突然看到一根银簪,便随手拿了起来。
那银簪也似是苗疆的风格,簪子的头部如同蛇一般弯曲,顶部两颗红色的珊瑚石,倒似蛇的眼睛一般,看起来做工略显粗糙。李霆筠便有些嫌弃了;“这种簪子,便是你拿出来,我也送不出手啊。”
“就这支了。”轩辕染黛倒是斩钉截铁。
“你不再挑挑……?”
“不了。”
买下簪子后,李霆筠心里暗暗有些生气,让他选支簪子,怎么就选了个只值三两银子的破簪子。然而看他的神色又似很开心一般,李霆筠大呼不解。